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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从去年五六月开始,东海一带便倭寇盛行,但倭寇出自东洋岛国,他们出入皆依靠海船,所以每次来的人数也不过二三十人,他们抢掠的主要对象乃是东海渔民,连普通有一二十人看护的小盐场都不敢去,更何况是谢家那几个把守森严的大盐场呢?”
阿箬聚精会神,只听容隐之又道,“七八月间海上风暴肆掠,那些倭寇亦不敢出海,所以几乎没有自海上而来的倭船。”
第310章 带上我吧?
“但自打进了十一月间,东海诸暨一带便又出现了倭寇的身影……拒那些亲眼所见的官兵讲,这一次来的倭寇,与往常大不相同,他们不但人数激增,而且各个身手不凡。在料理了东海一带的诸多小盐场后,他们便开始接二连三地袭扰谢家盐场,他们就像摸透了谢家的情况一样,不仅迅速让盐场护卫缴了械,还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无法东山再起。”
听着容隐之地解释,阿箬忽地想起了那日在宫中饭堂所听见的两位官员的讨论,算时间,也确实是从去年十一月起帝都盐价开始暴涨。
“我也正是好奇,为何倭寇的实力会突然间突飞猛进?”司马笠狐疑道。
容隐之摇摇头,“这一点,臣此刻也不好下结论,不过,有一件事倒是颇为有趣。”
“什么事,且说来听听!”司马笠道。
“我的探子说,他们在密查倭寇营地时,曾听见其中贼人讲得一口流利的汉话。”
东洋人自古以来便深受汉文化的影响,所以,他们国内的贵族皆以会讲汉话为荣,但其下层百姓去却很难接触到这种近乎于贵族专属之物。试问,以劫掠为生的倭寇,又怎么可能讲得一口流利的汉话?
“讲汉话?”司马笠冷哼一声,“倒是有趣!”
“那么你心中是如何想的呢?”司马笠又问道。
容隐之瞥了一眼阿箬,那表情似是在确定什么一般,阿箬倒也极为配合地微微颔首。
“殿下,臣斗胆,断定那些前来侵扰的倭寇并非单纯的倭寇,或许,他们之中,不乏大兴人!”
虽然阿箬心中也隐隐有所感,可是当这话从容隐之口中说出之时,她依然觉得有些惊诧,因为她实在不敢继续往下想。
只见那司马笠亦是托着腮,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这是我几番也不肯做出的结论,没想到,而今却成了最大的可能性。”
忽然之间,那二人都陷入了沉默,阿箬想要打破这种寂静,于是便进一步问:“若是大兴之人,未免也太大胆了。”
是呀,谁这么大胆子,敢动谢家的盐场,还几乎是处处下手,一锅全端。
“舅父在会稽一带乐善好施,江南百姓对他感恩戴德,就算是最恶劣的土匪,只要听到谢氏之名,也无论如何会绕行三分,所以,对谢家盐场下手,绝不是普通百姓的自发行为。”
“难道这些人背后另有主使?”阿箬觉得事情越发复杂起来。
容隐之看着司马笠,司马笠却抬起头,目光穿过门外,淡淡望向远方。
阿箬一看就知,从未央殿的角度望出去,乃是大兴皇宫宣和殿。
她心头一惊,自问道:“不会吧!”
然而,还没等阿箬细思,司马笠便忽然道:“无论如何,我会向父皇请旨,亲自领兵去平东海倭患,会稽谢氏,绝不可毁于我等之手。”
闻声,阿箬忽然道:“殿下,您若要去会稽,请带上我吧!”
“不可!”此话一出,司马笠容隐之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第311章 怎会为难?
阿箬一愣,瞪大眼睛望着那两人,似乎在问:“为什么?”
司马笠眼皮一抬,瞥了一眼容隐之,最后轻咳一声,“此事,还需先向父皇请旨,你也不必如此激动。”
阿箬抿了抿嘴,朝司马笠行了一礼,便跟着容隐之一道离开了未央殿。
容隐之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曾多次去过她府上,并且几乎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大夫,直到所有的大夫都一致点头说她已无大碍之后,才肯作罢。
阿箬觉得心中很是愧疚,所以今日去劲松禅院,她也为容隐之求了一道符。
她从衣袖之中掏出锦囊,递给容隐之,“容兄,箬儿惭愧,亦无什么好东西赠予你,这道平安符,是我今日在劲松禅院所求,希望它能佑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容隐之神情一滞,玩笑道:“你这敬祝之词果然有些非同寻常,不过,既是你的好意,容某自当笑纳。”
闻言,阿箬笑得很是开怀。
容隐之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似乎很享受此刻这种静谧的状态。
许久,他方道:“箬儿,太子殿下可有为难你?”
阿箬啊了一声,先前还不太明白容隐之为何会有此一问,但很快她即反应了过来。
既然当日是容隐之去找的淑妃,那么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只需略略一想,便可明白,阿箬的身份定已被淑妃知晓,淑妃一旦知晓,司马笠自然也就知晓了。
她垂着头,道:“多谢容兄挂念,太子并未为难于我。”
容隐之点点头,“这便好!”
二人已行至东宫门口,阿箬朝容隐之行了一礼,便率先跳上马背,打马而去。
容隐之立在原地,望着那消失于帝都街巷的身影,终于喃喃谈了一句:“他又如何会为难于你呢?”
