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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慢成手册-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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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要动起来嘛!”骆玢有点不满,“都过来了,不游两下怎么行?快点,锻炼身体!”
  这句话从骆玢嘴里说出来确实有点好笑,也不知道是谁,常常一整天宅着,连晚上去散个步,多走一段路都要吱嗷叫上半天。
  “快点啊?”骆玢有些不解。
  “嗯。”李即非点头,“你先,我在你后面。”


第113章 第113章
  骆玢点头,游了出去。天色暗了下来,游池边开了灯,照得水面一片发亮。
  李即非看着骆玢在水里游动的身影,叹了口气,戴好泳镜,把自己缓缓地浸没在水中。
  久违的感觉。有多久没游泳了?多年前曾经和林思航最常做的一件事。多少年了,每每一到水边,往昔的记忆便不可控制地纷涌而来。
  而现在,他居然又一次地来到了这里。
  刚才便注意到了,游泳馆这些年应当是新翻修过,还是一楼室内游泳馆,二楼露天。更衣室更是全盘翻新。整个游泳馆看起来,除了门口挂着的那几个字,便再也找不到原来的痕迹。
  屏气,入水。手臂向两侧打开,激荡起水花。前进,不断地前进,大脑空白,没有记忆。没有欢笑,也没有痛苦,只有现在。
  骆玢游到一半便听到后面传来的水花声,赶紧加速,一到岸,扭头就看见李即非在水花中向他而来。
  蝶泳。
  是蝶泳啊!
  骆玢内心咆哮:好他妈帅啊!
  只会蛙泳的骆同学顿时对李即非崇拜得五体投地,没想到李即非还藏着这么一手,真是不要太低调。
  “你,太帅了!”骆玢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真的,你怎么都不说?”
  “啊?”李即非喘了喘气,“说什么?”
  “你会蝶泳啊!说吧,你还会别的什么泳姿?”
  “狗刨。”李即非把气喘匀了,“蛙泳我也会。”
  “那自由泳呢?”
  “这不是不废话嘛。”
  “你真是……”骆玢点点头,“我就欣赏你这种低调的人。”
  “还行吧,好多年没游了。”
  骆玢笑嘻嘻地踩着水:“是不是感觉焕发了人生第二春?”
  “我还没老呢。”
  “第一春,第一春,哈哈……”
  骆玢脸上还挂着水珠,笑得很欢。
  李即非见他笑得如此欢畅,有些不明白,游个泳而已,真的有这么开心?
  或许是有的。
  他更觉得奇怪,今天在泳池边,自己竟然全无不适,在水中的时候,反而获得了久违的快乐。单纯与水接触的快乐。
  他原以为,和林思航有关的一切会慢慢封存。哪怕是多年后终于释怀开始了新生活,但也多少有些顾忌。而如今,一切渐渐又重新开启,他惊愕地发现,自己也未必有多么疼痛。
  骆玢可能真的给他带来了人生的第二春……第一春。
  游了没多久,就到了闭馆的时间。骆玢吹着头发的时候还在说:“明天后天也可以来……”
  “先把论文答辩准备好。”李即非见缝插针地补充。
  “你这人啊,不谈学习的时候还是非常可爱的。”骆玢有些不满地说,“知道了,回去就看,可以了吧。”
  “自己答应的事,就要做到。”李即非点点头,“钱澄那边应该也快有消息了吧。”
  “啊——”骆玢一下关掉了电吹风,“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话题崩塌,请开启新话题。”
  李即非笑笑,不说话。
  是啊,马上就毕业了。骆玢很快就不是他的学生了。
  从大三,到研三。中间过去了多少个年头?当然,时间这么算总是莫名多了些,可无论如何,有些问题都无法再回避。
  李即非突然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来面对他和骆玢关系的转变。
  “你最近怎么老发呆?是不是被我传染了?”骆玢从柜子里拿出手机,几个软件戳了一通,突然神色一凛,把手机往李即非面前一伸:“我,进了,下一轮考核。”
  李即非被他吓了一跳,骆玢显然有些激动,手机都拿不稳。李即非只好擦了擦手,拿过手机,是公司统一发来的消息,下星期最后一轮考核,正好是答辩结束的第二天。
  “所有的事都赶巧凑一起了。”李即非笑着说,“不错嘛,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还有答辩啊。”骆玢收回了手机,“走了,回去干活。”
  “吃夜宵吗?”
  骆玢笑着瞥了一眼李即非:“你这个提议真是罪恶……不吃了,刚才觉得自己胖了好多。”
  “我早发现了。”李即非收好东西,“只是一直不忍心跟你说。”
  骆玢瞪眼:“什么时候?”
  李即非比了个口型,骆玢难得地红了一下脸。
  夜晚的校园,人不是一般地多。从游泳馆出来,凉爽的夜风和喧嚣的人声混杂成一片。骆玢咋舌:“现在还这么多游客啊?”
  “对啊。”李即非点头,“其实限游后还好了,以前上课的时候还有人直接闯进课堂拍照……”
  “天下之大,奇葩到处都有。”骆玢提着包,在李即非身旁慢慢走着,“你去年没收学生啊,今年总要收一个了吧,小邹也要三年级了。”言下之意,没有勤劳靠谱的研究生,各种杂事可得由您自己来了。
  “是啊。”李即非想起这件事,“眼看我的大弟子就要毕业了,真是岁月催人老……”
  “你很快就会桃李满天下呀。”骆玢打趣。
  “最先结出的那颗桃倒先被我吃了。”
  “弼马温。”
  “是齐天大圣。”
  “哎,我说,”走过科艺中心,两人往湖边走去,骆玢说,“有时候想想,给你做一辈子的学生也许也不错。”
  李即非笑了一下:“徒儿……你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骆玢不满:“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表示一下欣慰吗?”
