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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师见对方不愿透漏姓名,便只好礼貌地还了礼。
马车行出一段距离,榕筝坐到凌薇身边“小姐,你说那个被巨石压死的镖师,是不是我们的替死鬼啊?”
“不然呢?”凌薇心情瞬间罩上一层阴云。
七宝箱子,出京时她身后的马车上也拉着一个同样的,看来授命来暗杀之人,并不知道凌薇已将箱子留在了镇上,仍然以箱子作为识人的标识。
如今看来,倒是那个箱子让自己躲过一劫,却可惜了那个枉死的镖师。
凌薇哪里知道,这个镖局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走和她一样的路线,完全是受人嘱托,镖局押送的箱子里,其实是一些手绘的图样。
凌薇更不会知道,这个人竟然是李清让!
镖师们只知道这次押运的是魄心最新绘制的兵器图样,他们还在纳闷:为何明明魄心今年已经对外公布了图样,如今又要再寄送一批?
此刻,李清让接到风寻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凌薇一行已经顺利度过仙人绝壁。
李清让闻言,便也放心了。再往前便是裴老先生的地界,想来自是会有接应的人。
风寻从未见过李清让如此周详地为除了李清泫之外的第二人考虑。
李清让淡定地说“我们也不能一味地接受别人的恩惠,也要有所回馈才是。”
风寻表面上点头以示同意,其实心里才不相信呢。
眼看着夜幕降临,队伍已连续奔波超过五个时辰,再这样下去怕是会体力透支,李清让下令:就地扎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准生火,全体士兵食用特制的干粮,水则是各自水壶里的,到了前方的镇子,见到了可靠的人再补给。
李清让如此要求,怕的便是有人在吃食中做手脚,尤其是饮用的水。
夜色之中,清冷的月光下,一个独坐的身影,倚着树干,看着天幕上稀疏的星,思绪被拉扯着跑了好远。
“兄长!”
“清让,别害怕,千万别松手!”
两个孩童,稍微年长几岁的那个,拽着快要掉下假山的弟弟,即使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即使缠在石峭上的绳子快要断了,却一点也不肯松手,就这样坚持着,呼救着,直到有人来援救。
那一年,李清泫七岁,李清让只有四岁。
对于那一年的其他事情,李清让早已记不大清楚了,可对于兄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一事,却是日夜不忘。
不知何时睡去,亦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耳边传来远方村庄的隐绰鸡鸣声,便立刻起身,命令部队整装出发。
经过仙人绝壁时,还能瞧见路中央横着的碎石,想来是自壁上滚落下来的,李清让想象着凌薇一行自此路过时所遇到的状况,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即使武功再高强怕也是躲不过的,倘若不是事先防备,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前面有向此处逃窜的难民。”风寻骑马而来。
“传我命令:只留下些口粮,其余的全部发放给他们。”李清让微微蹙眉,“看来,事态进一步扩大了。”
李清让所带精英部队,日夜兼程,终是顺利与凌天所率军队会师。
此刻,凌薇亦见到了外公派来接应的人。
“小姐,阿成可算是见到您了。”一个露着大白牙的少年冲上来扯着凌薇的袖子。
“小子,你又长高了些。”
少年闻言,笑容更甚。
“贺伯伯!”凌薇所唤是裴家的管家,跟随裴老先生出生入死数年,如今,虽风华不再,可从眉眼处还是能见其风骨。
“回来便好。”贺远欣慰道,“大小姐。”瞧见从马车上跳下的裴氏,慌忙上前。
“父亲的伤势如何?”裴氏问道。
“所幸并未伤着筋骨,已然无大碍了。”
“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凌薇纳闷:外公的马乃是上等的,且多年养在身边,究竟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
“是养马的马童齐致在饲料中做了手脚。”贺远言罢,一声轻叹。
“齐致?!”凌薇大吃一惊,在她的印象中,齐致是个聪颖乖巧的孩子。
“是为了阿权?”裴氏缓缓道。
只见贺远重重点了点头,“阿权曾经有恩于他,那孩子得知阿权死了的消息,便。。。。。。生出了仇恨之心。”
“外公如何处置他的?”凌薇追问。
“主人放他走了,倘若他能逃出我们的地界,便任其远走高飞。”贺远看向远方。
“到底是为了报恩,可却有些是非不明,权叔当时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他。。。。。。能逃出去吗?”凌薇看着几近空无一人的街道。
率先得知两国即将开战消息的少部分人早已离开,等绝大多数老百姓们得到消息时,已经封城了,只准进城不许出城。
“是啊,马上又要开战了。。。。。。”贺远深深叹了一口气。
☆、凌薇献计
在主卧房内,凌薇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外公。
“凌薇。。。。。。”裴老先生满头白发,脸色红润,卧床休息数日,整个人似是胖了许多。
“外公!”凌薇伏在老人怀中。
“丫头休要将外公压坏了。”裴氏笑骂。
“我又不是泥做的。”裴老先生笑言,摸了摸凌薇的脑袋,“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啊,比她可要顽皮得多。”
“爹,您就会护着她!”裴氏说着递给裴老先生一杯热羹。
“别人府上都在想着法子向外逃,我家倒好,不仅没逃,还回来了这许多。”
“残酷的斗争我们经历了那样多,不在乎再多经历一回。伯懿,进来。”凌薇唤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少年。
“伯懿见过裴老先生。”少年行了江湖之礼。
“聪明的孩子,欢迎你来府上做客,只是老头实在不便下地,倒是失礼了。”
“伯懿是晚辈,理应是我来拜见您的。”
少年良好的修养令老人家十分喜欢。
“你二人休要再客套来回了,伯懿行了这样远的路,怕是早就饿了。”凌薇说着将伯懿拽到身边。
“还不是你馋了。”裴氏浅笑道。
“您倒像是伯懿的母亲,而非我的。”凌薇佯作生气。
裴氏捏了捏女儿的脸颊。
外面虽有战乱,可府内却是一片祥和,事先囤积了许多食材,晚膳倒也算是丰盛,都是北境的特色菜肴,裴氏府门紧闭,进出的都是极不起眼的人物,却是在传送着战争前线的第一手情报。
晚膳后,各自回到房间休息,裴老先生派人来唤凌薇。
凌薇慌忙批了件披风,直奔外公住处而去。
“外公,你找我?”
