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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任凤楼看着他手心的面具。面具上似笑非笑的脸像是个绝佳的嘲讽,嘲讽他等了千年居然等来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李宜舟仍是懵懂,任凤楼苦笑着在心中摇头。
他都忘了。那些事,那些画,在轮回中被洗刷的一干二净。今天干干净净的李宜舟遇到了莫名其妙的任凤楼,自然会疑惑地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任凤楼没有回答他,坐在窗边打开了一本书:“我累了,你今晚在这儿睡还是回裴家?”
李宜舟很快就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抛于脑后,凑上去抱着任凤楼的肩膀:“师父,我陪你看书。”
任凤楼笑笑:“你从小最不爱看的东西就是书,这会儿又惦记上什么了?”
李宜舟嘴唇落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喃喃道:“就想陪师父看书。”
任凤楼轻轻闭上眼睛,少年宽阔的胸膛靠在他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打着耳垂。
这孩子在他身上黏糊惯了,好像已经分不清这样的亲昵究竟算什么。任凤楼心中海浪般铺天盖地地涌过一阵绝望,掌心覆在李宜舟手背上,声音中带着了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书看够了吗?”
李宜舟正是最不经撩拨的年纪,贴着个活色生香的尤物被这样笑盈盈的一撩拨,下身阳物顿时开始发热。他小狗一样在他肩窝蹭了蹭,使劲嗅着清甜的香味:“看够了,我想看师父。”
任凤楼握着书转过身来,任由少年贪婪的视线落在他的眉心、鼻尖和唇。
师父的眼睛里有光。李宜舟不急着吻上去,在灯下耐心看着每一寸肌肤。眼尾的弧度是什么样子,眼睛上有多少根睫毛。那张吻上去很柔软的嘴是什么颜色的,若想画出来,朱砂和铅粉要各兑几分?
李宜舟心中得意起来。
这么好看的人,他在我怀里。
任凤楼被他痴迷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勉强没让自己别过头去:“还没看够?”
“看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李宜舟像是捧着一盘珍馐舍不得下口,一下一下轻轻吻在他的眼角,“我若是死了,就算在奈何桥上和孟婆打起来,也舍不得忘掉你的样子。”
细小的毒刺扎在早就麻木的心上,轻微的疼痛的酸楚让任凤楼有些难受。他说:“你若活着,就能看一辈子。”
李宜舟撇撇嘴:“我要是变成老头子,可没脸再亲你了。”
本该是白头到老的承诺被他说得像句登徒子的玩笑,任凤楼却已经分不清真假,笑着回吻了李宜舟:“那可不成。”
梧桐花甜腻的香气从窗缝里钻进来,和柔媚的呻吟搅和在一起,轻易便让人理智全无。
李宜舟抱紧了怀中赤裸柔软的身子,师父身上每一肌肤每一根筋骨都像是为此而生的,温顺地承受他的一切。李宜舟与他的手十指交扣,举到嘴边吻他的指节。这双手可以捏断一个八尺大汉的脖子,也会温柔地落在他背上。
“师父,你是不是喜欢我。”李宜舟吻着他的耳垂低喃。
后穴被撑得太满,肉棒进的太深。自从被李宜舟找到那个地方后,那小王八蛋就特别喜欢在他花心上研磨,非要弄得他受不住才高兴。任凤楼意识模糊地仰头,床帐上垂下的流苏在风中摇摆。他牙根发酸,在失神中断断续续地说:“我……很喜欢……你……”漠北侯府中那个把我抱在披风中的人,从第一眼,就喜欢了。
可是师父喜欢我什么呢?
