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后是两首连在一起的,叫做《菊影》、《菊梦》。末卷便以《残菊》总收前题之盛,这便是三秋的妙景妙事都有了。
宁珊看的暗暗点头,心道:这帮女孩子们的才华确实不输前世他家中姐妹,只是如今世道不同了,现在世人对于女子约束颇多,她们这些诗词,作的再好也只能在闺阁赏玩,一旦流传出去,那是非要遭人口舌不可的,倒是可惜了这般的才华。
原本探春想出诗社这个主意的时候,还想说既然大家开了诗社,都做了诗翁,就该把这那些姐妹叔嫂的字样改了才不俗。然而今日又宁珊在场,她怕说错话,糟了厌恶,便没有再提。反倒是宁珊建议道:“你们也不必用自己的名字来作诗,起个别名,或是诗号写在稿子上,只有你们自己知道的,也不怕别人看了去,岂不放心?”宝玉把大观园中女孩儿们的诗作传的满京城都知道,宁珊自然也听说过,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也遭到这般恶待。
迎春笑道:“林妹妹和宝姐姐两个人就不提了,三妹妹倒也罢了,只是我和惜儿却不大会作诗,白起个号占着做什么?”她一时还没想通,只是觉得自己那点子诗才实在不配得一个诗翁的名号罢了。
宁珊笑着摸摸她的头,看着越发活泼的迎春,不禁想起前世的小妹,家中最小的嫡女,深受合族宠爱,幼时被独孤皇后接进宫去抚养了几年,长大后,连隋炀帝都赞她是大隋朝第一美人,才及笄就封为郡主,乃是隋朝出了名的宁珂郡主,聪明活泼,又古灵精怪的。对内天真俏皮,对外刚烈果断,便是隋炀帝的几个女儿都不及她。
想起那无缘再见的小妹,宁珊便对迎春道:“你就随我姓,起个诗号叫宁珂便是了。”说着,提笔在迎春择定的诗题《供菊》下面写了一个“珂”字。
迎春虽不明白其中真意,却十分激动,脸颊扬起一抹绯红,更增艳丽。几个有哥哥,却没有这等优待的姑娘——宝钗、探春和惜春都看的无比羡慕。林黛玉更是早早自怜身世,凄苦万分。
惜春小声叫道:“我也想借姐姐的光儿,起一个诗号好不好?”
迎春抬头看看宁珊,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让惜春借这一个光儿。宁珊笑笑,道:“你不怕你爹爹你哥哥生气,我就把姓氏借给你用。”
惜春甩甩小辫子,欢快道:“我爹爹再不管我的,我哥哥只怕我不贴着宁大哥哥呢。那么我要叫宁什么呢?宁静?宁安倒是好意味,可是字又对不上。”说着,满眼期待的看向宁珊。
宁珊略想一想,道:“便是你说你爹爹哥哥不介意,总归是不大好的,好在是个诗号,别处也不用,将来你及笄了,自然有你父亲给你取字,那么暂且就叫宁琋吧。”
惜春问明了是哪一个字,欢快的跑上前,拿笔勾了“惜”字,换成“琋”字,开开心心的站到迎春旁边,小声笑道:“以后我叫你珂姐姐可好?”
迎春也悄声笑道:“咱们在外人面前这么叫,省的被人知道了乳名,若只是旁的姑娘家倒也罢了,就怕有那嘴快的,说出去给兄弟们听,那就不好了。”这话同时带上了两个人——宝玉和湘云,都是口没遮拦的类型。只是湘云最多不过在家中说一说,顶了天儿的是史家的几个小爷知道贾家姑娘们的闺名,但宝玉疯起来可是闹得满京城的纨绔子弟都念着大观园女儿们作的诗词的。
黛玉满眼艳羡,却也知道她是无论如何靠不上去的,便随手写了一个“颦”字,这本是她第一次进贾府的时候,宝玉硬要给她起的字,后来不知怎么就叫开了。如今她没心思多想,便随笔写了下去。跟着教养嬷嬷时日尚浅的黛玉还不知道,女子的字只能及笄之后由父亲或者丈夫来取,是万万没有旁的男子随口一个玩笑就定下女子表字的道理的。
宝钗跟着在后面只写了一个薛字,她也没有理由去蹭着宁珊给自己起个诗号,也没那个心思去羡慕迎春和惜春。哥哥和哥哥是不一样的,这个道理,她从小就懂了。毕竟全金陵,再没有比他哥哥薛大傻子更憨傻痴愚的呆子了,连她父亲生前都放弃了这个儿子,一心只教导她,设法安排她小选入宫,不是指望她将来有多么光宗耀祖,只希望最起码能保住皇商的牌子,让本身就处在四大家族最末端的薛家不至于彻底败落下去。
探春瞧了一眼,道:“宝姐姐,你这个不妥,好歹想一个别的呢,也比直接写姓氏强些。”
宝钗便道:“那你可有了?”
