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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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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清亮,满是坚定,“淳郎,这河山不只是男人的河山,也是我们女子的河山。先前咱们说好了的。我不要做你的累赘,我要做你的臂膀。我不要永远被护着、永远躲在你身后——我想和你并肩而行。”
  她小脸儿上满是坦然,一双杏眸熠熠生辉,裴勍被她神色镇住,看得挪不开眼。
  她总是让他感到惊喜连连。
  从松风万客楼外对乞儿的一饭之恩,到国子监女学里为同窗拔刀相助,再到十里长亭外挥鞭红颜一怒,她有情有义,有胆有识,纵使这千里河山万里苍茫,一朝风云乍起烽火骤生,她也丝毫不畏惧,要以女子的单薄臂膀扛起家国的重量。
  裴勍拉她入怀,在她额头深深一吻,“原来阿晚并非俗粉,而是巾帼红颜。”
  她娇娇轻哼一声,拿美目嗔他,“原来淳郎今日才知道,实在该罚。”
  今日和反军开战,薛亭晚要坐镇府前哨卡,特地把宛老太太和辛佩玖安置在兰雪堂中。
  送走了裴勍,薛亭晚吩咐十九将亲卫在府前排兵布阵,带着丫鬟婆子去了兰雪堂。
  宛老太太满心期待薛亭晚腹中的重孙出生,无视孩子只有一个月大的事实,命燕妈妈和余妈妈从库房拿出一批料子来,准备亲自给重孙做几个漂漂亮亮的小襁褓。
  薛亭晚迈着莲步入了兰雪堂,见宛老太太正在和辛佩玖一起看料子,劝道,“小儿的穿戴之物都有丫鬟婆子们去做,祖母何苦要伤身劳神地做这些?再说孩子才刚一个多月,祖母也太心急了些!”
  宛老太太不以为然,笑道,“重祖母亲手做的,和旁人做的总归是不一样的!虽说孩子现在小,九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早晚用的上!”
  辛佩玖起身向薛亭晚行礼,“小女孤身在京,多谢县主的庇佑之恩。”
  先前国子监房舍被毁,辛佩玖随着庶人监生前往天龙寺中避难。薛亭晚考虑到她是女子之身,在天龙寺中和男监生们同吃同住不方便,特地和裴勍说了,将辛佩玖接到府中,略尽照应之责。
  薛亭晚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既然裴勍已经向她坦白和辛佩玖并无男女之情,她自然会把辛佩玖当做自己的朋友以礼相待。
  薛亭晚叫辛佩玖免礼起身,辛佩玖笑道,“早就听闻县主县主并非一般俗女,如今一见,只恨没有早日和县主结识!县主花容月貌,情深义重,淳之多年清冷内敛,一朝为县主动了心,实在是理所当然!”
  薛亭晚听着这直白的夸奖,桃腮微红,“辛小姐谬赞了。曾听淳郎提及辛小姐之大志,这世道女子不易,行走仕途更是难上加难。希望有一天辛小姐能够求志达道,扬名文坛,独步朝野,不被世俗束缚,在闺阁之外活出另一番天高水阔。”
  辛佩玖心有壮志,可比肩男儿,奈何一直得不到辛父辛母支持,同龄女子中能体味她心志之人也少之甚少,此时闻薛亭晚诚恳祝福之言,整个人颇受鼓舞,当即把薛亭晚划到了交心好友那一栏里,躬身道,“佩玖借县主吉言了。”
  宛老太太还在和燕妈妈比对手上的料子,辛佩玖指着那匹朱红织金料子,笑道,“未到京城的时候,便听闻县主是打理后宅内务的一把好手,主手下几个铺子生意红火、日进斗金,如今看了这珍缎斋的布料,方知道什么是人间真品!这料子花纹新奇,质感上乘,更别提那复杂的刺绣工艺,只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朱红织金綉百鸟朝凤的缎子布匹,是薛亭晚为着珍缎斋开业特别定制的贵重布料。采用的双面绣织綉工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方才目送裴勍出门,京畿布政使李戍言禀报的事,薛亭晚听得一清二楚。
  既然官印作为哨卡通行的暗号多有不便,那便用此布料裁成长条,做成腕带,发放三军,一人一条,缠绕在手腕上,作为通行哨卡的新暗号。
  这布料两层绣线中夹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金线,华贵无比,独一无二,却也结实耐磨,更不用担心别人伪造出一模一样的腕带。
  当日薛亭晚采用这种的复杂刺绣工艺,只是为了赢得京中贵女小姐们的喜爱,没想到竟是此时派上了用场,解了燃眉之急。
  薛亭晚抚着金光粼粼的朱红织金缎子,喜出望外道,“辛小姐帮我解决了大难题!”