李宜舟摸着两人交合的地方,那个小小的肉穴被他撑得很开,边缘都成了半透明的膜。他忍不住想做得再过分一些,在已经填的满满的穴口中又塞进一根手指。
任凤楼脸上有些痛楚的神情,但依然放松了身体任由他胡闹。
他还能纵容我到什么程度?李宜舟抽出手指,阳物狠命抽插数下后抵着花心射在里面。任凤楼那里敏感得很,被液体一冲击很快也泄了出来。高潮后敏感的肠肉无力地抽搐收缩,李宜舟头脑发热四根手指并拢着就插了进去。
任凤楼痛苦地闷哼一声,皱眉看向李宜舟不知道这小崽子又要发什么疯。
李宜舟手指不断进入,手指根部的骨节把后穴撑得快要裂开。可任凤楼没有拒绝,只是皱着眉看他一眼,就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师父,”李宜舟一点一点地进入,一点一点试探着他的底线,“师父……”手掌被柔软的肠肉紧紧包裹着,他在里面握成拳,看着任凤楼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心,恍惚间有了一种自己掌控着师父的错觉。
任凤楼睫毛颤抖着半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波光流转。
李宜舟俯身吻他的睫毛和眼角。任凤楼温柔的掌心搭在他后颈上,仰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深吻。
师父真的很喜欢我。
李宜舟心满意足。
裴家别苑。
家丁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十分肉痛:“老爷,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
“有什么价值连城的,”裴安悠悠修剪着一盆花,“裴家的金银珠宝够多了,长生不老的东西……你见过?”
家丁这才反应过来:“老爷,您是想……”
裴安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门外静悄悄的,过来一会儿才有轻快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人停在门口乖巧地敲了三下门:“爹,你在吗。”
裴安使了个眼色,家丁堆起笑容去打开门:“小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
裴漓揉揉眼睛显然是没睡醒:“你看到宜舟哥哥了吗?”
裴安道:“昨晚李宜舟说要进城一趟。如今城门盘查的严,小漓要是有急事我就派人想办法进去赵他。”
裴漓失落地摇摇头:“没什么事。”
下人退出去关上门。裴安招手,让裴漓来他身边:“还说没什么事,那鼻子是红给我看的?”
裴漓茫然地仰头:“我……我没有。”
裴安笑着揉揉他的小脸。这孩子长得像他娘,脾气倒一点也不像,跟团小棉花似的随便戳。
裴漓夺过他手中的剪刀乱剪一气。裴安笑着摇摇头,握着他的手把小儿子抱在怀里:“有什么火冲你的宜舟哥哥发去,我这花又哪儿得罪你了?”
裴漓心里委屈,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宜舟哥哥对他那么好,也找不出错来。于是更加委屈。
裴安心里明镜似的,却不会戳穿小儿子这点心事,开始说起午饭有一道梅子鸡,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是他刚从南方请的厨子。
李宜舟进城一趟,寻思着应该把这事儿告诉小鱼的娘,于是在桌上留了条子一大早就跑到了裴家。
裴家已经被御林军团团围住,李宜舟废了点功夫才绕进去。
后院里的花开到尽头,大半已经凋谢,枝头举着沉甸甸的果子。李宜舟来到小楼前敲门:“夫人,夫人在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女子挎着的篮子里装着十几个五彩缤纷的果子。她看了李宜舟一样,来到湖边的石头上,把那些晾干的果子磨成粉。
李宜舟追上去,还没想好怎么说小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的事。女子头也不抬:“去我楼上的药房里拿几个空瓶子过来,都在黑木架子上。”
李宜舟只能先乖乖去拿药瓶。
整个二楼都是药房,只有一张小床在角落里,上面也堆满了瓶瓶罐罐。小鱼的娘居然是个药痴。
黑木架是个矮架子,上面放这些药钵之类的杂物。旁友七个高大的橱子一溜摆开,分别写着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和臭肺,分别对应人之七魄。李宜舟来的兴趣,那三魂在哪儿呢?
他从黑木架上拿了几个空瓶子,围着那几个药柜转了几圈,最终在角落里看到了三个小木箱,木箱下压着锦缎,用金线绣着“天魂”“地魂”“人魂”。李宜舟觉得有趣,难道这里面装的东西能把人魂魄抽了不成?
