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婆子扑通就给跪下了,将自己所见一五一十全说了出去。
肖夫人拿出汗巾擦擦嘴,凌厉的丹凤眼剜着老婆子,“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
“夫人,肯定是那小娘子搞的鬼,明明她之前还跟我说要一直住下呢。”
“那你连十三岁的小娘子都摆弄不明白?滚!”
老婆子连滚带爬地出了门,肖夫人跟身边胡姬道:“你瞧,怪不得裴家肯给这么多钱,即使远在洛阳,也要让他们家破人亡,几个孩子就能将大人唬的团团转,这要是我,也睡不安稳呐,幼兽尚且能咬下一口肉来,何况长成猛兽。”
胡姬为她轻捏肩膀,“这洛阳的裴家也是真心狠,大家都是同族,夫人可还要继续?”
肖夫人睨了胡姬一眼,“我们为何跟真金白银过不去?天灾**的,谁知道幼兽没了庇佑能活多久,今晚上你跟夫君吹吹枕边风,让他利用职务之便找找他的好妹妹。”
“是,夫人。”
第12章 第十二章 麻烦上门
《重生成病娇心尖宠》/南珣
宵禁刚一解除,宣玥宁便给了两个孩子铜钱,让他们买了早饭再打四壶绿蚁酒。
此酒酒体浑浊,呈绿色,倒在白皙的酒碗内能清晰的看见酒渣飘浮其上,微绿如蚁,顾取名“绿蚁”酒。
绿蚁酒价格低廉,可谓是大洛最受欢迎的平民之酒。
裴璟昭吃了饭就围在绿蚁酒旁边打转,一脸陶醉的闻着酒香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瞧她那模样,屋内几人均被逗笑了。
宣夫人两条英眉一皱,“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小娘子了,成什么样子!”
裴璟昭冲她吐舌头,抱着一个酒壶就往院子里跑,三两下爬到了槐树上,气得宣夫人站在树下要抽她,自打哭过一场,她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康健,此时恨不得也爬上树将其捉下来。
宣玥宁给裴璟骥松了的发髻重新梳好,蹲下身子问他:“怎么不跟你阿姊一块玩,你现在去爬树,阿娘罚你二人也不会重的。”
裴璟骥往她怀中缩了缩,羡慕的看着裴璟昭说道:“阿姊,我不敢爬树。”
这两个孩子就像生倒了般,昭儿是个女孩子却整天上蹿下跳,胆子肥的很,反倒是骥儿文文静静不好动,腼腆的紧。
想着前世这两个孩子纷纷夭折,她就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堆到他们面前,拉着他的小手指着绿蚁酒悄悄问道:“想不想喝一口?”
裴璟骥吃惊,雀跃的问:“我可以吗?”
宣玥宁伸出食指放在嘴前:“嘘,我们偷偷的,只喝一口,阿娘不会发现的。”
“嗯嗯!”他眼睛亮晶晶的重重点头。
拿出一个茶碗倒了浅浅一层,她又小心的将酒壶盖上,带着裴璟骥缩到屋子深处,“快尝尝。”
裴璟骥一入口,小脸就皱成了一团,差点将嘴里的酒吐出来。
“咽下去,现在还馋酒吗?”
他眸里含泪,委屈地摇头。
对待好奇心重的孩子,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带着他将好奇的东西经历一遍,这还是她在萧府,照顾萧子昂的庶子得出的心得。
往上推了推碗,“喝干净,不然会被阿娘发现的。”
裴璟骥跟喝药似的小口小口抿着,看他眼中的泪花,说不定日后长大了都不会再碰这酒。
“你们蹲在地上这是在做什么?”
刚还说别被发现的两人就被裴寓衡得个正着,裴璟骥一急,一口喝了下去,“嗝!”
宣玥宁拉着他起来,接过茶碗,酒香扑鼻,想装作在喝茶都不行,“我带他尝尝酒滋味,你可要喝一口?”
