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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那骄傲任性、一戳就炸的性格特点,所以他和泉奈搭档时会有意克制自己的说话语气。但现在,对于加班加到快要爆炸的扉间而言,他暂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甚至觉得干脆打一架算了!
非暴力·不合作是吧!扉间眯着眼睛想。他已经做好了对方拔刀相向的准备,也随时能掏出苦无应战。
哪知,宇智波·一戳就炸·泉奈并未如扉间所想的一样爆炸。冷着脸的少年表情没什么大变,只是不开心地撇了下嘴,看了扉间一眼,抱紧手里的档案袋就往旁边一挪,扬起下巴道:
“不。”
眼神里满是嫌弃。
“……喂!”扉间短暂的一愣过后,大怒道,“宇智波泉奈,你是小孩子吗!”
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两人的对峙中是扉间首先沉不住气。
泉奈翻了个白眼。多年为敌、再加上这几年被迫相处下来,正如扉间了解他一样,他同样了解扉间的性格特点。
“喂,扉间。”他说,教训的口吻不自觉有些模仿大哥斑,有点高高在上又有点语重心长,“操心要有个度;凡事亲力亲为可不行。就算尾兽的工作要你亲自主持,其他公务交给别人也能做。再说,木叶的火影是柱间,我都在赌场看到那家伙好几次了。你那‘忍界之神’的大哥都选择放权,你操个什么心。”
泉奈觉得扉间就是容易谨慎过头。无论是最开始对他们宇智波一族的各种试探和限制,还是在处理公务上的严格把持,都体现了这一点。反观柱间,本应最繁忙的火影却还有时间去赌场玩两把——虽然从来都是输得一干二净回家失落地种蘑菇。虽然在泉奈十多年来从未看那个傻乎乎的黑长直顺眼过,但他心里也还是承认,柱间的确配得上“知人善任”和“用人不疑”这两个词。
“还是说,”不过泉奈嘴角一翘,还是忍不住刺了扉间一下,道,“你其实也没有那么信任柱间?”
他这一刺倒把愣住的扉间刺回了神。银发青年皱着眉,抱起双臂上下打量泉奈,宝石红的眼睛褪去火气,转而变为一种略感奇怪的目光,仿佛从这个宿敌身上看到了什么稀奇事物。
“……收回你的眼神,扉间。”泉奈不爽地说。
“哼,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被你教训了。”扉间扯了扯嘴角,倒是很直白地承认说,“不过,虽然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我自然有自己的考虑。另外我对大哥的信任还轮不到外人质疑。”
他边说,边继续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泉奈。泉奈被他看得没好气地“嘁”了一声,侧身从扉间边上走过去了。
“随便你吧,累死了反正愧疚的不是我。”泉奈经过时乜他一眼,讥诮道。
扉间以眼神表示“不劳费心”。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遇,仿佛有火星“噼啪”一声。泉奈挑衅地一笑,转开目光走过去了。
但几步过后,“骄傲任性”的宇智波终究停下脚步,并不回头,只淡淡地说:
“该我的责任我当然不会逃避。尾兽的情报已经整理好送到火影办公室了,其他事也有人在管。所以,少那么大火气,扉间。”
少年说完,身影一闪,纵身跃上树枝,又踩着屋顶远去了。在枝叶细微的唰啦声和屋顶瓦片极细的卡啦声里,他深蓝的背影很快变成了一个小点,然后不见了。
如果泉奈知道那个讨厌的千手扉间会因为他的话而再一次愣住,一定会遗憾自己没有回头嘲笑一下他像傻瓜一样的脸色。
“泉奈……”扉间有些迷惑地自言自语,“好像变得比以前温和很多了?”
还有……
扉间回忆着刚才偶然瞥到的泉奈手中的档案袋,嘴角抽搐两下。
……婚礼的类型及各自流程?古今婚礼习俗流变?外来文化对传统婚礼的影响?
泉奈是打算转行去神社当神官吗,给人主持婚礼的那种??!
(25)
同样的问题被真奈问出来了。
“居然连古代婚礼的习俗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面对小伙伴怀疑的目光,泉奈炸了毛,恼怒道:“感兴趣不行吗!好奇不行吗!”
“少来了,你才不是那种关心民俗文化的人。”真奈嘲笑他,“你小时候连字都不好好练,所以现在才写成这样。”
“才不是!”泉奈气得脸都红了,竭力分辩道,“我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好看!”
“哦。”真奈假笑一下。
“……喂!”
“嘛,所以,只有两种可能。”真奈一拍手,笑眯眯地凑近了说,“第一,泉奈想转行当神官。第二么……”
泉奈被真奈闪闪发光的眼神看得发毛,下意识想往后退。
“……恋爱了吧,泉奈!”真奈一手摁住他肩膀不准他退,很肯定地问。
“胡、胡说什么呢!!”泉奈高声说,脸红得更厉害,“才没有!!真奈你这是怎么联想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没错,才没有!他只是在查日向一族的资料的时候,顺手拿了那个档案袋而已!至于为什么会想到绫……只是、只是因为绫是他见过的最有古典气质的女孩子,穿色留袖真的很好看,又温柔又美丽又坚强……
泉奈想着想着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眼神开始放空。真奈无语地用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只被他淡定地一把拨开,然后继续发呆。真奈本想追问,却被正好回家的自家未婚夫拖走午休去了——她怀孕嗜睡的症状最近减轻了一些,但斑还是紧张得不得了,每天监督她午睡。
泉奈对着那两人的背影鼓了鼓脸颊。
斑和真奈婚礼在即,大部分事务都是泉奈在主持,再加上村里的事情,泉奈这段时间也是很忙的。
真奈没良心!泉奈气鼓鼓地想,自己又要接手她的工作,又要安排她的婚礼,忙得连去见绫的时间都没有,居然还要被她嘲笑!