“过来。”老人家摆手让凌薇过去。
凌薇将门关严实,走上前,坐在外公的床榻边。
“外公有一事要托付与你,可愿替外公走一趟?”裴老先生浅笑问道。
“外公但讲无妨。”凌薇相信外公的为人。
“去北境,找到陵王殿下。”
凌薇略显诧异地看向对方,显然,她并不知道朝廷派来的竟然是李清让。
“莫非你选择的主君不是他?”裴老先生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
“外公,我。。。。。。”
“好了,丫头,以你这些年跟随外公走商队的经验和读的那些游记兵书,足够了,去吧,那里才是身为歆国人应该贡献力量的地方。”
就这样,凌薇带着几个得力下属,骑着快马,直奔军营而去。
李清让正和凌天为首的一众将领商议战局,突然有人来报有人要见李清让。
李清让不知自己在北境有何旧相识,可若是一般人物,想来也是无法穿越军方封锁线一路畅通而来,在凌天耳边轻轻言语了几句,终是向军帐外走去。
这几日,凌天对于陵王殿下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时,李清让说“副将归营!”看似简单的话语,却深深感动和震撼着凌天,要知道此话一出,跟随李清让而来的士兵们便不敢轻视主帅,连陵王殿下都对凌天这般敬重,自然不敢轻易造次。
李清让远远便瞧见一抹火红色,他能想象那袭披风随风飞舞的场景。
女子容貌已然变了样,可李清让却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她身上独特的气场是掩盖不了的,他知道:凌薇选择易容,是不想外人知道她曾经来过这里。
“来了。”李清让语气极淡,却让凌薇觉得多了几分熟络之感。
凌薇从未见过李清让一身戎装的模样,细瞧了几眼。
泛着金光的铠甲,一袭藏蓝色的披风,眼眸似浓墨一般深沉,却透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用发冠笼着的发髻,干练且多了几分英气。
“凌薇特带了一队殿下能用得上的人马来,最重要的是要奉上这个。”
凌薇拿出的是先前姑姑交予的锦囊。
那一夜,外公房中,凌薇将这个拿给外公瞧了,外公看罢,惊叹不已。
“丫头,你可知郡主交给你的是什么?”
“什么?”凌薇知晓此物定是不寻常的,可见外公的神色,想来其中还藏着机密。
“这是已故辽国主上的一份亲笔书,可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幸好,幸好没有将其誊写一份托人去译。”凌薇听闻,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有了这个,去辽国和郡主手中的拼凑完整,便可以调动辽国那支最神秘的部队。”
“可这样重要的东西,姑姑为何。。。。。。”凌薇脑海中闪过神女蓝格的预言。
“她想托付给值得信任且不易被旁人怀疑之人。”
“可姑姑为何不借这支部队保护自身的安全?”
“丫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支部队是不会参与宫廷内部争斗的。他们是一支侦查军队,特殊情况时也是一支厉害的实战军队,归庆熙王掌管,类似于你父亲所统领的那队人马,只听命于他们的主上,当然包括先皇的遗诏。他们人数不多,只有一千人,极易被忽略,却实力非凡。”
“姑姑现如今虽贵为太妃,却始终受辅政王的压制。。。。。。”
“以郡主的智慧,定能逢凶化吉,度过难关。辽国和弩国因领土争端积怨已久,难道不想借机夺回些面子?倘若辽国帮助我朝大获全胜,圣上一定会更加重视两国的盟友关系,想来郡主的地位便能更加稳固。”
凌薇暗叹外公将一切看得通透。
“这份礼太过贵重。”
“这可不是献给殿下的。”凌薇惊叹李清让竟认得上面所书文字。
李清让略带疑惑地看向凌薇。
“这是献给这片我所热爱的土地的。”凌薇自己先笑了,“这般表忠心,倒是不像猜心者的做派。”凌薇自嘲。
李清让并未明答,只微扬唇角。
凌薇不得不感慨:此人竟是会笑的。
“此封信已然安全送达,凌薇便暂且告辞。”
“用完一定奉还。”
“陵王殿下的品行,凌薇还是信得过的。”
李清让看着对方转身,没有任何挽留之词,可他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此处向南约莫五十里处,有一山谷,山谷深处有一处宅子,但寻必应。”
凌薇只留下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上马走了。
李清让目送红衣远去,他知道凌薇所说的是他能寻到她的地方。
凌薇驾马跑出大约三十里,看到等在树下的伯懿一行。
“姐姐!”伯懿见凌薇归来。
“小姐!”离洛上前请示。
“通知所有人,即刻出发,目的地:向南五十里的山谷。”凌薇对离洛回道。
方才凌薇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