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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连运听了,忙插言:“万岁爷三思。”
若非给康熙看病的是玉醐,他会直接否定的,知道玉醐在康熙心中的位置,不敢轻易否定玉醐。
康熙捧着那药方看了看,有几味是温补的药,但也有几味是剧毒之物,比如蜈蚣,他淡淡一笑:“这样说来,你是用朕试药呢。”
玉醐忙说不敢,再说这是自己的无奈之举。
康熙叹了声:“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没看出朕这病是怎么回事,皇榜最早在京城张贴,至今也无人揭榜来给朕治病,可是你来了,确切的说,你是冒死前来,敢以性命做担保,朕为何不信呢。”
张皇榜,必然是有重要的事,就是那些整个朝廷都解决不了的事,这才求助民间那些隐匿的高人,所以,都会以重酬来做饵,而这次的重酬便是,居官者,连升三级,无官者,至少封为六品,更有黄金万两,这么诱人的筹马都无人揭榜来治给他治病,康熙深知是没有这样的能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些人为了功名利禄,揭了皇榜,可是都没能通过太医那道关,特别是院使杜孝三,经过他的考证,那些来自民间的所谓神医,都不合格,于是就打了几十大板逐出宫去了。
这事康熙不知,还以为至今无人揭榜呢。
得他信任,玉醐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民女想循序渐进,就是说,皇上先少量的服用一些解毒的药,若觉着不妥,民女还可以及时救皇上,若无大碍,再逐渐加量。”
康熙道:“准了。”
于是,玉醐将方子交给了李连运,由他去搞这些药材,因玉醐是偷偷进宫的,所以给康熙治病的事,也是偷偷进行,而玉醐无处可躲避,只能留在康熙的寝宫。
灯火昏昧,秋夜如水,李连运竟然连夜将药材弄到了,玉醐亲自熬药,就在外间支起了小炉子,上面置一小银铫子,玉醐一边看着熬药,一边打盹,最近感觉身子容易疲乏,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然后猛然惊醒,看了看银铫子,咕嘟嘟冒着热气,药味熏人,感觉有些冷,往小炉子边靠了靠,待暖和了,却又忽悠一下子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隐隐感觉有人动自己,猛地睁开眼睛,见康熙再给她盖被子,那被子是明黄色的,上面还绣着各种龙图,这是御用之物,玉醐慌忙道:“民女不冷。”
康熙道:“都佝偻成一团了,还说不冷,不然你进来睡。”
里头是他的就寝处,玉醐怎么敢进去睡呢,摇头:“民女得看着熬药,否则时辰短了时辰多了都不好。”
她不肯进去,康熙索性拉过一张小杌子坐在她身边:“朕也睡不着,咱们说说话。”
玉醐想站起,康熙将她拉了下来:“你站着,我还得仰头看你,太累。”
玉醐道:“谢皇上。”
两个人相对而坐,一副促膝而谈的样子,玉醐也不是紧张,就是感觉别扭,一直把眼睛盯着小银铫子,康熙却盯着她:“朕觉着,你哪里不一样了。”
玉醐心里突然慌了起来,道:“长了几岁,当然老了。”
康熙摇头:“不对,不是老了,是那种……朕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你有些憔悴,没有以往的那种精气神。”
玉醐心口突突的跳,狡辩道:“白天晚上的赶路,累的,过几天就好了。”
康熙再想说什么,玉醐道:“药差不多了,待民女筛干净了给皇上服用。”
康熙只好转回内间,心事重重,希望自己猜测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正文 376章 替他求情
康熙服了三天的药,玉醐也在乾清宫藏了三天,第三天晚上,李连运也不待康熙吩咐,依旧是只让几个稳妥又老成的宫人服侍康熙就寝。
入了秋,还未到取暖的节气,乾清宫殿宇深广,是以格外清冷,康熙换了寝衣又披了件披风,仍旧在外间看着玉醐熬药。
三天来彼此相安无事,玉醐也就放下了戒备之心,当然也不是完全不防备康熙的突然兴起,两个人说的大多是康熙的病,经过服药,康熙感觉自己身上轻快了很多,也就是说,玉醐那“道听途说”得来的方子起了作用,为此康熙龙颜大悦。
一高兴,就问玉醐:“你治好了朕,想让朕赏你什么?”