装地魂的箱子并未上锁,李宜舟好奇之心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瓷瓶,花纹看上去像潺塬耿家窑烧出来的烟雨瓷,也是古物了。他拿起瓷瓶想要掂掂,一阵灼烧的剧痛忽然从手臂冲到心口,五脏六腑都像被烧成了灰。瓷瓶落回木箱中,李宜舟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仍能感受到灼烧的刺痛,却并无伤痕。
这种痛楚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就好像他曾在熔炉中翻滚了很多年一样,感受每一寸皮肉被慢慢烧焦。
刺痛向手臂逐渐漫延,速度越来越快。李宜舟心知不妙,大步冲下楼。
女子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李宜舟刚要张口,那股灼烧的剧痛已经钻进了心脏里,海水与火焰一块儿扑面而来。他看到自己一掌打在了一人胸口,口中声嘶力竭地喊:“走!”那个人影在水中飘远。火焰在水中把他吞噬,被水浸泡到起皱的手指很久被火焰烧焦。
他又看到了那双眼睛,墨蓝色,缠绕在发丝间,有一滴泪水落下来。闪着光落到他心里。
第十三章
李宜舟抓住了一只手,微凉的温度渗透进掌心,把皮肉下燃烧的火焰压灭了些许。他连眼球后面都像是在被火烤着,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大片红色的影子。李宜舟松了一口气,师父……师父在这里。
任凤楼的手几乎要被他掌心的温度灼伤,他的脸藏在面具后看不清表情,声音里却已经有了杀意:“他碰了什么东西?”
“地火。”女子打开了那个箱子,烟雨瓷的小瓶歪着倒在绸缎上,“虽然没有直接碰到,但是……地火已经在灼烧他的经脉了。”
任凤楼攥住那个瓷瓶,地火隔着瓷瓶把他的手指烧成焦色。
李宜舟模模糊糊地去抓他的手:“师父,别碰……”
任凤楼放下了瓷瓶,被灼烧得几可见骨的手指迅速长出了皮肉,指尖依然白皙莹润。金萦锁打开之时,他曾被地火烧成半截枯骨,这团小小的火焰灼伤时的痛楚连轻微都算不上。少年靠在他肩上,扳着他的手指触摸上面的指纹。
“师父。”李宜舟觉得自己快死了,他甚至能听到内脏被一点点烧焦的声音。
任凤楼“嗯”了一声。李宜舟不依不饶地在他耳边嘟囔:“师父。”
地火生长在空罹古城的千年寒玉之下,花开后果实裂开,流出的液体便是地火,在古城下汇聚成湖泊。漠北侯曾用千年寒玉铸成地道,把地火引入金萦锁的锁芯之下。金萦锁打开之时,地火在海中喷涌而出,巨浪淹没了整座九天界。
裴行羽,便是死在地火之中。
李宜舟喉咙中也是一阵阵灼热的疼痛,他害怕自己就快要说不出话来,惊恐地大喊一声:“师父!”
任凤楼的微凉的手指落在他胸口,沉声道:“别慌,我不会让你死。”
李宜舟有种眼球要被烧到爆裂的错觉,他不敢再睁眼睛:“师父,我有话要说!”
“遗言的话就不用说了,”任凤楼声音很冷,“撑着别死,我去空罹古城拿寒玉救你的命。”
李宜舟扑上去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使劲抱着一言不发。
任凤楼的手轻轻落在他背上:“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我就去十天。”
喝下缓解药草的李宜舟沉沉睡去,任凤楼摘下面具放在了他手边。
从京都到空罹古城,马车至少要半月路程,李宜舟等不了那么久。任凤楼运起轻功,身形如影般向北而去。因用力过度而爆裂的经脉很快愈合。冥主是个大方的人,送了他一具伤口总是好得很快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