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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舸一副无力的模样,踉踉跄跄地跟着人离开了快餐店,上了辆随手拦下的出租车,似是缓了半晌,才小声问道:“堂……堂哥,我……我们去哪儿啊?”
“回,”久一刀笑道,“回去玩!”车里的温度并不高,久一刀却出了一身的汗,他皱着眉呵斥道:“哎!开车的!把空调打开!”
司机又把温度降了些,冷风贯车直入,原本适宜的温度,此刻已偏冷了。
苏云舸讨好地说:“堂哥,我去给您买些冰水吧?”
久一刀颠着腿笑道:“就知道你孝顺,去吧。”
苏云舸让司机靠边停了车,在就近的便利店买了瓶冰水,谄媚地递给人说:“堂哥,您慢用。”
久一刀仰头喝了大半瓶,伸手勾住苏云舸的脖子,凑过去就亲了一口,低沉地笑道:“小心肝儿,等会儿哥哥满足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苏云舸勾起嘴角,慢悠悠地笑道:“是,您可得,好好地,满足我。”
司机一踩油门,连闯了几个红灯,把人送到了目的地,连钱也没要,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这是一栋老楼,墙漆已被岁月剥落了个干净,像是个枯瘦的老人,坐在矮凳上仰面地晒着阳光。久一刀带着人往楼上走去,他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原本肤色偏黑的脸,此时竟也潮红了起来。
“堂哥,”苏云舸小声问道,“我背您上去吧?”
久一刀挥了挥手:“不,不用。”说完又喝了些水,忽然,他就站定不动了,猛地转头阴鸷地盯着苏云舸,低沉地问道:“身上带钱没有?”
苏云舸连忙掏出裤兜里的钱,有零有整地递给了人:“堂哥,我只有两百多……”
久一刀一把夺了过来,把钱紧紧地捏在手里,头也不抬地怒吼道:“滚!”
苏云舸吓坏了似的连退几步,一转头就跑了。久一刀看着人离开了,这才慌忙地往楼上跑去。
苏云舸下了楼,又走了一段距离,便径直上了一辆黑色越野。
顾立军发了车,随意地问:“聊得怎么样?”
跟个关心儿子处对象的爹似的。
苏云舸牙疼地抽了抽嘴角,算是笑了一个:“他亲了我一口。”
顾立军毫不体谅地大笑了起来,银狐看着后视镜里头顶乌云的人,宽慰地笑道:“不错。”
苏云舸阴鸷地抱怨道:“我还饿着,他就把钱抢走了。”
顾立军叱笑一声:“把鞋脱了。”
苏云舸胆儿肥地对驾驶座椅踹了一脚,破口骂道:“当初是谁把我害进医院的?!现在又让我卖身,我没爸没妈,一心指望着你,可你呢?!”
“得得得,”顾立军算是服了,“要多少?”
苏云舸哼声道:“五十万。”
顾立军一个急刹车,猛地回头问:“多少?!”
苏云舸伸出一个巴掌,比划着重复道:“五十,万。不给,我就去报案,说我被龙虎门的旧部给非礼了。”
顾立军沉声问:“你说什么?”
苏云舸倚在靠背上,双手环胸地接着说:“要是没人理我,我就自己解决,无非是把人给废了,然后…”
“青云,”顾立军沉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师父,”苏云舸慢悠悠地说,“‘亲兄弟明算账’,‘不干亏本的买卖’,‘物尽其用,人极其用’,这些不都是您教的吗?”
顾立军冷笑道:“你敢去废了他,老子就废了你。”
苏云舸笑道:“那好说,不如我去对他摊牌,从前的…”
“青云!”顾立军断喝道,“这种玩笑你也敢开?!这是背叛,你不要命了?!”
苏云舸摇头笑道:“人穷志短,独善其身。不是我背叛,只是我无能为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组织不是我在掌,又与我何干?”
话音刚落,顾立军便掏出了枪,直抵人的额头,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苏云舸一字一顿:“组织不是我在掌,与我无关。”
顾立军扳开了保险栓,冷声道:“毛还没长全,野心却不小,老子看你是欠收拾了。”
两人一动不动地僵持着,银狐忽然开口:“唔,昨儿,我去应聘了个工作,组织里的事,可能要暂且放一放,师兄,你再找个人帮衬吧。”
顾立军冷声道:“这种畜牲,你也惯着他,他毛还没长全,会干什么?”
银狐笑道:“我没惯着谁,只是我累了,想在这里定居。这边的事由我来,旁的,就找别人吧。”
“砰”的一声,顾立军忽然就扣动了扳机,苏云舸险险地躲了过去,却依然蹭破了头皮,殷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个不停。
“给老子记住,”顾立军沉声道,“有些玩笑,开不得。”
苏云舸抹了把头上的血,低眉顺目地回道:“是。”
看着乖顺多了的毛小子,顾立军沉声道:“我看你皮紧了,是时候得松松了。”
苏云舸乖顺地应声道:“是,师父。”
顾立军再不多说,开车把银狐送到了许月明的小区门口,就带着苏云舸往郊外去了。
“给我跪下。”顾立军头也不回地吩咐。
苏云舸听话地跪了下去。
顾立军扫了眼后视镜,沉声问道:“以为老子治不了你,是吗?”
