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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VE IN 之古风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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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糊地竟坐在床边,和以前一样等着玄回来,远远听着门“吱呀”一响,心里抱怨着,那人一回来家里一定要变得聒噪了!但过了许久仍是一片寂静,他只得起床,关上了被风吹开的门。远远在层层楼阁的缝隙间望着小桥,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常常做梦梦见玄。

无数次梦见他趁着夜色溜进自己的房间,掀起床幔,一把抱起自己,搂在怀中亲吻着;或是梦见自己一身红衣,坐在喜床上,时不时撩开盖头朝外偷看着,就看见房门一动,一个高大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进了门,礼节一点都没顾上,一下子扑到了自己身上,带着点酒气,像只猫似得蹭来蹭去。。。。。。

有时又梦见以前的事情——二人手牵着手,或者是他跟在玄身后两三步的位置,走在大街上、小巷里、村子之间、田埂之上,玄忽的转过来朝他比划了几招,他站在原地被逗笑了;玄背着他、或是抱着他扛着他,仍是四处漫步着,走遍各种有趣或者是没趣,无聊或是惊险的地方。。。。。。

他还记得,在梦中也真实地还原了——那双手真热、那怀抱真暖和,那肩头虽然高,但又稳、又平实。

梦中那么真实,那么好,却往往在最幸福的时刻醒来,醒来都是一场空。

他记得玄带他求学,带他游玩,带他四处跋山涉水,有钱时,两个人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没钱时,玄撒泼耍赖,缠着旧友甚至是路人要钱——爱偷吃的人一到那时就不吃独食了,反倒让钱温变成了吃独食的人。。。。。。

忆起了曾经的种种,在发情期的折磨中,半梦梦醒间,清秀的眼角落下泪滴。

还能再见一面吗?再见一面行吗?

有些人一旦错过,恐怕是一辈子也无缘相见了。





第39章 本宫就是这般女子
今夜,仍然是在浑身燥热,最为难耐的时刻半梦半醒,恍恍惚惚间梦到和玄以前的事情——

一起去看灯会,躲在小巷子里亲吻;一起在西域的高原中穿行,在花海中扑在一起,滚做一团;梦到两人还在巴蜀,玄还是对他那么好,只是夜晚多了些不值得一提的事。。。。。。

钱温还梦到自己到了个偏僻小地方,开了个小医馆,他平时负责号脉、写药方、算账,玄负责到处乱跑、抓药、以及各种闲杂家务事。有一日他正闭门算账,忽然被玄抓着袖子从桌边捉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摁在装满药材的柜子上,没命地亲吻着。

——他还记得那时,他在玄口中尝到一种难言的苦涩,不由得在梦中流下泪来。

钱温逐渐分不清自己是梦到以前的事,还是梦到以后的事,或者只是单纯是自己期望发生的事。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醒来之后注定要一人面对空房,梳梳洗洗后就要面对一个素未谋面,但单看眼神就觉得不怀好意的alpha。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门“吱呀”地响了一声,本以为是家中的佣人又来捉自己起床梳洗。他忽的想起来以前看的一本书,里面讲开封城里进京赶考的学子,住在书院里,每天半夜都被喊起来读书。又想起来自己以前和玄游历时听说的,大地主半夜就把雇农喊起来干活,他迷迷糊糊地有点疑惑——自己究竟是学子,还是雇农?

