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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可毕竟有中伤之意。
魏氏因为痛失爱子,便生出了敏感之心,生怕自己就此失去了圣心。
她和睿颜之间的争夺,似是就此公开化。
☆、85。各为其主
“知道三日前发生了一件什么大事吗?”
“什么?”凌薇正在抄写祷告经文。
“齐国的国君殁了。”
“什么?”凌薇闻言不由一惊; “继承者为何人?”这才是她最关心之事;
新君是决定两国之间未来走向的决定因素。
“你猜。”李清让卖了个关子。
“听你这样问; 必定不是原本争斗中心的二人,既不是太子,也不是三皇
子,八皇子那藏不住情绪的性子,着实不适合做君王。”凌薇分析道。
“你将所有干扰人选全部排除了。”李清让感慨:眼前女子; 敏锐的眼力
不减当年,还是那个女诸葛。
“六皇子金逸墨可不是平日里看上去的那般,只是个懂得摆弄字画的温润
公子。”
李清让的这句引起了凌薇的警觉; “难道不是吗?”
“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皇子; 其实有着治国的天分,除了自己个儿的天资
之外,他还得了位好丞相。”
“是谁?”凌薇追问。
“你我都认得的。”
“狐狸公子?”
李清让点头的动作令凌薇心上一紧。
“狐狸公子将要推出一些列富有新意和远瞻性的政令; 这是必然的; 你我
还需做好心理准备。”李清让委婉却也理智地提醒着凌薇。
“我懂的。”凌薇言罢,缓缓闭上了眼睛。
终于,还是迎来了这一天。
齐国复兴,两国之间的关系势必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昔日好友; 终会走
向站在对立阵营,各为其主的道路吗?
齐国君主葬礼结束后; 金逸晟上奏陛下; 获准推行了一个政令:大力发
展农业; 加大赋税。
自是有百姓心生抱怨,就连金逸墨一开始也是犹豫的,可听完金逸晟的
话,便改变了主意。
“此令推行,必将引来一部分百姓的埋怨,大可以全部归咎于我,眼下看
不出什么效果,三年后,自然能够明了,咱们眼下要着力恢复曾经引以为豪
的军事力量。”
一语道破万千玄机。
这一政令不仅在齐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亦是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凌薇夫
妇心上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意识到了,那一天在一步步靠近。
就在众人担心的时候,一个事件的发生,提前点燃了那根导火索。
李云长下了一封密旨八百里加急,欲要李清让夫妇即刻前往两国边界。
“出了什么事?”
出发之前,夫妇二人收到了北境送来的密信,李清让走进来时凌薇正在
看那封信。
“真是愚蠢啊,咱们的这位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纵容属下做出这样的事
情!”凌薇恨不得将书信撕掉。
李清让接过书信,快速地扫视着。
歆齐两国边界之地的守将未能阻止他的副将,射杀了一位齐国人,而这
位齐国人的真实身份竟然是金逸墨的同父异母之地,曾经出使过歆国的八王
爷!!
这可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李清让手中的信纸飘落在地上。
凌薇瞥了一眼对方,显然,李清让心中的震撼不比凌薇轻。
“陛下命我二人前往边界,想必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我猜测齐国很快便
会派出金逸晟为首的部队,逼近边界,向我们讨一个说法。”
“少年,早不再是昔日的少年了。”
李清让这句说的是金逸晟,又何尝不是在说他们自己?
“虽说,两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可我们曾经”凌薇不忍将“是那样要好
”几个字说出口。
二人立刻备了快马,前往边界之地。
一路疾行,并未停下歇息。
二人曾经甚至为了太皇太后做好了不惜与李云长反目的打算,如今是家
国面临危机,自是义不容辞。
这些年李清让牵头推行的一系列政令,可以看出他的狠绝和坚持,可在
这样的关头,又会发现,他似乎从未忘记:自己是个军人。
路途上,李清让脑海中回想着年少时自己身为副将前往北境抵御辽国的
场景,那时的自己心中所念的只有“家国”二字,现如今,和那时的情形是何
其的相似。
命运,似是轮回,这是凌薇曾经说过的话。
凌薇脑海中想到的则是上一次自己作为使团一员出使齐国的场景,到底
是女子,还是顾念那些“故情”更多些。
金逸晟心中又何尝不是纠结的,新君君临天下,他的父亲被接近宫中,
倘若自己不能表明衷心,便时刻成为害死亲生父亲的凶杀,这样的罪责,他
的良心担不起。
他的洞察世事令其明白,两国走到今日之局,皆是意料之中的,甚至,
有走向更加恶化的一日,他很清楚,凌薇李清让二人心中和自己的感受是相
似的,与其令他们为难和伤心,不如自己承担“不顾旧情”的罪名。
“你这又是何苦?虐待自己!”忆慈看穿了金逸晟的心思。
“丫头,你敢再聪明一点吗?看来,我这‘狐狸’的名号可以让给你了。”
金逸晟猛地饮下一口酒。
酒水在喉咙激起辛辣之感,却更像是在提醒他:长痛不如短痛!
“一早便听闻,帝王家是会吃人的地方,我看啊,不仅是吃人,简直是诛
心!”忆慈想着那一日金逸晟、凌薇、李清让三人在一处时,谈天论地的场景
,觉得心痛,她都那样痛了,那这位狐狸公子呢?
