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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临不敢置信地望着夏云峰,那水汪汪的大眼又转向步月:“你……”
步月连忙道:“临儿,你别听这死鬼胡说八道!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夏初临捂着耳朵摇头后退。
第29章 离人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我不听我不听!”
“既然你不听,那就算了……”步月放开了他的手,欲擒故纵,他对付女人最拿手了!
果真,夏初临一把拉着他道:“你说呀你说呀,难道你真是那样的人?”
步月道:“我只不过是扭到了腰……”
“阿月,”夏云峰低低叫了声,道,“你昨晚说过的话都忘了么?”
“这……”步月迟疑了一下,虽答应过不再招惹女人,可、可真是舍不得美人啊!
“你说从今以后只对我一人好,与我白首同心,你我虽无父母,却已许了终身,你怎可转眼就跟临儿卿卿我我,你们……你们可都是女子啊。”夏云峰说得沉痛,如剑的眉峰染了哀伤却是平添几分男儿气概。
步月却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怒吼道:“夏、云、峰!你再敢胡说八道!”
夏云峰却更是一副受伤神情:“前一刻你还在我怀中温言软语,如今立马翻脸不认账,阿月,我待你真心一片,你怎可如此待我?”言罢,那眼圈一红,又悲伤地撇过头去。
步月目瞪口呆,这夏云峰怎说得比真的还真?
夏初临花容一皱,已哭了出来:“阿月,我真心待你,不曾想你竟暗地里勾引哥哥,他们没有说错,你就是狐狸精!”转身便奔了出去。
“唉……不是,临儿你听我解释,这死鬼都是胡说八道!”步月连忙拉住她,对一旁看戏的甄子道,“你倒是说句话呀,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甄子走了过来,看了看夏初临梨花带雨的面容,又看看步月惊人容貌,为难道:“阿月,庄主是真心待你,你怎可翻脸不认账?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无需害羞。”
“你……”
步月瞪着他,胸腔内一口血翻滚沸腾,差点吐出来给他个开门红。
这……这夏云峰和身边之人怎都能如此睁眼说瞎话!
“哇!”
夏初临一声大哭,挣脱了他的手,哭道:“阿月!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哎,唉……临儿……”
还欲去追,却被夏云峰拉住,他猛然怒道:“死鬼!你究竟要如何?”
夏云峰道:“你说过会做我的夫人,为何还要招惹我的妹妹?”
步月更是大怒,一把挥开他的手:“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装!夏云峰,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老子何曾与你说过那样的话!”
夏云峰神情一痛,一手捂着自己眼睛,语调沙哑:“我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你,为何你要如此对我?”
步月气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大声道:“那就赶紧把心挖出来给本座,然后滚蛋!”
眼角余光忽然看见门边一个绿影一闪,已经远去了,步月正疑惑,却见夏云峰突然冷了脸道:“我劝你断了对初临的念头,你若再敢招惹她,那就好好留在临江山庄做个女人,不过……”他缓缓一笑,“我会将她远嫁给别的男人。”
“你……”步月心中一口怒气,竟是不得发泄,只能恨恨瞪着夏云峰,“算你狠!本座这次是载在你手上了!”
夏云峰道:“你若再敢胡作非为,我让你吃暗亏的法子还多着,要不要试试?”
步月愤愤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多谢,不用!”大步出了门去。
门外,墨色的抄手游廊下碧波荡漾,丝丝细雨落在碧玉般湖面,涟漪如花,白玉的拱桥倒映入水,恰恰是一轮满月如虹,美景如画。
他停步,细细看了这样的景色许久,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院门上,那背后不久前伫立过一个女子偷听真相……
这临江山庄之人都不简单啊,连那看似不谙世事的单纯大小姐也是如此……
如此这般一闹,夏云峰与步月的关系“证实”了,夏云峰承认,有贴身随从甄子为证,更有那大嘴巴的宋河山到处宣言,便是步月百般辩解,竟是无人相信,大家都拿他当未来庄主夫人伺候着。
步月起先还是万般气愤,可最终不得不接受自己跳入了陷阱的事实,便每天摆着万分大的架子横行霸道,惹是生非,就盼着所有人都厌恶这个未来的“庄主夫人”。
说来也怪,无论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整个临江山庄上下竟没有一个人对他有过半分脸色,无不都是和和气气地收拾烂摊子,仿佛他做这些事都是天经地义,和气得太过了,这看似寻常的一个武林大山庄内,竟透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唯独步月一直没见到过夏初临,他曾故意在山色居门口走过好几次,一次都没遇上。而一旦他的目光在其他女子身上稍微多停留一会儿,那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柔便会站在他面前挡住视线。
