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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才怪。。。”
“傻哥哥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傻。。。”你再次笑出了声音,待会,我怎么感觉这满是对我□□裸的嘲笑!
“你说什么?”我缓过来不少,报复一般一手将你的双手压下,一手捏住你的脸,“我才不傻,好了,你跟我讲讲这个‘荼’究竟是什么吧。”
你瞬间更加精神了,挣脱开来在我身边坐下,摇头晃脑地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荼,根据我爹的考察,大部分分布于南方,刚刚喝的荼水,便是用荼树上面的荼叶泡成的,对了,我们这个村庄靠着的这座山那边向阳,虽说林荫不少,但可多荼树了,一般来说,我们都在春天——也就是现在,大概二月到四月每天就去山那边采荼,这时候的荼品质最好,泡出来的荼叶最好吃。。。”
你一口气说了不少,我倒觉得虽然了解到一些信息,但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那这个荼有什么用?”
“荼泡出来的水,据我爹搜集到的信息来讲,它能够降火去热,明目除湿,生津去腻。。。”你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我只是细细听着,惊讶的是这乡间种荼的农家人所传授过来的知识,倒还真的让我开了眼界,这小小一片嫩叶,泡入水中竟还有这番奇效。
火焰般艳丽的夕阳不知不觉已经将屋内染上了红色的辉光,天色真的晚了,
“我所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吧,以后要是知道了更多我再告诉你。”你仿佛完美地完成了一幅旷世书法杰作般心满意足,似乎相当喜悦。
“嗯。。。”我沉默,既然已经知道这香味的确就是这什么荼水弄出来的,那我今天也就先到此为止吧,“学习到了。”
你笑了笑,充满灵性的眸子在屋内赤色的暮光下,让人将你的喜悦一览无余。
“天晚啦,你家里人肯定担心你了,我送你回家吧。”你轻巧一蹦,稳稳地站在地上。
我也站起身子,伸展了一下双手,只觉心中似乎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算了,没事,我自己回去吧,我又不是傻子。”我伸了个懒腰后顺手将双手交叉撑在脑袋后,自顾自想要走出门。
“没事,你家不就在隔壁吗,我送你,不然你又迷路了,那可如何是好”
我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定在门前,缓缓回头,你嘴角张扬着的笑让我略感不爽。
“本公子就知道你早知道了!”我转身,大跨步走回几步站定在你面前俯视你,不过我内心倒也不气愤,只不过装出一副有些不开心的表情,顺势抬手捏住你的脸,不过不敢太用力就是了,“你小子城府很深啊!”
“知道啊,早知道了。”你含糊地说着,踮起了脚尖大约是要顺应着我的手势减轻束缚,我怕是我弄疼你,便心软松手了,你站定后继续解释,“附近就这么几户人家,谁是新来的谁不知道啊?更何况你就住在我隔壁。再说了,你穿的这身衣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穿的啊。”
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着装与你的着装,确实,对于这里来说,绸缎绫罗都是稀罕物,大家似乎普遍都穿青麻,我方才去学堂回来没来得及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就赶着过来了。
疏忽了!
我脸上莫名地有些发烫,轻哼一声,
“知道你还让我进你家门,不怕我是坏人?”
拂袖而去。
你拉着我的衣袖,拖着我向我家走去,脸上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似乎开心得很。
“我觉得。。。一个家就在隔壁还找不到回家的路的人对于我来说没有危险可言,嘿嘿。”
我无语,这孩子,早就明白了还这样欺负人。
“那我们这就算认识啦,我姓谢,名清昼。是谢灵运的十世孙。”我一直以此为傲。
“我叫赵皎,我爹的儿子。”
“饺。。。饺子的饺吗?”
你无言,看向我的眼神中透着不满。
“我看你更像包子,还是黑芝麻馅儿的。”我再次捏了捏你的脸,嗯,看上去脸软手软声软的,然而内心似乎一片黑。
夕阳西下,在再次被黑夜吞噬掉前向这世间抛掷出了耀眼的红光与与之不相称的温柔暖意,我余光瞥见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恍惚中,我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光阴流逝的存在,你的声音在一片温柔中晕开,没有一丝违和。
“皎,是皎洁的皎,我爹想出来的,洁白明亮的意思。”
☆、『贰 何处再寻』三
三
从此,我谢清昼多了一个朋友。
夜幕低垂下来,你我挥别,待我回到家门口时,远远看见阿福依旧在那儿等着,便加快脚步,回去吃饭洗浴了。
夜渐渐深了,我一如既往地回到房间内,慵懒地坐在了书桌前,一抹不同与以往的亮色从对面那扇窗中投过来,那扇一直紧闭着的窗子竟破天荒地开了,暗色的屋内摇曳的烛火将房内的一角点亮,远远看着,这间房子似乎收藏了不少书籍卷轴。我一时好奇,便脱了履鞋,爬上了书桌,探头看向对面。
“哄!”一抹墨碧色在猝不及防的瞬间映入眼帘,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你从窗子那儿探出了头。
我扶着窗户踉跄了一下。
你稚嫩清脆的笑声传来。
“你这小子,居然敢吓本公子?”要不是我手短,我肯定立马冲过去。。。捏你脸。
你喘了喘气,咳嗽了一下,故作严肃地质问道:“嗯,那你没事干嘛偷看我家啊”
“这窗前几天不都是关着的吗?今天开了,我好奇看看怎么了?”
“哦——”你拉长了音。
疏忽了!
迅速转移话题!——
“喂,包子,这房间看上去很多书的样子啊?”
