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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道:“……怎么回事?”
安乐撇撇嘴道:“这人不要脸。”
青年道:“……如何一个不要脸?”
安乐微微侧过脸去,“他扯我衣服!众目睽睽之下怎能如此?所以一个手快,就——”
青年深吸一口气,无视安乐脸上那恶心人的表情,“看来你武功不俗?”
安乐眨眨眼,道:“其实是一个脚快,踢到了——”他瞥了一眼那外族人,“你知道的。”
青年嘴角一抽,连着深吸几口气才缓过去,不愿再看安乐一眼,拂袖便走。
一旁的百里都看不过去,“你一定要用这样的借口么?”
安乐轻笑道:“我乐意。”
不论如何,也是下了船,时时刻刻都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虽然百里的白玉扇还在那群外族人手中,但两人无事便好。
长安都临近京城,所以十分繁华,他们下了船为走几步便淹没在人群中了,但即使如此,安乐也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
从船上下来的所有人都被盯梢着,不出安乐所料的话,大约会相继被谋害,毕竟封口是要的,而在船上大规模的杀人灭口总会传出消息,而阶段性的杀人便不会有太大问题。
百里道:“如今怎么办?”
安乐道:“还能如何?先与那个小鬼会合在去京城。”
百里却道:“以刀鬼的脚程,应该早就到了长安都才对,若是他先去了京城还好,但若是还未到——”
话到此,安乐也觉得有些问题。
“刀鬼向来我行我素,但还是精明的,找不到我们自然会去京城等人,到时候鬼医到了便可先一步行动。”
百里道:“你的意思是?”
“直接去京城吧。”
“那几个跟在后面的人呢?”
“随他去,他们动手,我们便动手。”
打定了主意去京城,但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长安都是出了名的进去容易出来难,因此大多数来长安都的商贾都在这里落了根,造就了长安都的繁华。
不过繁华归繁华,这里的看守各个都不好糊弄,安乐周旋了几次都没有下文。跟何况身后还时时有人盯梢。
百里看着安乐一脸抑郁,“或许我们可以找人帮帮忙。”
安乐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酒盏,眼中三分醉意,摇着酒盏也不慎洒了酒出来,“谁?”
百里忽然邪笑起来,“长安都不是有个说什么是什么的大人物么?”
安乐眼中的三分醉意瞬间扫光,“你是说,长安侯?”
“正是。”
安乐却蹙眉,一脸不赞同,“你确定他会帮我们?”
长安侯虽是个侯爵,却只是顶着他父亲的光环,若非老长安侯膝下只有他一个独子,是绝对轮不到他来做这个侯爷的。
安乐早有耳闻此人天生痴傻,疯疯癫癫,素有断袖之癖却喜爱与女子一同玩乐,日日夜夜都不务正业,他父亲的英明全在他手里败了个精光。皇上也不知是为何,竟把整个长安都都交到他手里了,也不闻不问。
这样的人,若只是打个照面还好,但要请他帮忙——
安乐一口饮尽了盏中余酒。
“你确定?”
百里胸有成竹道:“自然。虽此人痴傻疯癫,但不正是可利用之处么?鬼医与他有过交情,应该会伸一只手来。”
安乐眯着眼,沉吟道:“也可。”
长安侯府就大大咧咧的霸占着长安都中心的一整条街,门前的石狮子整整比安乐高了几个头,门前高高挂着“长安侯府”的牌匾,几个大字龙飞凤舞,潇洒万分,安乐不禁赞叹了几句。
而看到紧闭的大门,一脸警惕的家仆与家仆带来的话,安乐脸上的几分笑意也挂不住了。
“侯爷有事,暂不见客。”
……
县令大人的马车赶了许久的路,不光是马,人也精疲力尽,县令大人的脸色也不佳,光顾着赶路也不太注重身子,幸得身上的貂裘保暖,不似跟来的几个下人一般病怏怏。
黑衣男子却依旧神清气爽,原本就是北方人,所以很习惯寒冷的天气。
“大人。”
“何事?”
