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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时候性子倔,在云浮城养了几年才将性子扭过来一些,好不容易温顺起来了,却又遇见这种事儿,杀子之恨你要她如何看开?”朱老夫人冷着声音,心纷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又道,“这样,总之四皇子马也要回来了,你先回去收拾,将瑿姐儿接回来,往后再从长计议,你听着,不要在她跟前说些什么看开不看开的话了,你越这么劝,她越不会听!”
“诶!奴婢省得了!”奶嬷嬷心长出一口气,老夫人看起来太疲惫,平日里遇见这种事儿,定然是要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可这会儿却只能暂且安抚……奶嬷嬷觉着朱家这个家,等老夫人没了是不是要垮了?
念头百转而过,奶嬷嬷刚要退下去,听朱老夫人又吩咐:“今天去吧,早些将人接回来,我也好提早安排!”
奶嬷嬷拖着一身的风霜刚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睡一觉,便又被撵了回去,心难免有些不太高兴,偏生府里头又没有给她准备充足的车马船只盘缠,她这一路从云浮城赶回金陵城去,几乎将老胳膊老腿给累得散架了。
路遇见了四皇子的车驾,奶嬷嬷心的不平越发的难受起来,冲着四皇子车驾便呸了好几声。
四皇子沿路赶来,倒是没有停留多少时辰,但也绝不是如同楚少渊那般日夜兼程的赶路,他一心想要将宸妃之前的旧部都联络起来,好助他成事,这一路不知想了多少法子,到达云州的时候,已经联络到了好些旧部。
“回了云浮城,不能立即生事,”四皇子与幕僚商议,“父王将本王召回,若只为了责骂的话,也未免小题大做了些,必然还是有别的事。”
“只怕王爷进了宫,……”幕僚担忧,实在是天威难测,若是皇真的有心立一废一,四王爷这么自投罗的行径,只怕要糟糕。
四皇子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一变:“你说父王他不会这么糊涂吧?不过是一个外来的野小子,真的能委以大任?这事儿说出去只怕要笑掉大牙!”
“可四爷忘了当初的太子爷可还是太子,不过是一趟西北之行,太子爷被皇扔到一边,自生自灭了,您可要提早做准备!”
四皇子背着手在船舱里踱步,半晌才沉吟道:“加紧准备,务必要让那些旧部信服!到时候若是本王在宫闱里头没有消息传出来,立即行动!”
“这事儿还得再合计合计,”幕僚对四皇子的这个法子有些不太看好,一直保留着意见,“那些人到底不是一心的,若是到时候合起伙来,只怕王爷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哼!怕什么?”四皇子一脸得意,“将他们召集起来的人可不是本王!他们即便要坑也是坑了老三而已!”
成事固然是好的,但若是败了,名声却都臭了老三一个人,这也是四皇子有恃无恐的地方。
幕僚担忧的看着四皇子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劝阻。
“王爷,那个周崇明,这几日越发的不对头了,”服侍周崇明的侍卫急匆匆的进来禀告,“他好像有些晕船,自从了船之后一直昏迷不醒,这几天更是滴水不进,再这么下去怕是人要挨不住了!”
“什么?”四皇子一直忙着大事,没有闲工夫管周崇明的死活,将人带之后,便再没有去看过他一眼,更别提在谈事情的时候,将人放在跟前了,他心里对周崇明并不是全然相信的,但这会儿一听周崇明要死了,整个人却坐不住了。
“随行的大夫呢?不论什么法子,务必要保住此人的一条性命!”幕僚心急如焚,他清楚若是这个人死了,那些计划说不定真的要成了砸自个儿脚面的石头。
“瞧过了,日日过去看,可常大夫说这种症状,他也束手无策!”
若非如此侍卫是如何也不可能在四皇子谈事情的时候过来打扰四皇子的。
“本王去看看,”四皇子抬脚走,也不顾自己还在谈的大事,“他若是要死,也得死得其所才行!”
周崇明这几日觉得身很轻松,他似乎魂魄出体似得,整日听着船舱外头的吵嚷声,仿佛回到了还在盛年的时候。
那会儿也是这样的天,也是这样的船,也是从金陵城去往云浮城,唯一不同的只是身边的人换了。
闭眼睛那抹倩影似乎又出现在了眼帘当,他在暗处站着,本是发愁回云浮城之后要如何交差,身刚领的差事没办好,满腹的郁结之色,无人能纾解,对着一江明月独自饮酒。
或许是酒香引来了容貌这样精致绝伦的人,或许是他一腔的愁思被天所发觉,不忍心让他仕途太过坎坷,总之在对那个少女一双清亮的眸子时,他被狠狠的惊艳了。
她以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燕云卫,所以说话行事也没有多少顾忌,谈天说地的样子尤为引人,他本是世家子弟,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可偏偏是没有见过如同她这般,对政事款款而谈,却不缺自己主见的女子。
若是寻常时候,他遇见这样深夜里从船舱出来的女子,定然会觉得是个不正经的女子,但偏偏她身的那种气度,叫人连这个念头都没有。
☆、第1037章 了结
第1037章 了结
周崇明苍白的脸,浮起一丝柔情,年过五十之后,他所能想到所能回想起来的,让他觉得满腔温柔的人,似乎也只有记忆里的这个女子了。
当初是为了什么,她才会走出船舱的呢?自己忘记问她,那个时候恍然是在梦一般,只以为遇见的仙子,替他指点迷津来的,所以他压根儿没有问关于她的任何问题,只怕一问,人消失了。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晚的她,有着自己还要难解决的麻烦,可她却半句也不曾说,甚至还含着笑意,在他说了那么模棱两可的话之后,顺着他话里的难题替他出主意,将他的那些一度让他愁眉不展的难事都迎刃而解,而她自己,在分了他小半壶酒之后,飘然而去,连个姓名也没有留下。
后来再见她,她的麻烦才被他所知晓,虽然名分未定,可他却看得出那人眼里的志在必得,帮她完全是自己不经脑子考虑的事,可帮了之后,她却有些郁郁寡欢。
她做了很多的事,杀伐决断干脆利落的她所依附的人还要强几倍,那个时候自己觉出了不妥,即便是夫妻之间,也不能颠倒的太厉害,何况她还只是担着一个妾的身份。
再到后来……周崇明忍不住眼皮抖动起来,他没想过自己告诉她那些真相之后,她会险些崩溃,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完美无缺,即便是感情头,她也不遑多让,可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她面对感情却如此决绝。
后悔么?是有的,他后悔的是没有早些告诉她真相,让她白白的耽搁了那么多时间,可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他估计自己还是想看见她的笑颜吧。
如果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亏欠着她的,那么无法还给她,还到她的儿子身,也算是个了结吧?
