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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嫣感激地看了文依一眼,忙低下头。
文依见她不语,也自好笑起来,更肯定贡嫣所问之事定是与绍泠有关。
女儿家对心上之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在意。这些日子绍泠每每与自己叙话,贡嫣看在眼中,自然是有些痴心的。现在能来问,文依便知贡嫣对绍泠已是深情一片。不由得有些羡慕,一时神思有些游离。
贡嫣见文依笑而不语,左思右想,既然来了,想问的话总是要问的,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娘娘,贡嫣有一事想问,还请娘娘如实告诉贡嫣。”
文依见贡嫣说话,忙拉回思绪,道:“嗯,你说。”
“娘娘……在入宫之前,可认识……认识王爷?”贡嫣道。
文依微笑,果不其然。
“算不上认识,一两面之缘。”文依道。
“听得娘娘入宫以后颇得盛宠,几乎是……几乎是专宠。那日建中王府一见,才知娘娘果然名不虚传。”贡嫣说着脸色微红,不自觉用手摸了摸,“可贡嫣听说,娘娘您入宫时间并不长。”
依正喝着一杯茶,茶杯离唇,文依抿了抿,没有言语。
贡嫣见文依不语,抬头看她,正对上文依清澈的眼光,看起来平静又明亮。
“是,我入宫算起来也就是两个月。”文依道,“所以……我和王爷并不熟识。郡主不必多想。”
贡嫣不想文依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一时有些紧张,不知怎么继续说下去。
文依将桌上一个琉璃水晶盒子打开,帐内顿时芳香四溢:“郡主颇通药理,尝尝这个。”说着推向贡嫣。
贡嫣看了看盒中鲜红欲滴的浆果,拿了一颗放在口中,半晌,道:“好酸……”说着皱了皱眉。
文依忙将水递了过来,笑道:“郡主可尝得出这里有些什么?”
贡嫣饮了一口茶,觉得酸涩之味略去,便勉强道:“贡嫣尝着,都是些去除五脏火气的药材,只是有一味……不好品出。”说着又回味了一下口中的味道,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种略带甜香的味道就是这果子本身的味道,它生长在嵩山之上,当地人叫它——相思梅。”文依道。
“相思梅?”贡嫣自语道。
“嗯。”文依点头,道:“之所以叫相思梅,相传是因为恋人之间为试探对方心意,遂采此梅加以秘而不传的辅料腌制,然后以琉璃盒盛之,放于怀中9日,赠与对方品尝,若是所尝之人倍觉此梅甜蜜,则是有两情相悦之人无疑,若是……觉得酸楚,则是无情之示意。刚才文依请郡主品梅,有些唐突了,不过文依也是想让郡主知道这梅子的酸涩不好忍耐。”
贡嫣眼神中满是惊奇诧异。
文依见贡嫣面色,猜出她心中所想,便拿了一颗放入口中,贡嫣忙抬头看文依反应,因为刚才自己吃的那颗极酸,若是文依也觉得酸涩,一定也忍不住面上表情有所变化。但见文依面色如常,竟是觉得梅果相当的好吃。
“娘娘……您。”贡嫣道。
“奇怪吗?我心中亦有所恋之人,这便是他赠与我的。”说着面色一红。
“娘娘所恋之人,定是皇上吧?”贡嫣眼中满是期待。
文依嘴角轻轻一扬,面色略有倦意,道:“当然。”
贡嫣面色更红,想是十分激动:“陛下当真珍惜娘娘。既然娘娘无心,贡嫣,贡嫣就放心一半了,只是不知……”
贡嫣不知,这相思梅乃是洛阳嵩山中儿女定情之时赠与对方的梅子,乃是山中风俗,一为表示情爱忠贞,二是定情之信。
而这一盒……
是寒池带文依游嵩山之时,一年一熟的相思梅刚刚腌制好,山民送了他二人两盒。
文依高兴地左看右看,认真揣在怀里,将另一盒塞进寒池的衣襟里,当时寒池一脸的无所谓,还说这东西实在多余。
九天以后,寒池来七凰楼看她,说是给她带了蜜饯,拿出来竟是这个,只是换了手中这个琉璃盒子。文依笑得端庄全无,那日,她第一次见到了许寒池脸红。
文依想着往事,不禁笑了,口中相思梅愈加甜蜜。
“我这里有刚刚腌制好的相思梅,郡主可愿一试?”文依笑道,说着又拿出了一只小盒子。
“这……”贡嫣有些面色潮红,但还是拿过小盒子,握在手中。
文依知她所想,不禁忍笑。
“娘娘。”贡嫣娇嗔道,拿起盒子,转头出了大帐。
文依浅笑,青宁走了进来。
“刚您二位说话时,王爷来了。”青宁道。
文依一紧:“贡嫣郡主可见到他了?”
