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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心情极好,因着拿下三座城池逼得周国退军,太子之位手到擒来,却不想尚礼书当面泼了他一盆冷水,“我未见周国有退军之举。”
顾锦川愣住了,“怎么会!白纸黑字,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白修隐竟想赖账不成?”
“臣不知。”使臣尚礼书语气淡淡,“只是臣从周军营帐离开时见他们依旧操练,一切如旧。”
顾锦川这下子沉不住气了,一向脸上都带着笑容的他也有些挂不住了。
他嘴边依旧扬着笑,却阴森森的,“先生委屈劳累几天了,便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我必要好好和周国说道说道!”
顾锦川拿着一纸契约带着一队人马径直闯到了周军帐前,“我要见你们皇上!”
值守的士兵不屑看他一眼,“你是什么人,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顾锦川气极反笑,“你们周国皇帝若是如此不讲信义的狡猾之辈,休怪我公之于天下,让你周国皇帝受万人耻笑!”
这时候宋行安打营地里出来,仿佛没看见他似的,皱着眉头训士兵,“谁啊像个市井泼妇似的在这儿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值守的士兵苦着脸,“将军,是他们……”说着便将眼神投降顾锦川。
宋行安仿佛这才看见他似的,伸了个懒腰,“原来是梁国的质子,有何贵干?”
被咬重的质子二字让顾锦川脸色一沉,他怕是早已做着太子梦了,乍然被人掀起旧日身份,难免一时难堪。
不过这样的神色只维持的片刻便被如往日一样的笑容所代替,顾锦川扬了扬眉,“周王不受信义,我自然是来讨个说法来了。”
“哦?”宋行安也只是轻轻一笑,“殿下倒是说说,皇上如何不守信义?”
顾锦川拿出契约在他面前轻轻一抖,“白纸黑字。若是将军不识字,我也就没办法了。”
这般轻蔑宋行安也不怒,只是轻挑眉头,“殿下既知我不识字,不如念给我听罢了。”
未曾想这人会就坡下驴,顾锦川虽曾是质子,如今回到梁国境内,也算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怎么肯纡尊降贵为他念字。
宋行安见他不开口,又勾唇道,“殿下不念,我怎么知道契约书上写的什么。殿下有如何套说法呢?”
顾锦川片刻也是反应过来,以同样的笑容回以他,吩咐身边的人,“你来念。”
一板一眼地念完,宋行安装模作样地明白过来,“哦。原来是三座城池。”他看着顾锦川,“三座城池已划给梁国,殿下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顾锦川不想他会装糊涂,只嘴角一扬,笑容中带着不屑意味,“将军这般痴呆糊涂,是如何当上将军的呢?契约书里可不止三座城池这一条。”
“军务繁忙,我是有些糊涂了。”宋行安依旧顺着他的话头,“不如请殿下的人再为我念一遍?”
仿佛戏耍一般,周军人马中已有士兵人不知嗤嗤笑了起来。
无可奈何,顾锦川将契约书伸到他面前,“将军可看清楚了!契约书上清清楚楚,接到白修泽后,白修隐即刻退兵!”
“哦——”宋行安尾音拖得长长的,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个。”
顾锦川有些不耐烦了,“废话少说,这兵,你退还是不退!”
宋行安却一脸无辜,“可是我们皇上今天一早就已退兵,带着大殿下班师回朝了。”
退兵?顾锦川听了掀桌子的心情都有了。
他信了这些鬼话才怪了!若真退兵,他眼前黑压压一片大军难不成都是鬼?
宋行安见他不信,还一副耐心模样与他解释,“皇上带着手中的三百人马班师回朝,众人皆可验证。皇上的确已经退兵了。”
顾锦川嘴角一抽,三百人马也算退兵?退的哪门子的兵?逗他玩呢吧这是!
见他脸上青一阵的白一阵,却又不得不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实在好笑。宋行安像是忍不住般笑出声,察觉到顾锦川锐利的眼神后又将笑容收回,嘴边却还是有若有若无的扬起,“殿下可别不知足。那三百人马可是我周军的精锐之士。”
再精锐有个屁用啊!比得上面前这黑压压的一片吗!顾锦川着实想骂人。即使是当质子的时候,一切的事情也都在掌握之内,哪有这般失态的模样。
“契约中只说了皇上退兵,没说其他人退兵,皇上如今班师回朝,实在算不得失约。”
顾锦川算是明白过来了,好你个白修隐,竟又摆他一道,玩什么文字游戏。他冷笑扫视周国营帐中的人马,“那这些呢?”
宋行安轻轻一笑,自信扬眉,“都是我的人。”
第68章 配合
这边顾锦川在周军帐前看着纹丝不动的大军一脸气恼,那边白修泽已经喜不自胜地带着白修泽走在了回程的路上。
白修泽依旧对他冷脸以待,一句话也不说。白修隐却嘘寒问暖殷勤无比,即使没有收到任何一个回应,他也依旧乐此不疲,仿佛有变成了从前那个任打任骂不还手的质子,黏在他身后,软软地叫着哥哥。
马车颠簸,却比当初逃离出来时的境遇好了很多。白修泽的脑海里却总回荡着白修隐那些算计的声音,看着面前他乖巧微笑的脸,也甚至觉得是带上的面具。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想,回了周国便好了吧。他乡终究像是漂泊,只有故土才最让人安稳。若真在意天下人的眼光,白修隐大概不会要了他性命吧。这辈子便当个闲散王爷罢了,躲得远远的好了。从前的事,再也不要想起了吧。
他刚闭上眼睛,却突然感觉腰间一紧,白修隐竟像个孩子一样抱了过来,脑袋偏在他的肩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从下往上地看着他,十分无辜的样子,“哥哥都不理我……”
语气里的委屈全然像是白修泽欺负了他一般。
这样熟悉的语气在少年时候便十分常见了,那时候的白修隐做足了天真无辜的模样,蒙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白修泽挣扎两下,却不想在腰间的手越圈越紧,他冷着脸,“白修隐,你实在无需这样。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配合你。”
不就是向天下人澄清他们白修隐的帝位来得名正言顺吗。他如今没有任何底牌与靠山了,只能妥协以求报名。
却不想白修隐闻之眼睛突然一亮,“真的?”
