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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_董无渊-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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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亭是这样想的,真定大长公主怎样想的也不重要了,反正最后的结局就是陆纷的葬仪一应交给陆缤去办,旁人莫要插话,否则这个说东那个说西,几时才能做得好啊。
    二夫人陈氏只好忍下。
    或许是忍下了吧,或许她终究会爆发出来。
    灵堂里全是白的,棺椁就那么停在白花之前,棺椁旁拿冰镇着,小秦将军不让开棺椁,“里面血肉模糊的,又在路上耽搁的时间久了,恐怕…”话没完,可当时陈氏便嚎啕大哭起来。
    人没了,连尸首都烂了。
    可陆纷好歹还有个尸首啊。
    她父亲的尸首早就葬在了那一场大火里,下葬的只是衣冠罢了啊。
    陈氏早该知足的啊。
    陈氏跪着靠在棺材身上哭,大声地绝望地哭,长平长兴也跪在母亲身后抹眼泪,陆家的族亲们抽抽嗒嗒地哭给别人看。
    长亭如同置身事外,她想挤出两滴眼泪来,奈何天不遂人愿,她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她怕她的眼泪一流,陆纷在地底下会寝食难安。
    “…夜里,平成的城门会大开。”
    是蒙拓的声音!
    长亭连忙回过头,蒙拓早已扶手精立于后,“为了方便各路人马入平成悼念缅怀,今明两夜平成的城门都会大开。我只叮嘱你一条,不要以身涉险,犯不上也不值得。杀人见血的事,男人来做——这是我一早便同你说过的。”
    “这是两件事了。”
    长亭垂眸轻声道。

    第一百五二章 破军(上)

    蒙拓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蒙拓一时失笑,一个侧身将好把身形隐没在朱漆高柱之后。
    “你别总跟我抬杠。”
    蒙拓声音本就低沉,如今刻意压低,嗓音低得像古琴上最轻最重的那一声儿,“你听我的,不要自己乱拿主意。”
    堂中里里外外进出不绝,熙熙攘攘,哭声喧嚣声不绝于耳。
    长亭脚步向前一迈,正好也湮没在了暗影中来,恰好挡住了她脸上的神情。
    烦得要命!
    长亭声音也渐低了下去,“那你说呀。”
    蒙拓余光向四周一瞥,满秀立在旁边守着的,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注意到灵堂后头,二夫人陈氏与两个儿子跪在棺椁旁边抹泪谢人前来悼念,真定大长公主不在此处,三夫人崔氏在外堂长袖善舞地待客…很好,这是最清净最好的时机了。
    “你想要看清楚谁是平成里的墙头草,这个时机很好。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凭什么以为平成这么点兵将抵得过豫州十余个县镇的兵马?”
    蒙拓埋首,轻轻抬眼,目光极亮。
    长亭猛然大愕,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为了将石家从陆家内部倾轧中隔离出来,她一个字都没有同蒙拓说,一是害怕将石家拉进这淌浑水里脱不开干系,二是也有点害怕石家会趁机掺合进陆家的内部势力中来。
    更何况长亭如今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外院的人,甚至在递话传话中都要顾忌三夫人崔氏。
    虽说有些过河拆桥的意味,可长亭到底姓陆。
    长亭自是不会防备蒙拓,可她更不愿叫蒙拓去掺合他力所不能及的事儿里去。
    长亭一脸愕然的神色似乎逗乐了蒙拓,蒙拓难得勾唇笑了笑了笑。“你要用陆五、二房、三房来回借力打力,又把陆十七隔绝在外,不叫他搅合进来,目的似乎很明确了。”
    蒙拓抬眼一看,语气难得轻快,“你身边的丫头都忠心得很,没谁会往外传话。”
    长亭抿抿嘴。她简直不晓得为啥今儿个蒙拓心情这么好。
    心思千回百转。话归原点。
    长亭按捺心绪,话头一沉,“照你预估。豫州上下能有多少兵士可供人机动调离?又有多少兵士能听得进一个妇道人家的话?”