  辛佩玖正云里雾里,不知此言何意,又听薛亭晚吩咐余妈妈,“命人将库房中所有朱红织金的缎子布匹取来,悉数裁成腕带。”
  说完,她又行出兰雪堂,向檐下亲卫低语一番,“立刻命人前去,将这个法子告知国公爷!”


第121章 慧眼如炬
  决战在即; 校场中; 三军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皆黑色甲胄披身; 手握玄铁长枪,威风凛凛; 整装待发。
  一声令下; 将士齐齐举杯,饮尽玉液壮行酒; 然后纷纷将酒碗砸到地上,瓷片迸碎,声震霄汉; “提携玉龙为君死,功成名就再举杯!”
  裴勍接到府上亲卫来报; 对薛亭晚用腕带作为哨卡暗号的提议点了头。
  裴国公一声令下,京城之中八纵八横十六条主干道; 三百步一哨卡,见来者腕间红缎带; 方能顺利放行,将四九城围的如铜墙铁壁; 密不透风。
  城墙之外,寒风怒号,旌旗闪闪; 金鼓连天震地; 两军正无声对峙。
  献庆帝昏迷多日; 昨夜悠悠转醒,奈何毒至心肺,口不能言,三军不可无主,依旧以东宫太子为帅。
  太子高居点将台,与裴勍商议多时,指了麾下四名大将齐齐上阵,与反军四将纵马厮杀,分别斩下对方两将首级,方拍马而归。
  徐颢见战事胶着,不想和反军过多拖延,持一长缨,自请出战。
  徐颢与怀敬麾下的散骑常侍交战三个回合,胜负未定,难分伯仲,二人皆收兵换将,不料散骑常侍从背后追上来,狠狠劈来一刀。
  刀至身前,纵使徐颢眼疾手快,闪身一躲,左臂上仍被刀划出一道淋漓血口。
  散骑常侍偷袭得逞,欲见好就收,回马收兵,不料徐颢大怒,不顾自己左臂的伤势,打马向前,手握长缨,敢缚苍龙,一枪将散骑常侍挑下马背,将长缨刺入其心口,了解了他的性命。
  苏易简久经沙场,见徐颢被人偷袭,当即激起满腔血性,忍不住拍马上阵应敌。
  他手持双刃,身如闪电,所向披靡,一连斩杀怀敬麾下三员大将,可谓是气势如虹。
  战事伊始,众将以热血祭国,震慑了怀敬麾下反军。我军士气高亢,反军士气渐馁,这场决战是胜是负,似乎已初现端倪。
  城外千钧一发,战事正酣,有三人手持官印,披着黎明湿露混入京城。
  有官印在手,哨卡纷纷放行,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史府门前。
  显平伯勒马,掀开兜帽,露出一张贴着络腮胡和痦子的脸,他显然是乔装打扮,特意戴着兜帽,试图掩盖自己的真实容貌。
  周侧妃是显平伯送到怀敬身边的人,奸细的身份曝光之后,怀敬开始对显平伯持怀疑态度,先是夺了显平伯的实权,又将其踢出了商议军机要事的心腹之列。
  显平伯急于表现忠心,听说怀敬需要一人趁乱混入城中,当即恳切自荐,再三保证定不辱使命,从史府取出布防图,全身而退。
  史府。
  史太傅早已在花厅等候多时,见三人上门,忙双手递上一份羊皮卷,“老夫熬了一宿,才绘制出来王爷要的布防图!这图细致周全,和京中布防丝毫不差!还请王爷莫要忘了老夫这份苦心!”
