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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道:
“真这么容易?”
两个道士皆点头,递上纸笔与画押朱砂。
姜素问早吓得没了魂,加上致幻的香料,自然不疑有他。
见她三两下写好画押,两个道士只冷笑。
陆云机道,指着被“附身”的茯苓:
“再跪下跟她认个错。过会子我们做法,将你的画押罪状同时烧给她。
你放心,这厢恩怨了结,她就不会缠着你了。”
“等等。”姜素问忽道,看看茯苓,又看看他们,“若是她再回来该如何?”
“不会的。”
“杀了她。”姜素问死死盯着茯苓。
第三百二十六章 死鬼
陆玄机笑容一滞,李云机执剑的手也顿住。二人相视一眼,目光一齐落向姜素问。
姜素问凝了凝眉,满脸疑问:
“你们愣着作甚?动手啊!”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近前两步,双手挥舞:
“动手啊!”
陆玄机看着她:
“那个…她…是你的丫头啊。”
“那是鬼啊!”姜素问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牵着裙摆揉搓,又急又惧又疯又狂。
她直指晕厥的茯苓,指尖颤抖:
“鬼附在她身上啊!”
姜素问又奔向陆玄机,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都要陷到肉里:
“我知道,只要将被附身的人杀了,鬼也会魂飞魄散,从此再不能害人。”
陆玄机一怔:
“你怎么知道?”
不是说,她不信怪力乱神么?怎么对道士们的做法这么熟悉?还知道杀身驱鬼之事!
姜素问喘几口气,只道:
“我原是不信的,怕有心之人以此害我,故而决定请你们驱鬼那日起,我便苦读相关书籍。
适才,见二位道长开坛作法,与书中所言无异,我也亲眼见了鬼魂。这才信了你们,才知二位道长的大神通。”
李云机与陆玄机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个妇人对他们的身份一直存疑。
二人跟老侯爷待在道观,好在平日里都在做道士的事,否则…
好险啊…好险…
姜素问接道:
“这厉鬼与我恩怨太深,若是假意释怀,等你们离开京城,她必返回害我!我要她死!我要这个厉鬼死!”
话音刚落,只见茯苓缓缓睁开眼,昏昏沉沉抬起头。
“姨娘,是要杀了我么?”她看着姜素问,眸子发颤,眼中包了一汪热泪。
“茯苓,茯苓,”姜素问恳求道,“你救救我…救救我…否则,她会缠我一辈子的!”
茯苓眼睛挣了挣,强忍着泪,声音有些哽咽:
“姨娘,我意识清醒,我没被附身…”
“看!”姜素问指着她,朝二位道长道,“是那只鬼在骗我!你们快动手!”
李云机与陆玄机却似钉在地上,半分不动,心中很不是滋味。
只听茯苓冷笑一声:
“姨娘…当真如此薄凉?”
姜素问不理,只朝二位道长吼道:
“动手啊!”
“姨娘,”茯苓脸上已没了怕鬼的神情,冷冷的,心如死灰,“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如今却要落得过河拆桥的下场?”
姜素问一心只想杀人,那还能听到茯苓的话?!
见四下无人动作,姜素问一咬牙,忽冲上前抢了陆玄机的剑,直朝茯苓刺去。
噌!
剑影一闪,长剑落地,姜素问捂着发青的手腕,神色颇是吃痛。
一粒石子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暗压压的树影中,一群人缓缓行来。为首的,是大理寺寺卿苏大人。身后跟着梁家兄妹一行。
还有…抚顺王…
姜素问彻底懵了。一张脸又发黑又发白,脑中一团乱麻。
梁南渚斜眼扫过抚顺王:
“王爷,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的宠妾。”
姜素问心头咯噔一声,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
被骗了!
从一开始,她就被骗了!
姜素问急促喘气,跌跌撞撞,一把抓住抚顺王的衣摆:
“王爷,不是这样的…素问被害了…素问被他们害了…”
抚顺王一语不发,眼神空洞望着前方,眼圈发红。
“王爷,”姜素问牙齿发颤,“那些话是他们骗我说的,那些字…也是他们骗我写的…你信我啊…王爷你信我!”
信她?
亲眼所见,他还能信她么?
残害夫子,栽赃同窗,自己竟被骗得团团转。
抚顺王深吸一口气,垂眸睨着她。
这张脸,依旧虚弱,依旧楚楚可怜,她应该是温柔可人的啊!从什么时候起,竟变成了蛇蝎心肠?
“素问妹妹,”他叹道,“当年你我初见,母后宫中,秋千架下,你一身月白衣衫,像个纤尘不染的仙子…”
“王爷…”
抚顺王别过头:
“苏大人,给您添麻烦了。”
他深深闭上眼,一滴眼泪滑落眼角。
当夜,姜素问收押大理寺,次日开审。
茯苓对她失望至极,转头做了污点证人。而姜素问亲自书写画押的罪状,便成了物证。
案子毫无悬念,顺理结案,三日后问斩。
至于打人的抚顺王,皇帝严厉斥责了一顿,只道识人不明治家不严,有甚么资格做大楚的王爷!一气之下,便将抚顺王赶去了封地淮南。勒令即日启程。
这回有理有据,太后自是没话说。她当即大病一场,竟许久下不来床。
“日后,太后一党是翻不起浪了。”梁南渚自斟一盏茶,推到梁宜贞跟前,“你们鉴鸿司怎样,你可忙得过来?”
梁宜贞接过吃一口,道:
“昨日王夫子出狱,大家一起去接了,商量一番,打算三日后给谢夫子发丧。我想要去给谢夫子哭灵扛幡…不过…”
她四下看看,压低声音:
“世人虽不知,可咱们清楚,父亲还健在。我如此行事,家中会不会不高兴?”
