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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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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玥宁看着她,吸吸鼻子道:“玥宁五岁丧父丧母,之后一直由您抚养长大,在玥宁心里,您早就是玥宁的亲生母亲了,那金锁对玥宁来说,不过是一个可以换钱的摆件。

    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亲生父母,他们对我而言,就是街边擦肩而过毫不相干的人,我宣玥宁,此生只姓宣,不找他们,亦不打算回去,只想赖在裴家,和你们同甘共苦。”

    泪水汹涌而下,她小心谨慎的问道:“阿娘,别赶玥宁走,好吗?”

    宣夫人整个人都在哆嗦,亦悲亦喜,一把将她的头抱进怀中,越搂越紧,搂的她身上骨头都疼,半响爆发出一声大哭,“我的儿,我的儿啊!”

    声音凄厉,夹带着裴家衰落,夫君被斩,家族不容的所有苦痛,在上空盘旋。

 第10章 第十章 心酸难耐一

    《重生成病娇心尖宠》/南珣

    一门之隔,屋内是宣夫人的嚎啕大哭,屋外是怕宣夫人责罚宣玥宁而默默站在门口,将两人对话尽数听个真切的裴家三人。

    “阿,阿兄?”

    裴璟昭和裴璟骥紧紧挨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取暖。

    裴璟骥期期艾艾小声问道:“原来阿姊不是姨母的亲生孩子,那,那……金锁当了,阿姊岂不是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裴璟昭瞄了眼绷着脸的裴寓衡,用手肘戳他,“找不到不是更好,阿姊就永远是我们的阿姊,你没听阿姊都管阿娘叫阿娘了!我看阿姊说的没错,能将阿姊抛弃的人家有什么好回的。”

    “我其实也舍不得阿姊走,但总觉得,我们有阿娘,可阿姊什么都没有啊,我,我心疼阿姊,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阿姊也应该有阿娘那样的母亲疼她。”

    打小软弱的裴璟骥童言稚语,说得裴璟昭也沉默下来,两个孩子还弄不清楚这其中的是是非非,目标一致的看向裴寓衡,眼巴巴等他回答。

    大洛盛世之下,人口的数量不断增多,想茫茫人海找到宣玥宁的亲生父母谈何容易,连他们在哪个州都不知道,何况金锁被当,没个信物,等同于宣玥宁她……根本无法回家了。

    他侧首,透过窗棱看见地上两个抱在一起痛哭的身影,垂下眼睑,宽袖中的手死死握成拳,耳边环绕的都是宣玥宁这些日子跟他说的话,“你安心读书、考取功名”、“替姑父伸冤”、“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红唇颜色暗淡,轻轻翘起,他自是要好好读书,挣出一番天地来的,宣玥宁可真是唠叨。

    对上弟弟妹妹的眼,他破天荒的学习宣玥宁将手放在两个孩子地头上抚摸,嘱咐道:“你们只要记住,不管你们阿姊是什么身份,她永远是你们的阿姊就行了,这件事万不可跟旁人说。”

    两个孩子齐齐点头,又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等我长大,会照顾阿姊的。”

    裴璟昭翻了个白眼,“阿姊都十三了,当务之急是给阿姊攒嫁妆!”

    “对哦,对哦,不过现在都是阿姊拿钱养活我们,我们怎么给阿姊攒嫁妆?”

    裴璟昭被问的一噎,小小的脑瓜立即向裴寓衡转去,便听裴寓衡道:“回屋读书去,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该考虑的,阿兄自会想法子。”

    “那,阿兄,你可得给阿姊攒多多的嫁妆。”

    裴璟骥的话在裴寓衡注视的目光下愈发小了起来,被裴璟昭拉着飞快地从裴寓衡身边跑过,躲进屋中才敢探出头来看上一二。

    屋内哭声渐小,裴寓衡轻轻将不知何时弄皱的衣裳拍平,宽袖划过弧线回到了自己房间。

    宣夫人大哭一场,将心中郁结尽数抒发了出去,胸闷之症不治而愈,整个人精神奕奕,抹了两把脸上的泪,就不痛不痒地打了宣玥宁两下。

    宣玥宁委屈,“阿娘,作甚又打我?”

