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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随在他身後,海棠手上享着两件东西,跟随玉兰身後,另外几个人则跟在海棠身後,一阵风般朝第三层楼梯走去。三眼神蔡良看着几人走远,摇摇头道:「咱们头儿,会是行刺太上的黑龙会奸细,我就第一个不相信。」九指判官冷朝宗阴侧侧笑道:「人证俱全,难道还假得了?」他身为左护法,只要凌君毅出了差错,他就可稳稳的登上总护花使者的宝座,是以幸灾乐祸,惟恐凌君毅不是奸细。
三眼神蔡良冷笑道:「天下最笨的人,也不会搬块石头砸自己的脚,总座要是明知东西放在铺上,还会提议搜房?还会领着人去搜自己的房?他若真是刺客,从三层上飞落之时,随手一扔,就可把东西扔到江里去,何用再藏到铺上?就凭这—点,显而易见有人栽赃的了。」他自然也并不是完全帮着凌君毅说话,他是不愿眼睁睁地看着总护花使者,落到冷朝宗的头上。与其让冷朝宗捡个便宜,还不如让凌君毅来当,盖两人勾心斗角,已非一天之事。
因为是在船上的关系,第三层自然要比第二层略小。太上住的是中舱,前面有一间起居室,放着几把紫擅交椅和一张太湖石桌面的小圆桌。里首一间,才是太上的卧室。起居室左首,还有两间房,门口绣帘低垂,那是帮主、副帮主的卧室。由此看来,太上卧室的窗户必然在船的右舷。凌君毅跨进起居室,百花帮主抬手道:「总使者请坐。」凌君毅欠身道:「属下待罪之身,哪有坐的份儿?」正说之间,内室门帘掀处,两名花衣使女一左一右掀起门帘,太上缓步从门内走了出来。百花帮主、芍药、凌君毅、玉兰等人,一齐躬下身去,异口同声说道:「弟子即见太上。」当然。只有凌君毅一人,是自称「属下」的。
太上目光徐徐掠过众人,颔首道:「很好,你们已经把刺客找到了麽?」百花帮主道:「启察太上,「森罗令」和那件青衫是找到了,只是……」太上走到上首紫擅交椅上坐下,不待她说下去,就截着道:「找到了就好。」芍药急道:「太上,那两件东西,虽是在总使者卧室中找到的,但弟子认为极可能是贱人蓄意陷害总使者,在他卧室栽的赃。」百花帮主接口道:「弟子也觉得此事显系有人嫁祸,伏望太上明鉴。」太上目光一抬。徐徐说道:「此话怎说?」芍药就把凌君毅提议搜查卧室和搜查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太上未置可否。抬目道:「海棠,你把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海棠恭敬地应了一声「是」。把银色扁盒和一件青衫一齐呈上。太上取起「森罗令」。仔细察看了一阵,说道:「好歹毒的东西,果然是他们仿制的,而且手工之巧,制作得和真的一般无二。」她放下银盒,问道:「海棠,你说曾射出一枚袖箭,有没有射中?」海棠躬身道:「启察太上,青衫右袖有一个小孔。正是被弟子袖箭射穿的。」太上问道:「你曾看到刺客背影,像不像凌君毅?」海棠迟疑了下,答道:「此人身法极快。弟子没有看清他面貌,不敢乱说。但如论背影。确有几分和总使者相似之处。」太上颔首道:「这就是了。」这话听得百花帮主、芍药、玉兰三人心头同时「咚」的一跳,忍不住异口同声急道:「太上。」太上微一摆手,制止她们说话,目光落到凌君毅的脸上,徐徐说道:「凌君毅,你还有何说?」凌君毅神色不变,朝上躬了躬身道:「属下要说的话,方才副帮主已向太上全禀明了。太上圣明,是非曲直,自能明察秋毫;属下惟太上之命是从。」