茶碗里空空如也,裴寓衡冷冷瞥了她一眼,“我不喝这种酒。”
她语重心长的教裴璟骥,“听见了吗?以后要学你阿兄,不是什么酒都要乱喝的,找到自己喜爱的酒,日后钟情于它,就如对你阿兄来说,葡萄琥珀酒那才是真爱。”
“宣玥宁!”
“哎,在呢。”她放下茶碗仔细端详了一下裴寓衡。
不顾他快要溢出来的嫌弃之情,踮起脚尖,特意凑上前去嗅了嗅,“牡丹味的,你终于肯用我送的唇脂了?”
裴寓衡:“……”甩了袖子转头就走,也不追究两人偷酒喝的事了。
看他走远,宣玥宁赶紧将茶碗洗净,等裴璟昭终于从树上爬下,宣夫人便带着他们四人去拜访邻居们。
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他们这一趟共五户人家,把头两户末尾两户,中间就是他们家。
归行坊的人好酒,投其所好便打了四壶便宜的绿蚁酒,加之隐士崔棱就喜绿蚁酒,宣玥宁乐见其成。
邻居们早就知道这空了多年的房子住了人,常常能听见孩子的嬉笑声,但迟迟不见他家人走动,也暗自猜测,莫不是这房子真有怨气,新住进去的人家沾染上晦气了。
尤其那天的哭声,从耳朵里传进,直往心里钻。
等新邻居敲响了他们的门,还送上一壶绿蚁酒,细细解释搬来许久未露面,皆因宣夫人病重,几个孩子在家照料,实在无法过来,他们看在这酒的面子上,欣然接受了他们。
这新来的邻居会来事。
四家邻居,每家一模一样的一壶绿蚁酒,有的人家顶梁柱已经早早出去干活,家中只有女眷,便多聊两句,拉近彼此关系,宣夫人性情豪爽,又一身英气,不一会儿就阿姊阿妹的称呼上了。
三两句就将邻居们家中几人、从事何业打听的一清二楚,反倒他们自己的讯息没透露多少,只告诉他们从长安而来,陪儿子裴寓衡科考。
索性周边邻居都是良善之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上就拿了不少回礼,有宣夫人出面周旋应付,她仔细打量左右两户邻居。
终是将目光锁定在唯一一户没有解释男主人作甚名何的一家,在听闻他们一家是专门赴越州考科举后,这户人家的表现颇为耐人寻味。
没有表露出其他邻居的吃惊夸赞之色,反而是那种见的多了稀松平常,祝裴寓衡能顺利考上。
并且为了避嫌,家中男主人和子女,一个都没有出来,说话做事也俱带着大家之范。
宣玥宁轻抚右眼睫毛,又觉得痒揉了揉,将那只眼睛揉的通红一片,心里开心不已,找到了,这左侧邻居,想来便是那隐士崔棱一家。
认过门后,宣夫人领他们回家,不经意般对裴寓衡和宣玥宁道:“这次的房子选的甚好,周围住的邻居都是本分人家,可交。”
“我观左侧那户近邻,恐怕不仅仅是本分人家吧?阿娘你觉得呢?”
