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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伸出食指,在舒望晴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刮,说:“到底还是不肯信朕……你说,朕到底怎样做,才能叫你完全不为朕担忧了呢?”
舒望晴微红着脸,定定地望着萧怀瑾——真要她完全不担心萧怀瑾,这叫她,又如何能够做得到?
“唉——”
萧怀瑾终于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将她拥在怀中,道:“朕好歹是七尺男儿,怎能要朕的女人处处护着自己?”
“朕带着你……是因为,朕答应过,这一切朕都会带着你去经历,而不会再将你一个人留在身后,独自担忧了!”
舒望晴在他怀中小声小声地问话:“那……皇上,是早就知道那茶水,其实是没有问题的,皇上的举动,只是在试探穆侯……和贤妃而已?”
萧怀瑾点点头,“朕有完全的把握,穆侯必反!”
“只是眼下他的准备还未完成,绝不肯仓促动手,更加不可能在他自己府里动手,免得将来穆氏背上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所以这件事,只消拖上一阵,穆侯府自然会些人出来打圆场。”
舒望晴默想了片刻,深以为然。
早先她曾担心,毕竟她听说过有些药物是能延缓上几个时辰、甚至是几天才发作的。所以安全起见,萧怀瑾坚持不饮那茶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不过,既然那穆侯亲口饮下了,想必那茶里真的没有问题。
于是舒望晴想了想又说:“皇上能知道穆侯私底下的安排,晓得对方还未准备好,可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才是最厉害的。”
萧怀瑾见她如此贴心地拍马吹捧,忍不住笑了起来,嗔道:“大节下,尽管说些好听的给朕听!”
两人喁喁细语一阵,萧怀瑾将舒望晴放开,轻轻揭起舆车的毡毯看了看车外越来越近的宫门,随即贴在舒望晴耳边解释:
“这其实很简单!”
“因为,侯承志完完全全是朕的人!”
*
“侯承志是咱们的人,这一点,再无疑问了!”
穆侯自坐在花厅中,抓了一把干果花生之类往口中扔去。
大节下,穆侯府里除了穆贤妃那边,府里上下俱是一派喜气洋洋,花厅这里也不例外。
“米伯达……你觉得如何?”
穆侯说完了自己的判断,转过脸去问最懂他的心腹谋臣米伯达。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米伯达翻来覆去说着几个字,令穆侯得意洋洋,自己也觉得胜券在握了。
而花厅里穆侯的其余心腹下属则都一脸懵懂,望着心怀大畅的穆侯,和莫测高深的米伯达。
“米军师,”沙翰墨挠着头开口问,“你给大伙儿讲讲呗!”
米伯达如今被穆侯下属称作了“军师”,乃是穆侯的第一心腹。
米伯达微微转过脸,见穆侯颔首,当即清了清嗓子,说:“今天那‘君山银针’之事,大伙儿都晓得了!”
“侯爷的这一盏茶,便是不露痕迹的试探,试探皇上对侯爷的戒心。”
“现在,皇上的戒心,大家都看到了!”
第272章 认定(下)
米伯达说完,花厅里一干武将大多只晓得喊打喊杀,米伯达解释了,众人却还是不懂。
米伯达努力想要作出一副军师风范,只恨眼下天气寒冷,没法举一柄羽毛扇在手中,否则必可效法古人羽扇纶巾的样子。
“你们想想,按照咱们的机会,如今诸事尚未齐备,皇上又在侯爷府里,侯爷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会毛毛躁躁地对皇上不利么?”
沙翰墨等人相互看看,最终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米伯达眼下仿佛已不再是“军师”,而是一名教书先生,循循善诱,给众人解释说:“而皇上却依旧对穆侯如此戒备,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什么?
花厅里的武将们依旧面面相觑,半晌,有人明白过来,“所以说,皇上对咱们所计议的‘大事’,一概不知了?”
穆侯坐在上首,拈须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米伯达颔首,说:“皇上是何等样人,这样的大事,不可能全然不察觉。所以才会有今天突然造访侯府的举动。”
“可是至于咱们所谋之事的细节……嘿嘿,”米伯达话语里显得得意非凡,“就算他是九五之尊,可总也是个凡人,没有三头六臂……显然心里没底至极。”
这下说得浅显明了,花厅里的众人一下子都懂了——所以穆侯以此推断,侯承志那里应该没有半点风声走漏过。
所以,那侯承志就是自己人了?
沙翰墨向来对侯承志戒心甚重、嫉妒心甚重,这时候忍不住就酸溜溜地问:“那侯爷的意思,是否还是让侯副指挥使带五千人,围住皇城?”
那舆图此刻早已重新被抬入花厅。穆侯听了问话,背着手起身,懒洋洋地看着那规制宏大的皇城沙盘,摇头道:“不,告诉侯承志,他依旧只有一千人!”
沙翰墨大喜,心道穆侯怕是信自己还是信得多些。
接下去穆侯便道:“若他以一千人控住皇城,侯承志他便能得头功,待事成之后,可封传国侯!”
*
待花厅中众人散去,穆侯单独留了米伯达下来说话。
米军师便知,穆侯所说的,必是关于宫中贤妃之事。
毕竟贤妃今天在宫中得到消息,便立即不管不顾地冲回了侯府。明眼人都看得出,贤妃对皇上用情很深,处处维护。
果然听穆侯开口,笑道:“皇上到如今,竟然处处都要靠女人护着。传出去,难免教世人齿冷呢!”
