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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小杨边按边说：“晚上开会的时候，你悠着点，你这样儿的容易集火。”这话的道理秦歌不是不知道，把自己翻了个面儿，“知道，还有一件事儿你替我走一趟。”
小杨稍一点拨就通气儿，问：“新董事的办公室？”
秦歌戳了戳小杨的脑袋，“成精了啊你。”
——
鼎城一共就三个老董，罗家，范博和郝虔诚算是创始人，公司成立以后倒是祥和，但是最近因为融资这事儿，就爆了个点，没人安分。
范博拉郝踩罗的心思闹得人尽皆知，尽管秦歌不这么认为。
秦歌围着一圈儿倒茶，走到罗家跟儿上，被拦住：“郝虔诚呢？”
“路上。”
“哪条路？”
“估计西天取经那条快活路吧。”
此时郝承虔确实在快活路上。
“出去。”
“宝贝儿再停会儿，你那里暖和。”
“你该开会了。”
郝虔诚捣了两下：“不去，看见姓范的就烦。”
“你手机快炸了。”顾显躺在床上都能看见郝虔诚手机上蹦出来的“范傻逼”三个字。
“操，没完了。”
郝虔诚把自己抽出来，晃了晃脑袋：“忘了，宝贝儿你还得上班，大忙人，新老板待你不错吧？”
“挺好的。”
“有我好么？”
顾显磕上后鞋跟儿，撇开话题：“于浩林你还记得吧？”
“卧槽，你不会要对我始乱终弃？你个贱人。”
顾显闭了眼：“仙尔想见一面，算算他俩得两年没见了，仙尔有个私人项目，想投在你们公司。”
郝虔诚提上裤子，拿了车钥匙，把顾显怼在墙上：“还真是谁都想分一杯羹。”
“别忘了问问。”
顾显出了门。
启仙尔在新戏拍摄现场背台词，看见顾显规规矩矩叫了声“显哥。”
“不好意思，有点儿晚。”顾显进了化妆组交代点事就直接出来给启仙尔做造型。“那事儿你问了么？”启仙尔搓着手里的凉垫。
顾显低头看启仙尔的睫毛，问：“你确定准备好了？”
“好了。”
“估计很快。”
——
作为谈判对象，王野倒是很准时。
“秦歌，你坐我这儿。”王野来了就追着秦歌跑，看秦歌倒水，自己也倒。
罗家倒是笑着让王野稍安勿躁。
王野再看罗家，笑嘻嘻的脸上看不出来昨天还跟自己肛牛逼来着，就多瞧了几眼，挺能忍。
郝虔诚踹门进来的。
“不好意思，哥儿几个，谈吧那。”
一群不规不矩的人开了场规规矩矩的会。
范博笑着对郝虔城说：“怎么不接丽丽电话？”
“对不住。”郝承虔抱着拳头坐下，嘴里赶话：“遇着事儿了，赶得巧”。
范博也笑：“那没事，知道技术忙，我让丽丽多体谅体谅你。”
看人来齐了，王野把自己的条件摆出来。
“公司上市的话，我建议AB股。”
罗家皱眉头，没说话，等着范前辈酝酿唾沫，“那照王总的意思，想持B股？”
王野点头，心里骂他傻子，净说废话。
“不如公司交给我们打理，再不济我们可以对赌，我敢保证未来项目的盈利性。”罗家抛出一条建议，但是王野明显不买账。
他根本不在意项目是不是赚钱，所以他连项目说明也不看，并且坚持不松口。
郝虔诚倒是懒洋洋磨了一句：“修章走不通，双股没可能，对赌不买账，要我说，散会吧，融什么资，还不如把罗先生公司卖了，咱不求人。”
王野把杯子一摔，热茶晃荡出来，谁都以为王野要发火，却听王野说：“还是郝董明理，这样儿咱们谁都别掰扯谁，罗氏不是还有小幺么，听说给罗先生练手玩儿的？它的51％换两千万，合账不？”王野添了句：“前提是董事我要做，财务和人力对半批。”
秦歌原本低着头听这几个人来回迂回，王野的话引着秦歌脑袋往上抬。
买子公司的股份？
还两千万？
疯了吧？
除了罗家之外的两位董事已经笑得合不上嘴了，眯着眼在夹肉里憋褶子。
