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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_董无渊-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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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子可是都睡了?”
  陈氏轻声问。
  身旁的婆子也轻声答,“两位小郎君这些时日都艰难得很,一早长平郎君便哄着小郎君睡下了。”
  陈氏慢慢从袖中伸出了手。
  窗棂下面好像还有声音吧,是那个被杖责了的婆子还没走吗?她怎么能一直在这正堂的窗户纸底下哭呢?也没个人拦她,叫旁人听见了看见了叫个什么事儿?
  “把那婆子拉回后罩房去,别叫她在这处哭了。”
  陈氏深吸一口气缓缓交代下去。
  丫鬟侍立在身侧,当下面面相觑,最后终于有人张口开了腔,“夫人,那处已经没人了,婆子一早便回去搽药了。。。”
  陈氏怔愣。
  那是谁在哭?哭得叫人这样心酸。
  哦,原是她们自己吧,如若一直这样下去,崔愿是个只有小聪明的,小聪明有时能简化为小家子气,她若管了家,一下一下地拿着钝刀子磨二房却叫人说不出一点点话来。
  长女长庆尚远在百里之外,长子长平幼子长兴年事小,今日是将她与长庆母女隔开。那明日她崔氏会做出什么事儿,谁也不知道,谁也打不了包票。
  孤儿寡母,孤儿寡母,最难熬。
  陈氏手再往袖中一踹,终于清晰而具体的摸到了那块物件的真容,那是一块小小的木头块儿,上头刻了两只青雀,刻工精细,木料上层这是刷过桐油的的,摸起来滑滑腻的极有手感,若拿到灯光下了看,或许能看出几分年头和岁月来。
  这就是陆纷走之前交给她的。
  只交待了她一句话,如今虽时过境迁,可她却依然背得下来,陆纷都同她说了些什么。
  “不要功亏一篑。若此次出游途中暗藏意外杀机,你便将长平与长兴好好安顿妥当,若你有心便每逢初一十五给我上一柱香,不用死守,若能改嫁便改了吧。”
  她之前听闻过将士出征前将把家书留好给捎回屋去,事无巨细一点一点都交待妥当了,可她未曾想到陆纷竟然一语成谶。
  陈氏抹了把眼睛,陡不胜唏嘘。
  她与陆纷一向只有相敬如宾之谊,生了两个嫡子之后夫妻间连同房都极少了。府邸里也只有她一个女人,没有通房妾室,也从不流连于青楼楚馆,旁人羡慕她有一个好夫君,她却总觉得两个人间好似缺了点什么,像是被罩在一层薄纱里,看不透也摸不着。
  陆纷临行前告诉她的那一番话,算是夫妻两说得最坦诚的一番话了。
  陈氏想到此,顿时心疼不已。
  不要功亏一篑。
  陆纷这样交代她。
  好好抚养两个小子。
  陆纷这样告诉她。
  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却不叫好好抚养,三房夺权,渔翁得利,这叫做功亏一篑,他陆纷冒天下之大不韪打下的基业,不能叫旁人钻了空子。
  陈氏胸闷气短,手里紧紧攥住那方青雀木符。
  陆纷出行身后有六千人,这六千人都是陆家的家将,是最能叫人信得过的。陆纷临行之时便将自己手里握着的人手留了下来,再将可调遣豫州上下三十个县乡的青雀木符给了她。
  陆纷有想过他回不来的状况?
  功亏一篑。。。
  不能功亏一篑。。。
  陈氏将那道木符攥在手心里,缓缓抬起手挽起,掌心向里紧紧靠住胸口。
  “。。如今的城门也是老三在管着?”
