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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望见那把刀,有些慌张的望向四周——
熟悉的白色貂裘一闪而过。
“……县令大人。”因为失血,安乐说话有些哆嗦。
县令大人握着一把剑站在一旁,冷眼扫过安乐的胸口,再扫到门框碎片中已经一命呜呼的人。
“拖走。”县令大人开口道。
“是!”两个魁梧的捕快毫不客气的拖着那人,留下一排有些渗人的血渍。
县令大人的目光再次投射到安乐脸上,“又是你。”
“是啊,好巧……”安乐努力绽放出微笑。
“给本官解释一下。”听那比以往更清冷的声音,可见县令大人的心情不是太好。
“巧合……”安乐的笑容有点僵硬。
县令大人把剑收入剑鞘中,他细眉一挑,“哦?”
安乐的嘴角完全夸下了,他干巴巴道:“大人不也每次都在场吗?”
县令大人俯视着坐在地上,胸口全是血渍的俊俏青年,“可为何你总是比本官还要早的出现在现场?”
安乐一听忽悠不过这位大人,有些不安。
这位大人见他低着脑袋不答,便继续道:“岂不是你比本官还有资本做这个县令?”
“哪里哪里。”安乐事到如今也不怕什么了,干干脆脆的破罐子破摔,“草民哪里有大人这般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
安乐露出一个贼贼的微笑,“是啊,制造案件的天赋。”
县令大人脸色一黑,“哦?”
安乐捂着胸口,他可以感觉到体温在降低,这样子他可能要找个地方把自己的尸体安放了。
他缓了口气道:“上次是偷了大人的玉镯,这次是大人的手下闹事,岂非都与大人有关?还真是草民拍马难追的天赋异禀。”
县令大人脸色完全暗下来了,带着杀意的目光直接刺向安乐的脸颊。
安乐倒也不怕他,眼神里依旧是未退的半分嘲讽,半分不屑。
“此人,也给本官拖走。”县令大人火了。
安乐这回被吓着了,看着又是两个魁梧的捕快粗鲁的架起他白白细细的胳膊,他有些蒙了。
捕快的粗鲁让安乐胸口的伤口被撕扯到了,血源源不断的像泉水一般涌出来,染红了大片大片的布料。
安乐也火了,“做什么!你还说不起了?别扯我胳膊,没看见血留的更快了吗!上次我抓着那贼你就给了我一个糖人一杯破茶!现在倒好了,直接把我拖走了是不是!”
县令大人没理他,任由他骂骂咧咧的。
于是,安乐一路上吵吵嚷嚷,留着血的再次进了衙门。
安乐被恶狠狠的丢在地上,抬头便可以望见一块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牌匾下面就是县令大人那张冰冷挺俊的脸。
明镜高悬?
呵,笑话!
第8章 刘邦英雄,莫问出处(中)
入了秋的定安县是凉的,定安县的地板是凉的,地板上安乐的心也是拔凉拔凉的。
看着那一张张面无表情的严肃的脸,安乐觉得个个都那么面目可憎——尤其是那刻着“明镜高悬”的牌匾下的那张脸!
“本官再最后问你一遍,你与那群盗贼什么关系?”县令大人冷着脸道。
安乐一咬牙,恶狠狠道:“草民也再与大人说最后一遍——没有关系!”
县令大人细眉一挑,“先打十板子。”然后不由分说的,淡然的丢下一个红头签。
安乐先是一愣,直到他们毫不客气的打下一板子才有反应,“做什么!说了没关系,你这是诬陷!”
县令大人手一抬,支着下巴,“本官有耐心陪你耗,接着打。”
“大爷我没这耐心!”
安乐被板子打得说话都有点哆嗦。
县令大人不语,那两个举着板子的人也不客气,一板子比一板子打得重。
十个板子下来,安乐觉得他都不记得自己叫啥了。
“现在愿意说了么?”县令大人道。
安乐狠狠喘了口气,道:“说什么?”