你鼓起腮帮子,我想说那样更像包子了,喊道:“我不叫包子!你这傻子!”
“我不叫傻子!你这包子!”
两个人隔着一道低矮的石头铺成的墙开始较劲了起来。
“我不是包子!”
“我不是傻子!”
“我只是长得像包子!但我不是包子!”
“我只是长得像傻子!但我不。。。”
待会,这话不对。。。
“哈哈哈。。。”你似乎笑出了眼泪,但不忘跟我做了个鬼脸,那□□裸地在嘲笑我啊!
臭小子。。。
“哼,本公子不跟你这小毛孩较劲。”
我摆了摆手,向前挪了挪,靠着长木窗的边栏,斜斜仰头望了望这狭隘屋檐所映出的细长夜空,繁星似的花纹般缀着这绀青色的狭长绫罗,延绵着,延绵着,超越了时间后,也终于静止了它的流逝。我顺着皎月的银光低下头,你也沉默了,春夜的静悄悄地渗入,只见你趴在窗口那儿,翘起的总角依旧有些歪,你似乎正怔怔地看着我,但眼神游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倒是你的习惯。
“嗯。。。”你轻哼一声,欲言又止。
“怎么?”我询问道,只见你将手托着两腮,稍稍仰头对上我的眼神。
“从我这个角度看,你很美。”
“啊?”我被你这话吓到踉跄了一下,得亏反应灵敏用手撑住了窗栏,“你说什?”
“我在夸你啊,夸你长得好看啊。”你轻笑着,“你方才就那样靠在窗边,仰头看月亮,让我想到我娘。。。”
我重新审视了自己,方才洗浴完,春夜也只是微寒,于是索性散着及腰的头发并穿了件汗衫、裈,披了件宽大的薄青袍便回这房间了,这样看来,倒还真的有些。。。
为了不勾起你的伤心事,我于是也没再问下去,只是继续享受了一阵沉默,晚风拂面,夹杂着初春的甘甜气息,那或许也是淡淡的荼之香氲吧,一切仿佛再次被苍穹中那灿烂的绫罗束缚了动静,我看到了渐渐攀到檐上的月,心中涌上了曾经在书籍中翻阅过数次的几句诗,随着烛火浮动,融成几句轻哼,便也淡然从齿间流出了。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你就这么攥着袖,趴在窗那儿,眼睛缓缓地闭上,睫毛微动,皓月银光,似乎随着我悠悠的轻吟,真的有一位佼人从月中飘然而至,清风为纤手,暗香作薄袖,以最轻柔的动作将你的垂髫的几缕青丝拨动了,在这样的安详中,抚慰无尽沉默中不可言说的微微颤栗。
“这首歌是什么名字?”你将眼眸抬起,眼中似乎有着些许雾气,但随即便被深深的笑意掩过了,“傻子你唱歌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嘛。。。”
“《诗经·陈风》里的一首,”我也笑了笑,“那可不,本公子才艺可多了呢,毕竟从小就浸在各种书堆和舞乐里。”
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想象着那样的生活。
“对了,你爹还没回来吗?”我不由得问了问,“将你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搁在家里这么久。”
“现在是春天,我爹他今早刚动身去远一些的山上种菜采荼了,大约七天后会回来吧。”
“你一个人能照顾得好自己?还有,你爹怎么不让你跟他一起去?”
“我当然能打理自己的生活啦,”你点点头,“平时村里人会送来一些蔬果或者饭菜过来跟我们换荼,所以我就得留在这里帮忙挑荼给他们,而且为了不让荼坏了,每天都要晒荼蒸荼的,我在家每天就做这些。”
“原来如此。。。”
“赵皎弟弟~”远远地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鸡皮疙瘩在一瞬间蔓延了我全身。
“是小翠姐姐!”你脸上露出了无比喜悦的表情,“她们一家可喜欢荼了,隔三差五有时间的话都会来拿。”
“那个破你家墙的二喜的主人?”我想象着那条顽皮到撞开了猪圈门的狗,再由此联想到它的主人。
你从窗边跑开了,我抬首,一轮皓月渐渐被几片乌色的轻云遮掩。
此刻,月黑,风高。
“阿福,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少爷,这么晚了,天冷,您不再加件衣服再出去吗?”
“不了,现在就得走。”
“这么着急,少爷是要干啥去?”
“到隔壁考察民情。”
一脚踏入你家院子,二喜一嘴白色的尖獠牙便映入眼帘,只见它耷拉着脸在你家大门前踱着步,堵住了进门的路,大约是听到了我与阿福的脚步声,便扭头,气势汹汹地转身,甚至稍稍拱起了背。
包子,你倒是扪心自问一下,这只狗哪里可爱了?
“阿福!上!”我压抑住了声音的颤抖,命令着阿福。
“啊啊啊?我?少。。。少爷。。。”
“引开它!本公子要进去!”
“是。。。是。。。遵命。。。”阿福的声音已经瘫软下来了,但是,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般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引开了二喜。
阿福,好样的。
我跨过门槛,成功进屋,只听闻背后一阵惨叫。
阿福,放心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虽然这句话用在这里不是很合适。
进屋后,只见一个身着翠色浅纹布衣,扎着双挂髻的女孩子背对着我,身板小巧,远远便听见了里屋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儿,你大概在找荼吧。
小翠真不是平凡之辈,我前脚踏进门,后脚还没来得及踩实地面,她便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我。
比起那二喜来,小翠长得不是好看了一点点,她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也差不多高,大眼睛、皮肤白皙,精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