  “当然不,”李即非拍了一下骆玢的脑袋,“毕业了,这是永远无法改变和倒退的。你不该依赖我,为师更希望你,能自由地闯荡出一片天地。”
  做着一辈子厮守的梦,醒来,还是要让你纵横天涯。
  “我不会离开你的。”骆玢说。
  “我更不会。”李即非真真切切温柔地笑了,“徒儿,为师对你,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有信心。”
  有这样一种体验。当隔了许久之后重读一遍自己写过的文字,会觉得当初写这些文字的家伙和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人。骆玢现在的感觉就是。
  他的论文完成得早。早在去年三月份李即非就拍案定了稿。虽然时不时翻出来修改,但变化并不大。可真正全文阅读,还是定稿之后的第一次了。
  当时写这篇论文的真的是我吗?骆玢第N次冒出了这个问题。
  “怎么样,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写的吗?”李即非端着水悠然飘过。他尤其喜欢在骆玢为学习所困的时候刷刷存在感。骆玢总会不出他意料露出愤恨不满的小表情,这些都给李即非带来莫名的精神上的快感——我们称之为变态。
  “不记得,大概是神仙帮忙写的。”
  “你可是无神论者。”李即非敲敲桌面,“你可以翻翻原来的修改稿,帮助你理清思路。”
  “……”骆玢不知要怎么委婉地表示,几百年前的修改稿,他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我电脑上有,U盘给我。”李即非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都不学着备份呢?
  骆玢趁机欣赏李即非的电脑桌面。这家伙的桌面居然就一个回收站和一个文件夹。李即非安上U盘,点开文件夹,里面又有若干个文件夹,李即非选择一个打开,又有若干个……
  “你神经病啊,这么多文件夹,怎么记得住。”骆玢无语,要是他自己来,到第二层就得混乱。
  “不难的,而且我经常整理,分类也有依据。”李即非说,“实在不行,就用检索。”
  “噢。”骆玢点点头,反正他自己是不会这样做。
  李即非又点了几轮,他的电脑文件真是初看简单,实际上就是一个巨大的俄罗斯套娃,一个接着一个。不对,这个还有分支呢,像树根还比较恰当。
  跟这家伙混久了,骆玢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有点强迫症。
  “找到了。”李即非说。
  骆玢看了一眼,愣住。李即非建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叫“骆玢”。
  骆玢的照片,骆玢的论文,骆玢以前神经兮兮地给他发的邮件,还有一些骆玢根本意想不到的东西。
  “你怎么还有我的护照扫描?”
  “上次开会时办签证你忘了?”李即非说,“这种东西可不能乱丢。”
  他点开“论文”文件夹,里面又有几个大文件夹:《艺术学理论》试卷扫描、本科毕业论文、杂志发表论文、硕士毕业论文……更不用说,里面还有初稿二稿三四五六七八稿。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这家伙是个重度收藏癖。
  说不定呢?
  骆玢笑了一下。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那个文件夹,当时为了几张像素渣到爆的照片,他都能吃一缸飞醋。
  李即非收集了这么多他的东西,一样一样,分门别类,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骆玢资料室。看到如此壮观的收藏,骆玢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声。
  “哪来的这么多东西。”
  “随手扔进来的。为师就是这么有条理的人。”李即非拷好文件,“好了,去改吧,其实有些问题你到最后定稿时还没有充分解决,上次预答辩的时候其他几位老师也提过这些问题,你重点准备这些即可。”
  “知道了。”骆玢无奈,“我说你是不是有点精分?一谈到学习就是李老师附体。”
  “我就是李老师。”李即非纠正骆玢的语病,“别拖拉了,快去。”
  “知道知道。”骆玢忙不迭应着,“烦人。”
  去回味一件事,需要勇气。尤其还是自己的毕业论文,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耐心,还需要智商,还需要时时克制住自己吐槽的欲望。
  算了,毕竟也是自己在学术巅峰时呕心沥血的巨作呢。骆玢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浏览着论文。
  初稿不用看了,那是用来给李老师发泄不良情绪的。
  骆玢翻开笔记,针对上次预答辩几个老师提的问题,顺着论文的思路,开始准备答案。不想毕业,骆玢真真切切地这样觉得。不久之前他还期望着能够独当一面,可眼见着真的要结束这段日子,他又莫名不舍。
  人还真是矛盾。
  敲了一半,室内突然陷入黑暗。“怎么回事?”骆玢吓了一跳。李即非跑到伸手按了几下开关:“停电了。”
  “我一学习就停电,看来是老天在阻止我变成一个学霸。”骆玢伸了个懒腰,赶紧保存文档,关了电脑。
  “黑漆漆的,看得见吗?”骆玢起身,只看得见李即非的剪影。
  “看得见。”骆玢发觉手腕被抓住,李即非爽朗的笑声传来,“你看,你这不是被我抓住了吗?”
  “现在好像没有学习条件了。”骆玢说。
  “你电脑还有电,”李即非毫不留情地揭穿,“算了,休息一会儿吧。”
  “很热。”骆玢说。
  “五月份热个头。”李即非松开他的手腕,“罢了,为师带你去吹吹风,醒醒脑。”
  骆玢原以为会在小区里走走,但李即非却带着他往楼上爬。老楼不算高,总共也就六层,直到没有楼梯可走,李即非又从某个破了的花盆下找出一枚钥匙。
  “你怎么知道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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