“师长也是长辈。”梁南渚道,“你若觉得对,去做就是。家里,我替你解释。”
梁宜贞点点头,坐近一分,只挽着他的臂膀,脑袋自然靠上:
“有时候觉得,只要有大哥在,我什么都不必怕,什么都可以任性做。”
从前,她不过是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又不大管她。任何事都要自己思虑周全,实在没什么被人捧在手心疼在心里的感觉。
可自打占了百年前的梁宜贞的身子,先有了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又有万事她为先的凌波哥。
还有…这个大哥…
虽无血缘,虽脾气不好,嘴也贱,可关键之时,他总是在。总是…可以稳稳依靠。
梁宜贞忽抬起眼皮,看着他眨眨眼:
“大哥,如果…你不是我大哥,还会待我这么好么?”
梁南渚一愣,垂眸看她。
这祸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他眨巴,粉唇微翘,红扑扑的,似蜜桃一般,也不知甜不甜?
这副模样,又问那些话,不会是在勾引他吧?
梁南渚脖颈一紧,咽了咽喉头:
“我…本来就不是你哥…”
梁宜贞一梗。好像也是…
她遂道:
“那你为何如此护着我?这件事,还有以前很多事,你虽不说,可我都知道。”
“哟,那你还挺机灵啊。”梁南渚打趣一笑。
忽而俊脸一低,直凑向她:
“你确定都知道?”
第三百二十七章 堵上你的嘴
梁宜贞下意识脖子一缩,睫毛一颤就对上他的眸子。
“还…还有什么…我不知道?”梁宜贞道,一抹绯红飞上耳根。
“那可多了。”梁南渚唇角一勾,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比如…”
他拖长尾音,拇指抹过她的粉唇。
梁宜贞一怔,轻轻咬一下唇,心下莫名紧张,只一动不动怔怔看着他。
“比如,什么?”
“想知道?”他凝着她,渐渐靠近,手指拂开她的额发。
“糟了!”
梁宜贞忽惊呼。
身子噌地直起,额头恰撞上他下颌。
梁南渚蓦地吃痛,捂住下颌:
“你谋杀亲…”
一瞬顿住,又吼道:
“兄啊!”
梁宜贞的脑门亦痛,只双手捂住:
“抱歉啊。”
她分出一只手替他揉,十分过意不去:
“我险些忘了,逢春今日要换药,我得去看着。还有穗穗,昨日答应了让她来看逢春,可别吓着她。
大哥也知道,穗穗总是一惊一乍的,别闹得私宅鸡飞狗跳才好。”
梁南渚十分无语,白她一眼:
“你眼睛看着老子,心里却想她们啊?”
梁宜贞嘿嘿两声,安抚道:
“你别生气。逢春是为我受伤的,可不该时时记挂么?撞疼了吧?”
梁南渚哼一声,别开头,下颌扬起嘴唇微翘。
这副模样…
梁宜贞试探着打量一眼:
“真生气了?”
梁南渚将头别向另一边,不理她。
梁宜贞拧了拧眉,又扯扯他衣袖。梁南渚只拿余光看她,却依旧不说话。
梁宜贞一把松开,撇撇嘴:
“大哥真不公平!”
梁南渚一怔,转头睨她。
梁宜贞遂道:
“我与她们说话时想着你,也不见她们生气!”
什么?!
梁南渚心下一动,心脏扑扑直跳,只觉四周噌噌冒糖果。他绷着嘴角,却一抽一抽想笑;手指藏在袖中不停打圈儿。
梁宜贞哪知他心中这么多戏?
只撅嘴道:
“你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还是世孙呢,却没容人雅量!”
梁南渚笑一下,一脸坦然看着她。似乎在说,就是不公平,就是不容人,你奈我何?
梁宜贞扶额:
“真不讲道理!难道只许我想你,不许想别人?”
“不错。”梁南渚道,丝毫体会不到她所谓的不公平,只道,“非常公平。”
“凭什么?”梁宜贞不服。
“就凭我是梁南渚,这种事,从来就没有容人雅量。”他手肘撑上她肩头,笑道,“我啊,十分小肚鸡肠。”
梁宜贞切一声,一把推开他的手:
“你不讲道理,回头我告你去!”
“哟,偌大京城,就咱们相依为命。你告谁去?”他轻笑。
“我哥啊。”梁宜贞下颌一扬,哼一声。
梁南渚愣住:
“我不就是…”
“我说我亲哥!”梁宜贞打断,笑道,“凌波哥不日就要入京,回头让他收拾你!”
“祸害,还学会告黑状了!”梁南渚一把将她束在怀里,笑道,“那我可得把你的嘴堵住。”
梁宜贞扭了扭:
“你要干嘛?”
女孩子的身躯紧贴着他蹭,线条竟完美贴合,稍稍一动便是撩火。
梁南渚喉头微动,哑着嗓音,对着她耳畔吐气:
“祸害,昨夜在抚顺王府站了大半晚,更深露重,草木生寒。你说,寒毒会不会发?需不需要…为兄替你解毒?”
解毒!
梁宜贞一怔,一把捂住自己的唇,噔噔摇头。
原来,他说的堵嘴…是这个意思啊!
她捂着嘴囫囵道:
“我不告状了还不行么?”
梁南渚凝着她,故作正色:
“可大哥担心你的寒毒啊。”
“我好得很!”梁宜贞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
溜了溜了。
梁南渚望着她的背影,直想发笑。这个祸害,不是挺能么?被他一撩,溜得倒挺快。
他搓了搓大拇指,适才抚过她的粉唇,如今还觉黏黏腻腻的,似有女孩子的香甜。
他低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