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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VE IN 之古风篇-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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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他又抱怨玄办事不利,跑的太慢,明明说好了是初春时节,说好了还要来的早一点,结果让自己等到现在,一定是半路凑热闹耽搁了!不过想到这,他又忽然担忧起来,玄或许是因为遭遇了些麻烦事才耽搁了呢?毕竟他在江湖上结怨太多,朝廷上对他父亲不满的人也会迁怒与他。。。。。。万一是遭遇了不测呢?

钱温一想到这里,就焦虑得在房间里踱步,最后总是“蹭蹭”地窜到床边,望向缝隙间那一截小桥,眼巴巴地期盼着那人能快点来到——无论是贪玩耽搁了,还是遭遇不测,只要让姐姐把他修理一顿,吓得他以后再也不敢出金陵城,那不就好了?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一定平平安安,也少了牵挂和思念。

钱温望着窗外痴痴地发着楞,忽的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缝隙间闪过,他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下了楼——来人虽不是玄,也是他的亲姐姐钱媛,前段时间不告而别,现在终于回来了。

钱温一直记得,那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一刻——钱媛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做的第一件事是喝了一大碗茶,第二件事不是进门,而是在提亲的人、家丁、父母亲戚面前,用她掷地有声的大嗓门,毫不忌讳地大声说道:“长孙宵玄死了,在京城的断头台上。”表情还一脸的淡定,和扯家常无异,说的好像谁家杀了只鸡一样。

钱温只觉得自己耳边一阵轰鸣,眼前似乎忽然变得很亮,一个一个光点闪的厉害,弄的人头晕目眩,似乎站立不住了,只想摔倒,趴在地上死去。

周围那群来提亲的人本是吵成一片,结果听到钱媛的这句话之后,霎时间鸦雀无声——这只是因为钱媛的压迫力所造成的本能反应罢了。几秒后,等他们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几乎都是齐刷刷地问道:“长孙宵玄?长孙宵玄是谁?”然后又是一阵嘈杂的讨论。

也难怪,这不过是些商人罢了,偶尔使些钱权交易、或是买卖性命的手段,怎么知道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长孙宵玄?蓝发长孙氏、小玄儿、玄不要脸、长孙八卦、茶馆男、beta之友、杀不死的。。。。。。随便说一个,江湖上有谁不知道?

许久才有人恍然大悟道:“哦!我忆起来了!他父亲是朝中权臣,祖上是开国将军!这样的人怎么会。。。。。。”周围安静了一刹那,又纷纷疑惑道——“怎么会呢。。。。。。”他们最多也就了解到这里了。

钱温木木地愣在原地,一遍一遍地在心中默默质问着:“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可能!那么多人想杀死他都没有得手!怎么可能呢!他武艺那么高强,一定不会。。。。。。”但是他又做不到不相信钱媛,只感觉心中有两个念头在左右撕扯着自己,撕的让人咬牙切齿,痛苦万分。他抱起头喘息着,除了头晕目眩之外,只觉得整个面门似乎都是酸的,泪水焦急地向外涌着。。。。。。

刚要夺眶而出,只感到身边熟悉的檀香,不远不近地在身边笼罩,忍住泪水抬头一瞧,钱媛正站在自己身边,不近不远,刚好能挡住钱温附近那些alpha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也不会让他过于紧张。

钱温呆呆的立在钱媛投下的阴影中,带着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她,钱媛的表情变了,并不是变得柔和,反而拧起了眉头,做出一副更加严肃决绝的样子,仍是压低了声音,冷冰冰地说道:“钱温,跟我来,我有话要说。”还没等到人家回答,就自顾自地上楼进了钱温的房间。

能说些什么呢?无非是些劝告的话——话里话外、明里暗里、软硬兼施地逼他尽早嫁人罢了。

钱温收起了泪水,站在原地不由得冷笑起来,清秀、带着点稚气的脸庞满是嘲讽,而其中更多的,正是嘲讽自己、嘲讽天下所有Omega共同的命运,但却无奈,就像现在似得,明明不想上楼听姐姐讲那些大道理,不想看她那张严肃的臭脸,但却乖顺地抹了抹湿润的眼角,一路小跑地跟着钱媛进了房间。。。。。。

