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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的付丧神坐在她枕边,伸手摸摸她的发顶,毫无始作俑者的愧疚和自负,而是笑眯眯地说:“很疲惫的样子呢,要好好休息哦,主君。就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人的本丸里。”
阿定:……
和膝丸一样,都是骗子!!
***
这样的生活没有持续太久。
发现丢失了宝物的膝丸,很快就找来了。这对源家的兄弟,在庭院里有了一场令人发笑的争执。
“怎么,头丸……”
“是膝丸!”
“有什么区别啊,肘丸……”
“兄长!是膝丸!主君是你带走的吧?”
“没错,是我,肩丸。”
“……主君还是留在我那里更好。”
“已经放弃纠正我了吗?绿发丸。”
“不要自创奇怪的名字!兄长!”
“是——是,绿丸。”
“……”
——真是,令人生不起气来。
毕竟是哥哥,膝丸不想和他闹得太过分。他能想到的最好解决方法,果然还是两个人一起好好照料主君。
于是,膝丸和髭切一起跪坐在了阿定的面前。
“你们……”阿定警觉。
“主君。”髭切与膝丸同时开口。
“干什么?”阿定紧张。
髭切:“饲养。”
膝丸:“妖魔。”
阿定:……
不要啊——
惨案即将酿成的前一瞬,庭院里出现了时空扭曲的旋涡,有一道深蓝色的身影自其中步出。他拍了拍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主君的胆子可是很小的,经不起吓。”
髭切与膝丸同时愣住了。
那突然造访的人着一袭绀蓝狩衣,眼眸如镶饰于夜空的弯月,身姿透着令人心颤的风雅温存,正是三日月宗近。
膝丸露出了颇有趣味的神情。
“好久不见啊,三日月。”
“是啊。”三日月宗近悠悠地说,“因为两位出阵的付丧神失利,弄丢了主君,我才不得不来到这里收拾烂摊子,顺带——”他微微睁开了眼,望向阿定,“把我的小姑娘接回去。”
髭切点点头,问:“那两位失利的付丧神如何了?我记得是……大俱利伽罗与乱藤四郎吧。”
“哎呀哎呀,这可是个大问题啊。”三日月说,“大俱利伽罗现在还没回来呢,一直在四处寻找主君。反倒是乱,因为你们中的某一位下手不留情的缘故,受了点小伤。”
“很不留情吗?”髭切笼了下肩上的外套,“我已经很温柔了哟。”
“毕竟是没什么出阵经验的孩子……哈哈哈哈。只是受伤破了点儿小伤口,马上就会好的。”三日月解释道,“比起那个,还是把主君平安带回去更要紧。”
膝丸歪头,朗声问:“哦?看来长谷部已经走了。”
三日月点头。
已经这么久了,压切长谷部当然已经离开了。现在的本丸是安全的。
“那可不好办啊。”膝丸横抱双臂,说道,“我和兄长还不太想让主君回去呢。毕竟,她可是名副其实的恶鬼。”
“哦?”三日月似乎没听到“恶鬼”几个字,只在乎他的前半句话。他将修长手指搁在了腰间刀柄上,语气微妙了起来,“意思是……不把我的小姑娘还给我吗?”
被誉为“天下五剑”的名刃,略略出了鞘,漏出一线锋芒。
“嗯?”膝丸可不想服输,也将手置于刀柄上。
“稍等。”髭切按住了弟弟的手。他转向三日月,笑着问,“我可以让主君回去,不过,我们有一个要求。”
“兄长!”膝丸大声地喊。
“稍安勿躁,鼻孔丸。”
“………………………………”
“什么要求?”三日月问。
“让我们也一起回本丸去。”髭切说。
三日月的手指摩挲着刀柄。
这可有点难办了。
会囚禁主君的髭切与膝丸,并不比压切长谷部好上多少。按照三日月原本的计划,找到主君之后,就不必带这对麻烦的兄弟回去了。
如今髭切要求一起回去……
如果答应的话,本丸恐怕就要更热闹了。
三日月不禁想起了前两天回来的小乌丸和山姥切国広。
“让为父瞧一瞧——”
“不要洗我的布啊啊啊!”
真是的,本丸里已经够热闹了。
阿定被髭切与膝丸兄弟夹在中间,止不住地瑟瑟发抖着。她偷眼望着三日月宗近,眼里满满都是希望。被她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任何一个人都会受不了的。
三日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了。”
髭切笑眯眯地侧了身,让出路来,温柔地对阿定说:“好了,主君现在可以回本丸去了。”
阿定几步飞奔,一下子扎入了三日月的怀里,两眼泪汪汪的。在这个时代受到的各种委屈,让她的眼眶飞速变红了。
三日月宗近摸摸她的脑袋,笑吟吟地安慰:“好啦,好啦……哈哈哈哈,我这个老人家已经来啦,主君。”
阿定搂着三日月的腰,迟迟不肯松手。一旁的膝丸看了,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三日月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先让狐之助给大俱利伽罗发一封信吧……”他说着,就重新发动了时间穿梭的甬道。
***
一阵炫目的白光后,阿定带着新人(误)们回到了本丸。
她回来的突然,没有人特意来迎接她,大家似乎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不知到哪个角落里,传来莫名其妙的声音。
“不是紫薇,不是金琐,不是明月,也不是彩霞!是那个一天到晚和她们在一起的人!是那个被我一箭射到、从此就让我牵肠挂肚的人!现在,你懂了没有?难道,这么久的日子以来,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以及……
“汪汪汪汪汪!”