“没有,王爷听我说郡主在,就走了。两人没见着。”青宁收拾着残茶道,见桌上有盒很好看的梅子,拿了一个放在口中,哇一声叫,忙吐了出来“酸死了!哎呀,这是什么?”
文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讨厌死了,我也没让你吃啊,浪费我的梅子,本来就没有几颗了。”说罢将梅子收了起来。
青宁撅着嘴,不说话。
文依转过头来看她,道:“你还生气了,水晶缸里给你拿冰拜着那么多荔枝呢,你不吃,偏吃这个,酸死你活该。”说着不禁笑了。
青宁也咯咯笑起来,自捧着水晶缸剥起了荔枝。
两人一起吃了几个荔枝,外面天色愈加晚了,外面已是常规的巡视,人们纷纷都去睡了。
碧生掀起帐帘走了进来:“娘娘,刚才贡嫣郡主的小婢来说,郡主半个时辰后请您帐外竹林一叙。”
“贡嫣郡主?”青宁道,“她刚不是来过咱们帐里吗?”
文依也不禁面露疑惑。
碧生皱眉:“传话的确实是贡嫣郡主的小婢,那日我们一起在绯岩郡主那里做针线,很熟惯。”
“想是问我梅子的贮藏方法”文依自语道,“这并没什么稀奇,我刚刚说了只要放入怀中……”文依仍是不得要领,便道:“行,我知道了,夜深了,今晚是碧生陪我,青宁你早些睡吧。”
“我也陪娘娘去吧,这么晚了,我担心也是睡不着的。”青宁道。
文依点头,想了想将青宁拉到耳边低语了几句。
青宁点了点头,快步出了帐子,往自己休息的帐子里去了,不一会儿帐里的灯便熄了,想是睡下了。
这里碧生给文依披了件衣服,文依道:“你出去看看,几个主帐的灯火是不是都熄了?”
碧生点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返回来,轻声道:“奴婢刚出去的时候,绯岩郡主的帐子就是黑的了,贡嫣郡主的帐子刚刚熄了灯,贡琛王子晚上就没有掌过灯,听侍卫说是昨夜喝得太多,一直睡着。王爷的帐子灯光还是亮的。”
文依点头。
碧生面露询问。
文依拍了拍她的手,道:“怕不是贡嫣约我相见。”
于远时近;于近时,已天涯……
大帐外百米之外,有片竹林,此时已是月挂竹梢,悠远宁静……
碧生和青宁站在文依身边,时不时向四周观望,不觉已过了与贡嫣相约的时辰。
月下一人影靠近,待三人看清,正是贡嫣的贴身侍女——东萝。
文依不禁疑惑,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确实是贡嫣相约?
东萝走上前,揖道:“娘娘,我家郡主约娘娘在此相见,不想刚刚更衣之时扭到了脚踝,此时行动有些费力。”
文依道:“伤得重不重?”
