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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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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侍郎与博州官兵串通一气,知晓屠村而不上报,反为其遮掩,更有栽赃陷害之举,判其秋后处斩,以儆效尤!

    博州所有官兵连降两级,判其永世不得出博州,不得回归家乡!

    惨遭屠村的仅剩村民为其恢复户籍,牵入咸满州,由大洛进行补偿。

    现将博州官民屠杀村民、裴监察御史遭人诬陷一案,昭告天下!”

    磅礴恢弘的声音如乐曲响彻在众人耳畔。

    昭告天下!

    不是三司会审简简单单判个案子平反而已,而是昭告天下。

    让天下所有人都知晓,博州官兵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两千条人命,他们说屠就屠!

    让天下所有人都知晓,裴父他为了这个案子付出了多少辛苦,博州被屠杀的村民,是被人惦记着的!有人为他们辛劳奔走!他们没有被抛弃也没有被放弃!

    新鲜出炉的诏书被高公公拿在手中。

    他看着裴寓衡,轻声道:“裴少卿,接旨吧?”

    裴寓衡抬起头,眼眶都是红的,他双手向上翻过,圣旨被小心地放在他的手心,高公公小声提点:“裴少卿,该宣布三司会审结束了。”

    他缓缓收拢手指,将诏书握在手中,哑着嗓子道:“多谢公公。”

    在女帝的一句平身中,他走到刑部和御史台官员身旁。

    紫色官服熠熠生辉,迎着照射进来的阳光,他郑重宣布:“三司会审结束,裴监察御史贪污谋逆实属遭人陷害一案就此结案!”

    被金吾卫拉下去马上就要面临死亡的裴之行和王侍郎奋力挣扎,远远还能听见裴之行的嘶吼声:“裴寓衡,我可是你……唔,唔唔唔……”

    是什么?

    是仇人!

    大仇得报,他就静静站在大理寺门前,面对着现在空空如也的大理寺,仿若刚才满院子羽林卫都是错觉。

    大理寺的官员们没有一个敢凑上前去说话。

    你捅我,我捅你,最后挤挤攘攘,全都去了。

    “裴少卿,你莫要再伤心了。”

    “恭喜翻案。”

    “说什么呢!呸呸,裴少卿,你别他瞎说,他这人不会说话!”

    裴寓衡的视线落在平日里这些有些怕他的同僚们身上,突的笑了起来,将他们惊得齐齐后退三步,才弯腰行礼道:“裴某,多谢诸君帮忙。”

    “使不得,使不得,裴少卿折煞我们了,为人平反冤屈,本就是职责所在。”

    “就是就是,哎?裴少卿,你看你身后。”

    裴寓衡似有所感地转过头,宣玥宁今日盛装打扮,穿着象征着亭主的紫色衣裙,就站在大理寺的门外平静的看着他。

    已是不知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两人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遥遥相对。

    披帛被风吹起,遮起她的那张美丽的脸,待其落下,她方对他道:“夫君,我们回家。”

    裴寓衡已经消退的发红眼眶,又再次红了起来。

    他迈出门槛向她走去,像是讨糖吃的稚童一般,炫耀手中的诏书,“夫人,我为父亲平反了,你看这是诏书。”

    宣玥宁小心地接过诏书,不出意外感受到了他强撑着的那口气要散了,递过来的手,都是颤抖的。

    她赶紧将他扶上停在一旁的马车,温声细语道:“嗯,我知晓了,陛下在各处都张贴了这份诏书,夫君,你辛苦了。”

    进了马车,没有外人,他躺在她为他特意备下的柔软皮毛上,脸露疲惫,“夫人,我累了。”

    “我知道,我知道。”

    她忙着喂他吃药,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轻轻为他揉着额头,“睡一会儿吧,睡醒我们就回家了。”

    他轻轻摇头,“我们还得去趟裴家。”

    果然,他说完没多久,左金吾卫将军,就找到了他们的马车,将他们带去了裴之行的府外。

    裴之行被判绞刑,他们一家亲眷被判流放,诏书一出,金吾卫就将裴家围了个水泄不通,速度之快,根本没给他们反应时间。

    现下裴家里人声鼎沸,有人嚷嚷着自己不过是裴之行的小妾,不应该跟着去流放。

    有人嚎啕大哭,还有甚者听说要被流放当场就要抹脖自尽。

    也有人拦着金吾卫不让他们拿裴府东西,没有银钱上下打点,他们怎么能熬的过流放之路,只怕路上就要死了。

    金吾卫奉旨行事,哪里惯得他们,当下一抽刀,凡阻拦者,照坎不误。

    宣玥宁扶着裴寓衡下马车,还为他披上披风,两人站在裴家门口,看见他们慌乱的样子,仿佛瞧见了在长安城被抄家的他们。

    不过当时他们有宣夫人,她当机立断同裴父和离,而后遣散奴仆,护着他们几个小的,再看现在的裴家。

    她嗤笑一声,之前是他们目露贪婪的盯着裴家家财,现在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终将要离她们远去。

    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古书古玩被抬出来,激起层层尘土。

    裴夫人穿耳的尖叫声响起:“那是我们家的钱啊!”

    左金吾卫将军揉揉耳朵,而后指着地上那些箱子同他们二人道:“待登记造册之后,这些东西,你们便能全部领回家。”

    宣玥宁仰头看裴寓衡,一副听从他的模样。

    他红唇弯起,为他们两人的心有灵犀开心,问她:“当真舍得?这些东西够你数个一天一夜。”

    她小小的白了他一眼,特别认真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义之财,脏了的东西,我不屑要,再说了,想要钱,我不会赚吗?你还觉得我养不你是怎么的?”