“钱温,你怎么了?脸上这么红?”钱温乖顺地站在桌边,钱媛本是端好了架子坐在他对面的一张圆凳上,可看到他脸上不自然到怪异的红晕,仍是本能地凑了过去,拂开彼此额头上的碎发,闭上眼睛,两张雪白的皮肉轻轻凑在一起。

“。。。。。。钱温,你额头好烫,怎么了?发烧了?”对面的人一言不发,轻轻呼出的气息都如同冒火一般,“钱温!钱温!”钱媛轻轻地晃着他,他却仿佛受到重击一般栽进了姐姐的怀里。

手不经意间摸过后颈,更是灼热的反常,钱媛心下了然,扶钱温上了床后撵走了前来提亲的众多alpha,独自一人守在了房间门口。

这回,玄是完全错过约定的期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复活梗来的猝不及防,GINE IN系列其实有个很庞大的世界观,这一部只不过是点一下而已,毕竟是我酝酿5年的脑洞(笑)





第38章 豺狼玄
钱温昏昏沉沉地独自一人,窝在房间里挨过两三个发情期,仍然没有为父亲选好金龟婿,这在大户人家中实在是少见。

前来提亲的人都觉得诧异,钱家的人都心知肚明,但个个守口如瓶,钱温的父母甚至洒脱的意外,没说什么,也从来没逼迫他,跟个没事人似得静观其变,故意避着“长孙宵玄”这个话题不谈。不过是白养个Omega罢了,对家财万贯的钱家也没什么损失,因为这点小事伤了亲情才更划不来。钱温赖在家里老死也不嫁,说到底对他们也没什么不利。

不过钱温迟迟不嫁,倒是苦了钱媛,有个没标记的Omega窝在房里发情,信息素的味道一直传到院外——有钱有势的、有钱有权的、没钱没势又没权的各种alpha,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从四面八方齐聚而来,每天夜里都把钱家围个水泄不通,浩浩荡荡,仿佛一群豺狼一般。

他们在门外推推搡搡,家丁把门闸的很牢固,他们推不进来,只在门口挤着,虽然拥挤但并不吵闹,毕竟他们的关注点并不在自己身边那个臭烘烘的alpha身上,而是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了过去——雨后竹林的清香,带着点生涩的芬芳,淡淡的,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呼吸之间,却莫名的勾人。

香气忽然浓了起来,一群豺狼,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朝着钱家院里虎视眈眈着。

黑压压的一片,闪烁着和豺狼眼中一样的幽光,总有些贼溜溜的眼睛,收起了光芒,敛起信息素,悄悄绕到一边打算翻墙入门,但绝大多数都会被家丁捉个正着——家丁各个武艺高强,一两招就制服了贼人,将他们关进一个房间,天亮后被钱媛威慑一顿,一般就再也不敢来了。

但凡事总有个例外,今夜,偷溜进来的那人身手极好,轻功更是巧妙,一看就是蓄谋已久——穿一身夜行服还蒙了面,在层层楼阁间跳跃着,躲过了家丁的眼睛,也躲过了家丁的耳朵,甚至连点气息都没有留下,更别说信息素了。仿佛个鬼魂一般进了里院,立在了钱温楼下,朝二楼那间微微泛着点亮光的房间巴望了许久,在院中挑了些暗处,快步走到了楼前。

他深吸一口气,正想推开房门,却被一只有力的手不由分说地揪住,猛地按在了柱子上——那人不高,一头黑发盘成个有些凌乱的发髻,紧紧锁着眉,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檀香,带着威慑和侵略意味将贼人包围——是个女alpha,气势极强,武功极高,力量大的出奇,这样的人出现在钱家守门,只有一种可能。