太上面垂黑纱,看不出她的脸色,但牡丹、芍药、玉兰三人,都感到胸头如压重铅,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太上转脸朝海棠道:「你发现刺客,就打了一支袖箭?」海棠躬身应「是」。太上又道:「那时你和他有多少距离?」海棠想了想道:「大约有三丈来远。」太上点头道:「很好,凌君毅,你转过身去,朝前走一丈五尺。」百花帮主、芍药、玉兰等人不知太上心意如何,个个替凌君毅暗暗担心。一丈五尺,已经到舱外去了。凌君毅依言转身走到舱外一丈五尺来远。太上道:「好,停,你就站在那里。」凌君毅依言站停身子。
太上又道:「现在我要海棠用袖箭射你身後,你不许躲闪,只准用衣袖卷拂,知道麽?」凌君毅听了太上「只准用衣袖卷拂」已知其意,连忙应道:「属下省得。」太上道:「海棠,你准备了。」海棠道:「弟子遵命。」太上道:「好,射他右肩。」海棠听了太上吩咐,早已把袖箭握在掌心,太上话声甫落,右手抬处,「搭」的一声,一支袖箭,快若流星,直向凌君毅右肩射去。凌君毅这回故意卖弄,连头也没回,直等袖箭快要射到,右手徐举,朝後轻轻一挥。这一下,不但姿势优美,潇洒已极,最难得的还是他拿捏得恰到好处,一点袖角,轻飘飘扬起,正好和海棠射去的袖箭,迎个正着。「铮」!一支纯钢袖箭,宛如击在铁袖之上!不仅发出「铮」然轻鸣,而且被震得反弹回来,「啵」的一声,不偏不倚,笔直钉在海棠面前三尺的船板之上。海棠大吃一惊,急急闪身朝旁跃了开去。
这一手百花帮主和芍药等人自然又惊又喜,虽然她们已知凌君毅的功力极高,但也不清楚到底有多高。太上满意了,她不住的点头,蔼然笑道:「果然不愧是不通大师的传人,你回来。」凌君毅依言定到太上面前,欠身道:「太上还有什麽吩咐?」太上和声道:「你让大家瞧瞧,右袖角是否被袖箭射穿了?」袖箭被震得反弹回来,衣袖自然丝毫无损,一丈五尺都无法射穿衣袖,三丈距离,那就更不用说了。芍药脸上绽起了笑容、百花帮主、玉兰也暗自吁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海棠俯首道:「总使者神功盖世,那是弟子看错人了。」事实证明,她口风也随着转了。
太上轻「唔」了一声,两道精光熠熠的眼神,注定凌君毅,徐徐说道:「老身若无知人之明,岂会便让你担任本帮总护花使者?老身既然要你担任总护花使者,岂会随便相信贼人栽赃嫁祸?」凌君毅方才被人栽赃,还能始保持神色从容。但听了太上这两句话,额上不禁绽出汗来,一惶恐地道:「太上殊遇之恩,属下终生难报。」这自然不是由衷言,但太上面前,非如此说不可。
太上话声突转严厉,说道:「凌君毅,老身虽然恕你无罪,但行刺老身的贼人,要你负责给我找出来,你办得到麽?」凌君毅欠身道:「这是属下的职责,属下自当尽快把他抓到。」太上道:「我要你限期破案。」凌君毅道:「不知太上能给属下多少时间?」太上举手拍桌,怒哼道:「他胆敢向老身下手,老身岂能容他逍遥法外?我限你天亮之前,把此人抓到,否则惟你是问。」这时三更己过,离天亮不过一个多更次了。这是无头案,连二影子也模不到的事,如何能抓得到人?这道命令,岂不是逼死人麽?百花帮主张了张口,正待替他求情,希望太上能宽限些日。
哪知她还未开口,凌君毅已经拱手道:「属下敬领太上法旨。」他居然一口答应下来。这下又听得百花帮主和芍药、玉兰三人大感意外,忍不住拿眼朝他望去。
