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箬苦不堪言,曾数次向离忧抱怨,可那厮,不仅不体恤她的无奈,甚至还嘲笑她的无能,按离忧的话——这是对她的训练,只有对白头鹰的嘶鸣有了足够深刻的印象,才会养成一种下意识的习惯性反应,如此,才不会疏漏每一次重要的信息。
阿箬掀开被子,甚至来不及穿戴整齐,便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门外,雪停了,但太阳并没有出来,天地白茫茫一片,积雪压梅枝,森森寒意不言而喻。
阿箬只着单薄的睡袍,便在庭院中四处张望,她边望边模仿着养鹰人那粗野的呼号,这是当初在山洞中学会的必备技能。
可是,她呼了半天,却连栖风的影子也没瞧见,而且,那嘶鸣声也消失了。
“难道是我听错了?”阿箬摇摇头,难以置信地说。
久寻不得,她心下稍稍有些失落,于是便垂着头,打算原路返回。
可是,没走出两步,她才意识到,此刻朔风呼啸,那寒风透过衣襟,几乎是刺骨的痛。
阿箬不禁苦笑,觉得自己大概真是脑子有毛病。于是,她双手环绕胸前,将自己紧紧抱住,然后加紧步伐就要往回跑去。
她一路闷头而奔,却在穿过一条回廊后,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胸膛之上。
阿箬重心不稳,就要向后仰去,忽然,对面那人一伸手,揽过她的腰际,将她牢牢固定在了怀中。
“对不起……”阿箬慌忙抬头,却见到了容隐之那张清淡俊逸的脸庞。
“箬儿,怎么如此不小心?”容隐之柔声问道。
“我……早起惫懒,想出来吹吹凉风醒醒神!”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容隐之眼神游离,疑惑道:“穿成这样,吹凉风?”
“我……出门之时,未觉得这样寒冷!”她顿了顿,道:“我这就回去将衣服加上!”
然而,容隐之却没有半分放手的意思,他伸手捋了捋阿箬的额发,然后竟曲身将阿箬打横抱起。
“你,你干什么?”阿箬惊诧地问。
“小心哦,这会儿大家都醒了,你一吵,周围的人都过来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阿箬只得噤声,任由容隐之将她带走。
容隐之在回廊之中,左转右绕,他脚法很快,即便阿箬有过目不忘只能,可是单单凭此她也难以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详细的地图。
终于,容隐之在一个紧闭的木门前听了下来,他一抬脚,将木门轻轻踹开,而后迈进了屋中。
这间屋子位置虽偏,但屋内却是出奇地暖和。至于陈设用度,更是超出一般地精美。
“这是谁的房间?”阿箬不禁好奇道。
容隐之将阿箬轻轻放在卧榻之上,阿箬原本想暖和一阵便自行离开,孰料,那人竟从身后轻轻环住她,将她包裹在了自己的大氅之中。
阿箬全身僵直,因为,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情势的不同。
“箬儿——”只听容隐之声音喑哑地在她耳畔轻轻唤道。
第110章 此生无解
“容兄﹍﹍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阿箬故作镇静道。
容隐之的胸口抵着她的脊背,虽然隔着衣衫,但那温热的气息,却还是让阿箬十分的不自在,而那容隐之,似乎半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我确实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只是,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阿箬叹了口气,也没接话,心里只琢磨着要如何逃开此处。
过了一会儿,容隐之稍稍回过了神,只听他又在阿箬耳畔幽幽开口道:“箬儿,在我府中住得可习惯?”
主人对阿箬如此周到,她又怎敢当面拂了别人的好意,便说:“容兄对我无微不至,我在容府住得甚好,简直乐不思蜀。”
“乐不思蜀?”容隐之喃喃道。
“是呀!”阿箬语调轻松地答道。
“既如此开心,那便不要走了。”容隐之忽然道。
阿箬一怔,觉得他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容兄说什么呢,我在此终究是个过客,就这般赖着不走,会影响容兄的生活的。”
闻言,容隐之的手臂竟猛然收紧,他将嘴唇贴在了阿箬的左耳之上,然后低低道:“我是说,你就留在容府,长长久久地住下去。”
“容兄别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我想让你留下来,永远留在我身边!”他顿了顿,情绪却很是激动地道:“箬儿,容府还缺一个女主人!”
容隐之,这是,在向她求婚吗?
这一回,阿箬再也无法老老实实呆在容隐之的怀抱之中了,因为,她已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再向先前那样,保持着单纯的朋友之谊。
她挣脱出来,而容隐之也很温和地没有为难她。
“吓着你了!”他轻轻说道,表情温柔又带着歉疚。
阿箬摇摇头,本想严词相拒,可一旦面对容隐之,她的心中又生出些许不忍,“容兄,你一定会找到一个贤良恭顺,能主持容府大局的女主人。”
说罢,她有些内疚地低下头,不忍看他。容隐之扯了扯嘴角,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落寞,但是,他又很快伸手,勾起了女子的下巴,“箬儿,果真是我所料想的那般!”
什么?阿箬瞪大眼睛,满是疑惑地看着他。
“我说出方才那些唐突之语,原只是想要试探于你,然而,你的婉言拒绝却正好说明你是一个不慕荣华富贵的爽快之人,这一点,委实没让我失望!”
阿箬微微张开嘴,一脸惊讶,原来,这容隐之一大早阴阳怪气的言语,只是为了试探她的品性。不知为何,阿箬心头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轻松的表情,“我就说嘛,容兄这等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
阿箬意识到自己言语欠妥,便将后半句生生吞了回去,而那容隐之竟穷追不舍道:“会如何?”