“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说是未找到安乐的踪影。”
县令大人不觉蹙眉。
“他们去哪里打听了?”
“一直到长安都外。”
县令大人算了算,“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长安都,更不会入了京城。”
黑衣男子无言。
县令大人却又道:“他们走了水路?”
黑衣男子一愣,显然先前未想到这条路,所以自然不会派人去查。
县令大人回想起自己上次回京时路上遇上的那伙人,蹙眉更深。
县令大人沉默了半晌,手中摸着那枚玉扳指。
若是只到了长安都还好说,但若是已经入了京城——
想起当时那人眼底的戾气与阴狠,县令大人不禁攥紧了那枚玉扳指。
“取消休息,速速赶往京城!”
“是——”
第65章 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中)
今日京城流言肆起。
太子疑似欲陷害圣上。四鬼暗中推波助澜。
一时间竟是人心惶惶,夜中难寐。
而当这些传到安乐耳中时,已经过了些时日了。毕竟京城里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这些流言并不会传开。
安乐不禁蹙眉,“如今只是传刀鬼想要刺杀皇上,如今竟传到四鬼了?”
百里慢吞吞的呷了口茶,“京城流言从来不少。”
“太子的事呢?”
“太子并非是城府极深之人,怕是被人诬陷陷害罢了。只是不知他做的是谁的替罪羔羊。”
安乐看着酒盏中的清酒,沉默了半晌后忽然道:“听说右相最近在寻你的下落?”
百里也并不打算掩饰,“不错。”
“为了什么?”
百里却笑得十分有深意,“自然是为了我身上的好东西。”
安乐眸色一沉,他并猜不到百里身上到底藏着什么,连一丝头绪都没有。
如今他们可算是进退维谷了,被困长安都中,刀鬼下落不明,身后暗刀藏匿,眼前寸步难行。
想至此,安乐心中恼火,一盏酒入腹,清酒在喉间留下深刻的火辣感。
“你打算一辈子都耗在这里?”
百里却老神在在道:“自然不是。”
安乐嗤之以鼻,“还有什么馊主意?”
“并非,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在长安侯上下手。”
安乐轻笑,“还打算去碰一鼻子灰?”
百里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再满上一杯茶,却捧在手中不喝,“传闻间,长安侯痴傻疯癫,不问世事,他又怎会忽然闭门谢客?”
安乐哼了一声,“自然是两种可能。其一,他身边有人察觉危险,长安侯听了他的话。其二,长安侯背后藏着什么东西。”
“你觉得是哪一种?”
“长安侯府中并无门客,应该是第二种。”
百里笑意更深,“既然如此,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么?”
安乐握着酒盏的手一顿。
……
长安侯府前。
安乐站在那两个石狮子之间,府中的家仆不耐烦的看着他。
“公子又有何事?侯爷怕是不会见你。”
安乐耸耸肩,淡然道:“见或不见,也要看你这位侯爷的意思吧?”
家仆皱眉,“侯爷说了,他不会见客,请回!”
安乐慢慢地露出一个浅笑,明艳昳丽,不禁晃了家仆的眼。
“还请转告侯爷,我知道他背后藏着的东西。”
家仆却一脸茫然,“你在胡说什么!长安侯府可不是你们拿来消遣的,这里可是长安都!”
安乐脸上波澜不惊,“还请转告。当然,若是你不转告,恐怕之后的事情就大了。”
家仆一听,在心中权衡了一下,便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等着。”
虽说让安乐等着,家仆却用力的关上了门,让安乐独自站在寒风中。
安乐:“……”
家仆蹬蹬的快步走向书房。
转告侯爷一事不算多么麻烦的事情,见或不见就让侯爷决定。
但若是不转告,怕是如门外之人所说,会闹出大事,到时候长安侯怕是也饶不了他。
他很快站在了书房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侯爷?”
