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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坐针毡,拿起个干净的杯子喝茶掩人耳目,却觉得越发不自在。
你和小姐可曾有夫妻之实?
这句话像魔咒般在脑中盘旋,任凭刘子佩怎么转移注意,都甩不掉。
刘子佩心中烦躁,终于坐不住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先回房了。”
剩下的士兵面面相觑。
良久,狗蛋似乎有些内疚,他看了一眼隔壁桌的小姐。
“今日之事,谁都不要说出去。”
唉……都怪自己,要不是他先提起这个话题,刘小相公的隐疾就……就不会被众人看穿了。
刘小相公本就是被小姐绑回秦府的,这已经够惨的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些不为人道的苦衷……
狗蛋面色严肃,又说了遍:“今日之事,谁都不要说出去。”
“对,谁都不许外传!”
柱子面色复杂的附和道。
*
听小厮说,刘子佩已经一天没出过门了。
秦蓁蓁站在刘子佩的房门前,踌躇着要不要敲门。
刘子佩作为大家公认的“房中人”,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秦蓁蓁隔壁那间房。
是不是那些兵蛋子说话太冲,惹到他了?
思来想去的,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秦蓁蓁暗自猜测着。
难道一年一度的卡扎姆节,她真的要自己一个人过吗?
秦蓁蓁的心中隐隐失落,却见面前的房门突然打开。
“……”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相顾无言。
刘子佩此时正端着一个放了衣服的木盆,似乎准备出门去洗。
屋中还隐隐弥漫着股奇怪的味道。
秦蓁蓁吸了吸鼻子。
他在愣了一瞬之后,面色不知为何突然涨得通红,如同一只刚刚煮熟的虾子,连头上都冒着热气。
他见到秦蓁蓁就像是见到了妖怪,不仅踉跄着快速后退了好几步,还做坏事被抓住般,一把甩上了房门。
“……?”
秦蓁蓁一头雾水。
洗衣服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秦蓁蓁思来想去,还是抬起手敲了敲刘子佩的房门。
“子佩,脏衣服可以唤府中的下人来取的。”
“我知道!”
刘子佩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还带着点恼羞成怒。
……知道你还傻不拉几的自己去洗。
秦蓁蓁一脸莫名其妙。
她觉得刘子佩好像变蠢了。
秦蓁蓁这么想着,心中顿时洒满了明媚的忧伤。
“等等。”
她正要回房,却见刘子佩又打开了门。
不过他挡的甚为严实,秦蓁蓁啥都没看见。
秦蓁蓁的心中顿时涌上一个大胆的想法。
“子佩……”
“……怎么了。”
刘子佩的心中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是不是……”
秦蓁蓁不敢抬头去看他,耳朵却悄悄爬上了粉色。
刘子佩身子一僵。
“不,其实我……”
他慌乱的开口想要解释,可心中说出的话语,却在听到秦蓁蓁的质问之后戛然而止。
——“你的房间里是不是藏了女人?”
刘子佩只是个俗家弟子,说不定哪一天就体会到了尘世的好处还俗了呢?
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况且刘子佩还是被自己硬绑来的。
秦蓁蓁理智上表示理解,情感上却有些难以接受。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
“噗……”
楼梯旁传来一声轻响。
秦蓁蓁和刘子佩同时转头。
染月忙不迭的摇头。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呜呜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在二人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微弱。
秦蓁蓁朝染月做着小动作,示意她不要管这里的事情,快点回去。
染月会意,瞪大眼睛忙不迭的点头,,听话的在她的暗示下转身跑开。
见染月走了,两人才继续方才的对话。
“你怎么会这么想?”
刘子佩感觉自己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
今天尽遇到奇葩的事儿。
“那你为什么遮着掩着的,为什么那么怕我见到你的房间?”
秦蓁蓁一针见血。
“我向来不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以前也是。”
刘子佩这次颇为难得,耐心的解释道。
其实上次闭门不出,也不见客的情况,是在他投湖那会儿。不过那时候他极为讨厌秦蓁蓁,而现在则是因为……
刘子佩拧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思考了半天,还是微微打开了门。
他依旧挡在门口,只是将房门打开了一丈。
秦蓁蓁垫着脚尖,将视线越过挡在门前的刘子佩,望房中望去。
“没有女人?”
刘子佩一本正经的问道。
虽然这间客栈是城中最好的,但毕竟是在边塞,总体来说还是极为简朴的,甚至于连个帘子都没有。
因此,房中的景致可以从门口一览无余。
刘子佩的房间除了略显凌乱的床铺,和桌子上放着衣物的木盆之外,干净整洁的令人发指,简直可以用空荡荡来概括。
“嗯……没有女人。”
秦蓁蓁看清楚了房中的状况,心底微微雀跃。
☆、放河灯(已修)
塞外干燥缺水,城中只有一条河流。
河流蜿蜒着穿过城市,将其均匀的分为两半,人们以此划分城东和城西,并认为这条河是上天的恩赐,将它取名为“卡鲁多”,翻译成汉话就是“明珠”的意思。
秦蓁蓁与刘子佩漫步在河边,不远处还跟着一队穿着便衣的士兵。
天色微微泛黑,可街上的人不仅没有减少,还愈发多了起来。
清澈的河水折射着微黄色的灯光,上面飘着点点光晕。
秦蓁蓁定睛一看,发现是一盏盏莲花状的河灯,现在还尚未完全入夜,所以并不是卡扎姆节最热闹的时候。
她扯了扯刘子佩的衣袖。
“不如我们也去买一盏?”