    左金吾卫将军皱起眉头看向他们二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一个女的说要养她夫君?

    看裴寓衡那副受用的模样,他又怀疑起自己的眼睛瞎了。

    裴寓衡握住她的手,低声同她道:“夫人说的是,日后就要靠夫人继续养我了。”

    宣玥宁用只有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哼了一声,宛若撒娇。

    裴寓衡这才看向已经有些怀疑人生的左金吾卫将军,“将军,这些东西我们不要,都上交国库。”

    被裴之行一家碰过的东西,他们不稀罕!

    左金吾卫将军:“……”

    听到他说话的记账人,手一哆嗦,一笔划过去,整页废了,又得重新记一遍,目光灼灼看向说话的裴寓衡。

    “将军,”裴寓衡对身边人的目光视而不见,“既然记录这页毁了,便重新记罢。”

    言外之意,他不要裴家家产,这些东西是要上交国库的,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东西,你们金吾卫,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他给个顺水人情,就当没看见。

    记账人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左金吾卫将军沉思片刻,终还是朝裴寓衡拱了拱手,承了他的情,左金吾卫也要养家糊口,手头并不充裕。

    这本应是裴寓衡的钱财,他不要直接上交国库,他们金吾卫得了主人的话,再拿之,便算不得故意的。

    “如此,那我们便不打扰将军工作。”裴寓衡向左金吾卫将军点点头。

    宣玥宁扶着他往马车上走,还有心情回头跟将军说:“将军,欢迎你家夫人来我铺子里定衣裳啊!”

    说完,她余光一闪,在地上的箱子中发现了一物,当即放开了裴寓衡,自己往回跑,目标直奔从裴家拿出来的箱子。

    裴寓衡:“……”

    左金吾卫将军:“……”

    负责记录的金吾卫:“……”

    刚才不还说你们要上交国库?

    眼巴巴看着她跑到箱笼前,从一众珠宝中挖出了掀开盖子的檀木小盒。

    打开之后,入目的满是一个个印章,常年不用,下面的红都变成褐色了。

    “我们就要这个,别的不要!”

    她颇为爱惜地抱着小盒,向裴寓衡献宝,“夫君,你瞧,是父亲给我们刻的印章!”

    形态各异,甚至还有裴父当年雕琢用来哄昭儿和骥儿,憨态可掬的小狮子印章,并排躺在小盒中。

    他拿出一个,用手摩擦着,将底部的干泥弄掉,递给宣玥宁道:“这是父亲给你刻的。”

    宣玥宁接过,自己哈了两口哈气在上面,直接按到了随身携带的汗巾上,斑驳的四个字成功让她泪染双睫。

    “宣玥宁印。”

    这是她父亲给她刻的,象征着她身份和父亲认可的印章。

    她姓宣,名玥宁,是他夫人兄长的女儿,是养在他裴家的小孤女。

    “父亲……”

    眼眶再也盛不住她愈发汹涌的泪水,它们纷纷越了出来,一滴一滴掉落在汗巾上。

    她哽咽不住,“父亲……”

    我们为你平反了!

    我们给你洗刷冤屈了!

    父亲,你看见了吗?

    她抓着裴寓衡的衣袖,哭得不能自己,“夫君,你说父亲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裴寓衡嗓音如她一般沙哑,“他定是看见了的,不然不能让你发现他刻的印章。”

    他将她拥在怀中,手里还紧紧拿着那枚父亲未能送给他的印章,被她感染,闭上眼,眼角有晶莹滑下。

    马车绕着洛阳城转了一圈又一圈,待车厢内再也听不见压抑的哭声,方才驶回裴家。

    与此同时,左金吾卫将军带着裴家的家产进宫了,他详细诉说了裴寓衡和宣玥宁不要裴家家产,指名说要将其上交国库的事。

    女帝会心一笑,左金吾卫将军却背脊有些发凉,被那金光闪闪的金子冲击的发昏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他这才惊觉裴寓衡不要裴家家产不光让自己欠了一个人情,还让本就需要钱的女帝,更加看重他。

    身为金吾卫将军他本就比常人知道更多的事情,大洛各处军队调动之事,本就让他警醒。

    若裴寓衡连这层都算计到了,雪中送碳,那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女帝挥手让户部的人将这些钱财放进国库,当做不知道金吾卫暗中拿钱一事,吩咐高公公:“一会儿你让御医登门给他们瞧瞧,情绪大起大伏,只怕以淳元那副身子,不病一场都不罢休。”

    高公公笑着应是。

    正好崔棱进宫,他便退下去给裴寓衡寻御医。

    桌面上铺着舆图,女帝背手而立,“以我昭告天下的速度,博州很快便会知晓屠杀村民一事败落。”

    崔棱接话:“近日,十一皇子和博州联系异常频繁,我们再散播出三名逃兵的事情,他们只会疑心更重,何况博州所有官兵都降了两级,本就不满。”

    女帝冷笑。

    如今已是八月,正巧便是秋后,在给裴之行和王侍郎行刑前,博州刺史和中山王起兵反叛!

    他们以女帝女子之身当一国之君,不成体统为由,大肆兴兵,一路朝洛阳而来。

    裴寓衡尚在病中,挣扎着要进宫,直接被前来安抚的崔棱制止了。

    真当女帝没有准备,就等着他们造反呢,不然都没有合适的理由收拾他们。

    十一皇子欲要逼宫,可那些曾经投靠他的羽林卫,直接被金吾卫拿下,一点水花都没有翻出,别说踏进宫门坐到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上。

    他就是连府都没出去,直接被金吾卫给软禁在府。

    在一路排除万难才能以女子之身登上帝位的女帝看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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