——钱媛亲自护着弟弟。

“蟊贼!擅自闯入我府中,你可知有什么后果?”她可能是怕打扰了家人休息,硬是忍住了大嗓门,低声威慑着贼人,那贼人早已哆哆嗦嗦的了。没等他辩解,钱媛就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乖顺地颤抖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滴滴落泪。

“贼人,老实呆着别动,我瞧瞧你面罩下的那张脸,好让我打算打算怎么毁了它。。。。。。”贼人已被钱媛压得跪在了地上,仍是哆哆嗦嗦地震颤着,乖顺地抬头,水汪汪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仰视着钱媛,她心底不由得翻上种难言的感觉——厌恶、却有些似曾相识。她略带犹豫地扯下了那人的面罩。。。。。。

“长孙宵玄!”随后就是压抑着的惊呼,“你不是死了吗?!你竟敢诈死!欺瞒我弟弟!”钱媛的神情只有瞬间的恍惚,随后立即捉住了玄的衣领,将他的脸提到自己面前,仅有一两寸远的位置,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质问着。

对面的人不说话,倒是泪如泉涌,哭哭啼啼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肿的变了形状,满脸泪痕,泪珠挂在下巴上,又滴在钱媛手上,她紧锁着眉,却不放手,心中不知是厌恶还是怜悯。

“钱媛。。。。。。钱媛!你让我见他一眼吧!就看一眼,远远地望上一眼就行!”

“长孙宵玄!你到底是人是鬼?!我为什么相信你!”钱媛晃着玄,不知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玄没有回答,反而哭的更厉害了,抽噎着,肩膀随着慌乱的呼吸一耸一耸,仿佛溺水般大张着嘴吸气,双眼几乎放空了,仍是注视着钱媛,哭的眯起了眼睛,因为抽噎也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就!就让我见他一回。。。。。。我死的,死的时候很痛苦,唔。。。。。。一直,一直都想见。。。。。他一面。。。。。。”

说道这里,alpha终于藏不住了信息素,一阵桂花的清香扑面而来,玄抽抽搭搭的,桂花也纷纷落雨了。

落雨的桂花,与雨后带着些生涩的竹林,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了一起。

钱媛或许是因为盛怒,瞪大了眼睛,战栗着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玄甩到一边的地面上,他毫不反抗,重重地砸过去,也不过是一声闷哼。

“长孙宵玄,上楼的路你清楚。”钱媛甩开过长的衣摆,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悠闲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喝完了我就上楼捉你,如果敢不从,就打得魂飞魄散。”

钱媛说罢就抿了口茶,玄的脸上刹的就泛上了喜悦,“咚咚咚咚”,快跑上楼的声音都带着愉快。

——数月前——

钱温本以为自己没那么喜欢玄——

最开始,只不过是普通的喜欢,心情一好,一时兴起,就在落雪的大漠中说了出口,这确实不是假话,如同自己在桃花林里保证的一样。至于为什么答应与玄成婚,只是因为点少年的倔强,觉得比起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还是选择玄更好,至少也在Omega的命运中稍微挣扎了一下。

——钱温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玄离开后他焦心的等待,莫名的期盼和傻乎乎的举动,就已经惊吓到了自己,常常因为自己的这种行为,尴尬羞涩的无地自容。他也不过是理解为婚前正常的焦虑,或是Omega的某些未知生理反应,以此来逃避着显而易见的心意。

等啊,等啊,等来了玄的死讯时,他总算是按捺不住了。

本来以为是普通的喜欢,那为什么知道他离开之后,自己会那么悲伤?

沉沉的,一觉一觉睡过去,身体燥热难耐。有时醒来,看到外面阳光正好,他莫名地以为自己回到了与玄游玩的那段日子,住在客栈里,又是被玄从睡梦中吵醒了,定神一听,还能听见他“叮叮咚咚”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但这时听了半天却没有动静;有时傍晚醒来,迷迷糊糊地竟坐在床边,和以前一样等着玄回来,远远听着门“吱呀”一响,心里抱怨着,那人一回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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