探春笑一笑,道:“我住在秋爽斋,就做个‘秋爽居士’吧。”
宝玉终于有机会插话了,连连大摇其头,道:“居士、主人到底不恰,且又累赘。想你那里梧桐芭蕉尽有,或指梧桐芭蕉起个倒好。”
探春想一想,笑道:“有了,我最喜芭蕉,就称‘蕉下客’罢。”众人都道别致有趣。
独黛玉笑道:“你们快牵了她去,炖了脯子来吃酒。”众人不解。黛玉笑道:“古人曾云‘蕉叶覆鹿’,他自称‘蕉下客’,可不是一只鹿了?快做了鹿脯来。”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探春笑着跑过去要拧她的腮帮子,口中道:“我且瞧瞧这张嘴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让人又爱又恨?”黛玉笑着去躲,一缩身藏在迎春身后。这本来是个习惯动作,她在荣侯府里住了几个月,跟迎春感情犹如亲姐妹一般,是以想也未想,本能的就往迎春身后扑去。却忘了,迎春身后站着的正是宁珊,这一扑,没能及时停住,眼看着就要撞上宁珊。
迎春惊呼一声,宁珊已闪电般出手托住了黛玉的臂膀,同时自己旋身微侧,让黛玉不至于贴到他身上。只是由于角度的原因,外加两人显著的身高差,在旁人看来,黛玉仍旧等同于是撞进了宁珊怀中。
第126章 各有所思
史太君坐在远处,看不真切; 只是猛一眼看到宁珊拉着黛玉的胳膊; 将人整个扯到自己怀里; 顿时手一抖; 砸了杯子; 把身边伺候着的鸳鸯狠狠吓了一跳,却被喝命道:“不许抬头。”
史太君心里那个恨啊; 抓心挠肝的恨。她就怕宁珊会看上黛玉啊,若真是让他看中了,宝玉可怎么抢得过?为今之计,只有假装没看到,横竖王夫人不在,而在场的其他人也不敢说,就当这肌肤之亲没发生过; 到时候照样让黛玉带着剩余的家产进门,不过到那时,得多补偿宝玉几个俏丽的娇美丫鬟。这虽然委屈了宝玉些; 但总归是自己的外孙女儿,独生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血,也实在不好太苛刻了,等将来进了门; 再慢慢给她立规矩算了; 总是能教好的。
姑娘们这一边倒是都看真切了; 宁珊是隔着袖子扶住黛玉手臂的; 而且黛玉也生生被撑住,没有撞到宁珊的身上,可以说,并无肌肤相亲,不过是衣服缠在一块儿罢了。迎春急匆匆上前,劈手就把相接的袖子给扯开,一把拉过黛玉塞到自己身后,勉强笑道:“让你们作,这可作大了吧,没得崴了脚,还不坐下看看,能不能活动腿脚?若是不成,还得拿帖子去请太医带着医女来给瞧瞧呢。”
黛玉满脸通红着不敢抬头,随着迎春急忙往一旁的紫菱洲走去。宝钗作为半个主人,拉着惜春也跟了上去,倒是没让她瞧清楚。可探春就不一样了,从她的角度看得可十分明了。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端看当事人怎么想。若是宁珊真的瞧中了黛玉,大可以用这个理由把她纳回家做个二房或者贵妾之流。若是不想要,便可以用公主下嫁为由敷衍过去,横竖也没有真的碰上。
一时间,探春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种情况好些。更加让她浮想联翩的是,若是自己碰上这种情况,该怎样好些?看惯了她姨娘的种种粗鄙之举,如何遭人厌恶之后,让探春坚定了绝对要堂堂正正嫁做正妻的决心。可要是能跟着宁珊这般真男儿伟丈夫,似乎做个二房也不是什么坏事。特别是跟贾家的男人和其他一些她曾听说过、见到过的男人对比起来,更显得出宁珊的好处——给他做妾都比嫁给许多旁的男人做正妻强得多。
