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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长不长眼啊?”
腾子赔笑,忙甩着袖子替她掸裙摆:
“一时没看见,姑娘见怪,见怪。”
说罢耸耸肩,一溜烟便没影。
丫头凝了凝,双手紧握成拳。只气冲冲一路走一路骂,进了房门还能听见声音。
写字的杨淑尔见她,蓦地一惊:
“你这是掉水里了?”
丫头摇摇头,使个眼色将她拽到一旁。
压低声音:
“小姐,世孙有吩咐。”
说罢,她摊开手。
掌心正一张叠得很小的笺纸,是腾子掸裙子时塞来的。
杨淑尔心头一沉。
此次护送本是暗中,双方能不联系尽量不联系,以免惹人怀疑。
故而,她眼看着他们入住,也并未上前打招呼。
可偏偏这种时候,世孙送来笺纸…
那就一定不是小事!
她深呼吸,四下看一圈,方才打开笺纸。
一眼扫过,只就着烛火烧了。
“怪我不大出门。小小驿馆人满为患,这样大的破绽竟未察觉。”杨淑尔叹一声,“险些酿成大祸啊。”
这…很严重了吧…
丫头一脸紧张:
“该怎么办?世孙可会怪罪?”
杨淑尔眼神定了定:
“戴罪立功。”
第一百五十九章 做运动
“我去!刺激啊。”
高大男子趴在梁南渚门边,死死盯着屋中。
另一人推搡:
“去去去,让老子也看看。”
经过的同伙白一眼,鼻息发出不服的哼声:
“呸!什么好差事都分到他们!”
同行的人搭上他肩头:
“别抱怨了。咱们去房顶监视府兵,哥们儿藏了本《银瓶梅》。正好一起看。”
又嗤笑两声:
“带图的哦——”
他故意拉长尾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同伴抖开他的手:
“咱们看图,人家看真人,能比么?”
“兄弟,咱们出任务来的,有图看就不错了。你忍两天,回头回京城,哥请你丽春院走起!”
“你说的啊,到时别赖账。”
“哥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他顿了顿,“那谁是?这一回,有命回去再说吧。”
兄弟二人勾肩搭背,低声打打闹闹,不时回头看一眼门边聚头嗤笑的人。
…………
做夫妻!
梁宜贞瞪大了眼。
虽然,被梁南渚“咚”地丢到床上,也不是头一回了。他语出惊人,亦不是头一回。
可骤然听到“夫妻”二字,还是浑身一颤。
不待回神,梁南渚已缓缓倾身。
幽微月光下,他眸子显得迷离,鼻梁与下颌的轮廓颇是厉朗,那是高傲少年独有的气质。
压迫,却也撩人。
梁宜贞轻喘,心口起伏,蹭着身子往里挪。
目光似定住,无法离开他。
“你…你干什么…”她气声道,微微发颤。
他不语,双手撑在床上,一只脚已瞪了靴子上来。
“别乱来…你…你是我亲大哥啊…”
即使这个灵魂不是他妹妹,这具身子总是吧。
梁宜贞揪紧心,紧咬着唇,晕染出娇艳的嫣红。
“那又如何?”
梁南渚凝着她,睫毛颤动,声音若有若无。像一缕细微春风,挠的人心尖生痒。
梁宜贞霎时慌了,胸口起伏更甚。
“那个…你的确很好看…我是说…若我不是你妹妹…我本来也不…可是现在这样…”
她的话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
梁南渚的身子越靠越近。他顺手解了革带,丝质衣袍垂下,轻垂她腰上。
腰间一紧,丝袍后隐见肌肉线条。
每靠近一寸,都是更深的撩拨。
他笑了笑,指尖一勾,纱帐顺势垂下。
“你…”
梁宜贞霎时抓紧被褥,一口气上来就要不能呼吸。
怎么办…自己快把持不住了!
“嘘。”他吐气,“听话。”
忽而!
她眼前一黑,被梁南渚的大手蒙上。
接着,只听见床铺嘎吱嘎吱地摇。至于发生了什么,梁宜贞一脸懵。
…………
门外蹲守的人脑袋凑在一处,身子一上一下地蹲。
屋中漆黑一片,唯有幽微月光。隐约见着梁南渚上下起伏的身影。
门外二人一会儿轩眉,一会儿皱鼻头,表情十分丰富。
“这哥们儿行啊,这么久!”
“果然不是兄妹吧。”
“你快去报告大人。”
“哎呀,你去。”
“那再看会儿?”
“行。”
啪!
一双手忽拍向二人后脑勺。
二人吃痛,抱头回首。
“看什么看!出大事了!”
身后的人一脸焦急,正是他们一伙的兄弟。
他叩住二人手腕,边拖边道:
“刚在房顶抓了两个看《银瓶梅》的,现在又抓到你们看真人!都这么饥渴?!
如此办差,看大人怎么收拾你们!”
“哥,我们的差事就是看着啊。你行行好,别告发啊。”
“哥,我们错了。真的真的!”
……
窸窸窣窣的求饶声中,二人被拽至屋顶。
原本空荡荡的屋顶,此刻站满了人。
中年妇人站在最前,已换了身夜行衣。
她微微侧头:
“就是他们几个?”
声音阴冷刺骨。
黑暗中有人应声,只见五六个人蹲在一角,神情畏缩。
“你们知道怎么做哦。”
中年妇人回转过头,留下个决绝的背影。
呲,刀声。
噗,鲜血喷涌。
五六具新鲜的尸体倒在屋顶,脖颈还在抖,鲜红血液顺着房檐滴落。
滴答…滴答…
屋顶众人面色紧绷,不寒而栗。
中年妇人一脸淡然,摩挲扳指,慢悠悠道:
“办不好差的自己人,更甚于敌人。”
说罢,她目光落向驿馆后门。
一男一女裹着深色斗篷,正被晋阳侯府府兵拥着出门。
人虽多,却训练有素,悄无声息。
“大人,动手么?”
