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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复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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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景泓心下一紧,只觉得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他大喝一声,竟使出全力空手抓住剑刃; 猛地往回一带; 硬生生地把穆崇玉拉了过来。
  箭矢空空地擦着穆崇玉背后落下; 然后没入到了泥土中。并没有伤到穆崇玉分毫。
  薛景泓松了一口气; 他想对着近在咫尺的穆崇玉挤出一抹安抚的微笑来; 然而手上的剧痛已使他再没有半分力气。
  “咚”地一声; 薛景泓手中的剑滑落在地;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也失力般跪在了地上; 手空空地悬在那里,晃了几下,最后无力地摔在了膝盖上。
  十指连心; 这利剑从手掌中刺穿的疼痛使他额头上冷汗涟涟。恐怕这右手今后便要废了吧。他苦笑着想。
  “你……”穆崇玉震惊地看着薛景泓的动作,他下意识想去扶起他,脚下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叫他迈不出一步来。于是,他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崇玉,我没事。”薛景泓却如此说道。只可惜他的声音已不像之前那般,有气无力的,很快便湮没在这一片嘈杂的战场上。
  “穆渊抓不到你不会死心的。别管我了,你赶快逃吧。”他又补充了一句,然后竟抬起左手,奋力推了穆崇玉一把,将他推到了沈青的身边。
  沈青已是急得满头大汗,一边左右抵挡流矢,一边死死地将穆崇玉护在身后,道:“陛下,此时再容不得半分犹豫了。我们与宣王爷已经是誓要敌对了!”
  他说着,也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薛景泓,心中的恼怒和复杂情绪与穆崇玉如出一辙。眼下在这里作战的兄弟认识薛景泓真容的很少,就连穆渊也未见过他本人。可沈青却是见过的。他当年作为一等战俘被押入北渝时,便在北渝的大殿之上亲眼见到了这个仇敌的模样。
  他对薛景泓的仇恨如同每个南燕人一样深刻。可正是因为从前的仇恨过于深刻,今日再见到薛景泓的种种令人震惊之举,便更感到复杂。
  薛景泓对他的君关怀备至,甚至舍身相救,可他却对他的国,施以重创。
  沈青瞥见身旁穆崇玉疲倦的侧脸,不禁心下恻然。
  对于自己来说,忠君与爱国,这两者已经难以抉择,可对于穆崇玉来说,如何处置薛景泓,恐怕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这甚至已然关乎到了这位年轻君主的全部精神支撑。
  沈青摇了摇头,终是叹了口气。他想,到头来无论穆崇玉做出什么样的抉择,自己都一定会追随的。只要他,永不放弃他们这些南燕旧臣,就足矣。
  对面的攻击更猛烈了,又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射过来,沈青也渐渐不敌,穆崇玉这才逐渐清醒过来。
  他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了薛景泓身上,牙齿咬住了唇瓣。
  薛景泓仍然跪在地上,他仅仅靠着左手执剑,勉强支撑着,格挡射过来的流矢。
  如果就这么不管他,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命丧于穆渊的箭下。那么他这么多年来的隐忍,这么多年来的仇恨,便都结束了。整个大渝朝廷,没了一国之君,也将陷入混乱。
  国破之仇,便得大报。
  穆崇玉的双拳禁不住颤栗。然而他的视线又猛然停在了薛景泓的右手上。那只手已经鲜血淋漓。
  他闭了闭眼,终是离开了沈青的身边,弓着腰躲避着流矢,一点一点地走了过去。
  “崇玉?”薛景泓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穆崇玉的动作。
  穆崇玉蹲下身来,捡起了一把掉落于地的剑,猛地擦过薛景泓的脸颊。
  却是帮他挥挡掉一支箭矢。
  薛景泓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带着点惊喜,又带着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穆崇玉。
  穆崇玉却垂下了目光,他一把拉住薛景泓的左手臂,将他扶起,面无表情地道:“你救了我三次,一次是在黑云山我卧病不起之时,一次是被困穆宅之时,还有一次,便是刚刚,帮我躲过冷箭。我虽恨你害得我国破家亡,可因着这三次,你竟也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股自嘲的意味来,缓了缓,又道:“我不会就此放过你,可也不会恩将仇报。今日我不会趁人之危杀掉你,可待到明日再与你相逢战场,就势必要取你首级!”
