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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有,红棱……”洛玥一手握住红棱的手腕,一手摇晃着,极力辩解道,“我怎么会这样做……”
红棱愤怒的打断:“洛玥,不要在我面前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好恨,恨我不该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你。”
如果不是她现在功力没有恢复,她早就一掌打死她了。
“红棱,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一定是洛熙平下得药,对,一定是他!”
红棱冷笑道:“我并没有说是洛熙平,怎么你就知道了?”
“……”
“洛玥,你下流至极,龌龊至极。”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洛玥立刻变化了一张脸,从小白兔一下子跳跃成一条毒蛇,她狠狠的扼住她的手腕,冷笑道:“你不过就是个贱婢而已,也敢顶撞你的主子,告诉你,这都是轻的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武功恢复杀了你?”
“呵呵……我好怕哦,我真得好怕哦……哈哈,可是你敢吗,你可知道你杀了我,拿不回锁心钥我圣姑师父会如何处治你吗?”
“……”
“你不要忘了,你的小妹还在圣姑的手上呢。”说完,洛玥狠狠的将一甩,松开了红棱。
原来羞愤交加的红棱听到最后一句话,忽然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整个人都要瘫软了。
洛玥阴呵呵的笑道:“所以,你只能跟我合作,既然你已经成了他的女人,就不在乎再多成几次。”顿一下,唇边笑纹更深,眼睛里充满着鄙夷之色,“像你这做粉头戏子出身的人,媚功最好,多几次总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不是吗?”
“你——”
红棱怒气填胸,说不出来话。
洛玥下巴一扬,凶狠道:“永远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才是主子,而你只是个奴才!”
“我……”
“嗯?”
“奴……婢……”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咬出来的,“知道了。”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沉重而略显拖沓的脚步声,洛玥惊了一下,听声音应该是白嬷嬷回来了,她急忙着冲着红棱冷喝道:“还不快滚!”
红棱忍气吞声的退了下去,洛玥又重新打开门,双目红肿的迎了出去:“白嬷嬷,你回来了?”
白嬷嬷惊的一跳:“玥小姐,你怎么还没睡?”
洛玥跨步走出了屋子,上前搀扶住了白嬷嬷,眼神中带着关切:“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五姐姐怎么样了?”
白嬷嬷满脸的疲惫之色,舒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表小姐终于醒过来了。”
“……哦,五姐姐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脸上一副宽慰的样子,心里却恨的滴血。
“瞧瞧你,把眼睛都熬坏了,明儿熬抠了眼睛都是奴婢的罪过,奴婢就这服侍你睡下。”
洛玥推辞道:“嬷嬷你是上了年纪的人,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你赶紧先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五姐姐没事就可以安心入睡了。”
白嬷嬷听了感激涕零的回去睡了,只是熬过了睡觉的时间,她反而睡不着了,心里一直在思量着洛玥到底是个什么人的样。
今日表小姐被宣召入宫,洛玥对表小姐的担忧和关心,她看在眼睛里真真的,还有,为了听到表小姐的消息,她苦苦熬到现在都没有睡觉,难道这全都是假的吗?
想着,耳朵里忽然传来哗啦一阵水声,她又是一惊,这大半夜的谁还在玩水,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一件外衣,趿着棉鞋,顺着水声走去,原来是红棱的房间。
她嘀咕一句:“这丫头在干什么呢?”
碰了碰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将门推开,卷起一阵冷风吹动屋内暗色帷幕乱摇乱晃。
烛火摇曳中,她就看到屋正中摆放着一个大浴桶,蒸蒸热气袅袅升腾,她赶紧返身关紧了屋门。
“红棱,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洗什么澡?”
红棱刚打好了水坐进了浴桶里,一见她来,吓得身子往浴桶里一缩:“我……我做了噩梦,惊的一身的汗,就……就想洗个澡。”
白嬷嬷疑疑惑惑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就算出再多的汗,也不能在大半夜洗澡啊,这大冷的冬天,莫不要冻出病来。”
“不,嬷嬷,你不要过来,我素习身子强壮,不……不要紧的……”
“红棱啊,你到底怎么了,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白嬷嬷感觉她语气不对,走上前,就着烛火看去,就看到红棱裸露在水外的肌肤上遍布着伤痕。
她是过来人,一眼明白了,她急道:“你这丫头,这好好的是怎么了?”
虽然一直对红棱有防备,可她拥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一路与红棱相处,还算不错,如今见她这样,心起怜悯。
“白……白嬷嬷……”红棱终于忍不住满心的委屈和屈辱,眼睛里涌出滚烫的泪,声音颤抖的哭道,“我……我……我已经脏了……”
第264章 查抄洛府
白嬷嬷听了义愤填膺的咬牙道:“是谁,到底是哪个畜牲?”