    这些长亭当真不太懂,真定大长公主倒是懂,可她有心叫长亭独个儿历练,也不明说。只是略略透了一个底儿来。
    “三万。”
    蒙拓沉声缓言,天知道他为了得出这个结论来来回回在豫州里跑了多少圈?整整十圈啊!平成既是豫州的首府。陆纷纠集兵马带出城去的对外宣称有万余人,可战场上的事儿得打个对折来听,也就是说平成里随时待命灵活机动的人马只有五千至七千余人,首府的知道了。豫州十余县镇有的大点,有的小点,杂七杂八算下来。三万人人马城防都大体差不多了。
    至于能听一个妇道人家调动的人马…
    “不多,单靠个人声势。调动的人马最多不到万人。””
    蒙拓这是在回答后一个问题,“论声势,陆纷的名声决计不可能有卢公大,单凭一个女人就想掀起波涛来,几乎不可能,没那么容易成事。可你需警惕,二房拿你父亲做文章再兼之手里握着嫡系的两个血脉,万一有忠心耿耿的将士受了蛊惑,你岂非并未将鱼目珍珠区分开,错冤好人错怪坏人了吗?”
    长亭一个恍神。
    “且看二夫人怎么说吧。”
    蒙拓便知道长亭大概没有想到这件,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哪里会想得如此周全?是,是磨练了许多,可人的心性会一夜长大,可心智与谋虑却要慢慢磨。
    她已经很聪明了。
    聪明得叫人心疼。
    “若二夫人足够聪明大约也不会走这步棋,就是因为她如今急进了才走了一着臭棋。所以,以她的心智,大概想不到拉开大旗做耙子。”蒙拓说得云淡风轻。
    长亭看了他一眼。
    对呀,就你聪明呀。
    “阿娇——”
    有人在轻声唤她。
    长亭看向满秀满秀眉头一蹙,身形前倾朝前一探,提了口气仔朝长亭摆摆手,做了个口型,“三夫人…”
    长汀飞快看了眼蒙拓,决定长话短说,“这件事,你叫我别管,我反倒叫你别管。我要算计人,怎么样都好。毕竟我是陆家人,我陆。我再算计,都是家族内部的矛盾,旁人中了算计是学艺不精,活该。你不一样,你若掺和进来,恐怕就那么容易脱身了。大长公主头一个要拿石家开刀。”
    外人在陆家的地盘处心积虑指手画脚。
    照真定大长公主的个性,士族为大,你若要僭越,之前的恩德与交好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长亭眼看着蒙拓点了点头,才提起裙裾预备出去。
    哪知刚踏出一步,却被身后人唤住。
    “陆姑娘,别理他。”
    蒙拓陡然轻声突兀出言,“你很好,不用太在意他的话。”
    他…
    长亭一愣,他是谁?再看满秀如她所想地垂头做鹌鹑状。顿时明白过来,满秀不仅大嘴巴地在胡玉娘跟前骂了娘抱了不平,还手眼通天地把事儿捅到了蒙拓那里去啊…
    她很好吗…
    长亭脸色陡然绯红一片。
    干嘛呀!干嘛呀!
    长亭手里头捏着裙裾,窗棂外还有素绢麻布带子在随风飘动,忽而飘到窗户里面,忽儿飘远挂在枝桠上头。
    怎么办呀。
    长亭埋下头快步走出那片暗影中,堂内的人,她都认识,个个从她身边过的时候都要冲她颔首示好一声“亭大姑娘”,若有关系亲近些的便唤她一声“阿娇”。
    可长亭满心满眼全是蒙拓那声“陆姑娘”。没有加次序也没有故作熟稔的亲昵,就是陆姑娘而已。
    这可怎么办呀。
    长亭站在原处呆呆愣愣地看着那方合得死死的棺椁,突然陡升起一阵惶恐,她清楚地看到自己越陷越深,而蒙拓却无动于衷。
    三夫人唤长亭只是叫她出来迎一下各家适龄的小姑娘,带着各家各户前来悼念的姑娘吃吃茶,摆摆茶话。
    这点长亭一向得心应手。
    待众人都走了。灵堂空落落地静了下来之后。二夫人才扶着丫鬟的手从蒲团垫子上起来。
    长亭看着二夫人走路一瘸一拐的,许是蹲跪久了,足麻了。
    陆家人正在收拾灵堂。二夫人就走在长亭前面,并不想与她有过多交谈,便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
    从灵堂到正堂有一长段路,刚在游廊上。二夫人的背影便立住了。
    长亭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阿娇…”
    哭了一整天,二夫人有气无力地唤道。
    长亭双手交叠在腹上。应了一声“是”。
    二夫人整个身子都靠在丫鬟身上,也未曾转过头来,也未曾叫长亭走上去,只这般自顾自地说着话。
    “今日。你看见你叔父的棺椁了?”