米伯达还是那两句:“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穆宏才却一下子就爆了,“好个贤妃,好个娘娘……她倒忘了,她身上流着穆氏的血,穆氏下了多少血本,才把她扶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上。她……她却……”
“竟敢当着本侯的面,如此维护皇上——”
穆宏才一锤捶在桌面上,桌上摆着的茶盏果碟乒乒乓乓乱跳了一阵。
“气煞本侯了!”
米伯达赶紧上来安慰,道:“侯爷且息怒,以属下看,贤妃娘娘今日出面拦阻,倒也不失为一种怀柔。毕竟……”
他眼珠转了转,道:“毕竟这次,贤妃没有带着二皇子一起回来……”
穆侯听米伯达提醒,突然一惊,警醒道:“若是带二皇子回侯府……”
他越想越是后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坐回椅中,说:“清欢心里总是记挂着穆家的。”
米伯达连忙如鸡啄米似地点头,说:“是啊是啊!”
可是最后穆侯还是拧紧了眉头,道:“只是本侯这个女儿,到底是心太软,只记挂着儿女情长,却不想想,若是没有穆家——皇上哪只眼睛能看上她?”
“也罢了,今天这事,本侯不与她计较。以后咱们的一应大事,本侯都要吩咐夫人与清禾,守口如瓶,决计不得透露半个字给贤妃。”
米伯达继续点头,“原该如此,原该如此!”
可是穆侯兀自生气,忿忿地道:“真是的,这么大的人,竟连小她这么多的清禾也不如!”
米伯达在一旁添油加醋,“是是是,以属下看,七小姐是一心效力穆家的,只是毕竟还年轻,见识还少些。可只要历练历练,便能堪大用。”
穆侯想了想,便吩咐,命传了穆清禾过来,吩咐她几句,命她去传话给贤妃知道。
过了一阵,穆清禾回转,向穆侯回报,只说穆贤妃已经在夫人的帮助下开始收拾车驾,准备回宫。
穆侯点点头,森然望着穆清禾,道:“七丫头,你早先在花厅里,在圣驾跟前,算是有功有过,你可知道?”
穆清禾原本一直因为她亲手为萧舒两人斟上的,是混入了慢性毒药的茶水。直到穆侯亲自饮下那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戏,茶水里头没有毒,恐怕只是父亲要考验自己而已。
而万幸的是,无论她如何慌乱恐惧,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将实话当着萧舒等人说出去,也没有出面阻止两人饮茶……甚至没有喝止她的亲姐穆清欢。
这样一来,竟然误打误撞,勉强通过了穆侯的考验。
穆侯望着自己这个略显柔弱而怯懦的庶女,心里略觉有些可惜。毕竟穆清欢比不得穆清韵那样伶俐,总是木讷了些,否则——也是一把好刀啊!
“既是有功有过,那么本侯这次就不赏你了——回头本侯的赏赐会给你姨娘送去!”
穆清禾赶紧向父亲行礼拜谢。
穆侯则继续森然望着穆清禾,道:“花厅多宝格里那只六角瓶里盛着的,早已被换成了水……可那里头若是依旧盛着毒药,为父今天,也会照样一口尽吞下去!”
穆清禾双肩一震,低下头去,不敢看向穆侯。
穆侯却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只消是为了穆氏一族的利益,即便是本侯,也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穆清禾心中波澜微起,又是慌乱,又有些惶惑。
只听穆侯终于将最后半句说了出来,“记住,清禾,你、只需抹煞一切良心即可。”
第273章 埋伏(上)
年节之时,京中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宫中也是如此,各种大宴小宴不断,足足热闹了好几天。
循例,总要过了正月十八下了灯,这年节才能算是过完。
可就在这时,北面传来消息,说是京城北面,京郊骆马河一带,这几天里雪下得太大,压塌了不少民房。虽然没有什么伤亡,可是灾民却失了房舍,无家可归。
在这等冰天雪地里流离失所,极为危险。
灾情一出,萧怀瑾立即下了急令,命北郊各县的县衙组织自救,将青壮都聚集在一处,连夜搭建简易的住所,供灾民们暂居。
当地效率极高,据说一夜之间,就建了连绵十里的棚居,虽然没有砖墙瓦房来得好,可总也能供这许多灾民夜间御寒用。
京中富户商贾也有不少想要积德的,当即由京城四大寺牵头,出城到了北郊,支了粥铺舍粥,供灾民充饥。
京里宫里的女眷也大多纷纷解囊。
皇后在这些事儿上最是心热,所捐也最多,顺位往下,贤妃、吕妃、祁昭仪、等人也各自有表示,出了不少钱财。
德妃借口膝下有公主要养育,自然又是扮了穷人,只稍稍意思了一下。
舒望晴倒是有些纳闷,“为何建了这么多的棚居?京郊竟有这许多百姓?”
她问钟茂德,钟茂德原本也是青州人氏,家变之后也经历过不少,这时听舒望晴问起,笑答道:“或许是地方上头觉得这样能交代过去吧!您想,京里头捐了那么多的银钱,地方上总要有点儿交代吧!”
舒望晴想想也是,微叹了一口气,说:“建这么多棚居,费而不惠,对百姓到底有没有好处,也还两说……”
她说到这里,突然发现面前的钟茂德神情有异,眼中有光,可又似乎不敢相信似的,正锁着眉头细细思索。
“小钟?”
舒望晴一声,将钟茂德从沉思中唤起。
“晴小主……”
钟茂德见舒望晴眼神询问,当即答道:“小主见谅,奴才是突然记起,北境大军当初全盛的时候,也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