宁珊一时也不想说话,这种时候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对,当然,如果什么都不说也还是不对。亏得早前迎春还跟她保证过,今日绝对不让哪个小姐妹不小心撞到他怀里呢,结果就扑进来一个。虽然说看这姑娘的样子绝对不是有意的,但也不能改变这种俗套的结果。宁珊正在犹豫,是否需要对此负责。
他不太清楚林氏的性格,不知道她现在是想着有了肌肤之亲就一定要他负责到底,不然就要抹脖子上吊呢;还是说她会很懂事的承认是自己失误,老老实实把这事儿瞒过去,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宁珊一时也想不清楚哪种情况更好一些,说实话,这林氏单看容貌,是没有几个男人会不动心的,但是她偏偏又是宁珊极为反感的史太君养大的,这让他有些膈应。兼之他现在心中已经有了璎华公主的倩影,实在没必要再收一个绝色的进房里。更何况,这林氏的年纪也太小了些,比他妹子尚且小着两岁多呢,等到她能进门的时候,估计璎华公主孩子都应该生出来了。
一想起璎华公主,顿时又想到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破皇帝,他都班师回朝几个月了,愣是不下圣旨叫他娶亲,反而扔了好几部的大事小情过来,叫他忙的团团转。太上皇那边也存心拖延,估计是想再花点儿时间策反璎华公主呢,毕竟先前冷落了人家一二十年,现在说用就要用,也得看看人家是不是肯为他所用。
想到了璎华公主,宁珊就想到了解决办法,提高声音,叫迎春道:“你们可瞧好了,没伤着哪里吧?”一句话就把问题从有没有肌肤相亲过渡到了有没有受伤上面,自然是后者更重要些。
迎春走出紫菱洲,也有意扬声道:“可不是险些崴了脚去,多亏哥哥扶她一扶,不然拐了腿脚事小,跌破了脸可就糟糕至极了。”
宝玉从始至终都傻站在一旁看着,也没说话,却也没有叫嚣什么。宁珊还挺意外的看看他,一直都听说这林氏是贾老太太预备给他的媳妇候选人之一,就这么摔到别的男子怀里,他也不介意?
实际上,宝玉还真就不介意,他自己干的比这多多了,扶着手肘算什么?他打小儿就知道讨丫鬟姐姐嘴上的胭脂吃,爱摩挲着人家白腻的脖颈说话,还喜欢枕着美人儿大腿睡午觉,当真是把醉卧美人膝化为实际行动来实施的。就是黛玉和宝钗,更小一些的时候,也没少跟他拉拉扯扯的,故而,宝玉压根儿没觉得今儿这事儿有什么问题。倒是听见迎春说黛玉拐了脚,才火急火燎的蹦个高儿,嚷嚷着要去瞧黛玉,一面又闹着要去请太医。
探春一把扯住他,带着往自己的秋爽斋走去,嘴里随便扯了个理由出来:“宝二哥,你同我去拿些纸笔回来,这里的似乎不够,待会儿咱们还要作诗,丫鬟们又不懂得什么样的纸笔好,你且同我一道去找。”说着,不放手的硬拉着走了。
屋中,黛玉犹自面红耳赤,宝钗坐在她身边安慰道:“宁大爷是个大度的,不会为着些许小事儿怪罪你。只是你从今以后可长了教训罢,别再成日家傻玩疯闹的,就譬如这作诗啊,起社名啊,改诗号之类的,不过是顽笑的小事儿,究竟这也算不得什么,还是纺绩针黹是你我的本份。一时闲了,倒是于你我深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