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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浮沉录1-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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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穆棠,不要分心,好好誊你的字。”婴谷子不知道对这色痞说什么才好,只能转去和颜悦色地哄穆棠习字。
    “练字儿能有几个用?”傅其琛不屑道:“纵然写得一手好字,那也是个不知道何为人生的呆子。知道怎么才能体会人生百态不?一辈子连美人儿裙下都没钻过,也能算活成个人?”
    他看两个人一个习字、一个看风景,反正没一个听他说话,不禁心下不满,掰正了婴谷子的脸,嗤道:“喂!你说嘛,你倒是练了那么多的字,有几个用处?就是在门外的三角旗上写仨‘苦’字?写一个不够,还得写仨,生怕人家不知道咱家的茶不好喝?!哎,你说我怎么教你才好,几道怎么把两个小傻子托付给了我!”
    “自然是有用,能修身养性的。”婴谷子依然神色心平气和,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验证“习字能修身养性”这句话。“不过,小叔好像没把我托付给你呀……”
    “这没办法,我是个好人,惯喜欢万般责任一肩挑的,你遇上我,可真是三生有幸了。”傅小公子洋洋得意,理所当然地把自己摆上了救世主的位子。“不过他怎么还不回来?真真是嫌你俩麻烦,因此不要你俩、从此远游他方去了?”
    婴谷子知道傅其琛惯常不会好好说话,也不着恼,只是浅浅一笑,提及了另一件常常萦绕于他心头、使他烦恼的事情:“小公子,碰巧你来了,我倒真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你是知道的,穆棠的身体……需要时时以药物压制,其中有一味南海蛇蜕,因为南海蛇逐渐灭种而日渐难得起来。要是价值千金也罢,大不了把我这里的古物先卖个七七八八,可如今连买它的门路都找寻不见。日前小叔留的已快用尽,倘若……”
    婴谷子欲言又止。
    虽然他比傅家小公子年长,但两人相处时,反而傅其琛更能拿得定主意。因为茶馆的事情、因为穆棠的事情,他已经麻烦了傅其琛许多,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托他帮忙。
    “哎,你这回找对人了!既然是受人所托,那我得把好人做到底。”傅其琛活这么大,连“南海蛇蜕”这四个字都没听过,如今就敢夸下海口、自诩才干。“你害羞什么?小爷这是帮小棠儿,可没说帮你。我这小棠儿美人儿这番容貌,就此撒手离世多么可惜!”
    “那真是多谢。”婴谷子感动地几乎热泪盈眶。“这回是我欠你的,你若要我做什么事情,直说便是!我一定拼力而为!”
    “问我要什么酬劳?”傅其琛一摸下巴,咂着嘴,眼睛贼溜溜地瞟向一心伏案写字的穆棠,调笑道:“拿他做酬劳吧,教小棠儿和我睡一觉,你这债就还清了。”
    婴谷子瞪圆眼睛,看看穆棠、再看看傅其琛,木木地说了两个字:“不行!”
    “那怎么办?”傅小公子偏过头来,认认真真地把婴谷子上三路、下三路都打量了一番,勉为其难道:“你要是想李代桃僵,也不是不行。若肯把那张脸蒙住,我也就凑合凑合算了……”
    “李代桃僵”这四个字,是他不知从谁口里学来的,用在此处,觉得自己真是有学问极了,便探身拿过那柄折扇,“刷”地一展,挡住自己半张脸、含羞带怯瞟过来:“怎么的?被小书生我的才情惊艳到了?不如你以身相许,咱们在红罗软帐里、绮榻珠枕上,找些乐子玩儿好不好?”
    婴谷子被他这样调戏也不是一次两次,却霎时红着两腮,又憋出两个字来:“不好!”