“多谢娘娘关心,并不重,只是来路就有些慢,还请娘娘等等。”东萝微笑道。
文依点头:“郡主若是行动不便,本宫走去便可。”
“多谢娘娘体谅,我家郡主说,此事不便在帐中说,就请娘娘在这里稍等片刻吧。”说着便走了。
“什么大事?这样神秘?”青宁嘟囔道。
三人只得等待……
文依只着了纱衣,时间久了,微觉得凉风阵阵。
“娘娘,您凉吗?”青宁道。
“还好,你们穿得比我少,不然,你回去拿两件衣服,我们在这里等你。”文依道,伸手摸了摸二人的手,皆是有些凉。
“贡嫣郡主怎么选了这个地方,正是上风口,林子里凉得很。”碧生道。
青宁犹豫了一下,道:“娘娘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我腿脚利索,赶着就回来了。”
“你去吧,我和碧生在这里。”文依道。帐子离这里不过百米距离,都可望见,料想不会有什么危险。
青宁看看大帐,又看看文依,提起裙子,快步跑去。
这里只剩她二人站着,已是夏末,凉风袭来……林间竹叶作响。
忽地,文依只觉人影闪过,察觉时已被拦腰抱起,待要出声,一阵眩晕袭来,口鼻间一阵强烈的迷药气息。文依心中恐惧之极,却已不能自已,眼前发黑,不可抑制地陷入迷茫。
黑影几跃之间消失在竹林间,向远处奔去。
夜凉如水……
无荒城恬雅静谧,远远依稀灯火渐灭,碧生秀气小巧的身体倒在竹林之中。
青宁从大帐中急急赶来,寻不见文依二人,忽见碧生倒在地上,青宁大惊失色,忙扶起碧生,顿见颈后一片血污……
半日,碧生缓缓睁开眼睛,气息微弱道:“娘娘……娘娘被掳走了,快,快去追。”
青宁吓得面无人色,手脚发颤地站起来,勉力大声呼救。
赶来的侍卫们亦是惊恐,忙跑去禀报,但结果是,两人竟都不在帐内,一时和亲队内大乱!
贡嫣从帐中迷迷糊糊醒来,见外面火晃人跳,忙问何事。东萝便出来询问,一问之下回到:“是衿妃娘娘被掳走了。”
贡嫣惊醒,忙整衣出帐,才知哥哥和孟绍泠都不见了。远远见绯岩,面色铁青,站在月光下,死死盯着文依的帐子,贡嫣心中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绯岩的神情竟是……愤恨,而不是担忧。
贡嫣定了定心神,忙命侍卫点起火把,向四个方向依次拓展范围,向外打探,自己回到帐里等消息,心神不宁。
绯岩也自回了帐子,并不理会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时值中天,竟是个分外清朗的夜,月朗而星稀……
离开大帐,约五里之外,有一片枫林,盛夏渐残,枫叶却没有变色,夜色之中墨绿浓华……曲溪枫林,正是无荒城的美景之一,月光洒入蜿蜒在林间的曲溪之上,闪着清凉的光彩。
文依安静地睡在一片草甸上,身上齐胸盖着一件白色的长衫,里面的纱衣已被拉破,右肩隐隐露出,月光之下,净白如玉。
曲溪边,□□着半身的男子正在洗着健壮的身体,月光映过,男子肋下有一痕剑伤,污血顺着溪水流走。
清洗已闭,男子用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条裹缠着伤口。
顾文依慢慢睁开眼睛,头疼得快要裂开了,迷蒙间觉得自己身在一处山林之中,手落之处,尽是枝叶。勉强撑着坐起来,身上的衣衫滑落。
文依拿起,竟是一件男子的衣服。
麒麟香的味道传来,略带微苦,是贵族男子才能用到的香。
风过……文依觉得凉,再看自己身上,零零散散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瞬间恐惧到窒息。
“还好,你懂得让青宁送信给我,我还赶得及救你……他还……没有得手。”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月光下,正是半裸着上身的孟绍泠从溪边走来,面色苍白。
文依将白衣抱在怀中,遮挡自己乱七八糟的衣衫,心中恼羞至极,不觉落下泪来。
绍泠望着她……目光碎而又碎。
半晌,文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