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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连府都没出去,直接被金吾卫给软禁在府。
在一路排除万难才能以女子之身登上帝位的女帝看来,他的手段太过拙劣。
将他看牢后,女帝直接派兵镇压博州。
博州军队人数多,还能多的过拥有整个大洛的女帝吗?
何况是早就知悉他们有反意的女帝。
他们博州的军队别说洛阳了,他们出了博州没有千里,就和早启程往博州赶的军队相遇了。
对方军队也是坏,直接把十一皇子已经被软禁的消息散出,你们看不起女帝,想自己称帝啊!
先污蔑了他们一通,当即就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他们博州可是算计着一路打到洛阳,在洛阳城下,由十一皇子做内应,一举拿下,哪里料到会在半路遇到军队。
都是正经的军队,女帝的军队是镇压反叛军,博州的军队是反军,那本就是听命行事的博州小兵们还不想送死呢,自己又被迫当了这辈子都没想过的判军,便有了退意,打仗也不敢拼命。
他们且打且前行,当博州刺史和中山王察觉不对时,他们被另外一支军队包围了。
女帝派了两支军队围剿,很快博州便被打的丢盔弃甲,纷纷投降了。
田野之上,血气冲天,洛阳城内,繁华依旧。
博州造反根本没有波及到他们,不光他们,甚至没有波及到任何城池,就连逼迫反叛军前进的路线,都是女帝精心设计过的。
这在其他藩王看来,那就是女帝深不可测,就算真有反意,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不能轻易显露出来。
博州刺史和中山王直接被斩杀在战场上,株连九族。
斩草必除根,一夕之间,庞大的洛阳王氏之血,沁红了脚下土地。
而十一皇子,女帝留了他一命,却将他贬为庶民,这辈子都不能出十一皇子府一步。
不能接受落差,又被软禁的愈发精神失常的十一皇子,被贬当日就自尽而亡了。
和十一皇子“情根深种”的郑亦雪,彻底没了依仗,好不容易才从萧子昂那里争取到活动自由,重新和十一皇子牵上线,还不等十一皇子将她娶过去,他就先一步没了。
也幸好萧子昂不同意和她和离,不然她必然要给十一皇子偿命。
她还在侥幸,自己居住的小院所有奴仆全被萧子昂撤掉,她如十一皇子一样,被软禁了。
“你这是做甚?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了!”
萧子昂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惊疑不定看在眼里,“我的夫人,你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吧?”
惊天之雷劈在她头顶,她尖叫,“怎么可能?”
他们两人从未圆房,这个孩子可想而知是谁的。
他腾出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声音宛若毒蛇,“你猜,若是陛下知道你怀了他的骨血,你会怎么样?”
她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已经想到了陛下会把她五马分尸的下场。
萧子昂却一点没有自己夫人偷人的气愤,“乖夫人,喝了堕胎药后,你就安心在院子里养身子,你看你我二人,各有把柄在对方手中,那就好好生活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
“你这个疯子!你就为了让我听你的话,不把你好龙阳的事情说出去,你就故意,你,你就故意放我出去寻他,让我接近他是不是?”
“你看,你这不是挺聪明,”他放开她的下巴,拿出汗巾,仔细擦干净自己的每一根手指,“你要是不惦记着从我萧家出去,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郑亦雪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最后想起自己还是郑家的义女,乞求道,“你放过我吧?不然郑家不会罢休的,我怎么也算是他们家的义女,他们不会让你随意欺辱我的。”
“怎么能说是我欺辱你,难道不是你背着我,和十一在一起了吗?受伤的是我。”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可你好龙阳啊!”
萧子昂悲悯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我有儿子。”
“你,你,我要回郑家,回郑家!”
“别妄想了,郑家现在自身难保。”
“你什么意思?”
洛阳王氏全族被斩,抄家得来的钱财抵了整个国库,知道世家有钱,但不知道这么有钱的女帝,如何还能任由世家作威作福。
本还没选好下一个目标,但架不住有人不想放过郑家,给女帝提供了异常之多的证据。
郑家顺理成章成为她的下一个目标。
刀已磨好,只待重重砍下。
再次将一些久远记忆告知宮燕儿的宣玥宁,坐在马车上,拢了拢临出门时裴寓衡非让她披上的披风,缓缓笑了。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结局
洛阳十月繁花烬; 皓月坊中莺歌奏。
泥土中的血色刚褪; 又添一抹新; 因博州起兵造反之事耽搁的裴之行; 于今日被处以绞刑,其尸无人收; 被直接拉去了乱葬岗; 覆在了王氏族人身上,同蚊蝇野狗相伴。
洛阳城的世家们; 还来不及人人自危,就欣喜于郑家为他们挡风遮雨,感谢郑家。
他们纷纷猜测试探; 是谁将郑家推了出去,最后也没猜出是哪家干的; 只想说一句,做得漂亮; 再为他们多争取些时间。
自王氏抄家灭族后,郑家就频频爆出丑闻; 不是说他们贪污受贿,就是说他们私自扩张土地; 致百姓流离失所,所有隐藏在华服之下的肮脏事,全被揭露了出来。
此事直接惊动了御史台;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竟有官员做出如此恶行; 必须得查,必须得弹劾。
笑话,虽然众人都知世家一直如此,但此一时彼一时,前有博州叛乱被镇压,平山王诛九族,后有郑家冒头说违反大洛律法,他们再当看不见,是不想要自己的项上人头了吗?