  他话落,再不肯多说一句,手中却是执着剑,奋力格挡掉周身的箭矢。
  薛景泓心中感慨万千。崇玉没有把他扔在这儿已经使他喜出望外了,更不敢奢求对方的原谅。他转身将穆崇玉拉到身后,反挺身挡在他的前面。
  最后一丝暮光渐渐消逝,夜色铺天盖地的漫上来,包裹了整个天空。
  箭矢已经放完,穆崇玉这边也伤得七零八落。远远望去,一片伤病残将,分外狼狈。
  穆渊指挥兵马慢慢包围上来。他们身处上游,穆崇玉身在下游,自上到下,无论是放箭,还是俯冲过去,对方都没有抵挡之力。
  穆崇玉他们一退再退,可眼下,身后便是那条河,再无退路。
  穆崇玉暗中环视一圈。这段河道正处县郊之地,无人看管,河面上光秃秃的,连一座木桥也不见。唯有几根浮木,间或从河水中飘过。
  穆渊见此情景,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他翻身下马,挺身立在前头,含笑道:“崇玉,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肯乖乖过来,我便能保你一条性命。否则,这刀剑无眼,若真的不小心伤到了你,该如何是好?”
  对于穆崇玉,他本无意跟他动武,也叫弓箭手尽量避开了他,可若是穆崇玉不肯听他的话,或是妨碍到了他的事情,他便不会再手下留情。
  穆渊说着,目光落在一旁薛景泓的身上,笑意顿敛。这个人竟实在命大,如此箭雨冲着他而来,都未能伤及于他!
  可他又无法直接下令斩杀掉此人。穆渊的身后尽是些北渝追兵,虽皆是兵营之中的小卒,可万一有人识得薛景泓面目,惧于薛景泓威势,他的计划就会立即败露!
  刚刚在百步之外,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尚且可以蒙混试听,齐放冷箭,可现在距离如此之近,又给了薛景泓一丝喘息之机,万一他要力证自己身份,喝退这些北渝的兵卒,也是有可能的。
  穆渊如此想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穆崇玉已再不对穆渊抱有任何希望了,他摇了摇头,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宣王叔,这是我最后称你一句‘王叔’,自此以后,你我就是陌路之人,再无瓜葛。”
  “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说。”穆渊彻底沉下脸来,手中长剑一指,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杀。”
  明月既不肯落在他的窗前,偏要在黑暗中攀行,那他也只好撕碎这明月,玉石俱焚了!
  “南燕众俘,既不肯俯首受降,便唯有死路一条。你们若不想回去受责罚,此刻便决不能放走一个活口!”穆渊转过身去,对这一众北渝士卒冷声道。
  片刻之间,便闻一阵响彻战场的杀喊之声。这样,即便薛景泓和穆崇玉还有什么话说,也无人有心思去理会了。
  穆渊退出战场,冷眼旁观着这一场杀戮。
  他就是这样的人,能为他所有的,能为他利用的,他便百般厚待,如若不能,便只好一一清除掉。临安郡那些商贾是如此,穆崇玉也是如此。
  然而正当此时,却突闻一阵异动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中蔓延开来。惊呼声由小及大,渐渐地,所有的北渝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有士兵惊慌地跑过来,口不择言地道:“他、他们……那些逃俘们,他们跳河自溺了!”
  穆渊猛地眯起眼眸,难以置信地望着夜色下看得不甚分明的河面,厉声道:“你说什么?!”


