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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可笑的猜想如今却被眼前所见狠狠打脸。夏存修没有开玩笑,而神话传说,也都是真的。
只是因为时间过了太久,或者因为距离太过遥远,那些真实渐渐成为历史,历史在记忆力蜕变成传说,最后成了触不可及的神话。
期间或在口口相传中失真,走形,但总有一部分,是真实存在着的。
正如同《山海经》里的记载“犲山无草木”,但现实却是绿树成荫,而这“山”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岛,吃人的说法在夏存修给的注释里更是无稽之谈。
之前绕着头顶盘旋的怪鸟又在丛林深处发出一声长鸣,顺着这个思路,夏云很快就找到了这只大鸟的名字。
“比翼鸟。”
夏云指着云层中露出一个影子的大鸟冲乔安月等人解释道。
坊间多有“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清谈,原因就在于在传说中“其为鸟青、赤,两鸟比翼。”
多少才子佳人痴男怨女被这美好的描述所吸引,是以在无数相守相爱的人中传为美谈。
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震惊,一群人消化了许久才谨慎地接着前行。
厚密的落叶铺在脚下,踩在上面又绵又软。
没走几步路,夏云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枯木折碎的声音。
她循声低头望去,却猛然瞥见一片白色。
乔安月的神色跟着一变,同夏云一起带着两个小孩不动声色地往旁挪了几步。
袁冲脸色一白,右手紧捂住嘴巴不让胃里的反酸吐出来。几乎是同时伸出左手把袁华的眼睛一捂——显然自家妹妹并不领这个情——袁华把袁冲地手往旁推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让众人为之变色的东西。
是一堆白骨。
乔安月蹲下身子,在众目睽睽中扒开盖在白骨堆上的烂叶。很快,两具完整的人骨出现在众人面前。
头骨上两个空洞洞的窟窿盯得袁冲一阵发毛。
“骨头上有撕咬过的痕迹,应该是被岛上某些野兽吃掉的。”
乔安月一板一眼地观察着,接着说道:“树叶覆盖的程度不深,想必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这几年……
夏云想都不用想,自然而然地把夏存修联系在一起——他跑到这个小岛上也算得上“近年”。
他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安月上下仔细看了好几遍才确认摸不出更多的情报来,正欲抬头,却觉一道冷锐的视线如芒在背地从头顶传来!
陌生又熟悉。
“月儿,往后退!”夏云厉喝一声,脚步往前一迈,伸手就把乔安月往后一扯。
只见乔安月原本站位头顶上,正盘绕着一条一人长的赤红大蟒!
蛇眼如炬,黄澄色眼珠里的凝视让袁冲袁华干脆退到了两个大人后面。夏云轻抵舌尖,盘算着如何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从这条巨蟒的视线里闪避开。
正发愁,却听乔安月轻声问道:“竹叶青?”
“哈?”夏云以为自己听岔了。
乔安月耸耸肩,不太确定地说道:“这蟒给我的感觉……颇为熟悉。”
戏骨的直觉敏锐得可怕!
而就在夏云表示自己并不相信乔安月这种天上掉下来的“直觉”时,谁知那赤红巨蟒鬼使神差地吐着长信竟然冲着乔安月眨了眼睛,甚至还点了点头!
可以盘成手镯的竹叶青现在你告诉我是面前的这条红色巨蟒……骗鬼哦!
然而乔安月显然甘愿当这个“鬼”。
红蟒慢悠悠从树上爬了下来,冲着身后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犲山兽们咆哮地张开大嘴——成功地把碍事的“闲杂人等”吓跑了之后颇通灵性地立在乔安月面前。
还特别好意地保持着同样的高度。
它冷眼朝夏云露出獠牙,却并未露出敌意,似乎只是想故意吓唬一下这个一路闲着没事拿它把玩的“恶人”。随即拉开了与四人的距离。
这个动作乔安月是很熟悉的。
当初在海面上被引到这个小岛上竹叶青也是如此领的路。
……难怪这条蛇上了岸之后就神龙不见首尾,感情是自己缩在一旁还换了个壳子?
夏云注意到被抛弃在不远处草丛堆里发干的青色蛇皮,悬着的心似乎略略降了那么一点点——虽然按常理来说普通的“竹叶青”是根本不太可能达到如此奇效,但有了之前的犲山兽和比翼鸟开路,夏云倒觉得这条小蛇的变化简直堪称见了“大巫”的“小巫”,不值一提。
二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带着两个小鬼亦步亦趋跟在了红蟒的后面。
*
相比起夏云这对的好运,程柘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黝黑的甬道里完全看不清四周。
他双腿尽废,如今只能靠双臂攀着石阶一级一级地上去。
颇像条身姿奇特的怪蛇。
本来被海水就泡的发白的手掌被粗粝的石阶一磨,尽是鲜血。程柘在心里默默数了数,已经爬了六百八十一级台阶,但前面完全看不到尽头。
正在腹里诽谤着初一迟迟不过来的恶行,嘴里还不住地嘀咕“如果活着的话一定要让初一再免费给他打工三年”这类的话,程柘的双手突然摸到一条圆柱状的东西。
有温度,有韧性,而且还隔着层布料。
是条人的胳膊。
第80章 阵法
程柘先是一惊; 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摸其骨形; 应该是个男人的手臂。
四周隔绝了光源,纵使程柘想看清人脸也是无济于事。他顺着衣料摩挲了好一阵在找准男人的正脸; 一测鼻息; 发现人只是昏迷过去并未死去。
看来此人先来不久。
程柘这一路都是划船而来,到没有把人往遭遇海难的两艘船船员方面联想。
渔民?