  显平伯接过羊皮卷展开一观,满意点头,大笑道,“没想到你这迂腐的老匹夫竟然如此识时务!放心!等王爷登上御座,执掌江山,少不了你们史氏满门的富贵荣华!史太傅,本伯爷先恭贺你荣宠绵延两朝了!”
  说完,显平伯将图纸塞入衣襟,转身欲行,却被史太傅叫住,“伯爷有所不知!半个时辰之前,京中各哨卡更换了通行的暗号,不再以官印为通行暗号,而是要将红绸缎绑在左腕,才能顺利放行。”
  说罢,史太傅命下人呈上一根腕带,“还好府上的库房里尚有一匹御赐的红丝绸,老夫特地命人裁出一条腕带,助伯爷出城通关!”
  “幸亏史太傅想的周到!”
  显平伯大惊失色,忙拿了红腕带系在左腕上,冲史太傅一拱手,带着身后两个随从转身而去。
  史太傅望着显平伯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日后怀敬上位,史氏鲜花着锦的富贵情形,畅想了许久,史太傅方回过神来,褪去脸上讨好逢迎的笑意,厉声呵斥身旁的下人,“都把今日所见之事给我瞒紧了!”
  徐国公府前哨卡。
  太医正为徐颢包扎左臂上的刀伤,旁边铜盆里的清水被染成血水,白色汗巾也被浸染成鲜红一片。
  德平公主望着那狰狞伤口,忍不住背过身去,独自垂泪。
  刀伤极深,依稀可见森森白骨,方才裴勍见此伤势,执意叫徐颢回城中修整,徐颢翻身下马的时候,整条左臂已经动弹不得,太医清创上药,彻骨的苦痛直冲头顶,叫人恨不得一头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徐颢愣是一声不吭,一直忍到等太医包扎完毕,方伸了完好的右臂把德平公主拉到怀里,护着她已显形状的孕肚,“德平,这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徐颢强忍着痛意笑着安慰她,口气越不以为然,德平的眼泪就流的越凶,
  偏偏还有不长眼的副将上前请令,“爷,军鼓已擂,咱们是否要速归?”
  德平公主怒气上涌,张了张嘴,想呵斥那副官,却想起献庆帝卧床情状和京中群狼环伺的局面,竟是未语泪先流。
  徐颢知她身为公主的苦楚悲怆,将她抱在怀中连声安慰。
  德平埋在他的怀中啜泣不止,过了许久,方擦了泪,抬头看他,“徐颢,我心慕你许多年,你可知道我为何心慕你?”
  整个大齐的人都知道,德平公主心慕徐国公府的世子徐颢,这仿佛是一件生来就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在他身后追赶了数十年,不畏惧流言是非、不畏惧旁人口舌,一朝得偿所愿,等到了他亲口说心慕她,等到他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将她娶进门。
  成婚之后,徐颢日日呵护周全,真心以待,忧德平之忧,喜德平之喜,却从来没想过,她对他十几年的肆意喜欢,是有原因的。
  徐颢眼神放柔,洗耳恭听,“为何心慕我?”
  德平公主眸光如水,声声道来,“我心慕你不趋炎附势,拼力直谏父皇的样子,心慕你惩奸除恶,将案子查到水落石出的样子,心慕你一身疏朗,为人师表的样子,还心慕你手握长缨,敢缚苍龙的样子。徐颢,我身为公主,先有家国天下,才有风花雪月。”
  “可是自从嫁给你,这两件事就变成了一件事。”
  就像现在,他过家门而不入,草草处理刀伤,就又要上阵杀敌,他一身是胆,可昭日月,是为万里河山,是为万家灯火,也为一个她。
  徐颢低头吻她,无比虔诚,“德平,你在我心里,和无垠山河一般重要。”
  有情人四目相对,含泪带笑,缱绻难分,副将却在旁边一请再请,大煞风景。
  徐颢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大踏步而去,他翻身上马,左手持长缨,身下宝驹颇通灵性,不需要缰绳和策马金鞭,便能感知主人号令,扬蹄疾奔而去。
  徐颢刚离开半柱香的功夫,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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