太上点点头,嘉许地笑道:「老身知道你有此才干。」凌君毅道:「太上夸奖,只是属下有一为难之处……」太上道:「你有什麽为难,只管说出来,自有老身替你作主。」凌君毅道:「属下虽是本帮总护花使者,但属下的权力,只限於底层船舱之中,譬如这第三层,就非属下所能过问……」太上垂面黑纱之中、已经有了笑意,点头道:「好、好。」字出口,回头朝身後一名花衣使女吩咐道:「榴花,你去把老身花神令取来,并替老身传下令去。从现在起,到天亮为止,老身授权凌总使者代表老身行使职权,上自帮主、副帮主,下至花女,悉凭调遣,如敢故违,从严处罚。」那花衣使女躬身领命,正待转身朝里走去。
凌君毅忙道:「姑娘请留步。」一面朝太上拱拱手道:「有太上这句话就行,不必再请玉令了。」话声一落,忽然转过身去,朝玉兰笑道:「太上授权在下,代行职权,总管想必已经听到了?」百花帮主站在边上,真有些不敢相信,太上何以忽然间变得如此好说话了?最使她奇怪的还是凌君毅,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什麽?芍药心里和她大姐有着同样的怀疑,睁着一双俏目,只是一眨不眨地朝凌君毅望着。玉兰听了凌君毅的话,慌忙躬身道:「属下听到了。」凌君毅潇洒一笑,拱手道:「那有劳总管,替在下传下令去,要侍者全到这里来。」玉兰道:「属下遵命。」转身朝外行去。
凌君毅又朝芍药拱手一揖,说道:「在下也有一事,要烦劳副帮主。」芍药瞟着他笑道:「总使者要我做什麽?」凌君毅道:「在下想请副帮主守住舱门,待会若是有人未经在下允准,妄图夺门逃走的,副帮主务必把她留下,必要时格杀勿论。」芍药道:「这还用你说?谁敢夺门逃走,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凌君毅道:「副帮主当心有人情急拚命,使用「森罗令」。」芍药道:「我知道,只要他想伸手入怀,我就先发制人,剁下他的手臂来。」凌君毅又道:「但副帮主可得看在下的眼色行事。」芍药格的笑道:「我知道,我听你的就是了。」凌君毅拱拱手道:「多谢副帮主,那就请你站到门口去。」芍药果然依言走到门口,一手按剑、站定下来。
凌君毅朝百花帮主抬手道:「帮主请坐。」百花帮主脉含情脉凝睇,问道:「总使者,没有派我什麽事吗?」凌君毅道:「没有,帮主但请坐下就好。」随着话声,已在小圆桌左首坐了下来。百花帮主因凌君毅此刻是代表太上行事,当下就在他下首一把椅子落座。太上端坐在上首一把紫檀交椅上,只是静静地看着凌君毅调兵遣将,一语不发。
海棠眼看凌君毅没有理她,忍不住道:「总使者,属下还有事麽?」凌君毅含笑道:「姑娘是唯一目击刺客背影的人,今晚破案关键全在姑娘一人身上。」右手一指,接着道:「请姑娘站在帮主下首来。」海棠答应一声,依言站在百花帮主下首。
这时,门帘启处,玉兰当先走入,跟在她身後的是梅花、莲花、桃花、菊花、玉梨、玫瑰、紫薇、芙蓉、凤仙、玉蕊、虞美人十一名侍者,梅花和菊花明显走路不太自然,脸色微红,看见凌君毅更是有些脸红。玉兰朝凌君毅躬身一礼。道:「回总使者,侍者全已到齐了。」以梅花为首的十一名侍者,跨进舱门,就看到副帮主一手按剑站在门口,不觉齐齐一怔,慌忙朝上拜了下去,同声道:「弟子叩见太上。」太上一拍手道:「起来,你们过去见过总使者,今晚由他代表老身,处理一件重大之事。你们听他吩咐行事,不得违拗。」十一名侍者早已知道有人谋刺太上,但如今听太上口气,这位新任总护花使者,居然代表太上行事,而且帮主还坐在他下首,每人心头止不住暗暗纳罕。最感到意外的还是乔装玫瑰的温婉君,忍不住偷偷地朝凌君毅看了一眼。接着,一齐向凌君毅躬身一礼,莺声燕语地道:「属下参见总使者。」凌君毅抬抬手道:「诸位侍者不可多礼,大家就请站到对面去。」玉兰引着十一人,在凌君毅对面一排站定。
凌君毅目光一抬。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