第30章 死里逃生
  此时虽已过了立春; 又在江浙一带气候温和之地,可春寒犹料峭; 尤其是日已西山,夜里的凉风泛起,白日里看着平静无波的河流平添了几分凶险和寒意。
  穆崇玉甫一扎进水中; 顿感到这波涛澎湃,整个胸腔被四面八方铺过来的水流,挤压得沉闷无力。
  他使劲地憋住气息; 费力地攀住一根顺流而下的浮木。
  他是习过水、懂水性的。江南之国; 自来重视水上练兵的功夫; 非但军中士卒要能下水,他身为皇位继承人,自小也受过教导; 能潜水; 保性命。只不过自他继承大统以来; 便再没真正下过水了。
  曾经的穆崇玉哪里想得到; 有一天会被自己的王叔逼到这个地步?他实在别无他法。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 不但跟随自己的南燕旧部愿意随自己一起跳入水中; 那些鹰头寨的兄弟们竟也二话不说地紧随其后; 一搏生死。
  毕竟他们与他不同。他与穆渊,已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 他是宁愿投河自尽,也不愿屈降于穆渊,被他监…视、囚…禁一辈子; 丧失掉自己最后一丝尊严的。
  可这些人,却还会有别的转机。因为无论是穆渊也好,穆崇玉自己也好,只要立志灭渝复燕的皇室遗贵还剩下一个,他们就还有希望。
  跟着穆渊还是跟着穆崇玉,对这些人来说并无事关重要的差别。
  然而他们却无一例外地选择与他一起,跳入河中,一搏生死。
  水下的光线不甚分明,月光只吝啬地在河面上洒下粼粼波光。穆崇玉勉强睁开眼睛,也只看得到一片漆黑。可他却恍惚觉得,河水似乎不那么冰冷了。
  然而这河到底十分宽阔,穆崇玉根本无法分辨是否所有人都能安然度过河水,是否有人不幸溺入水中。他甚至竭力浮出水面,举目四顾,也无法分得清到底哪一侧是来路,哪一侧是彼岸。
  只见一片茫然无际的水面,只闻两侧风吹过之时,带动的呼啸的水流声。
  他感到身体里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流失,疲倦之感铺天盖地地漫上来。一个浪头打来,忍不住地,他手上一滑,松开了那一根奋力逃脱的浮木。
  却在这时,模糊地感到似有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掌拖住了他,拼命把他往水面上带。
  *
  穆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这些北渝士兵大多从缺水干旱的塞外而来,即便到了中原,也是不熟水性,竟眼睁睁地看着穆崇玉一伙人跳入了水中。
  此时穆渊赶过来看,已见不到穆崇玉的身影,只能在这暗淡的夜色下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奋力游出岸边几丈远了。
  穆渊叫人点起火把,眯起眼睛勉强往对岸望去,也仅仅依稀看到对岸朦胧不清的树影。
  这条河并非清浅可测的小溪,而是一条水颇深的宽阔支流,即便他们南燕人懂得水性,可想要凭一己之力横渡过去,也是难上加难。
  跳入了这里,与其说是逃生,倒不如说是自溺!
  可穆崇玉居然宁肯投河,都不愿屈从于自己!
  穆渊阴沉沉地看着那河面,已是怒火中烧,他猛地回头,对身后的随从将士说道:“放箭!箭矢放光,就捡着地上掉落的放,再不然,即刻派人命临安郡守调大批弓箭手过来,刻不容迟!”
  手下齐齐应下,连忙又重新拉开弓箭。其中有幸射中了一两个游得慢的,可大多数箭矢没入水中,便没了力道,随着波浪沉浮一阵,都悄无声息地被水流卷走了。
  穆渊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漂浮在上的箭矢,冷笑两声,他转过身翻身上马,带领手下绝尘而去。
  穆崇玉从水中逃跑,确实是他一时疏忽,可他们人数众多,又受伤累累,即便是跳水而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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