    “啧,你这人,无趣。”傅其琛百无聊赖地扔下扇子,探头往窗外一看,不远处的逢春阁已经亮起了盏盏翠绿灯笼,章台街一路上流光溢彩、好不热闹。他见那温香软玉之地开了门,便立刻起身要离了这无趣之地、去往那香胸脯美人儿的怀抱,猴急地片刻也耐不住了。
    婴谷子眼睁睁看他轻和一声“告辞”,翻身蹬桌,熟门熟路地从两扇窗户间跃了出去。他正准备装作若无其事地喝盏茶、再改改对面穆棠誊的字,便听得窗户口下边有人大声叫道:“小麦子!小麦子!”
    险些让他把手中茶水泼自家一身。
    他来不及整整衣摆,探头望出去,果然是傅家小公子站在窗根儿下叫他。傅其琛仰着个头,大声问道:“你说的那东西,几时要?”
    思量片刻,婴谷子伸出去两根手指头。
    “两个时辰?两天?两月?两年?两百年?”傅其琛又在打岔。他知道婴谷子从小家教很严、从不许大声说话,所以故意拿这来逗弄他。
    “两月。”婴谷子伏在窗边,被他逗得连说了四五遍,终于知道自己被耍了,再也不肯上当。
    他居高临下,看着站在当街的小公子、看他嬉笑着冲他招手告别、看他那一身打眼的宝蓝衣裳融入远边的灯河中,突然想起小叔婴几道离开的那日:小叔骑着一只秃了毛的毛驴,挎着一个瘪瘪的褡裢,笑着冲他招招手,顺着那条小土路逐渐淹没入远方扬起的尘土中……
    唉。
    
    第15章 相府
    
    015  相府
    傅其琛虽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对婴谷子还算是一言九鼎。一场连绵三四日的秋雨刚刚有了停歇的迹象时,他终于想起了寻访蛇蜕的事情,开始四处打听起这玩意儿来。
    然而蛇蜕好说,南海蛇蜕却没那么好入手。
    他打探几日,发现果真如婴谷子所言,此物并非家财万贯就能买到,还得经由许多条门路才行得通。往常黑市自然是有的,但因南海地带这几日颇不太平,又是阴雨连绵、又是大水决堤,此蛇的生长之所就被冲了个七七八八,更勿论它本数量稀少,野生的还不知有没有十条之多。
    “别说我给您弄不到。普天之下,能找见这味药的,就三个地方。”朝都城的黑市头子打着酒嗝,极真诚地拍上傅其琛的肩,“一是南海太守的铺盖下,二是那一片汪洋洪水中,至于说三,喏,看那边,看见没?咱朝国皇城里边。”
    “南海太守那里呢,你是不必去了。每逢夏末,在他手里的蛇蜕都会装好匣子、进贡到皇宫。”他好心道:“傅老弟,别怪我说话难听。这玩意儿金贵,往年光景好的时候,我也只得入手一两片而已。你若是看它稀罕、想找来玩玩,那没什么问题;要是拿它来救人,那就是个无底洞,还是早撒手的好。你想,你能去哪儿买?难道要去南海大水里边捞?”
    他这话说得实在,傅小公子也越想越觉得在理。“任小棠儿自生自灭”的念头快要占据上风时,一个耳刮子甩过来,一声脆响。
    傅其琛回过神,呆视半响自己还泛着红的右手,觉得难以置信。
    “小公子好雅趣啊……”一位长须男子看气氛实在诡异,忍不住开口圆道:“傅宗正家风自成一派,不知是哪门路数?”