玉醐诚惶诚恐:“皇榜上已经写明。”
康熙笑意如春:“除了那些呢?”
玉醐摇头:“民女不敢再求皇上的赏。”
康熙抬手将她鬓边的一丝头发掖在耳后,玉醐感觉耳根处痒痒的,继而发烧,听康熙柔声道:“你救了朕,往小了说,是朕的一条命,往大了说,是关乎江山社稷,所以,焉能不重赏,听说你在蒙江的买卖做的不错,金子银子你不缺,你还想要什么呢?”
玉醐用手背蹭了蹭耳朵后面,故意道:“是皇上洪福齐天,是以民女不敢求赏。”
康熙哈哈一笑:“朕心里,你是那样的倔强,从来不会顺从朕,可是这次你回来,朕发现你变了,身上那些棱棱角角没了,倒是变得玲珑很多,想来应该是做买卖的缘故,买卖人都是,口蜜腹剑,嘴上说咱们是朋友,一旦遇到利益问题,立即翻脸无情。”
听他说到这里,玉醐惶然站起:“皇上!”
康熙压压手:“你坐,朕不是说你,朕之意,你若不求赏,朕倒觉着过意不去。”
时机到了,玉醐气运丹田……道:“皇上若想赏,民女求皇上下旨允许巴毅还俗。”
瞬间,康熙脸上的笑容被秋风拂过似的,一点点不见,想是太过意外,完全没料到玉醐会求他赏这个,盯着玉醐看,不知想看穿什么,最后沉着脸道:“巴毅并非出家为僧,为何求朕赐他还俗?”
玉醐道:“他虽然只是带发修行,可是皇上圣旨下,他只能在如来寺修行,没有皇上的圣旨,他是不能离开如来寺的,这同剃度出家没什么区别。”
康熙两眉拧成一道深沟,身子朝后仰了仰,半躺的姿势,分明是玉醐站着他坐着,可他的神情完全是居高临下的,问:“你为何替巴毅求赏?毕竟治好朕的是你而非他。”
既然敢说,玉醐便是做好了一切打算,包括死,道:“除了我,没有第二人能够为他求情了,若我不说,他就得一辈子守着青灯古寺。”
康熙将目光落在咕嘟嘟的银铫子上,天凉了下来,热情就重,氤氲迷蒙下,他的目光也变得扑朔迷离,淡然的语气:“守着青灯古寺没什么不好,若他能够修成得法,朕倒是功德无量了。”
玉醐突然想起父亲的话,学着父亲的口气道:“他文韬武略,怀有济世之才,守着青灯古寺岂不可惜,修行是没什么不好,但不该是他。”
如此夸赞巴毅,康熙忍着气问:“你就那么仰慕他?”
玉醐一顿,正色道:“是。”
康熙手一拂,身侧的黑漆雕花的小茶几给他推了出去,上面的茶杯也咔擦摔在金砖地上,茶水洒了,茶杯碎了,他就死死的看着玉醐,一字一顿,狠狠道:“你假死,是不是也为了他?”
玉醐看着地上那些碎片,波澜不惊道:“不是。”
康熙不信:“那你为何不惜假死离开京城?”
玉醐实话实说:“是为了皇上您。”
康熙不解:“为了朕?”
玉醐道:“我既不配生圣宠,何必徒增烦恼,离开京城,我与皇上,都得到解脱。”
不配圣宠,不过是不想接受自己的感情,康熙明白这一点,但听她说不是为了巴毅,心里好受了些,正想再问些事情,却见玉醐突然身子一躬,然后掩口跑向门口,康熙忙问:“你怎么了?”