正巧,他们御史台就有一位女帝的人。
萧子昂一位御史中丞,愣是如愿地扛起了御史台弹劾大任,将郑家上到郑延辉,下到某个偏枝小族弹劾了个遍,就连郑梓睿都没放过。
当然,跟其他人相比,郑梓睿那点知情不报根本不算什么,完全就是凑数的。
女帝震怒,博州事情刚歇,便又起风云,将御史台弹劾的官员,悉数交由大理寺处理。
朝中官员还在想裴寓衡会不会给郑家网开一面,毕竟栖霞亭主是郑家嫡女,哪料裴寓衡直接上奏身体不适,恳求女帝再延他两个月假期。
众人这才恍然,从裴监察御史翻案后,裴少卿就再没有上朝过,听说天天都躺在家里喝药。
这副病弱的身子骨,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真是有利得紧。
要不他们也干脆称病不上朝?
只想了想,他们赶紧打消念头,算了算了,他们可不是陛下眼中的红人,还是不要挑战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陛下了。
安静的当个看客便是。
给众人提供了无数可看材料的郑家,已然是“兵荒马乱”,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看,就是郑家得罪了人,有人在整他们。
不然那么隐秘的族中之事,他们是如何知晓的!贪污是真、扩张土地是真、外面传的种种皆为真!
肯定是族中之人说漏了嘴,他们忙着自查,势要找出那个通风报信之人。
不然就凭贪污之名,郑氏族人就得一半获个绞刑!
这些罪名,不能落下来,郑延辉用郑家世家之首的身份找世家帮忙,他们嘴上说的好听,我们帮忙,但实则明哲保身,根本没有实际行动。
你们不帮忙,就休要怪我们,郑家可是掌握不少不为人知的密辛,大不了同归于尽。
被威胁的世家和官员们脸都绿了,不情不愿的替郑家奔走,但收效甚微。
他们确实帮忙了,可背后受到阻力太大,竟让他们都无法抗衡。
而郑家拿出来威胁的东西,也都被紧盯的女帝得到了,成为女帝手里的另一把刀。
郑延辉各种方法均试过了,最后想起了自己那个称病在家的女婿,他可就是大理寺少卿,让他说一句话,大理寺就能没有那么强的攻击力,让他再走一趟,证据就能被销毁了。
可他的帖子,被宣玥宁截下了,根本没到裴寓衡眼前晃悠。
她直接杀去了郑家,要将郑延辉那点小心思按灭了。
自上次大闹郑家给裴璟骥出气,她再没登过郑家的门,郑家管家见了她,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和族人商议要事的郑延辉就走了出来。
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还以为她是来帮忙的,甚至在这一刻,突然萌发了自己这个从小流露在外的嫡女,还算可以的念头,至少知道在家族有难时,出手相助。
但万万没有想到,宣玥宁都懒得和他到书房中商议要事,只将帖子归还给他。
说道:“父亲,我夫君现下正生着病,实在无法做到上门来,只能我过来同父亲说一声,郑家最近的事情,我们夫妻二人不好相帮。”
她话说得冷冰冰,如同脸上神色一般不好看。
郑延辉当即就怒了,郑家闹得这般难看,自己的嫡女就这么大咧咧的上门来,告诉他帮不了忙?
“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帮不了?你有帮过试试吗?你身为亭主,可有为郑家在陛下面前美言一二,你夫君一个大理寺少卿,这时候不帮郑家,反而在家假装生病!”
这话戳到了宣玥宁的心窝子上,所有人都觉得裴寓衡是避嫌所以称病,可他是真的自打为裴父平冤之后,就一病不起。
这种情况下郑家还递帖子上门,让裴寓衡过来一趟郑家,她还生气呢!知不知道为了养好他的身子,她废了多大的劲。
凉着不行,热着不行,气着不行,怎么着都不行,只能顺着他的意。
她都快给憋出病了,偏生这时候郑家堵到她火气口上,不烧他们烧谁。
“父亲若是有关心过你的女婿一二,就能知道,他并非是装病,而是真的病了。”
她话音刚落,闻讯而来的郑八郎也开了口,“父亲,淳元是真的病了,并非是称病,我记得之前就同你说过,你莫要怪罪阿妹。”
郑延辉被一子一女气得脑袋疼,“你阿妹?人家有当自己是你阿妹吗?郑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还跟个没事人一般,等着看郑家笑话,你这个阿兄,可有被人家放在眼里?”
他是气得脑子发昏,自己说出的话,反让他心中一惊,他的嫡女,为何一点不怕?
郑家一直在找的内鬼又是谁?
不敢置信的问道:“是你做的?你将那些事捅出去的?”
郑八郎布满苦笑的脸也僵住了,看向宣玥宁,嘴里还在为她辩解,“父亲说得哪里话,玥宁回家时日尚短,如何能知道那些。”
就是因为她在郑家的时间短,和各个族人的关系没有那么融洽,所有人在排查自家族人时,下意识将她遗忘了,筛查来,筛查去,愣是没找到可疑之人。
谁傻啊,把自己家族推出去。
可放在宣玥宁身上,不合理之处就变成了合理,她对郑家没有感情,本身又已经是裴家妇,更有女帝在身后当靠山,郑家倒不倒,与她又有何干。
唯独一点疑问,她怎么知道的那些事情,那些不暴露出来,连他们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