    “去院子里跪着,且就当是跪你那未曾蒙面的亲生父母,纵没有养你,却也有生你之恩。”她这话说的不容置喙。

    见她不动,又推了她两下,“刚管我喊完阿娘,就不听话了是吧?”

    说完,她又顿了顿,语气温和下来,“玥宁,我知你心里对他们有怨言,但你将金锁当了,也就绝了自己和他们再相认的可能,这一跪,便当和他们切断联系吧。”

    宣玥宁别过头,枉他郑家总以世家大族之首自居,与裴家的风骨比起来,所行之事同那地痞无赖的下作手段有何区别。

    前世一条命都还给他们了,今生她宣玥宁不欠郑家分毫!

    可看着有足够的钱财治病,又没有因双胞胎夭折而一病不起,已经焕发生机的宣夫人,她再一次心软了,就当是为了安她的心。

    咬咬牙道:“我跪就是。”

    太阳西移,院子里热气未消,她在槐树下寻了处地方就跪了下来,暖融融的热气从腿上攀爬上来,倒是十分舒服,熏得她昏昏欲睡。

    屋内,宣夫人喊道:“把后背直起来好好跪!”

    宣玥宁长叹一口气,揉揉眼睛,认命般摆了一个最严谨的姿势,放空自己大脑,呆愣在原地。

    隔壁邻居不知在做什么,有少女的嬉笑声从墙壁那处传来,还有酒香跟风飘来,裴寓衡的虚影在眼前飘过。

    下意识就想到,宣夫人已经归来,是时候去拜访邻居们了,还不知崔棱是左右哪家,她能将家选在这,为裴寓衡提供机会,却不能让他频繁贴上去。

    以崔棱的隐士之傲,那样做是落了下乘,只能借着邻里之便,让裴寓衡多在崔棱面前出现一二,既然前世他们两个能做了师徒,想来这世也会如此。

    更何况,就裴寓衡那个傲娇性子,让他去他也不会去的。

    飘乎乎的裴寓衡在地上放了个蒲团,跪在自己身旁成了实体,空气中的热浪被阻隔,从他身上传来阵阵凉气。

    眼底是他递给自己夹着羊肉喷香的胡饼,上面还有颗颗饱满的胡麻(芝麻),没吃饱的肚子咕噜噜作响。

    瞌睡虫一下就跑远了,“你怎么来了?”

    “拿着。”

    胡饼被接过,裴寓衡仔细拿汗巾将每个手指都擦拭干净,确定手上没有一点油腥,方才执起一本书,自顾自地翻起页。

    这书还是搬过来后她买给他的,他们在长安家中的藏书全被收缴了,掏钱置办笔墨纸砚又买书,她原本鼓囊的钱包,一下就变瘪了下去。

    阳关透过树荫落在他的身上,形成大大小小的光斑,“我也花了你典当金锁的钱,自然要在这陪你。”

 第11章 第十一章 心酸难耐二

    《重生成病娇心尖宠》/南珣

    刚才和宣夫人据理力争花费的精气神再一次回了过来,宣玥宁一边吃着胡饼,一边不赞同道:“裴寓衡,你身子骨差,别闹了,快回屋去,我皮糙肉厚的不要紧。”

    “皮糙肉厚?”他从书上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她,视线便停在了那。

    跪在他身旁的小娘子,不再是以前那唯唯诺诺的胆小样,头上梳着两个垂髻,一双眼睛似是会说话般明亮的看着他,右眼下的小痣冲淡了稚气可爱,为她添了一分风情。

    曾经白嫩细腻的手指,这段日子的操劳下,已是起了茧子,虚拢的手心里还能看见磨出的血泡。

    他收回视线,闻着她身上被阳光烘晒的干净舒爽味道,半天没有再翻一页书,直到宣玥宁再次开口。

    “呐,裴寓衡,刚才和阿娘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他那么高的个子,她就是跪在屋子里,也能发现他映在窗户上的影子。

