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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的时候,季芮不在,我当时觉得老天或许听到了我的祈祷吧。你看有些事情还是真的。
所以那天我很开心的吃了晚饭,然后把季振送回卧室,自己也上楼回了房间。
我把那个气球拴在桌边。然后趴在书桌上,对着那个蓝色的气球许了个生日愿望,希望新的一岁可以平平安安的,顺顺当当的,不要挨打。我突然想起那个老人和我讲的话,他说我是个善良的孩子,上帝会保佑我的。我当时挺开心的。觉得那一整天都是好事。季振那天也特别乖,他当时更小,他还画了幅画给我,上面写着给超人哥哥,除了哥哥两个字他都不会写,他用的拼音标上,说是祝哥哥生日快乐。我当时真的是开心极了,抱着他亲了一下他肉肉的脸蛋,和他说晚安。然后一路小跑着上了楼,我当时住在二楼,在最西边的房间。我记得自己从门廊西边冲向东边,最后打了个旋才回的房间。
后来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里都是七彩的气球,蓝色,红的,白的,黑的,它们不停的问我,你的愿望是什么啊,我们可以帮忙。我说我已经有一个蓝色的气球了,它记的我的愿望,它不会忘的。
快到午夜的时候,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因为听到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嗒嗒嗒的声音。
季芮来了。
我当时一慌就想躲到床下。平时我总躲在床下,季芮有的时候会发现有的时候不会发现。这一般取决于她的心情。
苏问顿了顿,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讲似得,停在了那里。
然后呢?
☆、季芮(上)
然后苏问就拿着那块石头躲入了床底,那个蓝色的气球因为被苏问用丝线系在石头上面,一时解不开,他就一起抱了进去。
他平时总是拿着那块石头躲在床底的。
苏问,苏问?
可是这次她并像往日一样找不到苏问就直接走。
她在屋子里乱转,踩出的高跟鞋就像嘈杂的鼓点似得,一下一下踩在苏问的心上。
苏问在床下看到她的□□的小腿和红色的高跟鞋。
它们不安的踩在木质的地板上。
嗒,嗒,嗒。
而苏问的心也跟着那声音。
怦,怦,怦。
苏问几次觉得自己就要被她发现了,可是她并没看向床底。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唱起了歌,苏问猛地一惊,他有些不稳的抱着那个气球,他怕一不小心就弄破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本来应该是快乐的歌谣,可这时的苏问听着却像是白日见了鬼似的,吓得浑身发抖。
她唱了三句,每一句都拖长了句尾,期待回应似得。
风吹过来,吹起了床脚的遮挡。
苏问向里面微微地缩了缩,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住了似的。
他这次恐怕真的是死定了,他在那里呆了那么久,上次他藏了一会后来被发现就被打进了医院,这次他一定是死定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喉咙口。他怕的发抖。
突然苏问觉得自己头上轻轻地颤了一下,那是季芮在敲床板。
他被这一敲吓得浑身得猛然发抖,然后手里的气球就那么顺着刚刚风吹起的边角,飞了出去。
这时他听见头上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女声:
苏问,生日快乐啊。
苏问浑身猛的一抖,像是吓破了胆似的拼命往角落里缩。
他看到那个红色的高跟鞋慢慢地慢慢地踩了踩那个蓝色的气球,试探着什么似的。
“不!”苏问猛的飞扑过去。
可就在他冲过去的那一刻,那个红色的高跟鞋猛地踩进蓝色的气球。
“砰!”
蓝色的气球爆了。
飞出的碎片打在了苏问的脸上。
他停在了床脚,愣住了似的。
苏问,姆妈祝你生日快乐,快出来谢谢姆妈。
她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似的。
阴森森的,让人发抖。
后来,她拽着那根蓝色的丝线,把苏问拉了出来。
苏问瑟瑟的发着抖。
手里这是什么?给姆妈看看。
苏问手里紧紧的攥着石头,不放。
来,给姆妈看一下,还是那块石头?
苏问紧紧的瞪着她。
所以,放还是不放。
苏问没动。
季芮抬起脚猛的踩在了他攥着石头的手。
放不放开?
苏问突然冷笑一声。
疼么?说疼我就放了你这个深情地小家伙。
“不疼。”苏问蹙着眉,盯着她,眼睛里冷冷的。
她哈哈大笑,抬起了脚。狠狠踩了下去。
天天攥着那块死石头,要它来救你啊。
第二天,苏问被带去了医院,右手三根指骨骨折。
“你儿子太不小心了,打球都能把手打骨折。”
“医生这孩子从小就不省心。”
“可是这是钝器所伤吧。”
“我拿球的时候不小心錯在了钢条上了。”苏问不甚在意的说。季芮听了,拿手放在苏问的头上,抚摸着他的头发,“下次小心一点。”她说着像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似的满脸心疼。
医生满腹狐疑的看了看。决定闭嘴。她认真的包扎了起来。
医生包扎好了看着苏问,她叫季芮去拿药了,季芮迟疑了片刻,出了门。
“遇到困难的时候要找家里其他的大人帮忙,你还是个小孩子,很多事情自己不能解决。”医生有点认真的和苏问讲。
“大人们也不总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只是没人指出来罢了。”苏问说。
医生还想说什么,见季芮回来了,就住了嘴。
她像是没出去似的,可是她手里拎了药。
苏问见她进来一笑,叫了声姆妈。
她像是愣了愣似的,然后说:阿问乖。她揉了揉他的头,说和医生阿姨说再见。
医生姐姐再见。
嗯,再见。那个还算年轻的医生似乎很受用被叫姐姐,她笑着说:你儿子真乖,嘴也甜。当妈妈的,定然也该要好好照顾这样乖的儿子。
季芮满嘴答应,说是给医生添麻烦了。
季芮直到出门手还是放在苏问的头上,她时不时的顺着他的头发。他当时长得不算高,所以季芮穿着高跟鞋的时候,做这个动作还是有点勉强的可以。
苏问出了门就把头甩向一边。冷冷的说,狼吃羊的时候,也会这样么?