苏云舸默不作声。
“我看你是近墨者黑,”顾立军如是总结,“跟那混小子待久了,自己也混账了。老子告诉你,世上没几个银狐,没人惯着你。没死就应声。”
苏云舸乖顺地点头道:“是,师父。”
车平稳地行驶着,大约过了两个钟头,才终于到了目的地。顾立军停了车,沉声吩咐:“下车,去屋里跪着。”
苏云舸恭顺地点头道:“是,师父。”然后听话地下了车,看了眼世外桃源似的地方,不敢耽误地推门进屋,走到中间,跪了下去。
顾立军则去了曹帅帅的酒楼,吃过了饭,喝足了酒,才踱着步子回到了银狐的茶屋。
第121章 将计就计(十)
君子爱竹,银狐的屋旁种了许多竹子,顾立军随手削了根竹条,拎在手里把玩着,推门进了屋。
看着跪得笔直的人,顾立军点了点头,踱着步子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开门见山地问:“久一刀什么情况?”
苏云舸目不斜视地回答:“在出租车里的时候,他怕热,口干,多动,思维简单,我看他像是吸了毒,就给了他一瓶加了酒的冰水,他喝了之后,果然起了反应。”
顾立军点了点头:“干得漂亮,还有吗?”
苏云舸点了点头:“他的味觉也差了,加了酒,却也不知道。他还向我要了钱,龙虎门一倒,他的毒源就断了,再去买药,就要花大价钱,恐怕已经负债累累了。”
顾立军沉吟片刻,总结道:“吸毒,缺钱,有底子。”
苏云舸应声道:“是。”
“嗯。”顾立军点了点头,继而甩了甩手里的竹条,闲散地说:“说说吧,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叫板。”
“没谁给我,”苏云舸不紧不慢地回答,“说了实话而已。”
顾立军点了点人的肩膀,沉声吩咐:“脱了。”
苏云舸利落地把上衣扒了个干净,齐整地放在了一边。他才刚跪好,身后的竹条便已夹着风地呼啸而至了,□□的背部顿时传来了一阵撕裂的痛感,让他不得不绷紧了腰身。
“实话?”顾立军叱笑道,“你有几根花花肠子,老子还不知道么?”语毕便又狠厉地抽了一藤,正打在之前的肿痕上,苏云舸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想护人周全,你也得有这个能耐,”顾立军不紧不慢地说,“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有什么用?”
顾立军每说一句话,便会扬手抽一下,清脆的着肉声配着屋外不知名的鸟叫,也别有一番风味。
“烈焰中,不止有血鹰一人,”顾立军接着说,“每个人都有家,都有牵挂。烈焰不是谁的工具,而是一艘,众多战士,浴血奋战,凝聚在一起的战舰!身为掌舵者,就该面面俱到,一视同仁。这些,你都做到了吗?”
说话间,不紧不慢的抽打已把人的背部照顾了个遍,姹紫嫣红地肿胀了起来。苏云舸冷汗津津,不多时,就已支撑不住地弯下腰,跪伏在地了。
顾立军停了手,字字锥心地说:“人,不可无情,我们,却不得不无情。倘若有一天,血鹰一人之死可以换回所有人的平安,你该如何抉择?”
苏云舸脸色发白地喘着气,缓了片刻,才低声笑道:“让血鹰送死,换得平安,如此苟且偷生,怕是平安的人,也良心作难吧!师父,您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顾立军点了点头,接着说:“如果我的死,可以换回所有人的平安,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苏云舸握紧了双拳,久久无言。
“我会去死。”顾立军如是说,“我会像老蛇一样,放心地去死。”
苏云舸忽然暴怒了起来,他站起来指着人怒吼道:“你去死,便是你无能!”
顾立军看着暴跳如雷的人,冷声说:“不止我会这么做,血鹰也一样。掌舵者,永远都无法预料一个烈性战士的自我牺牲。为了活着的人赴死,便是英雄。”
“收起你的狗屁理论!”苏云舸怒骂道,“死人便一了百了,活人又该如何?!连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血性!”
顾立军浑身一震,他看着双目赤红的人,忽然就觉得自己错了——对一个不要命的人,说什么生死?
“自己怕死,便怕爱人死,怕别人死,”苏云舸针锋相对地说,“是英雄,便生则同生,死亦同死!只有英雄才配得上英雄!死又有何惧?!怕死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懦夫!”
顾立军对上人充血的目光,一股灼热感从他的心底蔓延上了双颊。与人对视良久,他才恍然惊觉,握在手里的竹条竟已落在了地上。顾立军讪讪地晃了晃手,打发似的说:“去吃点东西吧。”
苏云舸终于收回了目光,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22章 峥嵘岁月(一)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苏云舸出了门便一路向北,往曹帅帅的酒楼里去了。他甫一进门,就感觉有股寒意直袭而来,便果断地往前一扑,就地来了个前滚翻,原本受了伤的背部,更是假一赔十地疼了起来。待他戒备至极地回头看时,却只见一条油光碧绿的竹叶青,蜷在门口点头哈腰。
苏云舸:“……”
什么玩意儿?
这可能是苏云舸头一遭体会什么是“哭笑不得”,更何况对方还是条畜牲。于是他忍着背上的疼,忽然就转身走了,任由小蛇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曹帅帅正在院中洗衣服,抬头一见来人,就立马站了起来,甩了甩两手的沫,极其不讲究地在裤腿上抹了几把,中规中矩地笑道:“云哥,来啦?”
苏云舸点了点头,抬手冲小蛇一指,言简意赅:“给我烧个蛇肉。”
小蛇的身子倏的僵了一瞬,然后头也不回地蹿上了房梁,转眼就不见了。
苏云舸:“……”
……真成精了?
曹帅帅没心没肺地咧嘴一笑,声洪若钟:“云哥,蛇没了!”
苏云舸心中忽然一梗,兀自愣了半晌,等他回过了神,才皱着眉地摆了摆手:“算了,留着看门吧。”说完就径直进了浴室。
“哎!”曹帅帅耿直地点头应了,便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