宣夫人回道:“玥宁说的没错,那户人家家中子弟定有入朝为官者,不必想那般多,正常往来就是。”
几人应下,跟一串小尾巴般缀在宣夫人身后,就见她停下了步子,背对着孩子们的脸上是欣慰、是自豪、也是心疼。
主动从宣玥宁交上来的钱中拿出铜钱,让他们出去玩上一天,被宣玥宁拉着胳膊和他们一起逛一逛这酒乡归行坊。
嬉笑吵闹,尽兴而归,这一天,是他们这段日子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日子一天天的过,该来的躲不掉,终于查到他们搬家地址的肖夫人,迫不及待的登门拜访。
第13章 第十三章 费尽心思一
《重生成病娇心尖宠》/南珣
“哎呀,我说妹妹,你们搬家怎么也不让人告诉我一声,可让我一番好找,生怕你们在越州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交代。”
收拾整洁的小院与当初落魄时的泥土小房一对比,倒有些天上地下之感。
肖夫人高高的发髻上金钗晃眼,一双丹凤眼斜向上挑着,在看见身体已好,浑身英气的宣夫人时,眸子闪动。
“谁是你妹妹,别乱攀亲戚。”宣夫人打从她进门,就将所有人打发走了,宣玥宁缩在裴寓衡的书房内,只能费力伸长脖子。
裴寓衡拿书誊抄,这是他打算抄完换钱的,见她恨不得钻进房内的模样道:“不用担心,你我已将当日之事尽数告知阿娘,阿娘自会应对。”
肖夫人登门定是没安好心,阿娘本对宣家失望,可前世她自己病重,怕护不住孩子们,万般无奈之下将他们教由肖夫人照料。
怕就怕,她着了肖夫人的道。
宣玥宁担心不已,左思右想还是迈开步子,站在其窗根旁,侧着身子顺着敞开的窗户向内看去。
看着她的背影,不过一恍神的功夫,笔尖就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墨点,他伸手在手指即将碰上那墨点时倏地收手,撤走那张纸,低头重新誊抄起来。
那边宣夫人已经不客气地在撵人了,连一碗茶水都没有煮给肖夫人。
“看完我还没死,你就赶紧走吧,回去告诉你夫君,既然当初已经不认我这个妹妹,今日也不用假惺惺过来看望。”
肖夫人想上前去搀扶她,被她躲过,尴尬地站在原地,“妹妹,你哥哥干的混账事,我替他给你赔罪,你看,你们一失踪,我立刻就让他派人找你们,你哥哥就是拎不清,你们两个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要是说完了,就赶紧走吧,我们家小,别在冲突了你。”
眼看着宣夫人软硬不吃,就要将她赶出门外,肖夫人急忙将此行目的告知,“妹妹,等等,我今日前来,是有个好事要告诉你们,你哥哥在衙门给寓衡找了个活计,做资料整理的刀笔吏,这可是个清闲差事,有一笔不小的润笔费用呢!”
宣夫人浑身颤抖,厉声道:“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刀笔吏?
偷听的宣玥宁一惊,记忆的碎片涌上大脑,这一遭刀笔吏终还是来了。
裴寓衡当初是同意了的,母亲病重、弟弟妹妹又饱受惊吓高烧不退、自己什么都不会是个累赘,他没有理由拒绝,他们太需要钱去治病了。
说什么清闲差事都是骗人的,越州要将管辖之下所有县、乡的人口进行统计,为了那点润笔费,他被圈在衙门进行了长达一个多月昏天黑地地埋头苦写。
本就虚弱的身体,羸弱不堪,她记得那段时日他日日在衙门咳血,时隔五六天才能回家一次给她钱财,却什么都不说,要不是她帮他清洗汗巾,清水变血水,她还被蒙在谷里!
这还只是身体上的劳累,她记得清清楚楚,越州大张旗鼓的记录人口数据,是为了来年科考做准备。
越州因战乱拖累,多年没有才子入帝都,女皇施恩,此界科考越州可占三分之一的人数,其余名额由各州平分,而为了保持公平,录用人数都是往年一倍。
有那入朝为官消息灵通者,凡是祖籍在越州的,家中子弟纷纷前来,无数曾在长安、洛阳出名的才子齐聚越州,其中不乏有裴寓衡相熟者。
他们入州学读书,等待科考,或者说家中早已打点好,只要他们去考,便能在朝中得一席之地。
天赐机缘,那一年,考上的才子们曲江赐宴,欣然得娶世家大族之女,传出一段段佳话。
唯有裴寓衡,被这刀笔吏身份拖累,成了他们耻笑对象。
他们这些才子,向来瞧不起为吏者。
曾经高高在上的裴郎君,如今竟成了小小刀笔吏,巨大的落差,让那些本不如裴寓衡出色的权贵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