……
阿箬回到府邸时,正值晚餐时间。
筱渔特意吩咐厨房炖了一只老母鸡,说要与阿箬好好补补。新鲜的蘑菇配上肥腻的母鸡,阿箬一连喝了好几碗。等到汤喝好了,肉吃光了,阿箬还特地吩咐筱渔往汤里下了一股手工面,劲道的面条,配上咸鲜的汤汁。阿箬自觉,这真是有史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晚。
贪嘴一时爽,可是吃撑了之后那滋味,真是有些难受。
阿箬连喝数杯普洱,也觉得无法解了腹中油腻,当即,她便决定要去找些别的事来做。
阿箬在院中闲逛了一盏茶的功夫,觉得浇花培土这些活都并非自己所擅长,一圈下来,她终于将目光落在了那精心改造过的练功房上。
说实话,住进元府如此之久,她却始终还没进过这练功房。
阿箬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而后以极大的决心走了进去。
进门处,阿箬先取了火折子将灯点燃,这灯是经过特别设计的,它是一条环绕整个练功房的凹形灯带,灯带里预先放满了灯油,阿箬只需将一头点燃,火星便会顺着灯油遍布的方向,将整个等待点燃。
霎时间,整个练功房明如白昼,方才阿箬那尚显不情不愿的心转瞬间便一扫而空。
第312章 最讨厌的项目
阿箬在练功房里绕了一圈,不,准确地说是在兵器架前驻足许久,最终,她还是选择一狠心,而后取下了兵器架上的一柄长剑,这剑是纯铁所铸,沉重非常,只因她始终牢牢记得司马笠那话,故而才执意选了这兵器架上最重的武器。
她咬紧牙关,走到屋子中央,而后开始按照之前所熟记的套路,练习了起来。
招式倒是不难,可每次阿箬在转身时,总是重心不稳,有一次甚至直接摔倒在地。她懊恼非常,却又越发地不想放弃。
“知道你为何重心不稳吗?”正在此时,练功房的门外传来了一人的问询之声。
阿箬停下手中动作,赶紧转过身去看,果然,发觉司马笠那厮正闲闲倚在门柱之上。
她将铁剑放倒在地,而后朝着司马笠作了一揖,“殿下!”
司马笠还是白日里那身温润如玉的长袍,这会儿,他那衣裳映着月光,整个人显得更加温和。
他负手向阿箬走去,“我师父曾说,一切武功根基在于下盘,下盘不稳,则功夫不实!”
阿箬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似乎离忧也说过。
“要解决下盘不稳的问题,最好的方法,便是扎马步!”
扎马步?
阿箬心头一阵苦笑——这不是她最讨厌的项目之一吗?
但既然司马笠如此说,她又怎能拂了太子殿下的意。于是,她当即便重心往下,扎起了马步。
岂料,司马笠那厮竟一把抓住她的胳臂,而后道:“谁叫你在此处扎了?”
阿箬惊讶道:“不在此处……又在何处?”
司马笠一脸复杂笑意,只道:“自然是要在你不容易逃脱的地方。”
还没等阿箬开口再问,司马笠便将她拖出了练功房,而后他更是飞身一跃,径直将阿箬带到了屋顶横梁之上。
横梁只有阿箬脚掌款,莫说站立,便是叫她坐下,她也不一定能稳住重心。
她牢牢地拽住司马笠的胳臂,哀声祈求道:“殿下,您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见她惧怕如此,司马笠那厮不禁一脸得意,但他的语气却又是极其从容镇定,“没有开玩笑呀!只有在此处这种进退两难的情景之下,才最能练造你扎实的基本功!”末了,他还略带笑意地来了一句,“来,松手!”
既然已无处可逃,阿箬自然便要听他的话。她深吸一口气,而后慢慢松开了司马笠的胳臂,再将双腿跨开,双手向前平举。
可是,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又岂是轻易可以完成的。还没待将架势摆开,阿箬便已然有些重心不稳,她几经调整不得而终,最后竟直直往前扑去,眼见着就要跌落房顶之际,司马笠手臂一伸,轻轻揽住她的腰肢,而后,他的下巴几乎抵着她的额头道:“小心!”
那声音温柔刺骨,那声音情思万端,那声音,不仅叫阿箬身体一麻,即便是司马笠本人,亦是为之一震。
待阿箬重新立稳过后,他才颇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
而后,阿箬终于调整到了最佳的姿势,而那司马笠,亦在她身旁,与她一道扎起了马步。
既然什么也说不出口,便与她一道来过吧!
第313章 喜欢你的名字
司马笠与阿箬二人便这样并排于屋顶之上,扎起了马步。
经过了前期的东摇西晃,阿箬终于稳住了重心,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她都全身心投入,竟也达到了纹丝不动之效。
直到司马笠收回招式,并招呼她可以停止之时,阿箬才慢慢收回了手脚。
“这屋顶之上看月的效果,果真与别处不同呢!”阿箬本以为他会纵身跃下屋顶,谁知那厮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屋顶之上,还颇有闲情逸致地赏起了月。
这么高的屋顶,阿箬一个人是下不去的。所以,她只能默默选择坐下,而后跟司马笠一道,举头望月。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每晚出来练功,功夫练完了我也不想回去,很多时候便独自坐在屋顶发呆。”静谧的环境之下,司马笠竟出人意料地追忆起了童年。
“那时的日子一定很辛苦吧!”阿箬搭话道。
谁知,司马笠竟摇摇头道:“非也,我反而觉得那样的生活很惬意……不像长大以后,看清了许多笑脸后的嘲讽,许多温情后的伪装。”
阿箬笑了笑,戏谑道:“太子殿下何苦如此哀戚,在我看来,您似乎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司马笠表情一愣,笑道:“倒是很少有人胆敢这样戏谑于我!”
阿箬亦笑,“我只是实话实说,因为不久之前,我才亲眼看见了世间的另一种活法,衣食无定,背井离乡,可他们即便身处这样的困境之下,每个人依然努力地活着,只要今日之努力能觅得明日之三餐。对于他们来说,便是世间最满足的事。”
说这些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