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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听这口气住荣禧堂还委屈你呢!你咋不上天呢!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你就是个伪君子,果真一点也名不虚传。”
贾政气的满脸通红,正要反驳,那人早已转身离开,让他好不气闷。再想今日同僚的反应和那些悄悄话,不由心里一紧,突然有种被人扒光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到下衙时间,贾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刚出衙门,就有家中小厮冲过来哭着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太太被京兆府的人给带走了。”
贾政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恨不得扇这小厮一耳光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喊了出来,还喊得这么大声,是嫌他今天丢脸丢的不够多吗?
周围视线实在露骨,贾政脸上火辣辣的,又思及这时候若是走了,明儿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不若在这里解释清楚为好,于是骂道:“混说什么!?太太一向吃斋礼佛,是个慈善人,京兆府肯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现在就过去瞧个究竟!”
这小厮是个愣头青,不明白贾政想要用这句话做结束语并洗白王夫人的良苦用心,还傻乎乎的解释道:“老爷,京兆府抓太太是为了荣国府名帖的事儿。他们说太太手里的那张名帖是假的。老爷您快去跟他们解释解释。”
正在上马车的贾政一脚踩空,身体向前倒了下去。伴随着一声“老爷”的凄厉尖叫,贾政一头磕在了马车上,又为京城群众添了点茶余饭后的谈资。
“蠢货!”王子腾气的接连砸烂两个杯子。见荣国府下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他不耐烦的打发他出去。
王子腾夫人干巴巴安慰了几句,又问道:“老爷,您看姑奶奶这件事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都到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收敛点,还当自己是荣国府的主子吗!?真是蠢得跟猪一样。”
“但姑奶奶一个女人家被带去京兆府,这名声可就……”王子腾夫人并不是真的为王夫人考虑,而是在为自己女儿考虑。若有一个蹲过牢房的姑姑,她女人还能找到好婆家吗?
王子腾哼了声道:“就是被带去京兆府,这事儿才麻烦!”
不是没有权贵之家的女眷被官府问话,虽然很少,但也有。一般这种情况下,官府的人都会亲上府里,然后与女眷隔着屏风问话。毕竟他们这些人最重要的就是脸面和名声,女眷的名声尤甚,更要小心翼翼对待。
但像王夫人这样身份的,被带去公堂上,在众目睽睽下被问话,古往今来都没有几个。不管有没有坐牢,不管有没有罪,即使最后是无辜清白的,这名声也坏了,以后谁家女眷还敢跟她来往。
王子腾虽然对京兆尹敢不顾自己面子就将王夫人带走十分生气,但稍微冷静下来一想,不由冷汗直冒,手脚冰凉。王夫人是谁,荣国府的二太太,金陵王家的姑奶奶,还是自己的妹妹,那京兆尹怎么敢如此对待王夫人?虽然荣国府不行了,但自己这个哥哥的品级可是在他之上,他就不怕被自己报复吗?除非有人背后为他撑腰。
贾赦是没这个能力的,但皇上和瑞亲王却有。
王子腾越想越心惊,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皇上和瑞亲王如此不顾及王家的脸面,难道继荣国府后,下一个是要对王家动手?
“老爷,荣国府下人还在外等着呢!”
“打发他回去。”烦躁不安的王子腾没好气道,“姑奶奶既然已经嫁到荣国府就是荣国府的人,叫荣国府自己想办法去。”既然敢把人带走,自己就是去了也是吃闭门羹,何必再去讨那个嫌?还不如想想这事儿的解决办法,免得家里被她牵连。
贾政撞晕了过去,王子腾暂时不打算施以援手,能够帮王夫人的两个男人皆没有去京兆尹。
王夫人初始还摆足了派头,说自己是谁谁谁云云,你一个四品的官够资格审问我吗?
京兆尹早就得到上面的指示,根本不理王夫人的威胁,猛地一拍惊堂木,两旁衙役齐声口高呼“威武——”
王夫人哪见过这个场面,纵使心里承受压力再好,此时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脸色苍白,一阵哆嗦,终于结结巴巴说是老太太给她的……
王夫人以为事情应该了了,不想京兆尹还要派人查证一下她所言是否属实。因为史太君是超品的国公夫人,京兆尹决定亲自去荣国府询问,就不敢劳驾她老人家过来了。
王夫人急了起来。贾母在她走时还昏迷不醒,怎么给她作证?
京兆尹说按照程序就得这么走,必须得有人给她作证才能放人。贾母纵使昏迷,他们也要跑这一趟,说不定贾母那时候就醒了呢,让她万事往好方面想。
王夫人顿时气了个半死。
京兆尹去的时候贾母尚未醒来,却遇到了被送回来的贾政。
京兆尹撇撇嘴。
家里、老母、夫人都出事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晕过去,真是个酒囊饭袋!
于是在贾政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又多了一个‘无能’的标签。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哦!