“你与那群人的关系,不止是盗贼,还有那个闹事的人。”
安乐眨眨眼,眼中尽是讽刺,他抬头道:“那闹事的人难道不是大人的手下么?问草民是要做什么?”他略微嘲讽的声调令县令大人不怎么愉悦。
“谁说那人是本官的手下?”
“难道不是?”安乐蹙眉,有点惊愕道:“是酒馆的小二说的,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啊。”谁知道看个戏,嘲讽个人会惹这么多破事!
县令大人沉吟道:“把那小二也带过来。”
安乐立马叫道:“你这样也太无理了!”
捕快也有些为难,“大人,那小二长什么样,姓什么名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啊。”
县令大人不在乎的摆摆手,“那就都抓过来。”
然后捕快去了。
安乐怒了。
县令大人淡定的抿了一口刚刚端上来的茶。
安乐慢吞吞的爬起来,“大人居然这么不讲理?”
县令大人放下茶杯。
安乐继续嘲讽道:“这样居然还可称为父母官?”
县令大人心里默默嫌弃这茶的茶香也不够浓。
安乐扶着腰站起来道:“大人既然这般,那草民也没什么好跟大人说的了。”随后连告辞也不说的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站住。”
安乐不理。
“给本官站住。”
安乐依旧不理。
身后传来些声响,县令大人似乎站起来了。
“本官不想再说第三遍。”
安乐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了。
咄——
一把剑挥出,钉在了门槛上。
安乐瞅了那把剑一眼,他随后轻轻的冷哼一声,毫不在乎的把另一只脚也跨出了门槛。
原本以为可以逃走的安乐没料到县令大人会突然出现在面前,然后县令大人冷着脸,一掌拍在他的胸膛上!
安乐没撑住,一口血涌上,却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县令大人这一掌带着内力,几乎把他的内脏给拍散了!
县令大人见他这般,又狠狠地给了他一掌,这次直接拍在他的伤口上!
安乐有些撑不住了,胸口上的伤口在滴答滴答的流血,原本浅色的衣衫被染红了大半。
县令大人还有些嫌弃的把那染上了安乐血渍的手往安乐肩上擦了擦!
这不能忍!
安乐准备一脚扫过去,狠狠踹他一脚的时候,因为被刺伤了胸膛,因为被打了十个板子,因为县令大人反应极快的一脚踩在了他的膝盖上,于是他一个踉跄——
毫不犹豫的,跪了。
县令大人清冷的声音从他头顶上响起,“何必行此大礼?”
狗屁!
安乐膝盖痛的简直想昏过去。
县令大人绕过安乐,利落的拔起钉在门槛上的剑。
安乐感受着那把冷冰冰的剑靠在自己脖子上,传来阵阵寒气。
“还不愿说么?”
安乐咬着嘴皮。
县令大人轻哼道:“你还真是吃软不吃硬。”
安乐眨眨眼,难道他是要给银子了?给银子也不管用!这十下板子他死记一辈子了!
县令大人提着剑进去,随后又出来。
本以为县令大人会那一箱子的银两给他,鬼知道他端上来的不是银两。
安乐抬眼,他望见了一碟子的,桂花糕……
桂花糕!
安乐有些牙痛。
县令大人见他不动,便蹲下来与他平视,“不吃?”
你以为是什么让他三天没敢碰甜的东西!
安乐深知县令大人的糕点甜得腻人。
县令大人盯着他。
安乐心中落泪,谁来拯救他!大爷我给他下跪!
“大人!”
安乐猛然抬头,想看看他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然后他看到了之前那些面目可憎的脸——他默默的又再次低下脑袋——下跪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反正他现在正跪着呢。
县令大人终于端着桂花糕直起身子了,扫了一眼捕快们身后的店小二,“都带过来了?”
捕快们中气十足道:“回大人,都在这里了!”
县令大人点点头,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安乐,这毫不客气的一下拽的他胳膊生疼。
“看看,是哪一个?”
