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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枚铜板,长安侯咧嘴笑了笑。
……
“真不知侯爷到底怎么了!”家仆嘟囔着,身后跟着安乐和百里,领着他们走向都门。
长安都的门被严厉把守着,即使见了长安侯府中的人,守卫也面不改色,冷然问道:“何事?”
“让他们出去。”
守卫道:“不可。”
家仆皱眉道:“有何不可?”
“你说是长安侯的命令,但我怎知真假?”
家仆顿时怒发冲冠,他虽是下人,但好歹是长安侯府的下人,到现在除了自家主子,还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
“什么不知真假?这能有什么真假!我家侯爷说的,我领命来的,难道你要去长安侯府问问侯爷么!”
守卫看上去有些动摇了。
百里看了安乐一眼。
“你怎不叫他写张纸通行?”
安乐有些尴尬的眨眨眼道:“他说他不识字。”
“……”
看来传闻说长安侯之无能古今无双,竟是真的!
家仆正对着那守卫喷口水。
“你还敢挡道?忘了你站在哪里了?这里可是长安都!长安都又是什么地方?长安侯罩着的地方!你现在的作为就是在冒犯侯爷!”
守卫抹了把脸上的口水,那家仆还在喋喋不休的叽叽喳喳。
守卫默默了退后了两步,远离他口水的射程。
安乐和百里在一旁等着,那守卫也有些撑不住了,不过只是放两个人出都罢了,因为这事而得罪长安侯——左想右想都觉得实在是不明智。他还准备继续在这块地上混饭吃呢。
最终守卫退让了,“够了,出个都何必如此?”
家仆见他退步,便意味犹尽的收了口。
不过在安乐出都前,家仆还是没按捺住好奇心,“你到底用什么让侯爷答应放你出都?”
安乐笑笑道:“一枚铜板。”言罢便转身就走。
留下家仆一人呆呆的望着他们身影远离。
“一枚铜板?侯爷竟然为了一枚铜板答应了?是侯爷更傻了,还是侯府太穷了?”
这件事在家仆心中留下极其深刻的阴影,让他打心里以为长安侯府穷了,于是每日都省吃俭用的赞起了银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出了长安都,走几步便是京城了。
京城流言肆起,导致城门看守懈怠,安乐与百里很快就入了城,这时天际边飞来一只鸟。
百里道:“鬼医终于想起我们了?”
安乐耸耸肩道:“大约不是什么好事罢。”
百里从鸟腿上取下纸条,扫了几眼便蹙起了眉。
安乐见他这样,便问道:“出事了?”
百里苦笑道:“出大事了。”
诗鬼在送舞姬去西南时被一群人拦劫,看上去像是外族之人,他们武功本就不算是顶尖高手,加上他们人数众多,一时间竟无法脱困,幸得即使送出信鸟,刀鬼赶来才免去一难。
只是如此一来,刀鬼可能还要花些时日赶来京城。
“只是怕刀鬼赶来时,却为时已晚。太子已是病笃,加上陷害皇上的罪名,怕他是撑不过几日了。”
安乐抿了抿嘴。
太子是这盘棋局上极为重要的一子,他既可以是黑,也可以是白。更何况所有线索都集中在他身上,失了这一颗子,无疑是莫大的损失。
“不必等他们来,我们先动手便可。”
百里不太赞同。
“我失了武器,你也无法以一当百,若是失了策,该如何全身而退?”
安乐却满不在乎道:“无妨,走一步算一步。”他们还有一个刚刚被绑在他们绳上的新蚂蚱,再不济也能保命。
作为安乐多年的好友,百里自然明了安乐心中的打算,“你如何知道那位县令大人会赶来京城?怕他的脚程还不如刀鬼快吧?”
“这点你不用担心,他肯定快到京城了,如今大约也快到长安都了。”
“为何?”