平时少看点动物世界。
在那以后,苏问的小指就再没伸直过。
那次以后,苏问有的时候被打的狠了就开始反抗。那时他开始猛地蹿高起来,像是要把之前少长的都找补回来似得。他那段时间特别的瘦,力气也像不足似得,有的时候,竟也打不过季芮。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打不打的过季芮。
之前他叫季芮一声姆妈。
所以她为长,他为幼,他不该还手。
她算是救过他半条命,
所以她于他有恩,他不能还手。
所以之前无论怎样季芮如何打他,苏问都只是挨着。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像是突然爆发似的,开始反抗起来。
他像是突然反抗起命运似的,反抗起季芮。
可是他也不总是能赢季芮。
她有时打得累了,叉着手站在一旁,她会把灯头扭转过来,朝着他的脸,因为她发现他本来就是个看不得太阳,见不得光的杂种。
他闭上眼睛。她就捏着他的下巴,要他抬头,迎着光。
她面目凶狠,有时发狠将牙齿咬的发出阴森的声音。
她把他的下巴掰到一个不可能的弧度,然后狠狠的甩上一巴掌。她看着他随着自己的力量像木偶似的摇摆,然后她哈哈大笑,像是断了气似的。
“像你那没用的父亲一样。”
“是么?”苏问冷笑两声。
苏问把头摆过去,恶狠狠的盯着她,不服输似的。
“有点意思,倒是个小畜生。”她说着拍拍他的脸,“姆妈要去做饭了,想吃点什么?”她突然语气温柔起来,像是真的是个称职的母亲。
“你的骨头。”小时的苏问还不懂得掩饰怒气,他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火。要把她剥皮挫骨。
“讨厌。”她拍了一下他的肩,扭头出去。极至门边的时候,还搔了一下头发。
其实从苏问身量拔高以后,季芮打他的时候倒是少了不少,她像是掂量着自己的实力似得,不再轻举妄动。
后来有一次,苏问洗澡的时候,季芮冲撞了进。她说他忘记拿毛巾了,她给他送进来。
那天,他的父亲不在家。
她从进来开始,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身体。打量他还未完全发育的□□和初现男性体态的身形。
他声音嘶哑的要她出去。
可是男孩子变声期的声音,并不具有威慑力,反倒添了一丝喜感。
他说完就后悔了,他声音应该更低一些。
她听完就笑了,捏着嗓子学他说话,我不。声音丝丝呀呀,像一只公鸭。
于是他就在她的注目下把她扔进来的毛巾打湿,他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受到了侮辱。那少年青涩的心思,那微不足道的害羞与懵懂,就那么曝在阳光下,他觉得自己像是古罗马时期的罪犯,被剥光钉在十字架上,然后扔在街上,由着世人唾弃他那肮脏的肉体,肮脏的灵魂。
他把那打满了水的毛巾,远远的甩在她的头上,啪地一声,水花四溅。
他看着她把毛巾慢慢地拿下来,然后扔在一边,随手掸了掸衣服上的水,然后看着苏问说:调皮。
他看到她笑着离去,水顺着她的发打在了她的身上,凹出一小块透明来。
她的身材很好看,凹凸有致。被水浸过的地方更是色气诱人。
苏问甩了甩头。抽了自己两巴掌,直到抽出了鼻血。然后他打开淋浴头,半仰着头,让那鼻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他的脚尖,流入下水道里,流进城市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污秽里,流入他们每个人脚踩着的沉沉的地下。
那天他洗了很久,像是要把每一寸皮肤都搓烂似的。
季芮没再进来。
☆、季芮(中)
后来,她开始晚上给他送牛奶,偶尔把小家伙的零食带给他吃,她还是偶尔打他。可是她知道,现在的他,并不是无力反抗。
所以她看着他的喉结一点点凸起,身体迅速拔高。所以她穿起了更低胸的衣服,更多的扭起了她的屁股和腰。
有一次她嗑着瓜子过来,说是要看苏问写作业。
苏问说不用她看,他自己会写。
她说他知道什么。
她随手翻看苏问的书,像是她自己的似的。
苏问叫她别动,可是她听不见似的。
她看到一本书的配图上有两只交姌的猫。
她把那页摊开放在苏问眼皮底下,像是怕谁听了去似的趴在苏问的耳边轻轻地说:别看这种书,有什么不懂的问姆妈就好。
那天后来,季芮讲起了她和苏承夕的xing事。
她和苏问一遍遍的讲她和他父亲如何干那档子事的。
苏问吼着要她别说了。
可是她像是发了疯似的,开始更大声的讲。
苏问打开门,要她出去。
可她偏不,她说的家就是这,她能到哪去。
季振,季振你也不在乎么!
他早就被我支出去了。他傻,他怎么和你比。你放心,这个家没别人,就我们两个。
她伸出了两根指头,看着苏问,笑了。
你疯了。
我一直都是个疯子。
她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