见他如此兴奋的模样,白修泽内心失望更甚。果然,只是为了这天下人的名声,只是为了他一心谋求的帝位。从前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用那双澄澈的双眼真诚地告诉他喜欢他,如今也可以以同样的办法蒙骗自己。
他不会再上当了。
他只顺从便是了。
天下人的名声,高高在上的帝位都让给他罢,自己孑然一身便好。
白修隐的手将他箍得更紧,脸上的兴奋神色却是怎么挡也挡不住,白修泽甚至确信那双手若不是将他箍住,他必会手舞足蹈起来。开心的神色像个纯粹的孩子。甚至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哥哥真的会配合我吗?”
白修泽只是冷笑,他如今不过是用三座城池换来的人质,两手空空,即使他不妥协,白修隐也一定有办法叫他妥协的吧。何苦多问一句。
他点头,“你把手放开吧。”
“我才不放!”白修隐执拗说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本来是孩子般单纯的神色,他却突然凑到顾锦川耳边吹了口气,“从第一次见到哥哥时,我就开始等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有如调情一般,白修泽耳边传来酥酥麻麻的暖意,他下意识将头撇开。脸却因为这个动作怎么也控制不住地红起来。
白修隐看一眼他红彤彤的耳朵尖,偷偷一笑。
马车颠簸,虽然白修泽不愿承认,但在度过了梁国那么多个潮湿阴冷的日子,这样的拥抱真的让人安心而温暖。他在白修隐的怀抱中竟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到驿站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混沌,被白修隐安排进驿站的房间。
白修隐却被心腹叫了出去。
他好奇,贴在房门上小心翼翼地偷听。
“皇上,驿站窄小,让大殿下与您挤作一处,怕您会睡不好。不如为他单开一间……”
白修隐心说你们知道什么,脸上却故作正经,“朕如今费尽心力将他换回来,总不能叫再他跑了。”
白修泽冷冷一笑,都到了这地步还想防着他逃跑吗。
心腹说,“可驿站房间实在太小,皇上若要看着他,不如将他挪去微臣房间,微臣必定不叫他跑了。”
白修隐差点一个白眼甩到他脸上,心说我等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哥哥主动说要配合我这一天,能挪去你房间?脸上依旧一本正经,“他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太子,虽还未封王到底身份尊贵,若和你们挤一间房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心腹还想劝阻,白修隐挥袖打断他,“好了,只有他跟我住一起,天下人才不会议论,更破了我和哥哥阋墙之言。”
见他们说完话了,白修泽又蹑手蹑脚地坐回房间,冷冷想着,白修隐果然颇有城府,做什么事都谋划得这般周全。就连跟他挤一间屋子也是另有目的。
隔了一会白修隐才推门进来,手中还端着饭菜,朝他弯眼一笑,“哥哥,快来吃饭了!”
不知怎得,讥讽的声音脱口而出,“不劳皇上亲手为我段饭菜了。”
白修隐好像全然没听出话中的嘲讽语气,只笑道,“今晚的菜清淡些,哥哥将就将就。”
白修泽扫一眼他端上来的饭菜,即使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皱眉,这也太清淡了些。一碗清粥,两三根小菜,再无其他。别说肉了,肉丝儿都没看见。
虽说驿站条件不比宫里,可到底是皇帝来了,连荤菜都不给一个的?
他上下打量白修隐一眼,他这皇帝未免过得也太清苦了。
白修隐以为是他不满饮食清淡,笑呵呵地哄到,“清淡些好,清淡些好。”
白修泽觉得白修隐颇有些古怪,自顾自地乐了一天了,眼睛笑得都弯了起来,亮晶晶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刚把粥往嘴里送了一口,见他依旧没动筷子,生硬问道,“你怎么不吃。”
白修隐依旧只是弯着眼睛看他,“我不饿。哥哥吃。”
这让他有一种羊入虎口却毫不知情的感觉。他将筷子放下,“你不会在饭菜里下了毒吧。”
白修隐露了一天的笑容终于垮下来一点,他神情幽怨地看着白修泽,“哥哥怎么会这么想我!我等这一天等这么久了下毒做什么!”
白修泽想着那倒也是,他若将自己毒死了,岂不是向天下人证明了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急欲杀他。
“要放我也只放秘药。”又听得白修隐嘟哝一句,他却没怎么听清,“你说什么。”
白修隐的笑脸像一朵绽放的花朵,“我什么也没说啊。”
第69章 离开
白修泽侧躺在床上,搞不懂为什么白修隐又心血来潮要泡澡。驿站这种破条件就不能忍忍?果然当了皇帝都改不了骄奢淫逸的毛病,这么差的条件也要闹着洗澡。他忿忿想到。
白修隐只要吩咐下去,即使条件再差下面人也要照着办啊。
不一会儿几桶热水便被人吭嗤吭嗤地提到了屏风后。白修隐看了一眼白修泽对着他的后背,笑得像只小狐狸。
白修泽心绪沉沉,脑海里不断闪过从前的片段,从太子到逃犯,从逃跑到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