安乐笑笑道:“我先前让刀鬼给他送去了一件东西。就算他不为了我们而来,却也会为了那件东西而来。”
百里却沉吟道:“我却始终不解,你为何要蹚这次的浑水?”按照安乐的性格,这种江山江湖的权谋恩仇,他是绝不会愿意沾上一丁点的脏水的。
且不说百里不解,安乐同样沉默着。
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
“你莫要问我,因为我也尚不知。”
百里只是重重的叹息着。
……
左相府。
莫惑是个极其享受之人,自从他年纪轻轻就等上左相的宝位开始,他便坐享着一切美事。
巨大的府邸,一片花池,池中一亭,亭上一石桌,一石椅,一盘棋。
不过美事归美事,心情是否美就要看情况而定了。
好比现在,莫惑的心情就不太明朗。
莫惑坐在亭中的石椅上,屁股下垫着狐裘,手中捧着紫金暖炉,一旁摆着两鼎香炉,池中虽无花,也无荷叶,但今日落了雪,这池子也是别有志趣。
更应得莫惑不佳的脸色更黑。
宋晖站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服服帖帖,但莫惑心里很清楚,这人看上去恭敬,心中却时时刻刻都打着算盘,算计着一切。
“这时又来找我,何事?”
宋晖恭敬道:“自然是有事相求,如左相一般仁慈热肠定会出手——”
“扯。”
宋晖嘴角一抽。
虽然他料到左相莫惑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却没料到这脸色会如此难看。
他不禁阴着脸看着面前这位年轻清俊的男子。
就算他长得再清俊,但宋晖还是觉得右相李傲才的大胡子更顺眼一些。
莫惑摸着石桌上的棋盘一角,冷言冷语道:“有话直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拐弯抹角起来了?跟那个大胡子学的?果真是,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宋晖深吸了一口气反驳道:“右相说话也并没有如此拐弯抹角。”
莫惑瞥了他一眼道:“哦?那个大胡子是个爽快之人?”
宋晖不禁下意识的刻薄道:“左相虽是个明眼人,但还是像个外人,看不懂右相的为人呐。”
莫惑似笑非笑道:“自然自然,毕竟我只是个外人,并非如你一般,是右相的‘内人’啊。”
宋晖被噎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果然,还是右相更和蔼可亲一些!哪怕他总是顶着那大胡子,也总好过与这左相待在一起,
第67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上)
县令大人坐在十香楼的一间雅房中,面前的茶已经凉透了,而大人并无打算去碰它一下。
而坐在县令大人面前的人,少年模样,不及弱冠,他举着筷子以疯狂的速度解决这桌上满满的菜。
县令大人很有耐心的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他呢?”
少年举着的筷子顿了顿,嘴里塞满了菜,含含糊糊道:“谁?”
县令大人眼色渐冷。
少年却低着脑袋看着盘子里,似乎没注意到。
“若你说的是那个漂亮公子——他去京城了。”
县令大人面色僵了僵,“京城?你确定他去了么?”
少年抬头,傻兮兮的咧嘴笑道:“当然,出了长安都往北还能去哪里?”
县令大人却意味深长道:“长安都并非易出之地。”
少年终于放下了筷子,笑容愈发灿烂,也愈发傻气。
“他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少年不语,从他那贵气的衣袍中取出一枚铜板,搁在了桌上。
县令大人看着那枚脏兮兮的铜板,又看了看面前那张傻兮兮的脸蛋。
他并没有看出这枚铜板有什么特别之处。
“……”
被一枚普通铜板收买,看来此人真的是傻得无药可救了!
当县令大人沉着脸走出十香楼,黑衣男子便凑了上来。
“大人,打听到了么?”
“去京城。”
黑衣男子闻言蹙眉,“大人,京城今日——”
县令大人见他吞吞吐吐的,不禁挑眉道:“如何?”
黑衣男子终于找了个合适的词,“流言肆起。”
县令大人坐上马车,慢悠悠道:“哦?如何个肆起法?”