小柔便是那次在氤氲居伺候步月泡温泉的侍女,自从夏云峰睁眼说瞎话强行确定了他与步月的关系后便让这女子跟在他身边,美其名曰伺候,实则这监视意味之浓烈,大家心知肚明。
步月不能调戏别的女子,便时常将小柔仔仔细细地来欣赏,但见她面容婉约清秀,肌肤不似其它女子的洁白,而是稍微有点小麦色,圆润饱满的唇,精致的鼻子,一双眼睛最是令人惊艳,乌黑的双眸大而黑亮,眼白纯净,一眼望去,湿润润的色泽,犹如春水含情,透彻清亮。
纵观整个临江山庄,其姿色只在夏初临之下,可她却是寡言少语,神色淡淡,眉眼总是低得深沉,仿若那双墨绿的鞋尖有看不完的精彩趣事。步月数次调戏引诱之,都被那淡淡的言语目光一堵,竟是碰了软钉子。
四月之后,桃花芳菲,柳絮飞涨,气温虽是回暖,只是洞庭之畔的雨似乎永远下不完,即便落了芳菲,迟了红叶,这里的水墨之色永远是润泽的,是缠绵的温柔,是缱绻的低语呢喃。
步月离开临江山庄那一日,山庄内外的桃花正是开得鲜艳,细雨缠绵,许多人都将他和夏云峰送到门口便不再相送,细细的雨水打在伞面沙沙地响,与来时,并无异样。
夏云峰的脸色异样的苍白,眼窝深陷在眼眶内,显出几分森森鬼气来,他转身对众人微微一笑,更是阴森可怖,当真是活见了鬼般。
这自然是冰心丸毒发后的症状,步月为了报复上次的噬心丸之痛,推迟了两日给夏云峰解药,夏云峰便对外人说是生了怪病,需要出门寻找名医医治。
只是夏云峰如此阴森诡异,对面竟无一人面露异色,为首的管家甄剑嘱咐道:“庄主放心去,庄内一切事物有老奴打理,找到那神医治好了病便早些回来。”
夏云峰回礼:“如此,便有劳甄伯伯了。”
这时,从人群后走来一个男子,穿过人群,默默地站在夏云峰身侧。
步月之前却是从未见过此人,只见他一身玄青色劲装,黑布蒙面,背后交叉捆了两把黑色长剑,玄青色衣服之下肌肉虬伏,身形极高,单看这身段便知此人定是武功不俗,黑色面巾下隐约可见面部线条刚硬,一双眼眸精光内敛,水波不惊。
夏云峰见了他,语气中透出一丝喜色:“葛渊,你来了。”
“是。”那叫葛渊的男子淡淡应了一声。
“那我们走罢。”
夏云峰身体僵硬,扶着葛渊走得缓慢,到了马车前,葛渊竟是跪下身子,让夏云峰踩着背上了马车。
步月一旁看着,嘴边冷冷笑意一闪而逝,随即也跟着上了马车。
“驾!”
车夫一声长喝,马车便缓缓而去,踏着一路青草泥泞,春花初绽,柳絮新发,蒙蒙细雨依然将一切洗得清亮,又蒙上了细细雾气,漫漫长路,沿途风景不可远观。
步月从车窗往外看去时,只看到这般景象,临江山庄巍峨的白墙黑瓦在雾气中氤氲朦胧,细雨斜飞,春光满眼,他看见人群最中央那鹅黄色裙裳的少女。
远远的,隔着朦胧雨雾,他也可以看清少女此刻的眼神。
他向那方看了一眼,随即放下帘子,敛去嘴角冰冷笑意,顿时眉目静雅,是画笔难描的娇媚,是诗词难赋的艳丽,微微一笑,百花齐放,远胜过车外绵雨春光留人看。
第30章 惊雷
南方春早,夏云峰一行人缓缓而行,一路北上,看遍了沿途风景,春光迷人眼,草长莺飞,正是烟花三月下杨州的好时节,只是他们却是往山东而行。
去年此时,步月正因为勾搭上了一个员外家的美貌小妾同时又采了另一户人家的两朵姐妹花而被夏云峰追得满江湖跑,那时你追我赶,真恨不得对方立马横死刀下或者被雷劈死了也好,谁能想到如今却会同坐一辆马车共看这满眼春光,陌上花开。
不是江湖人,不知江湖事。
步月一旦重入这江湖,竟被这江湖事惊得目瞪口呆,风云变幻,风起云涌,风雨无阻地不断变化,这才是真正的江湖!
在一个小镇歇脚时,步月在客栈门口看见几人正在布粥行善,他对这种事向来是嗤之以鼻,可他那一看,却收不回了目光,彻底傻了眼,那几个面带和善微笑行善积德之人怎穿的是解火教的服饰,他往前走两步,竟然还看见解火教的旗子正高高插在一边,布粥的桌子垂下一块黑布,左右两边是副红色对联,写着“行一日之善,积百世洪福。”
步月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只觉脑中轰隆一响,随即怒火烧了上来,堂堂一个江湖魔教,怎可做这种假惺惺的好事,简直太掉面子!
想着,他正大步过去,不料肩膀被一股大力按住,顿时动弹不得,步月转头,那人正是夏云峰,刚毅的眉眼似带着两分不悦。
“放开我。”步月道。
“你要去做什么?”夏云峰道。
步月气急道:“你没看见,解火教竟然在行善积德!这哪里还是魔教!没有我,它已经走向堕落,我必须去阻止他们!”
夏云峰眉峰微皱:“这不是很好么,魔教由邪归正,此乃江湖一大喜事。”
步月讶道:“这么说你是早知道此事了?”
夏云峰道:“司空见惯。”
步月面色一顿,低声自语道:“那帮老头到底想做什么?”
夏云峰早已将他神情看在眼中,沉声道:“阿月,据我所知,解火教以前虽然行事低调诡异,却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自从五年前你当上解火教主后,便开始招揽江湖恶人,无恶不作,这才给解火教赢了一个魔教头衔,如今看来,你这教主当得很是不尽人心,自从你失踪之后,解火教可是没少做好事,就是为了挽回自己臭掉的名声,你看那些接受布施的百姓,他们满面感激之色,显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恩德。”
步月静静看着他,神色竟是有些漠然,还有迷茫和疑惑,仿佛有些听不懂他话中意思。
夏云峰的语调轻柔和缓,唇角含笑,却似嘲讽般,他道:“阿月,你不惜一切将解火教带向邪途,犯了杀戮无数,为的是什么?”
那双漂亮的双眼,秋水含波,明眸动人,映照了来来往往的人群无数,红尘落寞,他看着夏云峰,眼眸漆黑,只是那漆黑深处,渐染了寒霜。
夏云峰道:“你是解火教前任教主步风的亲儿子,行事作风却与之没有丝毫相似,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