那人的脚步在周围兜兜转转,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最后还是来到了钱温的床前,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轻轻掀开床幔的一角——心心念念的人正搂着个被子睡得正香,听到了玄的动静,眯着眼睛,嘟嘟囔囔地说道:“你先别吵,我明天还不能见人,让我再睡一会。。。。。。”

玄听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的红了眼眶,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就又沾上了泪水,哭的红肿的桃花眼带着红血丝,颤抖挣扎着,他忍着喉咙中的哽咽,故意装作一副淡定的语气道:“钱温。。。。。。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了。”说罢用衣袖掩面,转身已经走出了几步,却忽的被人从后一把抱住。

钱温一把环抱住他,双手在他的胸口紧紧相扣,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整个人瘫软无力,完全像是挂在玄身上的什么配件,还狼狈不堪地拖在了地上。

“长孙大哥,你别走。”

半梦半醒,亦真亦幻。钱温自己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过和玄分开这么久,想念他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关于他的梦,钱温没有放长孙宵玄离开过一次——死缠烂打、威逼利诱、场外召唤钱媛,甚至是最不符合他个性的色。诱都用到了,总之纠纠缠缠的,即便是在梦中也能把他留到自己醒来的那一刻。

如果是在现实中——既然已经在现实中错失过一次了,那这次哪怕是鬼魂,他也愿意抓住机会,再挽留一回。

钱温虽然说年纪不太大,但毕竟学的是医,再加上以前一直跟长孙宵玄、以及他身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在一起,他对自己还未曾经历过的私密事情清楚的不得了。软的跟一滩烂泥似得了,却还转到玄面前,眯着眼睛,面若桃花,笑的温柔异常地勾上他的肩,踮起脚尖啄吻他的下巴,又故意在玄怀里蹭来蹭去,装出一副无意的样子。发情的Omega自然地散发着信息素,撩拨着身边的alpha。

如果让钱温在不久之前做这件事,即便对面是玄,他也是断然不肯的,一是没有彻底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二是害羞。虽然他现在也羞的心脏砰砰猛跳,但比起再次错失玄,他还是愿意再与他多待一阵。

是梦也无所谓,即便是幻影,也能给人眷恋与希望;如果是真的那也无悔,即便是鬼魂,那也是玄的鬼魂,这怕是今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钱温回想着一个个梦境,玄一次次与他不辞而别,生怕这个梦又突然醒来,于是忽然有了勇气,一下子踮起脚尖,猛地吻上玄的嘴唇,在唇瓣与牙齿之间胡乱舔舐着。玄用手扶住他的腰,不敢用力,怕弄疼他,又不敢不用力,害怕他站不稳摔倒,即便满脸泪痕,也知道回吻面前的人。

不知是悲伤还是喜悦,两行泪从钱温眼中落出。

alpha的信息素吸引着Omega,Omega的信息素吸引着alpha,仅仅是呼吸,就让人情动而不能自恃。互相宽衣解带,既是因为本能,也是因为多年的感情,长久的相思所导致的,二人的动作并不野蛮急躁,反而像是完成某种仪式一般,对对方,仿佛是对待天神一样的恭敬小心。

面对面地躺在床上,床幔中alpha和Omega的气息融合在一起,相互撩拨着对方。钱温用手指一圈一圈绞着玄随意散落下来的发丝,玄将他压在身下,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忽然,眼中又溢满了泪水,眉眼之间满是悲切,带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将脸埋在钱温脖颈边,下巴贴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吻上那片皮肤,唇齿间溢满了雨后竹林青涩的芬芳。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师父占据了百八十年的那片竹林,和自己蹦蹦跳跳、模模糊糊的童年。。。。。。

——楼下——

钱媛端着个空茶碗,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在石桌边踱来踱去。

其实她也是很纠结的,她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纠结,甚至到了优柔寡断的地步,然而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永远是一副相反的模样,甚至在家人面前也常常强装坚强。不装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想不出除了坚硬地活着,自己还能怎么样。

不久前,她坐在这个石凳上,心烦意乱。

时而考虑着钱温的未来,莫名后悔放玄进他的房间,让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二人独处,这样的错误她已经犯过一回了,好在没发生什么,不过这次。。。。。。现在的钱温,恐怕没有一个alpha能挡得住他的诱惑吧。