“太子被查出欲陷害皇上的证据,如今被禁足东宫——”
“就他那死病鸡的模样,禁不禁足都没什么区别吧?”
“……”
县令大人闭着眼养神,“还有呢?”
“据说刀鬼欲刺伤皇上。”
“恩。”
“……今日五皇子似乎更得宠了,皇上想等太子死了,便将他封为太子。”
县令大人却一动不动,“继续。”
“右相最近的动静也大了。”
县令大人睁开了眼,“如何讲?”
黑衣男子道:“他先是砸下重金寻诗鬼,最近又与宋晖关系不错。”
“宋晖?他不是左相的人么?”
黑衣男子道:“似乎是想取而代之。”
县令大人忽然冷笑一声,“取而代之?就凭他,取代左相么?”
黑衣男子却不解道:“大人,左相虽然身为左相,且是皇帝钦点,但他似乎并无什么作为。”这也是令朝上之人都议论纷纷的事情之一。
县令大人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上车,赶路。”
黑衣男子见大人略不悦,只好撇撇嘴,坐上马车一甩马鞭。
“驾!”
县令大人坐在马车里,面色不佳。
安乐去京城,他不是没料到,只是他始终猜不透他去京城做什么。
且不论太子病笃,皇子暗中争斗。皇帝沉迷美人怀,江山欲倒。左右双相势力争斗也越发激烈。
再论如今流言——如今去京城,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打算。
而凭县令大人对安乐的了解,他绝不会落无用的棋子。
……
入了京城,虽人群熙攘却终是心悬在胸腔。
安乐低声对一旁的百里道:“跟着我们的那几个,是不是又多了一个?”
百里闻言一愣,但他并没有立刻转身去看。
“武力如何?”
安乐眸色沉了沉,“不弱,远在我们之上。”
百里道:“那群外族人绝不可能派出这般人物。”
安乐脸色却忽然又变了。
“等等,他似乎不完全是跟着我们走的——他的方向是,皇宫?!”
百里难以置信的看着安乐。
“皇宫?”
安乐脑子里猛然窜出许多事情,零零散散,如今却像找到了合适的丝线,将它们全部窜起!
好比皇上、太子和五皇子之间的关系。
好比传闻中刀鬼欲刺伤皇上的流言。
再好比四鬼谋划造反一事。
“百里,看来我们今晚不得不去皇宫走一趟了。”
百里嘴角一抽。
“皇宫岂是我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安乐老神在在道:“放心。”
百里见他如此模样,不禁惊奇,“难道你早有打算?”
安乐却道:“自然——没有。”
“……”
“我们走一步算一步。”
“……”
其实,相比之下,等鬼医刀鬼来找他们会合,也不算是什么下策。
入夜。
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皇宫附近徘徊。
其中一个对另一个道:“你怎么进去?”
另一个道:“当了这么多年的梁上君子,爬个墙还是难事不成?”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挺得意洋洋的。
“……”
虽说是爬墙,不过,没有绳子,没有踏板。
其中一人内运轻功,飞上砖瓦。
另一个轻功不挤,徒手攀爬。
爬到一半时,那人顶着凛凛寒风,不禁心中哀叹,如今的世道,怎么这么令人费解呢?
爬过了墙,那两个人影又鬼鬼祟祟的凑到了一起,“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着。”
“……看什么?”
“自然是夜景。”
“……”
他们冒着危险,半夜来爬皇宫的墙,就只是为了吹吹凉风,赏赏夜景么!
第68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中)
皇宫的墙不是好爬的,百里有些心惊的看着墙下的守卫们,而大部分的守卫都个个心不在焉,只是随便走走罢了。
安乐沉着脸扫过四周。
今夜的月亮很亮,除风声飒飒外并无什么。
百里轻声道:“你在找什么?”
“夜景。”
“……”
见安乐并无开玩笑的脸色,百里便也不好再多问下去了。
既然他要呆在上面吹冷风看夜景,他便也只好陪着。
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