一想到绫,泉奈突然惊觉:他的确很久没见到绫了。
以前的话,还是常常能在街道上碰到她的。绫在外人面前是很标准的大家闺秀,但熟悉的人才会知道她其实爱美、爱玩、爱美食,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逛街,可以为了一串丸子就开心一整天。如果泉奈想找她,常常能在她最喜欢去的那几家点心店和饰品店遇见她,再不然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河边。
但泉奈回村后,就只见过绫一次,还是在任务处打了个照面,就匆匆道别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泉奈困惑地想。
(26)
不过赶在斑和真奈的婚礼前,泉奈还是又见了绫一次。彼时绫刚结束任务、向火影汇报完毕后走出办公室,正好碰到泉奈。
面对七拐八绕询问最近为什么没在街上碰到她的泉奈,日向家的少女一怔过后,笑着说因为最近族里有事,她不大有空出门。而当泉奈期期艾艾地问她想不想来自家大哥和真奈的婚礼观礼时(泉奈还装作无意地强调了一下礼服会很漂亮、点心也会很精致),绫明显有点心动,但还是拒绝了。
“……家父并未收到请帖,所以我一个人去的话未免失礼呢。”她歉意地微笑着说。
泉奈就有些丧气:“大哥说要低调啦,所以才没给日向族长下请帖……”
他不死心地追问绫,就算只作为自己的朋友来也不可以吗,却不出所料只得到了对方温柔却坚决的拒绝。
原本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泉奈虽然失望,却也不算意外:日向一族向来很有点忍者贵族的感觉,相较宇智波而言更加重视礼仪;绫又是日向家的大小姐,需要以身作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日向茂久的态度却让泉奈起了疑。他在婚礼前夕偶遇了茂久,敏锐地察觉到这位日向一族的族长似乎对他很有几分不满。
是对他本人,还是针对宇智波一族?
在经过志村一族的事件过后,泉奈对这些更加敏感。即便现在他正站在自家大哥的婚礼现场,他也仍然分了一部分心神思考这个问题。
双方的族人之间最近有没有什么冲突?高层之间关系如何?是否对现有利益分配的不满?还是……
泉奈站在那里。一部分的他正眼带笑意,静静地看着身着白无垢的真奈走向自家大哥,还在心里暗笑大哥明显眼神有点发呆,半点没有平常的深邃和高傲;而另一部分的他,还在纠结日向一族的问题。
其实没必要这么关注日向吧,泉奈心不在焉地想,战争过后,大哥的声望已经达到一个新高度,宇智波一族在村里的地位不可能被动摇……
观礼的人们突然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还有快门激动的连闪声。原来是新郎突然一把抱起新娘,大笑着在说什么。
……果然变得像小孩子一样了么,大哥。大哥虽然在心里悄悄吐槽了一句,但其实被大哥多年不见的灿烂笑容给触动了一下。
爱……么。泉奈想。他很少去思考这种感性的问题;只要知道这样的情感的确存在于家人之间就够了。他大哥和真奈在一起之后,虽然泉奈常常抱怨他们撇下了自己,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实在的感受;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泉奈并不觉得关系的转变对此会有大的影响——不还是都在一起吗?
但直到现在,他才忽然意识到:恋人、夫妻这样的关系,和家人是不一样的。而感情的类别也是不一样的。家人可以有很多个,但恋人……似乎只能独占。
就像是在他的不远处,他的大哥抱着新娘宣布真奈是他一个人的。
我又不会跟你抢。泉奈酸酸地想。
但同时,他的心里又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个人影。人影定格在他脑海中,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泉奈愣在那里。
所以,我其实……?他迟疑地想。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却又好像很顺理成章。
难道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而已吗?不是,吗……?
当然不是,吧。为什么那么关注日向一族?为什么会总想见到她?为什么紧张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担心她?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时下意识排斥第三个人插足?还有……
清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黑色的眼里一抹恍然逐渐形成。
那边,阳光下,斑正对真奈承诺:
“这一辈子,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还有,为什么总是想要保护她?
原来,是这样啊。
(27)
泉奈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难得见到绫,是因为家族给绫下了禁令——禁止她在非任务的时间段出门,直到她满20岁、烙上“笼中鸟”印记后。
这个禁令主要是分家的意思:绫现在已然是一个成熟的、强大的忍者,虽然她过去始终温顺而忠诚,但一天不烙上印记,就一天不能让人放心。那么还是尽量减少和外人交往的机会好。
茂久虽然心疼女儿,却也支持这个命令;因为这样可以避免女儿和泉奈的接触。茂久怀疑,绫之所以“突发奇想”“异想天开”想要改变家族的制度,就是受了泉奈的影响——宇智波的狂妄敢做世人皆知嘛。
身为一个父亲,茂久虽然并不清楚泉奈和自己女儿相处时的具体情形,但他对出现在女儿周围的异性有着本能般的警惕。
每次想到女儿的婚事,茂久就有些郁闷:他是从旧时代过来的忍者,那时候女忍的数量凤毛麟角,加上是战争年代,绝大多数女人都没机会见到外人,婚事也随父兄安排。但现在不一样了,女忍数量增加,和外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