投票的结果把罗家压得死死的。
秦歌都有点儿看不下去，罗家现在总部捏着的筹码有点瓤。
是不是该跳槽了？
散了会，王野把人堵到厕所里了。
“王董，去你办公室看看？”
“我公司还有业务，暂时不去了，秦狗晚上有空么？”
秦歌不知道为什么王董总是喜欢在厕所里谈话：“晚上没安排。”
“我请你吃饭。”王野扯着秦歌的胳膊把人往外拖，秦歌挺不矜持就答应了。
夏天晚上除了热就是潮，刮在脸上能把人黏在带水儿的空气里。
两个人都不讲究，随便下了个路边馆子。
王野把西装一扔，点了两份宽面和一盘猪蹄。
秦歌下不去嘴，想等着王董先吃。
王野也傻盯着秦歌，不动筷子。
“王董，光看不饱啊。”
“你不一样了。”王野突然撬开了一个颇为惊悚的开头。
秦歌摸不准就问：“哪儿不一样了？”
“你不够爱我。”王野徒手拿起猪蹄，往秦歌脸上递，秦歌忍着没歪头，把嘴张开用门牙勉强抠了一口。
王野脑袋耷拉着：“你以前都会直接说你不爱吃。”
秦歌无奈：“那我不爱吃。”
王野又叹气：“你以前也不会听我摆布。”
秦歌默默吸面条，拒绝再和王董说任何一倒胃口的句话。
王野盯着秦歌的嘴角的油花咂吧嘴。
夏天炒店门口哗啦啦都是油烟，王野闻着烟瘾上来了，摸出一根在指谷间点着。
秦歌拿餐巾纸抹嘴，瞥见对方忧郁的眉头，暗自琢磨还挺有男人味儿。
对方察觉，也递过来一根。
秦歌推辞：“我不抽。”
“怎么了？这好烟。”
秦歌还是摇头：“我肺不大行，老咳嗽，就戒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王野抿着嘴，把烟灰磕掉。
“高中不会，到了大学学会就戒了。”
王野默默把烟掐了，说了句知道。
难怪。
秦歌心里的事儿多着呢，王野想知道，以前他有多难为自己。
两个人草草吃了，肩膀碰着肩膀在马路上走。
秦歌有种实实在在谈恋爱的感觉，感觉有点儿怪，自己这算什么？
“王董，”秦歌想热热场子，“咱们以前是同学？”
“嗯。”
“关系还行吧。”
“非常好。”
“哦。”秦歌嘴上瞎说，脑子里还想着公司明天的安排，也不知道嘴里又说了什么，手指头就被王董攥手心儿里了。
“王董？”
“叫王野。”
“你是不是渣过我”这句话秦歌没敢说，就目前王董诚恳的道歉态度，总觉得他以前得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儿。
好在忘了，又在心里那面墙上稳稳添了一笔。
“王董是个大渣男，能跑多远跑多远。”就是可惜身体上那么合拍了。
王野自然不知道秦歌什么打算，也不管手心儿出汗，就是攥着不撒手。
“想吃草莓么？”王野拉着人停在路边的水果摊儿上，“老板，来二十块钱的。”
老板看两人气质冒烟赶紧套了袋子递过来。
“你喜欢吃草莓啊？”
王野乐呵呵笑：“我喜欢。”
秦歌也笑：“那再多买点。”
罗家路上一直在打电话，秦歌都给掐了。
“晚上去我家。”王野上了车开了空调跟秦歌商量。
秦歌则是还惦记手头的工作礼貌拒绝。
“那去你家。”王野坚持。
秦歌抱着胳膊，抹了两把：“不成，事儿太多，有材料还没弄完，这几天进度有点赶，送我回去吧。”
王野想想，点头顺手把空调又关上了。
秦歌看王野脑门儿上的汗，又打开了。
开了门进去，秦歌嘴里说着谢谢，明天见就要进去，王野单脚插在门缝儿里：“等会儿，我进去坐坐。”看秦歌犹豫又说，“就洗个澡，不打扰你工作。”
秦歌在卧室看文件，心思全在哗哗流水那儿，半个小时一行字都没看进去。
终于听见“咔擦”一声，头才又低了低，继续看第二行。
接着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凑过来：“看的啥？”