“……”
家仆猜到长安侯大约是在睡觉,只好提高声音道:“侯爷?”
长安侯似乎是听见了,里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许久,才听里面传来懒洋洋的回应。
“进来。”
家仆轻手轻脚的进去了,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长安侯正卧在一旁的暖榻上,昂贵的狐裘披在身上,青丝散开。
家仆却不敢看他的脸,只怕这位脾性不太好的侯爷责怪他扰了清梦。
“侯爷,门外有个人求见。”
长安侯闭着眼,懒洋洋道:“谁?”
“不知,似乎不是长安都的人。”
长安侯翻了个身,背对着家仆,“不见。这种事情都要来找——”
家仆道:“侯爷,那人说,他知道侯爷背后藏着什么东西——”
长安侯却一动不动,“什么藏着什么,不知道,赶他回去。”
家仆应了一声,轻声退下,正要掩上门却听长安侯又开口了。
“等等。”
家仆连忙停下手脚,“侯爷,何事?”
“那人长得好看么?”
家仆不禁抹了抹额角的冷汗,“额,是个俊俏公子。”
长安侯立刻翻起身来,狐裘落在了地上。
家仆抬起头来,看见一张稚气未脱,带着傻气的脸。
“让他进来。”
家仆:“……是。”
安乐似乎早就料到了,脸上了无半点惊愕之情。
过了仪门,安乐被引到一间极大的厅堂中。
桌是红木桌,椅是红木椅,茶是上好的铁观音,摆着香炉暖炉,座上还垫着狐裘。
奢华至极。
安乐坐下等着长安侯。
长安侯来的不迟,脚步踢踢踏踏的踩了过来,安乐听了听,此人并不会武功。
门被推开,一个略矮的身影晃晃荡荡的出现。
华贵的衣衫,贵气的衣袍,却遮不去那扑面而来的傻气。
安乐看着那少年模样的人对着自己傻笑。
“……”此人大概就是长安侯了吧,真的与传言一般无二!
长安侯不高,腿自然也不长,踢踢踏踏的走了过来,入座。
安乐一言不发的看着他,长安侯也不开口,只是盯着安乐的脸看。
家仆们识趣的告退,只留了三个人在门外守着。
安乐见他不打算开口,便道:“侯爷,草民有一事相求。”
长安侯依旧一脸傻气,“你不是说本侯背后藏着什么么?”
安乐眨眨眼道:“那只是见侯爷的说辞罢了。若不这么说,怕是侯爷不愿见草民。”
长安侯道:“怎么会呢?若是门外站着一个美人,本侯怎会不见?”
安乐:“……”
沉默了半晌,安乐干咳了几声,接着道:“草民想请侯爷——”
长安侯打断道:“本侯背后藏着什么?”
安乐:“……”
长安侯傻兮兮的咧嘴笑着,“好奇。”
安乐道:“草民不知。”
长安侯露出失望的表情。
安乐撇开话题道:“侯爷帮不帮草民呢?”
“自然,美人的请求,怎能拒绝?”
安乐不知自己应该心悦,还是该心忧。
“还请长安侯通融一下,让草民与同伴出长安都。”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三日连更
第66章 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下)
长安侯盯着安乐的眼睛不语。
安乐微笑着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
长安侯撇撇嘴道:“本侯为何要帮你?”
安乐道:“侯爷为何不帮呢?”
长安侯道:“既然你来了,必定是有好处?不过,这个好处入不入本侯的眼——”
话音未落,安乐从袖中取出一枚铜板往空中一抛。
年代久远,失了光泽,却印在长安侯的眼中,看着它飞起,旋转,落回安乐的掌心中。
安乐笑着将那枚铜板扣在了红木桌上。
“够不够?”
看着那枚铜板,长安侯咧嘴笑了笑。
……
“真不知侯爷到底怎么了!”家仆嘟囔着,身后跟着安乐和百里,领着他们走向都门。
长安都的门被严厉把守着,即使见了长安侯府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