“随你。”
刘子佩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混乱。
今天下午兵蛋子的话,如同一块巨石般压在胸口,让他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还有他下午在房间中偷偷干的龌龊事,以及多日前的那个梦一样宁静美好的夜晚……
这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的心底,似乎滋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禁忌念头。
他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对待秦蓁蓁,所以干脆闭上嘴不说话,这一路上都保持着寡言少语的状态。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今天是卡扎姆节呢!”
秦蓁蓁一边兴致勃勃的挑选着花灯,一边询问道。
刘子佩一开始的确不知道今日是卡扎姆节,原先也没打算出门,现在的这一切还要归功于染月。
是那丫头巴巴的跑过来,和他扯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概括一下,无非就是要刘子佩好好陪秦蓁蓁过卡扎姆节。说什么旅途无聊,好不容易有个乐子,秦蓁蓁的身子又好了些,刘子佩不能惹她生气什么的。
而刘子佩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时鬼迷心窍竟然答应了。
这才有了今晚这码子事儿。
秦蓁蓁所在小摊上,花灯做的并不精致,但秦蓁蓁还是兴致高涨的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买哪个好。
“啊呀二位真是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小摊老板招呼完手上的客人,一扭头头,看见秦蓁蓁和刘子佩二人衣着不凡,忙过来点头哈腰的奉承。
“不不不……”
秦蓁蓁没料到这一出,一下子就红了脸。
她连忙摆着手辩解,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我们不是这种关系……”说到后面已经细弱蚊虫。
秦蓁蓁又突然想起刘子佩的身份是自己抢来的小相公,这么说实在有失妥当。
一时忙着解释道:“当然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刘子佩早就在听到那句“极为般配”的时候,就僵直了身子,愣愣的捏着一盏素白的花灯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懂的,阿妹。”
老板神色暧昧的朝秦蓁蓁眨了眨眼睛。
“谁还没年轻过呢!”他捋着山羊胡笑道。
刘子佩见秦蓁蓁越描越黑,索性拿起手中的花灯询问价格。
那老板本就只是套个近乎好做生意,见客人要买,也就暂时不提了。
“这可不是情人间用的花灯,这是慰问亡魂的花灯,你们要的花灯应该在那边。”
老板说着指向秦蓁蓁那一侧,色彩相比更加艳丽的花灯。
“慰问亡灵?”
刘子佩闻言,并没有放下那盏素白的花灯。
“虽然这是卡扎姆节,但是我们胡人相信花灯能够漂往阴界慰问亡灵。胡人不像汉人那般对死忌讳深,所以摊子上都是两种灯一起卖的。”
“这种素净点的灯。”
老板指了指刘子佩身旁那些素净的灯。
“这种灯放入河中,是没有人捞的,我们会让它带着现世中亲人的祝福和思念,漂向另一个世界。”
“而阿妹身旁的花灯。”
老板话锋一转,笑嘻嘻的说道:“她身旁那些花灯,才是男女之间示爱用的。”
“阿妹会将花灯点着烛火,放入河中,而她的阿哥会沿着河流去捞。若是捞到了,二人的感情就能长长久久,婚后无病无灾。”
“不过这都是我们胡人的风俗,你们汉人图个新鲜,放着玩儿也是可以的。”
老板看着有些不自在的秦蓁蓁,笑呵呵的解释道。
“既然如此,我便要这个吧。”
秦蓁蓁选了一盏正红色的莲花灯。
刘子佩则选择了手中那盏素白的莲花灯。
秦蓁蓁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但一联想起他的身世,也就能理解了。
也许那段过往,会永远植根在刘子佩的脑海中。
秦蓁蓁抱紧了怀中的花灯。
*
天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黑了,塞外气候干燥,因此天空中并没有大片的云彩遮挡,月亮和星子在天空中熠熠生辉,一览无余。
街上的人愈发多了,并且多是一对一对的男女。
塞外风气开放,男女就这么站在街上互相调笑,谈情说爱。
秦蓁蓁虽然活了两辈子,还是看的羞怯不已。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刘子佩身后,心中想着要刻意保持出一段距离,却被拥挤的人潮挤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小心些。”
一双纤长却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她抬头一看,是刘子佩。
少年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春衫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被刘子佩双手触碰到的地方,似乎燎起了野火,一点一点的烧到她的心窝里。
刘子佩的脸庞在灯光下看的并不清楚,他见秦蓁蓁站稳了,便沉默着松了手。
秦蓁蓁这次可不敢离他太远了,就怕被人潮给挤的走失了。
虽说后头有士兵跟着,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士兵没有办法即使处理突发状况。
秦蓁蓁只能紧紧的跟在刘子佩身旁,依旧时不时的被挤得磕磕碰碰。
刘子佩在看见她被挤得踉跄了三次后,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停下步子,转过了身。
秦蓁蓁一时不察,竟直挺挺的撞了上去。
少年身上清新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秦蓁蓁额头撞得有些疼,等到回过神睁开眼,发现自己竟撞到了刘子佩的怀中,睁开眼便是他瘦削但不柔弱的胸膛。
她甚至能够听到刘子佩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就好像……两人正在拥抱。
秦蓁蓁的脑海中闪过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