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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原本人头攒动的场地上,便只留下包括容隐之在那五人的身影,其他人倒是镇静自若,唯独司马策,紧挨皇帝而立,可谓寸步不离。
容隐之深呼吸一口,拱手道:“陛下,有些话,换个人来说,或许更有说服力!”
众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容隐之又说:“出来吧!”
大伙儿一惊,纷纷顺着容隐之目光所指望去,没想到,祭台之后,竟缓缓走出一个头戴斗笠的高大身影。
“是他!”第一个出声的,是曾为炯,没错,方才他在祭典之上看到的人,正是混迹于群臣之间的司马笠。
司马策又惊又惧,可他随身并未携带任何武器,只得跨步上前,挡在皇帝面前,气势汹汹地说:“乱臣贼子休得胡来!”
司马策一边喝止,还一边进言道:“父皇,您还看不明白吗?容隐之与废太子乃是一丘之貉,他们联起手来,就是为了行伤害父皇动摇国本之事,还请父皇不要被他们迷惑,赶紧下令捕杀二人!”
“废太子,你虽是戴罪之身,可毕竟也是皇家血脉,事有轻重,你可千万不要胡来!”曾为炯亦在一旁劝言道。
第573章 谋权(七)
司马笠大手一挥,将斗笠扔到一旁。他虽面无表情地靠拢,但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他没有带武器。见状,曾为炯的表情也舒缓了不少。
“父皇,”他走近过后,沉声唤道。
司马佑眉眼微蹙,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眼过后,终是悻悻嗯了一声。
倒是司马策,情绪激动,若跳梁小丑一般,“你这逆贼,竟还敢出现在此处,还不束手就擒!”
可是,司马策只是喊得带劲,当司马笠狠狠瞪他一眼过后,他又本能地敛了声势。
“你有话要对朕说?”皇帝开口道。
司马笠还是很恭敬地作了个揖,而后开口道:“父皇,儿臣蒙受不白之冤,心有不甘,故而今日一定要与您说道明白。”
“冤?”司马佑反问道,但他的语气之中却不带半分惊奇,“你且说说,冤在何处?”
司马笠还没出声,司马策倒是颇为激动,“父皇,休得听他信口雌黄!”
然而,他一直地插嘴终究还是惹毛了司马佑,皇帝一声喝止,令他赶紧闭嘴,司马策才垂着头,向后退了两步。
“父皇英明!”司马笠再次拱手。
“首先,儿臣要向父皇解释的,是会稽倭寇之事。我大兴自先帝起便时常发生倭寇扰边之事,但没有哪一次像此次这般波及范围之广,甚至惊扰到了谢氏家宅。”
“哦?难道不是你与谢氏之人合谋,引狼入室吗?”
司马笠轻哼一声,不屑之至,“父皇,此番倭寇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攻克会稽谢宅,完全是因为他们向谢氏族长投下了不死草之毒,谢氏族人被逼无奈,方弃宅逃遁的。儿臣去到会稽的第一件事便是潜入城中,找到谢氏族人,而后再谋寻得解药。”
“你……可有证据?”司马佑沉声问。
司马笠举起一封书信,道:“儿臣的死士夜麒麟在南洋找到了逃走的谢家人,这是谢氏族长的亲笔手书,可证明儿臣所言非虚。”
曾为炯走上前,接过那封书信,呈递给了皇帝。
皇帝拆开书信,迅速扫了一遍,还道:“谢氏族长亦有通敌之嫌,他的话,若没别的证据支撑,不足为信。”
闻言,站在后排的司马策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而略带侥幸的笑,他瞥了一眼皇帝,最终还是选择了住嘴。
“倒也不错!”司马笠从容答道,“所以,这里便涉及到了儿臣取得解药的过程。”
于是,他简短地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取得解药并将谢族长救活的。
听了他的这番话,皇帝有些踌躇,但他当即追问司马策,“你跑去谢宅见了倭寇?”
“父皇,这是当时儿臣离开帝都时便与您商定好了的计策呀,借督军之名,伪装成投靠倭寇之人,以伺机救出谢氏之人呀!”司马策淡淡提醒道。
司马佑也像忆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他确实是得了朕的允许才去了会稽,这一点毋庸置疑!”
“哦?”司马笠惊叹道:“那么,想必父皇也一定给了他不死草之毒和相应的解药?”
闻言,皇帝一愣,“解药?朕从未赐予。”
“哦?那就怪了。”司马笠摇摇头,“那毒倒谢族长的毒药来自何处?太子殿下身上的解药又来自何方呢?”
第574章 谋权(八)
“你在撒谎!”司马策喝道,“谢子昂中毒、倭寇中毒,全都是你有意编造出来疑惑父皇的谎言!本王也没有解药,倒是你,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不死草之毒!”
司马策倒打一耙,倒是叫人始料未及,不过,司马笠却没有自乱阵脚。他轻咳一句,答道:“父皇,当初元青随队离开帝都之际,确实带了淑妃娘娘相赠的不死草之毒,我们用这毒药毒倒了倭寇头目,其实也是引他背后之人拿出解药的冒险之举,不过,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出现在会稽谢宅的竟会是岭西王。”
他顿了顿,不慌不忙地补充道:“我手中有诸葛有我先生的亲笔手书,他可以向您证明这位新任太子究竟有没有撒谎。”
闻言,司马策身躯一震,显然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司马佑拆开了诸葛有我的手书,迅速扫了一遍,脸上已有不悦之意。
“卓家人盗了药?”他转过身,瞪着司马策。
“父……父皇,这是诬陷,儿臣绝未撒谎!”司马策还在狡辩。
对此,司马佑有些愤怒,他径直回讽道:“你这话,莫不是要说诸葛有我在撒谎?”