“是……”
“红棱,你在里面做什么呢?”就在红棱开口想要和盘托出的时候,屋外传来洛玥阴柔的声音,“夜深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月色倾泻下来,红棱抬眸看去,透过窗棂纸,洛玥的影子就像一道单薄纸张剪成小纸人,散发着一种阴诡的气息,她连忙道:“我……我没事,我马上就……就睡。”
“哦。”洛玥声音更加阴柔,“红棱,明儿早上起来,陪我去街上买只鹦鹉回来,这兰亭苑也太闷了。”
“是。”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就要停止了,洛玥好好的要买什么鹦鹉,她分明是在提醒她,她的小妹还在圣姑娘手上,因为她的小妹小名就叫鹦鹉。
洛玥很快就离开了,白嬷嬷再问时,她是怎么也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了,就算她跟白嬷嬷说了,她一个老嬷嬷又能帮她什么,说多了,反而还害了人家性命。
她不愿再说,白嬷嬷也不好再强求,一个人又默默的回了房,心里总感觉这件事情不对,在洛玥来之前,红棱明明想说的,为什么她一来,红棱就不敢说了,她益发的疑惑。
快到天明才是囫囵睡了一觉,觉还没睡醒,就被一阵喧哗吵杂之声吵醒,原来是御前带刀侍卫袁毅带着禁卫军前来查抄洛府了。
这一次查抄,比上次宋亦欢带兵闯入搜查人犯时更加令人惊慌,无数兵丁各门把守,合府所有人不准擅自走动。
洛熙平,洛熙光二人跪伏在地,惊慌失措的听御前带刀侍卫宣旨,二人心中皆是怦怦乱跳。
旨意上说:洛熙光交通外官,受所监临,有负圣恩,有忝祖德,着先行拿下。
洛熙光一听,吓软了身子,谁当官不想捞点好处,也就他胆子小,捞的好处跟别的官员相比简直是芝麻绿豆大,怎么就他这么倒霉被皇帝给盯上。
他叫了一声:“冤枉……”就被人拖走了。
这一次查抄花家旧物只有人证韩硕,而另一个本来可以成为人证的陈宏宇在陈府被查抄之后畏罪自尽了,临死前,皇帝都没来得及从他嘴里审出一个字。
花家血案年代久远,韩硕又与洛熙平有私怨,仅凭韩硕一人,没有物证,他不可能以此为借口查抄洛府,所以先拿洛熙光做了背锅的。
府内一众女眷皆奉旨被赶进了大厅,只有洛樱因为病着,特许留下两个近身服侍的丫头,在世安苑待着。
洛樱没有想到,昨儿皇帝才刚刚命她去说服卫元极,还重赏了她,今儿一大早突然就派人来查抄洛府了,可想而知,卫无极那里应该不需要她的说服了,皇帝或许另想到办法让宋懿如前往离国和亲。
她心中亦是忐忑难安,也很矛盾自责,三师兄当年成立烈焰门就是为了花家旧案,现如今花家旧案被重新提起,眼看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她却为了保护娘亲的尸身不得不连同隐藏在地下秘室的脏物一同保护。
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一旦让皇帝的人马查抄到地下秘室,娘亲的尸身必然保不住,而她连同整个洛府都会获罪,到时候她所有的复仇计划都会被打破。
她不惧怕死亡,在她被腰斩的那一天,姬长清就已经死了,她只是害怕不能报仇血恨,为姬家军沉冤昭雪。
还有,昨天她看到的那个人,那个满身污脏,满脸鲜血刀疤的人,她都还没有找到她,她一定不能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出事。
那个人的眼睛和大哥的眼睛那么像,还有他的身形也很像。
是你吗?大哥。
如果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那样了,连话都不会说了,也不认得人了。
想到这里,她恨不能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她竟然那么没用,在关键时刻晕倒了,如果不晕倒,她说不定当时就可以找到他了。
直到现在,她都头疼的厉害,醒来之后,本想着立刻再返回去寻找,一下床就栽倒在地,只能命阿凉飞鸽传书命烈焰门的人去找寻他的踪迹,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或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大哥,你会怨我吗?怨我不仅无法保护姬家,还害了全家。
还有你,三师兄,你会怨我吗?怨我不能立刻还旋舞姐姐一个公道。
你放心,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替你还她一个公道,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保证,这个时间一定不会太长。
正想着,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袁毅亲自带了四个兵丁进来搜查的,一进屋,他先是走到洛樱的床前,很是恭谨的道了一声:“洛樱姑娘,得罪了。”
皇帝有特意交待过,在查抄到脏物之前勿要太过为难洛樱,皇帝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又时刻需要卫元则的辅佐,不想因为一个洛樱,再和卫元极起什么不必要的争执,虽然洛樱说她和卫元极决裂了,但情人之间斗嘴赌气是常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和好了。
说完,手一挥,便命人翻箱倒柜起来,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搜到,也不像在别人屋里将值钱的物件抢空,搜查完之后将东西放归原位,又道了一声得罪就带人撤退了。
洛樱心中颇为奇怪,她与袁毅素无往来,怎么他带人查抄自己的屋子竟如此的恭谨小心,翻箱倒柜之后还不忘将翻出来的东西回归原位。
她不知道,其实袁毅不仅仅是因为奉了皇命,最重要的是因为他忌惮卫元极,他知道卫元极和洛樱的关系。
卫元极根本就是个目无王法的疯子,他不知道若他对洛樱不敬,待她哭诉到卫元极面前,这个疯子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他自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避则避之,以免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次查抄时间很长,查抄的也很仔细,几乎角角落落都搜查到,紧张的洛熙平差点心跳过度,胸闷而死,不过,查抄到最后,也没有人能发现地下秘室,待禁卫军走后,洛熙平总算舒了一口长气。
他事先有所准备,知道那帮饿狼似的禁卫军来查抄时,不管是不是脏物,必然会洗劫一番,所以,他暗暗将最值钱的东西都转移到了地下秘室,这才躲过了一劫。
他舒了一口气,张氏却哭得气短神昏,差点昏厥,因为是冲着洛熙光来的,不仅洛熙光被禁卫军带走了,她的屋里也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箱开柜破,值钱的物件被抢的一干二净。
此刻,她呆呆的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只管流泪。
身边的丫头知道洛樱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