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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掩盖起来。悦宁离宫出走,自然算是一桩“丑闻”,便只能说她是生了重病,不能见人,挪去了偏僻的宫殿休养。
悦宁撇了撇嘴,只道:“怎么还没气够啊?再说了,关你什么事,怎么去训斥你?”
“多少有些关系。”裴子期道,“若没有我这个‘多事之人’非要掺和这位殿下的婚事,说不定她也不会因此而‘病重’。”
“……”
“哎?你们还在讨论那位公主的事?”
花蓉端了几样凉菜出来,刚好听见了后面那句话。
“可不是!”悦宁眼皮一翻,没什么好气道,“正是你这媒人没做好,变成‘霉人’了!”
有花蓉在,悦宁就算还有些疑问,也不好再多问了,她索性跑去了厨房,将她准备的那一条鱼好好地拾掇了,做起了鱼汤。上一次她也是做的这道菜,谁知却被裴子期无情地批判了半天,她这一次当然是万分用心做了这鱼汤。
尽管她嘴上心里都不愿承认,但她的的确确是在上一回被裴子期刺激到了。
在那之后,她发愤图强,拼搏努力,就为了做好这一道鱼汤。
然后嘛……当然是要狠狠地羞辱回去。
花蓉也很快入了厨房,忙碌起来。
说是三人一起庆祝,其实只有裴子期一个闲人在外头喝茶等着,与平时来这小店里当客人时并无什么分别。后厨里的两个人忙了半个时辰,终于将酒菜都摆了出来,三人分主次落座。花蓉坐了下来,却又很快站起来倒酒。
“花姐姐别忙了。”悦宁站起身来道,“我来我来。”
悦宁瞅见裴子期的筷子伸向了那一碗鱼汤,她立即抓起酒壶将那筷子一挡,然后把鱼汤挪到了花蓉面前,再给裴子期倒酒。
谁知裴子期的筷子却又转了个向,仍朝那鱼汤而去。
悦宁又将酒壶一转,借着给花蓉倒酒的工夫,再一次把那双筷子拦住了。
“……”
“这鱼汤……”裴子期似笑非笑道,“看起来不错。”
“不好。”悦宁摇了摇头,“方才我粗心没收拾好,太腥了,放盐的时候也没小心,味道重了。”
“哦?”
“花姐姐,你尝尝。”
花蓉半信半疑,拿调羹舀了,尝了一口。
“没有啊。”
不但没有悦宁所说的那些毛病,这鱼汤做得还挺不错的。
这鱼汤看似简单,但做起来很费工夫,鱼要收拾干净,煮的时候既要配好作料,还要看好火候,其实是很有些难度的。悦宁来小店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工夫,能做出这样的味道,可见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但这“苦功”是为了研究这道鱼汤,还是为了……
花蓉瞥了一眼悦宁,却见悦宁睁大眼睛鼓着脸颊,凶神恶煞地瞪着裴子期。
确切地说,她是瞪着裴子期一直跃跃欲试想要伸过来的筷子。
花蓉忍不住又要露出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了。
这两个人……倒很有些欢喜冤家的意味嘛。
裴子期左右都不成,只能收回筷子,语气淡淡地丢下一句:“小气。”
“……”
花蓉终于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总算打破了这又尴尬又诡异的气氛。
悦宁气得不轻,刚要发作,却听见外边的门被人“咚咚咚”地敲响了。
花蓉眉头微皱,大声朝外回应了一句:“今日小憩休息!恕不接待!”
然门外那人似乎有些不依不饶,嬉皮笑脸地在外头道:“我知道,你们不是要庆贺小憩的生意兴隆吗?这得算上我一份才对呀,一开始还没人知道‘小憩’,那是本公子去一个一个拉来的客人。裴大人,花老板,你们说是不是?”
这声音实在讨厌,出现的时机又这么尴尬,更是让悦宁厌恶至极。
花蓉略略迟疑了片刻,才问道:“是……苏公子?”
“哎,花老板,我这都在门外站了半天了。不先请我进去再说话吗?”
“……”
花蓉有些犯难,只得去看裴子期,裴子期则看了悦宁一眼。
悦宁忍了又忍,最终却将脑袋一甩,气冲冲地起了身,朝后厨走了。
裴子期这才朝花蓉点点头。
花蓉心里也憋得慌,但这苏岩的确是不能得罪的,只好去开了门。谁想门外却并不是苏岩一人,还有许初言跟在后头。两人都先与花蓉寒暄了几句,说了几句什么冒昧打扰,实在唐突之类的套话。花蓉心里更不是滋味,既然知道,你们还来“冒昧”?还来“唐突”?
也不知是否她的错觉,花蓉总觉得,这个苏岩进了屋子之后,先扫了一眼桌上的杯盏碗筷,接着便四处乱瞄,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花蓉可不知道那许多细节,见苏岩如此,只觉得心慌起来,难道这苏岩上回见到了悦宁,惦记起悦宁来了?这……倒是大有可能。毕竟悦宁的容貌身姿都不寻常,寻常男子见了哪有不留心的?可是这苏岩……花蓉是当真有些看不上。
苏岩接下来的一句话着实让花蓉大吃一惊。
“裴大人,你那个……相好的姑娘呢?”