阿定僵硬地转过了身体。
一只肥肥的柴犬,正冲着她卖命地汪汪大叫着。叫一会儿,就磨磨牙,随即更凶恶地朝她吼叫起来。
阿定两眼泪汪汪。
——为什么这家伙也会回到本丸里来啊!!!!
第32章 刀纹
谁也不知道; 这只柴犬是怎么跟着来本丸的。
(穿梭时空的时候,阿定跟前可还没有这样的柴犬啊!)
——所以归根到底,这只能够鉴别鬼怪的柴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 果然还是远坂时臣的错吧。
听见庭院里的响动; 付丧神们被惊动了。随即,本丸里便涌起了一阵喧嚣。
“主君!是主君平安回来了。”
“听说行方不明了好一阵子; 真是吓坏了……”
“这种时候; 鹤丸殿竟然还有心思看电视剧啊!”
“这还不是为了打破本丸的压抑氛围!”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 令周遭变得极为热闹。阿定环顾着这群吵吵嚷嚷的付丧神; 心底忽然有了安稳的感觉。
柴犬到了陌生的环境里; 不但不露怯,反而还叫唤得更大声了。它对身为鬼怪的阿定有着独特的敏感,非常凶恶地扑上来咀嚼阿定的裙摆。
“汪嗷!”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这只胖墩墩的黑柴给吸引走了。
“这只狗是怎么回事?”鹤丸国永戳了戳黑柴的耳朵。
“……来,叫父亲。”小乌丸很慈祥地伸出了双手。
“等等!小乌丸殿!狗不会说话啊!”不知道是谁紧急吐槽。
这只黑柴竟然比新来的主君更吸引目光,又兼之阿定不敢靠近黑柴,她只能眼泪汪汪地缩在一旁,看着一群付丧神集体临幸柴犬。
“给它取个名字吧。没有名字可不像话。”烛台切提议道。
“叫做‘膝丸’如何?”髭切温柔一笑; 摸了摸柴犬的脑袋; “你很喜欢这个名字吧?膝丸。”
“兄长!!!”膝丸握拳。
“还是叫‘金锁’吧。”鹤丸说。
“鹤丸殿; 求你别再看奇怪的电视剧了……”
三日月看着这副热闹的场景; 淡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在感叹着自己和年轻人的脱节吧。
他扫一眼人群,发现髭切、膝丸和小乌丸竟然都回到了本丸来; 也就是说——阿定完成了本以为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三日月摩挲着下巴,慢悠悠打量着阿定。
“比想象中更厉害一些啊……”他感叹道。
药研藤四郎没有参与人群的热闹,而是在不远处旁观着这一切。他目光兜转了几下,随即,慢慢走近了三日月。
“三日月殿……长谷部已经走了的话,一期哥应该也可以回来了吧。”他小声地对三日月说。
“一期”这个名字,令阿定陡然想起了那位赠予她白铃兰的男子。
啊,是一期一振。
是她亲手锻造出来的那柄刀。
“一期一振吉光,去了哪里呢?”她问三日月。
“没去哪里,只是执行一些任务而已。”三日月笑着回答,“马上就会回来的。”
药研知道,三日月是在欺骗主君。
可是在这里,他却无法说出“这是谎言”这样的话来。
“主君已经累了吧?”三日月摸摸阿定的头顶,笑说,“先去好好休息一阵子吧,主君。”
***
阿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和离去前一样,未有什么大的变动。但是,小家具的位置却微妙地发生了移动,此外,房间里甚至还隐约有了一股经年闭门才会有的霉味。
“之前下了好久的雨啊!”烛台切解释道,一边打开了窗户,用掸子通着风,“老式的木头建筑就是这样,一下雨,霉味就会散发出来,每个人的屋子都是这样的。”
这么一说,房间会有这种莫名的变化也是正常的。
阿定也帮着一起开窗通风,跑前跑后地帮忙。因为外头有隐隐约约的狗叫声,她不太敢出去,只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
烛台切打量着阿定,语气里有赞叹的意味:“主君去执行了一次任务后,气质改变了很多嘛。总感觉,像个厉害的千金小姐了。”
他说的没错。
这一回,阿定在平家被女官明子磋磨了如此之久,修养与仪态都大有长进,总算不是从前那副随时随地都怯懦不已的样子了。虽然还无法摆脱乡下女郎的模样,却已显得优雅、明快了许多。
“怎么说呢……”烛台切托着下巴,意犹未尽的模样,“还是以前的模样更可爱一些啊。”
阿定:……
你到底是想夸还是想贬啊!
“啊……对了。”阿定想起了什么,问道,“平家的资盛,辞世句是什么呢?”
“不知道啊……”烛台切回答,“平家的人都投海了吧。那种情况下,辞世句是流传不下来的哦。”
“……啊,这样吗?”阿定有些黯然,“没有流传下来吗……”
“不过,据说资盛的恋人倒是流传了很多歌作下来。”烛台切托着下巴,仔细思索道,“据说是服侍着建礼门院和二位尼的女官,通称为‘建礼门院大夫’——”
不知为何,阿定的心小小地狂跳了起来。
“虽然名字不确切,但她擅长作和歌,写过‘屋岛梅如星,不及云中轮’这样清新动人的句子呢。”烛台切继续说道,“据说资盛投海后,她被源家人掳走,做了判官九郎的妾室。因为太过思念资盛,在与贺那川投水自尽了。”
阿定愣了下。
“屋岛梅如星”一句,是小纯所作。
看来,是有人将她和小纯糅杂为一个人了呀。
也对,时子夫人不就曾经将她喊为“纯”吗?也许那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