    长亭默然点头,点完头才发觉在前面背对着她的二夫人恐怕是看不见,复而又开了口。“是,阿娇今日就站在大母身侧。亲眼看着棺椁进城入府再进灵堂的,这样大一个,阿娇想装看不见也很难吧。”
    二夫人半晌没说话,身形瘦削如浮萍飘叶。
    “我可以理解,你与阿宁当时当日的痛苦了。”
    二夫人语气凄苦,“若不是亲眼看见这么大一个棺椁,我恐怕永远也不会相信二爷就这么走了吧。当时他戎装出行,我满心以为他能凯旋而归。结果呢?等来的只有一个这样大…”她语气陡然提高,声音尖得好像要划破陆宅的上方,“这样大,这样大的一个棺材罢了!”
    陈氏极少失态。
    就算是得知陆纷死时,她也只是一遍又一遍哀哀地哭,明明是想质问真定大长公主的,可问出来的话却无端端地缺了很大的气势。
    长亭侧过脑袋,不知该如何回应,或许她应当不回应。
    二夫人仍在说话。
    “二爷一直是个好人的,他重情重义,也体恤弱者,怜悯老幼。他一身菜花去,却一直安安分分地做陆家府邸里的那个陆二爷…往前在建康城,旁人怎么称呼他?称呼他为陆公的弟弟啊…”二夫人好像沉湎在了旧事里,“我心疼他,可又不能说什么,如今也可算作是造化弄人罢了!”
    府邸里的白灯笼好像一直在剧烈地晃动!
    二夫人背着身,半个身子都扶在丫鬟身上,突然止住了话头,侧身看向东南方,神容变幻莫测却不知在看什么。
    长亭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什么看不到,除了低低的屋檐角和高高挂起的灯笼。
    “长平与长兴在哪里!?”
    二夫人声音陡然变得极为急慌。
    身侧的丫鬟却态度稳沉,“两位郎君都在陈家人下榻的宅邸中,一早便送出去了,夫人莫挂心。”
    是了!
    陆纷的葬仪,陈家人当然要来!
    把两个儿子放在陈家人下榻的地方,自然是最安全的!
    长亭面色如常地看向二夫人去,二夫人渐渐似是放下心来渐渐转过身,她满面通红,声音低迷,像是承诺又像是哄骗。
    “阿娇,你是小叔母看着长大的,小叔母不可能亏待你的,今夜的事儿若能忘,便全都忘了吧。”

    第一百五三章 破军(中)

    二夫人陈氏的话,好似藏在阴暗角落里嘶嘶作响的蝮蛇。
    对名利的渴望能把人逼成什么样子,看看陈氏的样子大概也就懂了。
    而对复仇的执念能将人逼成什么样子,反观长亭,或许也能小觑一二吧。
    游廊之中,穿堂风呼啸而过。
    灵堂就在身后,呜咽哭鸣,还有人在灵堂里面哭吗?大约没有了吧,为陆纷哭泣的人,除了陈氏与他的几个孩儿,还能有谁舍得为他掉一滴眼泪了呢?
    “别怪叔母!”
    陈氏陡然回神,“别怪我!若我不这样做,这偌大一个屋子便从此没有我们母子四人的容身之地了!别怪我!”
    陈氏如同犯了心悸,说话间都在大喘气。
    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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