  陈氏眼神看向那白灯笼,悠悠发问。
  “是的。”陈氏神身边那婆子佝身恭谨回话,“还有黄参将手上也管着城门的进出事宜,也是真定大长公主特定的。”
  陈氏低声应了个“哦”。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其实长亭完全不需要感到任何歉意和内疚的。
 
    第一百五一章 酝酿(下)

    久在海上打鱼的熟桨人都知道,越是风平浪静的海面,其间暗流涌动便越是胆战回旋。
    如今的陆家就是这片海面。
    每一个船家都在海上静候着,等待着一个打破海绵寂静的契机。
    二夫人陈氏在等,三夫人崔氏在等,长亭也在等。
    她在等着陈氏先出手,谁先动谁死,陆家如今是一个巨大的荆棘丛,不动即不伤,来来回回借力打力,她在慢慢筹谋该怎么样在这场角逐中获得最大的利益,让长英回来之后能够更加轻松地应对。
    “可是你没问过你哥哥愿意不愿意诶。”
    胡玉娘掰着花瓣子佝下腰杆,凑得老近地帮长亭敷眼睛,神情专注极为认真,嘴里啧啧地说,“你看,你眼睛下头乌青青的,脸色也不好,等你哥哥回来,不晓得要心疼死。你就是这样,恨不得啥事儿都往自个儿身上揽。带阿宁跟带自家姑娘似的,课业也要管,穿衣裳也要管,她是妹妹不说了。可你哥哥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你们长兄,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能想得到的手段,难道你哥哥想不到?”
    长亭一闭眼再一睁眼。
    嗯,眼前还是胡玉娘那张放大了许多许多许多倍的脸。
    凑得未免也太近了吧!
    长亭只觉得胡玉娘一眨眼,她的睫毛就能立即刷到自个儿脸上!
    长亭心里再默数了五个数,一睁眼,玉娘还在念叨,念完这里念那里,东边西边都念叨…
    她以前为甚会觉得玉娘是个像爷们似的女人呢…
    简直是识人不清!
    长亭默了一默。脸上敷的花瓣子险些掉了下来,长亭一道拿手去扶住,一道语气轻松地说,“什么都等哥哥回来做,那哥哥的脸面还要不要啦?叫一个男人去对付内宅这些阴私,去和二夫人、三夫人周旋,他拉得下这个脸。我都嫌丢人。”
    玉娘啧了一声。低嚷,“哎!你别动!又要掉了!”再伸手扶上去,“也不能就这么肆意行事啊!”玉娘压低声儿。“谢家大郎是不是嫌你不够柔顺了!?”
    长亭瞥了眼满秀,满秀一个哆嗦往后一缩。
    “也不算嫌罢。他自然要站在谢家的角度看问题想事情,我若夜叉狠了,就算外祖想接手我。恐怕谢家的脸面也不好看。”长亭说得极为无所谓,“左右不怪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的肯定和否定,在我看来都只算个…”
    长亭脸上一红,到底把那个屁字儿咽了下去。
    长亭这厢还算记得礼仪贤淑。玉娘一听瞬时破口大骂,“我操他大爷!他算个什么玩意儿啊!啥事儿没做过还一副圣人君子相!他娘的这辈子受过最大的痛大概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吧!我日他祖宗!他知道咱们是咋个活下来的吗!要不悍气点儿,咱当时能被那起子流民给撕喽!什么破玩意儿也敢在这儿放屁!”
    长亭又淡定地及时地伸手捂住小长宁的耳朵。
    她就知道胡玉娘要勃然大怒…
    长亭笑着仰头看了看玉娘破口大骂的泼妇嘴脸。小姑娘明明长得不错,高鼻梁大眼睛。一身英气,可撩袖子叉腰的神情看起来怎么那么亲切?
    长亭轻笑着安抚玉娘的情绪。
    ,你别骂喽,下回当着他面儿骂!你不晓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头也不舒坦,可再一想想,实在没必要,他是我的谁呀!”
    “不是说你得嫁给他吗?”
    到底窝在这后宅久了,玉娘杂七杂八也听了些东西,往前还在长亭跟前唏嘘来着,说若嫁到谢家去就离自个儿家里头多远多远了,也不开长亭与蒙拓的玩笑话了,毕竟门第家世在那儿摆着,除非这两个人有一个再投一次胎,否则就绝对没在一块儿的契机。
    “谁说的?”长亭反问玉娘,点了点玉娘的额角,恨铁不成钢,“我可求求您咧,别一天到晚听珊瑚、碧玉说张家长李家短!有空多想想岳三爷回冀州去了你该怎么办吧!”