    “哪里哪里。”傅奚远自觉尴尬万分,他整理下脸上的惊愕之意,转向儿子道:“琛儿,你若是坐得累了,去走走就是,再不济瞌睡了就睡吧,可别自己打自己。你娘见了,又得心疼。”
    纵是见惯了各路牛鬼蛇神、妖魔鬼怪的程楠程丞相,乍一听傅奚远这番“训子之道”,也不由得瞠目结舌。他拿起手旁茶盏,润口的功夫上上下下打量了这父子俩一番,不急不忙地开口道:“原来是小公子醒神儿的妙招。程骁,你看人家多用功。”
    “是。”这方五角亭子的角落里,规规矩矩地端坐着一位少年郎。他面容不似他爹程楠那样刻薄惨白,反显得敦厚老实,应该是长相随了母亲罢。
    咦?刚刚只有四个人,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
    自从屁股挨了坐毯、就开始走神的傅其琛好像生平第一次见到活人似的,仔仔细细把程骁从头看到尾,其眼神之□□,人家名门之后应该从未见识过。因而也就毫不意外的,丞相的小儿子被这小流氓看红了脸。
    见傅其琛这般失礼,他老爹急忙伸手拽他衣角。正手忙角落之际,又听得对面坐着的丞相大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越发着急,心里只一个劲儿后悔带这小子来相府。
    偏生傅小公子还不是个心思细腻之人。
    人家孩子端正坐着,丞相还不肯给半分好脸色;他自己半倚半躺、坐没坐相,老爹还亲热地拉他衣角。傅其琛想及此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懒洋洋开口道:“爹、丞相,你们讲的东西,我是丝毫没听懂。再坐下去,恐怕就要睡着了,万一打呼噜,那可就……所以,能不能请这位小公子和我出去逛逛呢?”
    程骁红着脸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傅其琛神色满不在乎,似乎刚刚发出的邀请其实可有可无。
    程丞相亦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似乎也全然不放在心上。甚至,连儿子被那个一看就不靠谱的傅其琛带走时,他也一眼未看,只慢条斯理对傅奚远道:“你昨日未说的要事,是什么?”
    “啊?啊,那个。”傅奚远眼巴巴地看儿子麻溜地起身离开,揉揉鼻子、恭敬回答:“听闻陛下要立后,我就想着,能不能……”他又看向不知想法如何的程丞相,话声亦变得越发小心翼翼起来:“能不能考虑下我家女儿?”
    沉默。
    “傅宗正,这是想尝一尝皇亲国戚的滋味儿了?”程楠的话浸润着丝丝冰冷的调侃,细听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嗳,”傅奚远老脸十分皮厚,大言不惭道:“谁说不是呢!皇亲国戚的好处,满朝文武都明白,哪个敢拍着胸脯说不想要的?再说,曹太常您,不也是为这事来的?”
    长须老头被他说中心事,脸上红一片白一片,对傅奚远这嘴上没门的老家伙恨得牙痒。
    “曹太常,您不用脸红,这有何不好意思?那句话怎么说的?恩怨情仇皆空茫,世人皆为名利苦。不追名逐利,人活着就缺了一味,还做什么官?!曹太常,你说如何?”傅奚远腆着脸,丝毫不以为耻,反而愈发光明磊落,“我老啦,总是要偏疼我那小女儿一些,还望丞相您成全些许我的舐犊之心罢。”
    傅奚远之宠溺子女,单瞧傅其琛被他惯成什么样子,便可窥一二。
    “傅宗正,这几日间,造访我相府的人数不胜数。言辞动听者有之、以利相诱者亦有之,你自己给我说个道理出来,到底为何不选旁人、偏偏选你呢?”程楠白得可怕的手指,轻轻划弄着瓷杯边沿,脸上似笑非笑,似乎真的对此问迷惑不解。
    “再说,”程楠依然慢条斯理,“投身我手下多年的人不少,如曹太常,已经效力于相府二十多年了罢?我为何要得罪这些老人,偏偏选你呢?”
    程楠问得别有用心,傅奚远也不甘示弱。
    他意有所指地瞟一眼曹太常,贼兮兮地笑道:“您把我召入麾下,我傅奚远也不能白吃饭啊。至于为何是我,而非旁人,当然是有道理的。比如……丞相想要的东西,我知道是什么,也知道在哪里,还知道怎么为您拿到它。”
    两人对视,几个迅疾的眼神交互间,已把一旁的曹太常视若无物。
    “哦,明白了。”程楠浅笑一声,轻轻叩击案几板面,如同自言自语:“腹中蛔虫,是吧?”
    他的话音轻之又轻,和叩桌发出的“笃、笃”声几乎重合在了一处,仿佛在表面之下还有更加深邃、无法被旁人所企及的隐秘。
    “你和你父亲可真不同。”连走路都左摇右晃的傅其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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