安乐龇牙咧嘴的抽着冷气,他现在胸口膝盖和胳膊都痛的不像是他的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去分辨什么店小二。
县令大人对他的低头沉默很不满,“不答就再来十个板子,本官看你也不是吃不消。”
“……”威胁对安乐向来是有点效力的,现在安乐连骂人的力气也没了,心里那团怒火也灭了。
他认命的抬起脑袋,把那群神色慌张的店小二全部扫了一遍。
县令大人问道:“是哪一个?”
安乐眨眨眼,又扫了一遍。
县令大人不耐烦了,“到底哪一个?”
“不是——”安乐挑起嘴角,依旧是半分嘲讽,半分不屑。
“——都不是。”
第9章 刘邦英雄,莫问出处(下)
县令大人蹙眉,冷声对那群战战兢兢的捕快们道:“不是都在这里?”
捕快们道:“回大人,的确都在这里!”
县令大人的冷脸转向安乐。
安乐轻佻的挑眉,“我说了这群都不是。”
一个捕快道:“大人,属下问过那老板娘了,店小二全齐了,兴许是这人胡说!”
安乐慢悠悠的把目光转向那名捕快。
捕快不为所动。
县令大人略沉吟道:“还想挨十个板子?”
安乐一闭眼,轻蔑的冷哼一声,睁开眼再次望向县令大人。
“大人既然始终不信草民,又何必再问?”
县令大人对着捕快道:“叫两三个人去把那老板娘也带过来。”
“是!”
“大人办事总是那么大费周章。”安乐叹息
县令大人冷眼相对,“再把那两个贼带上来。”
“做什么?”安乐疑惑道。
“让你听听那两人的证词。”
那两人被拖上来了,黑衣人和妇人都被刑讯弄得体无完肤,衣服湿透,头发凌乱。
妇人一见到安乐便喊叫起来,“大人!真是这人指使我们这么做的!千真万确!”
安乐挑眉,默然。
县令大人似笑非笑道:“这回怎么不反驳?”
安乐喘了口气,“大人,我胸口流着血,膝盖和胳膊都疼,说话费力啊。”
黑衣人冷笑道:“罪有应得!”
“再把你们之前招供的说一遍。”县令大人道。
妇人吊着嗓子道:“我们原本就是一个盗贼集团,先前接到密令让我们把大人的玉镯偷出来——”
黑衣人接道:“我疑惑这封密令的发出者,调查之后发现是这人指使的。”
县令大人对着一脸平静的安乐道:“这便是证据了。”
安乐淡然道:“大人信了?”
县令大人不置可否。
“大人不信我这个帮您抓住小偷的人,反而信这两个偷您东西的人?”
县令大人缓缓道:“有些事情是可以通过严刑拷打问出来的,而你却什么都不说,难道让本官信你?”
安乐捂着胸口,“那大人准备如何?”
“告诉本官理由。”
安乐嗤笑道:“原本就不是我做的,有什么理由!”
妇人厉声道:“你这个小人!”
县令大人又沉吟了会儿,“把他们关起来。”
捕快们应声把两人再次拖走了。
那妇人还在叫骂着,而黑衣人自始至终都很淡然。
县令大人拎着安乐的胳膊,把他拖了进去,然而进的却是中堂。
安乐被不怎么客气的扶到一把红木椅上,摔在椅子上的时候,安乐一个激灵跳起来。
“痛!”安乐叫道。
“闭嘴,坐下,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他们下手不算重。”
安乐忍着不掀桌子,慢慢吞吞的坐下了。
县令大人坐在另一把上,他吩咐小厮去泡茶。
“不要让茶香散了。”县令大人道。
小厮应声退下。
安乐抚着胸口,他有点不好受,胳膊和膝盖都在发疼。
县令大人坐在椅上不语,直到小厮把茶端上来,才开口道:“你的名字是?”
“安乐,就是安乐的安乐。”
县令大人抿了口茶,让小厮退下。
“假名?”
安乐不明所以的蹙眉,“为何大人认为是假名?”
县令大人放下茶杯,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全体通黑的刀刃,“这你可认得?”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