于是她端起茶碗,一口气饮下大半碗茶水,被烫的五官都促成了一团。

看着逐渐见底的茶水,她又忽然想起玄来,带着点侥幸心理,总觉得他那么怕自己,肯定不敢造次;又想起他的泪水,被自己擒住,压得跪在地上,他说,他死的时候很痛苦,一直都想见钱温一面。。。。。。还有!还有,钱温那么喜欢他,得知他的死讯之后,虽然故意装作一副平静的姿态,但明显没有往常那么有精神了,不论玄是死是活,他一定很想见玄一面吧。

其实,二人也不过是只想着看看对方而已。。。。。。这么想想,她忽然又不忍心将玄这么快就撵出来了,于是,又拎起茶壶,将茶碗满上。

如此重复数次,直到茶壶都空了才纠结地站到了楼前,纠结地进了楼,一步三回头地上了二楼,悄悄地立在了钱温房间门口。房间里一片静谧,没有一点声响,贴着门反而听见的都是屋外“吱吱”的虫鸣,钱媛反倒不好意思进屋了,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偷偷听着屋里的动静。

静谧,静谧,之后仍然是静谧,钱媛站在门口,无聊的头皮发麻,焦躁的踱来踱去,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一大堆破事,跟钱温有关系的,跟钱温没关系的;跟生意有关系的,跟生意没关系的;跟江湖有关系的,跟江湖没关系的;跟世道有关系的,跟世道没关系的。。。。。。脑海中一团乱麻,几乎都要把自己都搅晕了的时候,屋里传出床板“吱呀”一声轻响,恰好被她忽略了过去。

“啊!。。。。。。长孙大哥!嗯。。。。。。你有点,有点着急了。”

床板吱呀作响,伴随着床上二人的喘息声、呻。吟声、低吼声,夹杂着轻微的淫。秽水声,盖过了窗外阵阵虫鸣,钱媛听到这声音,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砸了当头一棒,竟脱力地差点就站不住,霎时间头晕眼花,熟悉的木质走廊晃成了一片暗淡。扶着墙壁,缓缓地蹲在了墙角,把头闷在宽大的衣袖中,恍恍惚惚地就回想起了不久前的事——

早春,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漫步在大街上都似乎是带着些许醉意,闲杂人等仍然是聚在茶馆、酒楼、或者干脆是自家门口,悉悉索索地说个没完,和金陵城的喧嚷混成一团,清风拂面,听上去似乎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钱媛仍然觉察到四个字——

“长孙宵玄”

长孙宵玄是谁呀?他是开国将军的后人,朝中权臣的儿子,听说武艺高强,行走江湖,十分侠义。长孙宵玄怎么了?他通敌叛国,甚至将秘密行军的路线都透露给了敌人。这么可怕!长孙宵玄会有什么下场?明日,在京城会搭起一个断头台,专门是为他准备的。

钱媛呼吸一滞,顺手抓住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路人,将身上的大包小包统统解下来,塞进他怀里,吼道:“把这些东西送到钱家去!告诉他们!钱媛有要事在身,来不及道别了!”说罢转身冲出城门。

金陵城距离京城,即便没有千里,五六百里也总是有了。钱媛一秒都不肯停顿,拼命地赶着路,或是徒步、或是骑马,星夜兼程,没有丝毫的休息,终于在那天上午进了城。

飞檐走壁,顺着沉默的人群,远远地,远远地就望见了一把大刀明晃晃地立在空中,她伸手,似乎想要触碰,但却遥不可及。漂亮的杏眼圆睁着,咬紧牙关向前几个箭步,刽子手紧握着的刀几乎都慢了下来,闪出一个一个的虚影。

快了,快了,应该能够赶上。

但是猝不及防的,只在离长孙宵玄几步远的地方溅了一身血。

“啊啊啊啊啊——!!!!!”

那天,有人跪在断头台上,抱头痛呼。

雨后竹林,生涩的芬芳与落雨桂花的清香丝丝缕缕缠绕着,逐渐融为一体,漫出局促的卧室,随风飘散在金陵城中。钱家门外,围着一大群豺狼,本是纠缠不休,闻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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