那深邃温和的眼神,盯得阿箬浑身发虚,她抬高语调,满脸堆笑地答道:“没什么没什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容隐之望着她,也是极温和地扯了扯嘴角。
阿箬抬眼望了望门外的天光,“容兄,我该回去了,若再迟了,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容隐之很是通情达理地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的大氅取下来,系在了阿箬的肩上,“以后不要再这般任性了,当心着凉。”
阿箬嗯了一声,而后起身向容隐之作了个揖,“多谢容兄,阿箬告辞。”
容隐之点点头,她便转身离开了。
外间已无风雪,阳光也渐渐穿越云层,落在大地之上,容隐之望着女子远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异常柔和,但就在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捂着胸口,猛咳一声,然后顺势倒在了卧榻之上。
东山容氏最年轻的族长,大兴皇朝的栋梁,陌上玉人、举世无双的翩翩公子,正在经历着从未有过的失落。
他知道,这种难受,或许,此生无解。
第111章 不让别人碰
这个房间的位置实在太偏,阿箬凭着来时的记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返回梅园的路。谁知,穿过院子,一推开房门,她就被一双略显粗糙的大手从身后卡住脖颈,挣脱不得。
这是怎么了,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阿箬下意识地抓住那人手臂,可是这手,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她呼吸不畅,但还是用尽全力,喊了一声:“离忧,快放开我!”
那人身子一僵,果然将她甩开了。
阿箬扶着屋中的桌子,弯着腰,气喘吁吁,她转过头去,一脸怨愤地看着眼前那个处于暴怒边缘的黑衣男子。
“你干嘛,大清早,吃了炸药啊?”阿箬气愤地说。
谁知,这一句,不仅没有让离忧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更进一步地激怒了他,他大跨一步,双手紧紧地抓住女子的肩膀,“元青箬,我叫你来帝都完成大业,不是叫你来勾引男人的!”
阿箬一听,火冒三丈,“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勾引谁了?”
离忧怒气冲冲,仿佛下一秒就要燃烧了一般。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这个男子,在她面前,一直保持着一副冷漠的神态,可今日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如此失态。
“他为什么会抱着你?”离忧质问道,那不肯罢休地神情,简直像极了一个要糖吃的小孩。
阿箬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离忧,一定是瞧见了方才容隐之那暧昧的举动。
“唉,这是个误会,那容隐之只是在以容府女主人的位置试探我,看我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阿箬极力保持平和,向离忧解释道。
离忧冷哼了一声,狠狠道:“元青箬,你给我记住,无论什么时候,绝不能让别的男人碰你一丝一毫!”
阿箬知道,离忧是担心她的安危,故而非常诚恳地点头道:“放心吧!”
然而,眼前这个素来冷静地男子,却并没有松开双手,反而是一把将阿箬拉进了怀中,紧紧将她抱住,连头也深埋进了她的颈窝之中。
阿箬有些喘不过气来,也并不是很明白离忧此刻的反应,但她还是很自然地伸手拍了拍离忧的后背,以示安慰。
过了许久,离忧缓缓抬起头,而后低沉着嗓音幽幽道,“容隐之,竟然敢碰我的人,胆大包天,死不足惜!他最好老实点,别让我再看见下一次。”
话音很轻,阿箬却只感一阵彻骨凉意从背心袭来,“离忧!”她轻轻唤了一句。
终于,男子松开了手臂,又恢复了那副冷酷桀骜地神情,阿箬看着他微微发红的面颊,心里很是彷徨,可是她既不知该如何为容隐之开脱,也不知该怎样劝服离忧,所以,她只能转移话题,不让离忧此刻的坏情绪进一步发酵。
“我方才好像听见了栖风的声音!”
“嗯!”离忧不看她,道:“栖风跟着我来的。”
“我听筱渔说过,这容府之中戒备森严,你就这般大喇喇地潜入,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戒备的确森严,不过,拦不住我!”这一点,阿箬倒还是有些信心。
阿箬瘪瘪嘴,道:“说吧,怎么安排的?”
第112章 又有何用?
离忧轻轻哼了一声,道:“不知道你这脑瓜子里对先前背记的内容还记得多少?”
阿箬扬起下巴,信心满满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但凡经过我这脑海的东西,便无一件是能轻易忘却的!”
“甚好!”离忧点点头,轻轻夸赞道。
“你想让我怎么做?”阿箬歪着头问道。
“两日后,璟山书院有一场年终赛。”离忧淡淡道,而后转过头来,双眼直直盯着阿箬说:“你,去参加。”
阿箬瞪大眼睛看着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璟山书院的年终赛,难道不应该是书院学生间的比试吗,我去有何意义?”
“这些事,你不要管,只管去便是!”说着,他便将一个卷轴交给了阿箬。阿箬打开那卷轴一看,上面竟赫然写着“璟山论剑”四个大字,阿箬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一个书院,怎会带着如此浓重的江湖气。
然而,她转念一想,心中又不觉有些担忧,“这场比试,难不成要比武功?”
离忧轻哼一声,道:“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若是真要比武功,我是断然不会让你去的。”
阿箬长舒一口气,而后轻抚胸口道:“放心吧,我自当竭尽全力。”
离忧转过身来,一双鹰眸直直地盯着她,叫阿箬心头有些莫名发虚,“光是竭尽全力有何用处?我要的,是你稳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