第66章
王熙凤向来认为自己精明能干、多谋善断、行事杀伐决断; 比之男子更胜一筹。若是男儿身; 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只可惜她不是; 所以平日里只能多揽事以卖弄自己的能干。
而现在,纵使她恨不得如哪吒般有三头六臂,却仍旧有一种深深的无能为力之感。
贾母从宫里回来后就一头栽倒晕的不省人事; 太医只说是情绪波动太大郁结于心然后就开了些药方子。王熙凤深以为贾母是在宫里受了刺激; 而且这刺激还不小; 估计他们搬出荣国府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王熙凤很焦躁,皇上只给了他们十日的时间; 贾母如今这个模样; 朝廷都没说给缓个几天; 若十日以后东西没有收拾完; 朝廷肯定不会再多给时间让你收拾,到时候落下什么也只能自认倒霉。可贾母说不了话,贾政夫妻不开口; 王熙凤作为一个晚辈又不能擅自让府里的人赶快打包收拾行礼。而且离了荣国府后他们这一大家子又该如何安置也是个问题。
本就心累的很; 邢夫人还在那添乱; 早早就命人将东西全都收起来装进箱子里。王熙凤气的想骂娘,真是小门小户眼皮子浅。大家族里面最怕离心,遇到困难时更应该团结一致才是,若是都像她这样,哪个家族能撑过百年。也难怪老太太不待见她。
家里出了这么大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贾母昏睡,王夫人开口闭口的怨念贾赦; 贾赦目前不知道在哪,同贾政又有些于理不合……王熙凤真是比往日里更加想念贾琏。虽然贾琏缺点多多又好色,但关键时刻还是挺可靠的,而且还能给个肩膀让自己依靠一下。只是贾琏怎么在他舅舅家呆这么久,该不会是被野花给迷晕了头吧。王熙凤瞬间把对贾琏的思念变成怨念,觉得他肯定是被狐狸精给缠住了,等他回来就好好收拾他。
王熙凤正咬牙切齿着呢,王夫人那边就又出事了。
京兆尹竟敢直接上荣国府抓人,简直太出乎王熙凤所料,并且颠覆了她以往的所有认知。她一直以为他们这样的人家,就是被告谋反都没要紧。可如今一张小小的名帖,就让王夫人上了公堂……王熙凤简直不敢想下去,若自己以往做的那些事被捅了出来,到时候会是个什么下场。
而等贾政被人送回来,王熙凤想死的心都有了。平时还以为二老爷是最可靠的,没想到那全是装出来的,关键时刻一点屁用都没有,真是比他娘的狗屁还不如!
比王熙凤更想死的是王夫人,当然,只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是很舍不得死的。因为京兆尹回来后很明白的告诉她,要请她在京兆府呆上一段时间,直到有人能证实这名帖是真的并且不是她偷窃所得才可。不过鉴于她的身份比较特殊,会给她单独准备一间干净的牢房,不需要和他人挤在一起。
见衙役们要将她带下去,王夫人自是不允,又是哭又是威胁京兆尹,若不赶快将自己放了,以后让他们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王夫人身边以周瑞家的为首的婆子丫鬟小厮都冲上来护在周围帮她拦着衙役,公堂上乱成一团。
京兆尹脸色铁青,正要将这群扰乱公堂的奴才们拖下去打时,贾赦来了。
“那名帖确实是我的。因我是个混人,老太太怕我做出什么混账事来,所以就让二弟妹替我保管。没想到竟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累的大人和各位弟兄,赦在这里给各位赔礼了。”
相比王夫人的嚣张,贾赦的谦卑给京兆府众人一股如沐春风之感,不觉同情中生出了几分好感。又见他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应是这几日都没睡好。也难怪,任谁被亲娘和亲兄弟联手算计,都得难过的睡不着觉。
京兆尹同情心爆棚,友好的提醒道:“贾将军,你可知今儿他们用这名帖去五城兵马司想要把闹事之人救出来。这万一以后出了什么差错,责任可都是算在你头上的,他们却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名帖印章这些私人物品,还是自己保管比较好。”
贾赦苦笑,“我也知道。只是老太太的吩咐,我不敢不从。”
京兆尹了然的点点头,对贾赦越发同情起来。有一个偏心到咯吱窝的娘,贾赦到现在还没被坑死真是奇迹。
有贾赦作证,王夫人虽然洗脱了假冒名帖和盗窃名帖的嫌疑,但还有另一项罪名——违法乱纪。
其实王夫人利用特权将犯事奴才提出来在权贵之家并不少见,但大家都是在私底下进行,一般只当事人心里明白。而如今王夫人的事儿闹的这么大,京城上下几乎全都知道,若不妥善处理,那就等于将权贵人士有特权的事儿摆在明面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法令也就真的是一句废话了。百姓们不傻,当然都知道皇子犯法不可能与庶民同罪,只要朝廷能做到表面上的公平,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公然把他们当傻子愚弄,百姓们对朝廷的信任就会大大的降低。古往今来,失了民心的朝代没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因此,为了显示朝廷的公平与公正,王夫人不仅被夺了诰命,还要被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而扰乱公堂秩序的周瑞家的等人同样要被重责二十大板。
王夫人作为王家嫡长女,荣国府隐形当家太太,平日里是何等威风,她微皱一下眉头,屋里奴才就要跪下一片。可此时,她却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屁股,虽然不用脱裤子,但对她来说,屈辱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疼痛。不过,这疼痛也是常人不可忍受的。因为那板子打的很实在,一点假也没做,王夫人疼的乱嚷乱哭,而后渐渐气弱声嘶,哽咽不出。
贾赦背过头去,单手捂脸。看似是不忍心瞧王夫人的惨状,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那一声声板子打在身上发出的沉闷响声,听在耳里是如此的悦耳,与王夫人的惨叫声谱出一段美妙的乐曲。
贾赦觉得,这一定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令人身心舒爽痛快的乐曲。
荣国府一直有派下人在京兆府外打探情况,贾赦去京兆府时往荣国府传了一次消息,王夫人等人被打板子时又传一次。
王熙凤听得贾赦去给王夫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