    宣玥宁仔细观察他,见他没有惊愕,不急不缓地翻了页书,仿佛同自己从小长大的表妹,与自己其实没有半分联系,喝水吃饭一样平常。

    轻声的一个“恩”字,让她笑眯了眼,她就知道,裴寓衡不会嫌弃她,一个胡饼进肚,困倦袭来,挺直的背脊不知不觉就弯了下去,寻了个自己舒服的角度,悄咪咪地靠在了树干上。

    裴寓衡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郑重道:“你对裴家的付出我们都记在心上,你且放心,日后我定会为你寻一良人,让你风光出嫁。”

    宣玥宁左耳进右耳出,心里感激裴寓衡为她着想,但她这一世可没打算嫁人,她呀,得好好报恩才是。

    “嗯,知道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个家不属于我。”

    转而瞧他气定神闲的,哪像是陪她罚跪,遂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裴寓衡,你过来,有东西给你。”

    裴寓衡本能觉得不是好事,不靠近她,反而挪动蒲团,离得更远,一手撑书道:“不必谢我,都是我应做的……你作甚?”

    宣玥宁在他身体动的那一刻就跟了上去,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在那冰凉的掌心上放上一物,小巧精致。

    仔细看去,竟是一盒小娘子才用的唇脂。

    她忽略裴寓衡周身愈发低沉的气压,说道:“我看你最近唇色都没有往日鲜艳了,可见是唇脂用完还没来得及买,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还是牡丹香味的。”

    裴寓衡眼里不敢置信、气愤、羞恼,轮番上演,死死咬住牙齿,颇有种想将她挫骨扬灰之态。

    在他抬手要将唇脂扔出之前,她扑上去扣住他的手,“可别丢了,这么一小盒贵得紧呢!颜色都是我按照你惯爱用的色挑的。

    “聒噪!”

    他挣脱出宣玥宁的手,苍白的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出现,带着那小小的唇脂,落荒而逃。

    宣玥宁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出神,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这样的裴寓衡才是她想见的少年郎,那个浑身阴郁血腥的宰相,最好这辈子都不再出现。

    这段日子生活在一起,她待他也是愈发熟稔了,将他落下的蒲团拉过来,垫在身下,只听邻居家院里“扑通”一声,好像有人从墙头摔了下去,小娘子独有的清脆黄鹂声传来。

    接着便是训斥声、求饶声,闹闹哄哄好不热闹。

    天边云卷云舒,同一片天空下,曾经居住过的破落坊间,咄咄逼人要拉两个孩子抵房租的老婆子提前几日来到了出租的房子前。

    她肥硕的身子扭动着,带着一雪前耻的得意。

    嘿,料他们也想不到,老婆子会早来要房租,上次典当那点钱,抓几幅药就没了,这次可要叫他们好看!

    “开门!到日子老婆子来收租了!”

    她声音洪亮,要的就是屋里的人都能听见,“你们不开门,老婆子可要撞门了!”

    抬起手放在门上,还没用力,两扇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院子里空荡荡的,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咦?人呢!?”

    院墙处露出一个脑袋,“喂,阿婆,别嚎了,嚎丧呢,他们一家说要带母亲去看病,早就走了,我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什么?走了多久了?”

    “你上次来第二日人家就走了,再没见回来过。”

    老婆子冷汗刷一下冒了出来,跺脚道:“坏了。”

    一路小跑着赶到宣府去找肖夫人,此时肖夫人刚食过饭,心情尚可,听她来了,赶紧叫了进来。

    喝了口煮着红枣的茶,“瞧阿婆这一头的汗,可是事情成了?我说什么来着,逼一逼,再逼一逼,他们迟早得弯下脊梁骨。”

    老婆子扑通就给跪下了,将自己所见一五一十全说了出去。

    肖夫人拿出汗巾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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