他皱着眉头; 并未从那人身上闻到经年累月住在船上末等渔民身上散发出来的鱼腥味儿。衣料摸起来虽然称不上是绫罗绸缎; 但也算得上齐整,未觉半点褴褛之意。
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程柘心里暗道:只是不知道这人为何出现在这甬道内。如若是同石钰生那样无意被冲到这座小岛倒也说得过去。八成也是无意间触碰了机关,然后在半途昏迷。
程柘在心里列举这所有的可能性。觉得没了初一在身边即便自己真能从这甬道里出去估计也活不长。盘算着半路捡到的这个人虽说尚且不知道功夫几何,但好歹全手全脚; 如若自己能把他带着拖出去说不定还能混得个保镖。
他的算盘打得叮咣响; 一念之间程柘便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把人连拖带拽地给带出去。
于是程柘艰难地把人背在背上,成年男子的身体重得不像话,而且失去了意识没了固定的更是时时刻刻让程柘为其不从背上滚下来操碎了心。
这样慢腾腾地约莫又爬了半个时辰; 程柘粗糙的手指指腹突然又触到一片潮湿阴凉之地——到让他被石砾摩擦得微微生热的双手好不舒适。
“滴答”的水滴声几乎是顺着这股阴冷潮湿的水渍流入他的耳朵。
程柘眼前一亮; 半信半疑地又往上爬了几步——这下已经有聚成小滩的水坑把他晾了一夜的衣服再次浸湿。
甬道通水; 看来有活眼。
程柘心道:离出路不远了。
他不作他想,只觉得背上背着的“死人”压得肩膀疼。也不管脏不脏有没有毒,完全没有“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节操随意掬了一捧水灌在那人的嘴里。
“要死要活就听天命吧……”程柘碎碎念道:“再让我背我也没力气了; 大兄弟你就自求多福,若真的活下来别忘了给你的救命恩人……”
他的要求还没提出来,便觉被重新搁在地上那人一阵抽搐——四周太过安静,以致于布料磨蹭石阶的碎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即便看不见; 程柘都觉得一道锐利的寒芒砸在了自己身上。
他身体一僵,冲着二话不说“恩将仇报”刚醒就锁住自己喉咙的某人连忙大喊:“兄台饶命!”
然而已经晚了一步。
锋利的刀刃划开了他的肩膀,程柘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肩胛骨传来——完了,看来左手暂时要废!
那人的动作猛然一滞。
“我是好人,”程柘忙不迭地补上一句,“救你的好人。”
他把“救你”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生怕男人听不见一样,心里却在暗自诽谤:这群大老粗怎么总是同一个套路?二话不说上来就打!当初初一也是这样,如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只怕早就被这群江湖莽汉给大卸八块了。
说起初一,也不知道这人是死是活。
所有让雇主操心的小厮都应该扣钱。
程柘觉得心累,随即听见那人沙哑着嗓音问了一句,“这是哪儿?你是这里的人?”
“……”程柘无言以对。
——好巧,两个问题他一个也答不出来并且很想原话奉回。
“说!”男人还紧握着从怀里瞬间掏出来的匕首,厉喝声让程柘恨不得时光倒流给粗心大意不好好搜身的自己一个大耳光。
他不情不愿地安抚着男人的情绪连忙说道:“不知道,不是的。”
末了察觉到那匕首并未有退回的意思,只要咬牙:“在下姓程名柘!本遇北上寻亲,结果天公不作美,突逢不测,被海水冲刷至此,无意间踏入甬道,中途发现的你……出口应该就在前面,你仔细听听,可以听到水声。”
一口气把自己的来历抖了个彻底。
该说的全说,不该说的也聪明地隐瞒了下来。嘴皮子流利得毫无破绽,如若让兰桑瞧见了定会竖起拇指称赞道“简直是天生天桥说书的!”
男人盯了程柘好一会儿,方才“嗯”了一声,把匕首缩了回去。
危机解除。
程柘偷偷松了口气,嘴角堆出一丝谄媚的笑容,“相逢即是有缘,还未请假兄台……”
“在下姓鲁。”男人只给了个姓,并未作他言。
鲁?
程柘脑子里把江湖上排的上名号姓鲁的列了个遍,愣是没找出一个鲁姓用匕首的好汉来。但先前观其招式,功夫应该不算末流。
假姓?还是……武器并不在匕首?
程柘心里这么想着,忽闻男人粗声粗气说了声:“多谢。”
谢救命之恩?
程柘翻了个白眼——反正漆黑一片看不清模样——他是不是还要谢谢这人听他把话说完之后的不杀之恩?
“半个时辰内即可到出口,”鲁姓男人沉声道:“你再忍会儿,等出去了我给你包扎。”
听声辩位?看来很厉害的样子啊。
不觉自己又翻了个白眼,程柘满脸堆笑地附和着,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虽然两人开始的相遇不算太友好,但在一片寂静的封闭空间里有个人说话解闷还是挺不错的。
一来二去程柘倒也了解了这个的基本情况。
南下寻物,具体未知。口音似乎是京城人士,姓鲁,自称鲁三,家中排行老幺,但一听就不是什么真名。
“老狐狸!”
程柘跟在鲁三身后暗啐了一声,刚说完,便听前面那人脚步一顿。
被听到了?
程柘有些尴尬。
谁知鲁三像个没事人似得伸手敲了敲横在面前的石块——石块堵在台阶面前,让人根本无路可走。
“是空心的。”鲁三沉吟道:“石块上有水,出路在后面。”
“哦?”程柘登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理应有机关,找得到吗?”
鲁三反手在石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