苏岩所言“相好的姑娘”,自然是指前一次来小店时,在后厨撞见的悦宁。
只是当时为了遮掩住悦宁的真面目,裴子期不得已将悦宁按入自己的怀中,假借“相好”来躲过一“劫”。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苏岩是个大嘴巴,转过身去便告诉了许初言,两人背后不知怎么议论了一番,许初言又从裴子期这儿听说了他们打算开个庆祝的宴会,就这样巴巴地赶来,想趁此机会见一见裴子期的“相好”。
裴子期略微扫了许初言一眼,便猜出了大致的经过。
许初言埋怨了一句:“裴兄偷偷有了相好,却不告诉小弟知道,实在过分。”
花蓉面上的神色可就精彩多了。
她早觉出那两人不对,没想到竟然……哎呀,原来都已经成“相好”了?
裴子期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但偏偏这一场戏又不得不继续演下去。不经意间看到桌上那一碗悦宁所做的鱼汤,他突然有了个说法。
“她不方便见人,我让她进去了。”
裴子期既然想好了,便神态平和,语气自然。
“不……不方便见人?”许初言素来是个粗神经,从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于是一连串的追问脱口而出,“裴兄,你这又是什么说法?这也太不够意思了,裴兄偷偷藏了美人,还不肯让我们看一眼,见一见,难不成还怕我们两个将她吃了不成?这有什么呀?”
裴子期瞥他一眼,语气淡淡地道:“她面有微瑕,不愿见生人。”
“……”
裴子期说得含蓄,苏岩与许初言却从这话中琢磨出了不同的意味来。
许初言心思简单,立时心下有些歉然。原来他这裴兄喜欢上的姑娘,大概是脸上有什么疤痕或者印记?这自然是不好仔细再打听的了。但年轻姑娘都在意自己的容貌,当然不愿意见人,偏偏自己方才还那么咄咄逼人,真是……
“……是小弟唐突了。还请裴兄替在下致歉。”许初言这一句说得十分真诚。
“嗯。”裴子期就这么顺顺当当地将许初言的歉意不客气地收下了。
但那苏岩是多个心眼的人。
这理由虽说得过去,但苏岩不大相信。他的想法也简单,裴子期一表人才,又身居高位,无论是他本人,还是自他的家世背景来说,都是朝中难得的青年才俊。原本苏岩就觉得古怪,当时他只猜测大概那姑娘长得十分美貌,否则裴子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样一般的姑娘?可谁知今日裴子期又说那姑娘容貌有微瑕,这就更奇怪了……也许,是那姑娘生得实在太招人,裴子期不愿让人看见?再或者,其中藏着什么不能示人的隐秘……
苏岩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向许初言拱手,以示歉意。
“那我们……”
“裴大人,我们虽然来得唐突了点,但也不是空手而来。”苏岩见许初言似有退意,便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将他们早准备好的礼盒递给了花蓉,才又道,“既然来都来了,裴大人该不会让我们就这么走了吧?”
花蓉顿时对这苏岩的好感又降了不少。
看来此人不光是个纨绔子弟,还很不要脸啊!
裴子期倒是淡定得很,只微微颔首,朝苏岩与许初言两人道:“请!”
结果,原本是属于裴子期、悦宁与花蓉三人之间的庆祝宴会,最终却因搅局之人的到来被迫分散。
最惨的当然是不得不躲进后院的悦宁了。她真是太惨了!饿着肚子不说,还不敢动不敢出声,最可怜的是,她还得心惊胆战地等着外边的人酒足饭饱离去!光是想想那一桌子的美酒佳肴……悦宁的肚子就忍不住要咕噜咕噜地叫,口水也差那么一点儿就流出来了。
她以前当公主的时候,哪遭遇过这么凄凉悲惨的待遇啊!
她之所以“流落民间”有家回不得,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坏透了的苏岩!
悦宁暗暗下定决心,等到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这“一饭之仇”!
也不知熬了多久,悦宁喝了一肚子水,饿得前胸贴后背,终于隐约听到前头有些响动,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花蓉来敲门了。
“宁妹妹,他们都走了,赶紧出来吧。”
“哎……”悦宁有气无力,挣扎着开了房门。
两相对比之下,门外的花蓉却是红光满面,双眼还冒着精光,一见悦宁就追着问她:“快老实交代交代,宁妹妹什么时候成了裴大人的‘相好’了?”
呸!什么相好!
悦宁可不喜欢这个词,听着就让人觉得带了一点儿轻视的意味,简直就像是什么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关系一样。
但是再想想,她与裴子期根本也就不是那种关系嘛!
“不不不,那都是裴子期的托词!假的!”悦宁赶紧否认,否认归否认,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觉得脸颊有点儿烧烧的,辩解道,“我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话只是为了骗那苏岩,才不是真的,花姐姐你可千万别误会了。”
“哦?为何要骗那苏岩?”
虽然猜到一些,但花蓉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悦宁绞尽脑汁,最终半是编半是实话地找了个借口,“花姐姐你没发现吗?那苏岩不是什么好人,他啊……他觊觎我的美色!妄图对我不轨!裴子期虽然讨厌了一点儿,但也算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他就只能这样帮我了。”
“哦……”花蓉面上却又露出更意味深长的神色来,说道,“可这方法,说是帮忙,也不太妥当。”
“怎么不妥当?”
“‘正人君子’会用这种方法来帮人?”只听得花蓉道,“姑娘家的名节可是最要紧的,这虽说是帮忙,但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会以假乱真,日后也没人敢娶你了。”
“……”
悦宁听着,竟然觉得有些道理。
“所以说,只怕裴大人果真对你……有些不同,说不定与那苏公子一样,都是对你有所‘企图’,正好借这机会……”花蓉刚说完正经话,又忍不住“不太正经”地调侃了一句。
“……不可能!”悦宁气势汹汹,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