司马策虽想脱身,可轻重他却也是知道的,于是,他赶紧改口,极为真诚地道:“父皇,江湖上曾有传闻,说当年卓氏和诸葛氏都得到了不死草之毒,不过诸葛一脉向来精于医术,所以他们能先卓氏一步练得解药,我猜,卓家人见此情况有些眼红,所以才行偷窃之事,说起来,的确是卓氏之人有行差踏错之虞。”
司马策一番话,把自己的嫌疑推得干干净净,他那看似的深明大义实则在为卓家人脱罪,如此撒谎不眨眼,真是叫人唏嘘。
“是吗?”皇帝回问一句,态度有些不清不楚。
“父皇放心,此事我一定找来卓家之人好好责问,让他们向诸葛家请罪!”司马策恭敬道。
话说到这份上,就连皇帝也不好再加责问,所以,司马佑只得转过脸来,对着司马笠道:“你这证据虽然有力,可它却难以证明文策与倭寇有关,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司马笠拱拱手,答道:“暂时还没有!”
一语既出,当场哗然,就连一直保持着镇静的曾为炯和杨玄远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就在司马策即将开口嘲讽之际,司马笠抢先一步道:“儿臣所说的没有,指的只是现在没有,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自然就有了。”
“哦?”司马佑惊诧道,“你这是何意?”
“还请父皇莫怪,再拿出新的证据之前,我们先来说一说……太子殿下的伤。”
司马佑瞥了一眼司马策,嗯了一声,道:“按你方才所言,文策当时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未中毒?”
司马笠答道:“确实如此!”
“哦?”皇帝有些疑惑,“那么当时你身中剧毒而归,又是怎么回事?”
司马策走上前,一张脸上失望与愤恨交织,“大哥,当初你令身旁高手下毒于我,我一路冒死方返回帝都,可我自始至终并未怪罪于你,只愿与你化干戈为玉帛玉帛,可是你,竟如此反咬我一口,真是让我失望之至。”
面对司马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司马笠淡淡问道:“哦?既然你中了毒,那你的毒为何人所解?”
第575章 变卦(一)
司马策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是淑妃娘娘仗义援手,在关键时刻救我性命,这一点,帝都之内,人尽皆知。”
“哦!看来淑妃娘娘是有解药,并且深谙解毒之道的,那她当时在给元青毒药之时,为何不连着解药一块给?”
此问一出,全场默然,过了许久,司马佑方沉声命令道:“文策,去宣旨,请淑妃娘娘过来!”
司马策愣了一下,只那一下,他似乎突然便明白了自己所处之情势,他拱拱手,沉沉应了一句:“是!”
……
等到淑妃被带到之时,曾为炯已叫人在祭台旁的树丛下搭好了凉棚,皇帝居上首而坐,杨玄远次之,其余人等皆垂首而立。
淑妃依旧是淡雅衫裙,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她盈盈走来,目不斜视,仿佛并未因今日这场合而有丝毫地震动。
“参见陛下!”她声音柔和,轻轻一拜。
见到她,皇帝的心情似也比方才明朗了许多,他一抬手,“平身!”
淑妃站起来,将周遭扫视一圈,即便看到司马笠和容隐之,她也并未感到惊诧。
司马笠亦是抿着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淑妃,你不必惊慌,今日叫你过来,不过是有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即可!”
“妾身乃是妇道人家,见着了外臣自然有些紧张,不过既然是陛下吩咐,臣妾自然知无不言!”淑妃声调轻柔,像是飘渺于尘世之外的仙乐一般。
“好得很!”司马佑道,而后他又叮嘱:“来呀,赐座。”
为了御前照顾方便,曾为炯在搭建凉棚时便已请旨,留下了两个小太监在旁服侍。
小太监为淑妃设好了临时的坐垫,便退到了一旁。
“敢问淑妃娘娘,”司马笠走上前作了个揖,“您手中是否有不死草之毒的解药?”
淑妃很从容地点点头,答道:“本宫手中的确是有。”
“哦?既然如此,您当初为什么只赠元青毒药,却不赠予解药呢?”
淑妃笑了笑,“因为那时候,本宫手中只有毒药。”
“那您是什么时候获得的解药,解药又从何而来?”
淑妃面色平静,似乎没有任何的遮拦之意,“赠毒于元青之时,本宫确实没有。不怕陛下笑话,本宫的兄长诸葛有我虽疼爱于我,可这不死草之毒,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让本宫沾手,所以本宫手中的药,全是派人去偷的。”
“偷的?”司马笠沉吟道:“偷自何处?”
淑妃深呼吸一口,而后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凉州,卓家药房!”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反应最大的,当属司马策,“淑妃娘娘,您这话可不能乱讲,我卓氏又岂会与不死草之毒沾边?”
淑妃抬头淡淡看了一眼司马策,而后说:“这些事,可能太子殿下也不甚清楚,但本宫的管家,他精通药理医理且武功高强,的的确确探了两次卓家药房,第一次偷出了毒药,第二次偷出了解药!”
司马笠有些忐忑,他全然没有料想到审问淑妃的过程会这样顺利,而且淑妃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呼应着诸葛有我书信上所讲的内容与时间点。
淑妃怎么突然又偏向自己这一方了呢?——司马笠全然不解。
第576章 变卦(二)
“娘娘,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呀!”司马策似乎有些着急,“卓家人怎么会去蜀中偷药?”
淑妃的语气还是很淡然,她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久居深宫,血口喷人有何意义?更何况,我的母族,西蜀诸葛氏,自前朝起,便已有远离朝堂之志,卓家于我们,既无政见之别,亦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