到了门口,玉醐感觉想呕吐的感觉又突然减轻了,站住,慢慢回身走来,道:“回皇上,民女偶感不适,现在好了。”
康熙觉察出什么,试着问:“你跟朕说实话,你同巴毅,到底怎样了?”
这事,早晚他都会知道的,但玉醐不想此刻他知道,巴毅的事还没个确定,这时候惹恼她,是匹夫之勇,所以玉醐道:“民女同巴毅,没有怎样,民女之所以替巴毅求情,也是为了公主。”
康熙没有吱声,只是看着她,等着她解释,巴毅同上官云衣已经和离,不明白她为巴毅求情,与上官云衣何干。
这时李连运走了进来,道:“万岁爷,敬事房的人来了。”
一直身体欠安的康熙,今儿上了早朝,他急着早朝是为了给天下人看看,他安好,他的江山也会安然无恙,于此,朝中都知道他身子大好了,虽然不知是出于某种原因,但总是好事,既然身子大好,当然就该有嫔妃侍寝,所以,今晚敬事房的人才捧着银盘,排着侍寝嫔妃的绿头牌,跪在康熙脚下,等着他翻牌。
康熙正费解玉醐的话呢,不耐烦道:“下去。”
李连运挥挥手,敬事房的首领太监便跪爬几步,然后起身走了。
这是李连运预料到的事,知道皇上一心都在玉醐身上,他也不敢打扰,躬身侍立于后侧。
康熙接着问玉醐:“你方才说替巴毅求情是为了云衣,这是怎么个说法?”
玉醐微微垂头,算是施礼:“公主同额驸和离后,公主便以身侍佛,皇上下旨让额驸也带发修行,已经有传言,说这是公主蓄意报复额驸,我想,公主突然失踪,大概也与这件事有关,公主差不多是受不了这样的谣传,才离开蒙江躲了起来,倘或额驸,我说,假如巴毅没事了,那些诟病公主的谣言不攻自破,说不定公主就能现身呢。”
康熙听罢,哼的一声冷笑,慢慢起身,慢慢往里面走,丢下一句:“你当朕是傻子么,你这番话朕是不会信的,好好给朕治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正文 377章 千钧一发
康熙痊愈的时候,已经快到八月节。
皇上病愈,普天同庆,皇上病愈,也使得人人称奇,只是无论谁问,哪怕是太皇太后,康熙只敷衍道:“偶得个方子。”
他不肯说,谁能奈何呢,但有人提议,今年这个八月节该隆重庆祝。
康熙准奏,但也叮嘱不能过度铺张。
他的病一好,玉醐也就准备离宫。
说起玉醐在乾清宫藏了这么久,旁人不是没有一丁点的察觉,却都在李连运的巧计遮盖下蒙混过去,难得康熙也没有太过为难她,有时忍不住旧事重提,玉醐也还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对付过去,给康熙用完最后一副药,她觉着自己也该功成身退了,于是向康熙告辞。
此时天刚擦黑,宫女们正在各处掌灯,李连运又吩咐着那些执事的太监,这里的宫门该早落钥,那里的宫门该晚上锁,事无巨细,交代清楚,急着回来听康熙传唤,刚进入寝宫,却见玉醐站在康熙面前,而康熙是坐在炕上的,正在灯下看书。
哗啦,翻过一页,也不侧目,问玉醐:“打算什么时候走?”
玉醐道:“今晚。”
康熙撂下书,手肘支在小几上看着她:“大晚上的不方便,明早走吧。”
玉醐摇头:“皇上忘了,民女进宫也是在晚上。”
言下之意,她在这个世上已经不存在,连名字都有人顶替了,来是偷偷来的,走也得偷偷的走。
康熙略微一怔,也就明白她的意思,道:“好,等下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