声音面里柔沙，钻到耳朵，痒到心里。
秦歌觉得不发生点儿什么才算真的有鬼，放他进来就是引狼入室。
“拟定关于你的新合同。”谈到这，秦歌思绪稍稍集中，问：“你怎么想着买罗家的子公司，规模一般，就是罗家用来探市场用的。”
“我乐意。”王野不正经搭话，把自己甩在秦歌床上。
秦歌也不多问，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
刚才，僭越了。
“噔噔——”
微信视频通话，显示罗家。
秦歌朝王野嘘了一声，点开通话键。
“罗董。”
“回家了？”
“嗯，关于明天的合同材料我还。。。”
“你先等会儿，今天下午你跟王野干嘛去了？”
秦歌没停顿，直接说：“关于合同的一些细节又谈了谈。”
罗家再一次打断：“合同我现在要看。”
“那我传真一份。。。”
“开门。”
“什么？”
“我在你家门口，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秦歌想不起来，但是他会慢慢对王野改观，并且帮他dei！
开会那段不用带脑子看（我也不知道我写的什么鬼），就是王野暗地里开始准备后路。
真的是小甜饼嘛~
眼泪汪汪（咬着手绢） 谢谢 尋 小天使的营养液~
第54章 你是不是心动了？
草，秦歌挂了电话就把王野往外撵：“澡也洗了，你还是快走吧。”
王野两只胳膊卡在门框上：“走？人就在门口，出门撞上了不就是打你脸吗？”
“窗户能跳吗？”
“二十楼，想要我命可以不用这么委婉，真的，你一句话就成。”王野说完就转了方向往窗户那边走，秦歌本来还想拦一下，但是看到王野背影的时候，他停下观察，像看朋友那样儿。
眼睁睁看着人走到窗户口。
“咔”窗锁开了。
“咔”窗户撑开。
“咔”王野半个身子出去了。
秦歌滞了一口气，从后面揪住他，指了指衣柜：“去那儿。”
然后盯着楼层往下看。
真高啊。
秦歌开了门，罗家倚在门口。
“早说，我研究好了就给法务部送过去，您看成品就成，不用专门跑一趟。”秦歌给老板泡了杯红茶。
“老口味。”
罗家从进门开始就不说话，盯得秦歌发毛，秦歌则是手上比嘴上更加利索，跑到卧室想把材料拿出来，只不过前脚刚踏进去，罗家就尾上来了。
“王野什么意思？”罗家开口。
秦歌咯噔一下，下意识以为柜子里人给瞧见了，回头笑笑：“套不出话来，他人还挺谨慎的。”
“你呢，如果是你，他要我子公司的股份想干嘛？”
秦歌硬着头皮分析：“他就是个舔着脸找存在感的富二代，顶多就是想当个鸡头，威风一把，要我说子公司业务和总部牵扯有限，就算他想搅什么风浪，总归还有回旋的余地。”
罗家点头，看见秦歌床上的凹进去的大坑，问：“你打算睡了？”
“打算整理完合同就休息来着。”
罗家“哦”了一声，就坐在刚才的坑上。
这是不打算走？
秦歌把资料一一给罗家过目，原本还有几处细则想解释给他听，结果被对方三言两语打发了，说是明天再谈。
秦歌坐在椅子上，盯着罗家的半边儿侧脸，揣摩老板的意思。
壁橱里“吱吱”响了两声。
秦歌后背难得出了层细汗。
“你自己一个人住挺久了吧。”罗家问。
秦歌不大想接：“习惯了，一个人挺好。”
“吱——”柜子又动了一下。
秦歌赶紧说：“您还有事儿么？”
罗家点头：“难得来一趟，随便聊聊，那个王野是你前男友。”
秦歌怎么感觉罗家有点神经不搭，上下两句有断层，还是自己紧张忘记了什么。
不确定的情况下，秦歌也模棱两可：“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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