周崇明脸舒展开的笑意,没了平日里的阴冷,恬淡又幸福。
四皇子刚进周崇明所在的船舱里,看见的是他这副温柔至极的笑容,四皇子眼睛猛地圆睁,“快叫常大夫!”
只有死人才会露出这样平淡无的笑容来,他几乎被吓得肝胆俱裂。
常大夫在不远的船舱,急急忙忙的连衣衫都没整齐,便拎着药箱连滚带爬的进来,抬眼看见周崇明脸的表情,立时僵住。
“王爷,他这是……”转头看了眼四皇子,常大夫的话不敢再往下说,即便是再不乐意,但他还是前仔细诊脉,确定无疑之后,他一脸的凝重,“人刚走了,没超过一刻钟。”
走的这样平静,也算是一种幸运了,只是这样的幸运对于四皇子而言,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让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打了问号。
“王爷,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幕僚忙不迭的提醒。
“滚!”四皇子烦躁的开口骂了一句,抬脚狠狠的踩在周崇明那张含笑的脸,“你倒是会挑时辰,死的这样简单,以为爷真的拿你没办法了不成?你的青夜宫你不要了,爷也没兴趣!”
狠狠的碾了好几下,直将周崇明苍白的脸踩了一脸的黑灰,都没能将那个笑容抹掉。
一船舱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心里却对这样暴戾的四皇子起了生分,若是这样的人登皇位,只怕一个不顺意,连死都得不到好下场。
四皇子心里闷着的这口气没地方发泄,对着一个死去的人,即便是侮辱也好践踏也好,都没有半点快意,他一双眼睛阴沉沉的。
“之前商议的事情,还是按照原计划这么办!”他绝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放弃掉自己好不容易筹谋来的一切,即便是拼死一搏,他也得拼!
“可是王爷这样太危险了……”
幕僚的话还没说完,四皇子伸手将幕僚的领子揪了起来,眼光凶悍又狠戾,“你总说危险危险,你那些法子倒是不危险,可却也没什么用处,你到底是来帮本王的,还是来害本王的?”
将人一把甩开,幕僚噗通一下跌落到了周崇明的身,眼瞳猛的放大,他身可是有功名的人,却被四皇子这样折辱!
四皇子冷眼看着幕僚一脸屈辱加恐惧,从死人身连滚带爬的跌下来时,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可笑至极,他的脸才有了一丝笑意。
“王爷,那周崇明咱们还带着么?”侍卫胆怯的问了一句,天气越来越热,人一死又是在船,只怕遮掩不住味道。
“带着他你是要将他红烧还是清蒸?”四皇子面对这样的傻问题,不由得出言讥讽。
侍卫连忙垂下头去,等四皇子离开之后,才与几个人一同将人拿了草席一卷,扔进一个空的木箱,里面放了些重物,再抬到船甲板,合力扔进江。
无论是生前多么不得了的人,死后能带走的,也只有一具破败肉身罢了。
……
婵衣这几日跟郑二太太走动的很频繁,眼瞧着颜黛的婚期越来越近,她该办的也差不多都办妥了,谢砚宁一家人早在几日之前,动身去了别处,婵衣如何挽留都没能挽留下来,只好随他去了,只在程仪头多准备了一些,让谢砚宁大叹婵衣的豪富。
“五舅的学问好,又向来是个不喜欢拘束的人,”婵衣笑着与颜黛以及郑二太太嗑着瓜子说着闲话,“留是留不住的,只能派些人暗保护着,虽说大燕山河稳固,但却也难免遇见些流寇。”
颜黛一边吃着桑葚,一边跟婵衣说:“五舅他送了我好些字画,我瞧着都过分珍贵了,嫂子,你去挑一挑,若是有你喜欢的尽管拿去,不要客气……”
“你这傻子!”婵衣眉梢一抬,语气里有些无奈,“你都叫了一声五舅了,那些东西自然是五舅给你的添妆,你说说你这性子,怎么这样痴傻,什么好东西都能往外流?往后可还怎么持家?”
“嫂子又不是外人,”颜黛念叨了一句,抬眼撞进婵衣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忙改了口,“往后我定跟嫂子一样,雁过拔毛!”
☆、第1038章 背后
第1038章 背后
“扑哧”一声,郑二太太没忍住,笑喷出来。
“你说你!”婵衣无奈的伸手戳了颜黛的额头一下,“好的不学净跟着五舅学歪!这般痴傻,还好嫁的人家清静简单,不然看你怎么办!”
颜黛揉了揉头,脸没绷住,笑得傻乎乎的,她这般颜色的小娘子,笑容也叫人看着妥帖。
郑二太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