中年妇人目光凝了凝:
“驿馆人多眼杂。瓮中之鳖,掌中之鼠,没玩够,又怎能让他们死呢?”
到了荒山野岭,才更适合杀人。
翻车、野兽、土匪…死因多得很,总比在驿馆便利。
她上前两步,勾起阴冷的笑:
“跟上。”
…………
房中。
床板的嘎吱声、梁南渚的喘息…这些声音好奇怪。
他手掌还盖在她眼上。梁宜贞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大哥,”她轻唤,黑暗中的声音微微发颤,“你在拆床么?”
“在做运动。”
梁南渚单手撑着床做俯卧撑。实际上,身子是与她错开。
似乎又过了许久,他朝门边看一眼,才渐渐停下运动。覆眼的手掌也放松下来,轻轻搭着。
梁宜贞双手握住他手掌,缓缓掰下。
掌心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指节分明,莫名的可靠。
只见他依旧撑着,额间冒着细细汗珠。碎发打湿,贴在侧脸与脖颈,与下颌轮廓重合。
梁宜贞呆看,一瞬抓紧被褥,咽了咽喉头。
一抹红晕直从唇角飞到耳根。
梁宜贞…把持住啊…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只怯怯道:
“这是…什么运动啊?”
梁南渚喘息一滞,侧头睨她:
“不懂?”
梁宜贞噔噔摇头。
又问:
“对练剑有好处么?”
他打量她一眼,轻勾嘴角:
“有。想学?”
梁宜贞愣愣看他,咬了咬唇,犹豫着点一下头。
“日后有的是机会。”他含笑拍拍她的脸蛋,“起来吧。”
嗯?
梁宜贞一怔,手指拂上被他拍过的脸颊。
竟在发烫!
敢是被他拍肿了么?
她心绪有些乱。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为何在这里。
梁南渚耸肩笑笑,一个转身,撑着头侧卧:
“又失忆了?”
“不是。”梁宜贞努力深呼吸,“我在想一件事。”
也想做一件事…
她双眼微眯,半撑起身子凝视,渐渐朝他挪。
这祸害…要干什么?!
少女的身体越来越近,梁南渚面色紧绷,撑头的手肘一软。
咚。
倒在床上。
第一百六十章 都是什么人
巨大的声响并没有让梁宜贞停下。
她顺势扑上梁南渚,手肘抵着他胸膛。
他霎时浑身紧绷,只见梁宜贞的脸越来越近,眼神凝住,颇是认真。
忽而,
她衣袖贴上他额角。
梁宜贞小手紧拽着袖口,拂过鬓边,拂过下颌。
“都出汗了。”她低语,“大哥好辛苦。”
女孩子的声音俏皮灵巧,梁南渚猛一怔。
尴尬…尴尬充斥着整间屋子。
他深吸几口气,一把叩住她手腕。
嘶。
梁宜贞吃痛。
他沉声道:
“你再不起来,就没命起来了。”
梁宜贞蹙眉:
“你抓着人家,怎么起来嘛?”
她粉唇微翘,大眼睛眨巴两下。
梁南渚面色一滞,一把甩开翻身下床,心头暗骂几声祸害。
梁宜贞笑了笑,亦跟着下床,越过他肩头朝门口探:
“坏人走了?”
“嗯。”
“为何会走呢?”梁宜贞偏头,“因为大哥做运动?”
“是。”
梁南渚面色不大好,只没好气地应声。
他行至案头,已三两下打好包袱。大叠的银票、日用梳洗之物、轻便衣袍,还有…
梁宜贞眼猛惊,噔噔上前:
“为何会有女子衣裙?谁的啊?”
梁南渚手微顿,侧头看她,勾唇:
“你管得着吗?”
梁宜贞撇嘴,不悦全写在脸上。
哼一声:
“我也回去收拾。我还有男装呢!”
刚举步,只觉后颈一滞。
这…熟悉的感觉啊…
梁南渚一手拽着她,一手扛包袱:
“这几套够你穿了!快走!”
原来,不是别的女孩子的,是给她的衣裙啊。
所以,自打出发他就一直带着?危急时刻,好带她逃命?
原来,他一直都在护着自己啊。
梁宜贞垂眸一笑,反身抱住他手臂。
又仰面:
“大哥真好。”
梁南渚凝眉。这幅样子,像极了她方才在床上一惊一乍没脸没皮的模样。
他撇撇嘴,抽开手臂: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不体面!”
说罢,又一把叩住她手腕,谨慎朝外行去。
…………
咯噔…咯噔…
车轮的声音回荡在山间小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越发空灵。
山野的路,比城里难行许多。尤其夜里,草木丛生,暗悠悠的,月色是唯一的光亮。
长草中的马蹄微顿,中年妇人目光凝了凝。
身旁黑衣人凑上前:
“大人,月黑风高了无人烟,动手么?”
中年妇人沉吟半晌:
“总觉得不大对劲。”
夜半出行,必然是察觉了什么,要趁着夜色逃命。
可这群人…为何慢悠悠的?
似乎故意在等他们,生怕他们跟掉了。
“晋阳侯府的人都离开驿馆了?”中年妇人问。
黑衣人应声:
“世孙与小姐、两个丫头一个小厮,连同二十府兵,都在此处了。大人,是时候一网打尽了。”
“等等。”中年妇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