    等长英一回来,石家人可没由头再赖在平成了,岳老三得走,猛拓也得离开,岳老三都走了,岳番不得吊儿郎当地跟着一块儿走?
    玉娘手一挥丝毫不在意,“他走就走了呗!关我屁事!”再把话题拽了回来去,“那这么说,你不是非嫁谢大郎不可喽?那你嫁谁?嫁到皇家去?这也成,就顺理成章地回建康了,不在这鬼地方待了。”
    十年前的符家都没本事娶陆家女。
    如今陆家虽然隐约败落,可还是轮不到皇家娶陆氏女。
    长亭摇摇头,“不知道。”
    她这是实话实说。
    “那你想过没?你哥哥一回来,再守完孝,你都十七八了,也该嫁人了。与其到时候摸黑抓瞎,还不如现在看好了,往前我们村里头说亲,规矩大的农家人都得说上一年啊。”
    长亭抬眼看玉娘的神色,看着看着噗嗤笑起来,她是当真很是忧愁啊。也不知道她都在愁些什么,明明自个儿屁股后面都还拖着一大堆事,认钱不认人的叔叔、漂泊不定的归宿、即将离开的良人…她偏偏还要操心旁人两年以后的事儿。
    长亭摇摇头笑起来,“不着急啊。”等把这些事情一一解决了,再把账列出来慢慢算,“反正我…”
    反正我现在也有真心爱慕着的人啊。
    长亭默默地想。
    五月下旬,陆纷的棺木抵达平成,小秦将军带头一马当先,整个队伍只有近百人,白茫茫的一片,武将不脱盔甲全都在衣襟袖口缝上了白花和白布,城门大大打开,长亭沉默地站在真定大长公主身后,默然不语。
    这是长亭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近距离地看到棺椁的模样。
    四四方方的,黑黢黢的,轻丝沿缝的,钉子牢牢地钉在棺椁四周,好像尘封住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长亭心里顿时感觉像针扎一样,久而绵长的轻微刺痛,队伍从远到近,棺椁从小放大。
    长亭陡然喉头反酸,极想作呕,可平成里数得上号的人都在,她若在自己亲叔叔的棺材前吐得一塌糊涂,往后便也不要做人了。
    玉娘与长亭并肩站着,手往后一靠,紧紧地捏住了长亭右手虎口,凑近轻声道,“忍一忍吧,我早晨也没吃饱,如今饿着肚子忍恶心。”
    长亭一下子又快被玉娘逗笑了。
    又想吐又想笑,这难得的纠结情绪一交织,长亭脸上险些没绷住。
    大约长亭脸色不太好,聂氏探身看了许多次,长亭朝她摆摆手表示没事,后头再感受到有一束目光瞅着她时,长亭直接一抬眼朝聂氏那头望去,聂氏没瞧到,瞧到了正看着她的蒙拓。
    长亭下意识地将眼神快速偏过,哪知再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时,蒙拓正背手侧身站在岳老三的身边,神容淡定平静地跟着列队送灵的行伍走,好似他从来没往这边望过似的。
    大约真是因为早膳吃少了,她如今不仅有点恶心还出现幻觉了吧…
    被这么一打岔,长亭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除了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大概只剩下了如释重负。
    陆纷的灵堂早已修筑好,陆绰的灵堂还没撤掉,三爷陆缤便将老二陆纷安排在了陆绰灵堂的后头,二夫人陈氏不喜欢这样的安排,不止一次地在请安的时候与真定大长公主说过,“虽说是两兄弟,一个长一个幼,可如今人都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再大的恩怨也该消了吧…”
    能消得了吗?
    长亭看见长平与长兴都想伸手将他们掐死啊,她如何不懂他们去无辜,可世上这笔账也从来不是这么算的啊。
    父债子还,父债子还。
    长亭努力说服自己忘记这句话。
    长亭是这样想的,真定大长公主怎样想的也不重要了,反正最后的结局就是陆纷的葬仪一应交给陆缤去办,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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