“王爷,陛下的旨意到了。”
金逸晟并没有听宣旨太监所言,他太清楚了,那道圣旨无非是令自己即
刻带领精英人马,前往两国边界。
故人,终于重逢了。
岂料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臣领旨。”金逸晟的每一个字说得清晰有力,他只觉得,那一刻,他的
心,已死。
李清让凌薇带着圣旨,顺利进入了驻地军营。
“王爷”老将军跪地谢罪。
“犯事之人在何处?!”李清让眸中闪烁着怒意和杀气。
“关押在老臣的营帐之中,没有陛下的旨意,老臣不敢轻易处决。”老将
军李翎所说非虚。
“还有何好犹豫的,陛下的意思便是军法处置。”
“老臣领旨。”老将军甚至此番李清让前来,便是陛下授予了特权的,他
的话,等同于圣旨。
“先别急着松一口气,你是主帅,竟能任你的副将做出这等愚蠢之事,此
番若是引发了两国的战争,我看你当如何去向陛下解释?!”李清让言辞犀利
。
“老臣未曾有过逃脱责罚之心,平定了这场风波后,将回京向陛下请罪。
”老将军说得字字有声。
武将,最不怕的应当是一个“死”字。
听闻李翎的言辞,李清让反而有些愧疚,对待死亡,如今的自己似是不
像从前那般无畏了,罪过,继而稍稍调整了语气,“将军请起吧,如今最重要
的便是商议出对敌的对策。”
“我们要按照我朝的法度处置犯罪者,定不能将副将交给齐国,虽然死的
是个齐国王爷,可也是一条人命,我们不能为保平安而丢了国家法度的尊严
。”凌薇多言是目前最不好处理之事,齐国会因为歆朝按照本朝法度处置了违
法乱纪者便善罢甘休吗?
“就是这个意思。”李清让表示赞同,他感到为难的也是这个处理方法,
是否能够令齐国满意而归?或者,齐国国君原本便已做好了和歆国一决高下
的准备,此事,只是个借口?
皆有可能。
金逸晟带着国君不可违背的圣命而来,一定要将歆国杀死了自己兄弟的
罪人带回,要已齐国的法度处置,倘若谈不拢,便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金逸晟很清楚,这位新君的野心,为弟报仇,看似是看重亲情血亲,实
则是一个想要重振齐国威名的借口。
先皇忌惮辽国势力,可辽国太后明确表示了自己不会轻易出兵,不知歆
国国君听闻这样的消息会作何感想,凌薇听到这个消息,会如何评价自己的
亲姑姑?!
国与国之间,即使有血缘关系,亦是先考虑“利益”二字的,这是金逸晟
看了众多历史故事后总结出来的。
“我们怕是要给自己也留条退路的。”李清让接到辽国传来的消息,得知
毓涵郡主的态度后,直白地向凌薇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姑姑是我忘了,她终究是辽国的太后,是我忘了。”凌薇嘲讽一笑。
“陛下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我担心国公府”
“我费了那样多的心神,换回咱们陛下的信任和感念,如今看来,怕是皆
要化为泡影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郡主万不会助齐国一臂之力,最多也就是按兵不动。
”李清让的这句是凌薇认同的,姑姑即便再现实功利,也不会当一个叛国者的
,这点,凌薇是信得过她的。
“陛下,不到万不得已,亦不敢拿国公府如何,最多便是以此作为逼迫辽
国出兵的筹码。”
“哎”凌薇闻言,深深叹息。
被利用,至少证明:自己还是有价值的。
☆、86。生死无话
故人相见; 是在谈判桌上。
“你我之间; 不必兜圈子了。”李清让看着狐狸公子身着齐国的朝服; 熟
悉又陌生,他的眼眸中没有了往日那丝似笑非笑; 全然是一副国对国; 公对
公的架势。
凌薇看清了金逸晟的心思; 这是要将昔日的情分全然摆在一边了,那份
疏离是凌薇不曾想到的,可既然那是他的选择,自己也便只好尊重罢。
“将那个违法者交给我,此次之事便算是了了。”金逸晟定定地看着李清
让的眼眸。
“违法者; 不错; 可他违的也是我歆国的法令。”李清让言语中丝毫不相
让。
“可死的,是我齐国的王爷。”金逸晟刻意将“王爷”二字加重了。
“王爷此语怕是轻贱了一般百姓的性命,齐国的法典我亦是研究过的; 没
有一条上写着亡命者的身份会对犯案者的判罚有所区别啊。”李清让看见金逸
晟微微眯眼; 便知道自己的话已将其逼迫至死角。
“倘若按照贵朝法度; 此案件多少时日可以有个交代?”金逸晟不想轻易
挑起战争,即使金逸墨不是这样打算的。
“此事的来龙去脉还未完全了解清楚; 犯罪者究竟为何会突然将弓箭射出
,是有意为之还是逼不得已; 都需要调查; 这个时间可不是仅凭我一人便能
估计的。”李清让来此谈判之前; 见过犯案的副将; 他详细叙述了当日的事件
,李清让听了觉得此事背后定有蹊跷。
“迫不得已?”金逸晟心中不是没有怀疑,当日听闻八王在边界中箭之事
,便觉得不可思议,八王虽性情易冲动,可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不顾全
大局,有没有可能,他也是被利用了呢?金逸晟不禁想到,那次出使歆国,
金逸墨与八王联手演出的那场“佯作入瓮”,倘若不是自己事先知晓,怕也被
二人骗了。
“狐狸,为国,这句话不假,可还是要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