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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到了……”
“是。我都知道!我见他日日消瘦,怎会不知?!半个月了,他吃不下、睡不好,这个天气,哪有人穿的那么厚还冷到发抖?!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对我笑过多少回!他不会这样的!除非有什么瞒着我!你告诉我……算我求你……”
叶誉看向他,一时左右为难……
侯止苑这哀痛到极致的眸子,又怎么去医治?
终于……
叶誉狠下心道:“是!御风反噬!无药可医。我……尽力了。”
侯止苑双手颤抖!
“什么叫……无药可医……你胡说!他有君子兰,他不会受伤!他百毒不侵,怎可能会死!”
“君子兰早就消失了!”叶誉咆哮,“你别再自欺欺人!他会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或许五日,或许七日,再这样下去,最多半月!他为了让你安心,一个人忍受一切,你别让他失望!”
侯止苑倒退几步,撞在药炉上一动不动,锦衣烧焦,一片糊味。
叶誉赶紧把他拉开,讥讽道:“看来还是他了解你。他说不能告诉你……是对的!”
叶誉颓然走出去,边走边失了魂道:“叶誉……对不起他……”
他打开药房门,只见乔霁彧站在门口。
“你怎么……回来了……”
“来寻止痛药。”
叶誉堵着门,不让他进去,“不在这里。”
乔霁彧推不动门,越发感到不对劲。
叶誉脸色发青,声音颤抖,小声道:“侯止苑……在这里!”
乔霁彧瞳孔瞬间放大!只觉得心脏疼得要炸裂!
他毫不犹豫,掉头就走!
“霁彧!是霁彧!”侯止苑回过神来,眼里终于有了焦距!
“你让开!让我出去!”
叶誉拦在门口,“你现在太激动,会伤到他!”
“我怎会伤他?你让开!”
侯止苑一掌打向叶誉,叶誉受了伤力气骤减,侯止苑瞬间夺门而去。
叶誉在身后大喊:
“只是稍微触碰他就会受伤!你要是想他早死,你就出去!”
侯止苑身形一顿,还是快速飞离!
……
乔霁彧不知自己为何要逃。但潜意识里不愿见到侯止苑,担心所有隐瞒的事,被他知晓。
房门就在眼前,乔霁彧推门而入,将身后的来人隔绝在外。
“霁彧!你开门!”
侯止苑从来不知乔霁彧可以走这么快,他一路追赶,竟也赶不上!
若不是真的惧怕被自己知晓,又怎会如此?
侯止苑恨死了这坚固的房门!
那人就在里面,一墙之隔!可这门任自己捶打,丝毫不动!
猛烈的捶打把门震得来回晃动!乔霁彧抵在门后,不移动半步!
“乔霁彧!”侯止苑大喊,“你给我开门!”
乔霁彧心口忽然剧痛!
侯止苑,从来不愿唤自己——乔霁彧!
他生气了……
“我的痛苦,换来的怎会是你的愤怒?不该……这般……”
乔霁彧失神,沿着门——跌坐在地!他抱着膝,脸埋在双膝之上。感受着门上传来的巨大震动,把后背砸得生疼!
“乔霁彧,你听着。你不开门,我便不会进来!一天也好,一月也罢;哪怕雨雪寒冬、烈日骄阳,我就站在这里等!”
侯止苑抚摸着门,他知道,乔霁彧就在门后,可他不愿见自己。
“你听,外面下雨了!好大的雨……”
乔霁彧忽而抬起埋在膝上的头……
“我已浑身湿透,你要我等多久才愿开门?等到我病了?还是死了?”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就像沉睡了千年的古门,被一双称为岁月的手唤醒!
侯止苑站在屋檐下,雨水滴滴答答砸在他发上、肩上,湿透的他浑身滴雨!
乔霁彧见此,心疼地只觉得自己断了呼吸!
“你……”
“霁彧!你别跑了,别离开我!”
侯止苑轻轻抱着他,不敢用大力气。可是怀里这个人,在颤抖……
因为疼吗?
“不生气了?”乔霁彧吸了吸鼻子,却愈发酸涩。
侯止苑在他脖颈摇头,闷声道:“生气!很生气!生气到快死了!可是我更怕你,怕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我!乔霁彧,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嗯?”
乔霁彧抱住他,用尽全身力气!他感受着熟悉的温度,轻轻道:
“唤我霁彧……不好吗?”
侯止苑鼻头一酸!
乔霁彧的侯止苑只会唤他霁彧,并非阿彧,更不会是乔霁彧!
“霁彧、霁彧、霁彧、霁彧……”他重复了不知多少遍才停下,“可是你为何瞒我?为何一个人忍受?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承受不好吗?”
“侯止苑……对不起。但若再有一次机会,我依然如此选择。我自知——好不了了。这莫大的悲痛,我不愿它那么早来临。你的苦痛,分一些,由我承受。我只需要你,陪我直到生命尽头。只要你高兴,我或许能欺骗自己,一切未变。若你知晓一切,我便逐渐踏入坟墓,没了半点阳光……”
“霁彧……是不是我知道这些,让你难受了?”
乔霁彧将头搭在他肩上,闭上眼,道:“是。”
“好。我知道了……”
侯止苑右手缓缓上移,移到睡穴处,用力一点。
“霁彧,这一切都是梦。睡醒了,梦便醒了。侯止苑什么都不知道。他会宠你、爱你,满足你一切愿望。但你要相信,你会好起来!你定会好起来!”
侯止苑抱着他走到床前,褪去他湿透的外衣,给他换上素雅的里衣。又关上吹着冷风的窗,躺在他身旁看着他的睡颜。
三更时,侯止苑下床,前往一个本不打算涉足的地方……
第244章 第二百四十三章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叶耀圣之死
乔国的大理寺异常森严。数丈高的牢房大门仿佛能遮天蔽日。这周边草木茂盛,给这阴冷的地方带去些许生机。
侯止苑踏着这些草,以最短的路径来到门口。
“开门。”
侯止苑面色阴冷!不复平日里的和睦。几个来自天都的门卫哆哆嗦嗦。一人拿出钥匙,对了几次才将门打开。厚重的石门一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侯止苑腹中作呕,但依然迈着大步走去。
见到这身影是侯止苑,叶耀圣立刻坐起,寂寞的脸上终于显现笑意。
“怎么?乔霁彧死了?比本皇想象的要久一些呢。”
“闭嘴!”侯止苑手腕一拧,将冰萧抵在他咽喉处,“从你战败那日起,天下便只有我一个王!你算什么东西?!”
“败?!有乔霁彧黄泉路相伴,你当真认为战败的是本皇?”
侯止苑将冰萧推入一分,叶耀圣脖颈的鲜血汩汩涌出!
“今日来,是通知你。黄泉路上,只你一个!无人与你作伴!”
“是吗……”他忽然想到死于沙场的高丰、钱易。还有更多因为战事死去将军……
此刻,前所未有的悔侵袭而来!
他看向屋顶那片琉璃瓦,并不与侯止苑纠缠于这个话题,但目光通透,仿佛含着世间万象!
“我等你许久。终于,等到你来了……”
叶耀圣往前走,走到与侯止苑只一门之隔。冰萧刺入他的脖颈愈发深,他却笑着问:“你娘亲恨我吧?”
这句话让侯止苑戾气大涨!
他在灯火下,本周身凄寒,如今,迸发一股强烈的杀气!左手呈爪,一掌轰向牢门,于是坚固的牢门碎裂!他一步步走向叶耀圣,狠狠一剑朝他心口刺下!叶耀圣也不躲,吐出一口鲜血!
“你不配提我娘亲!”
“或许,该去见一见她……”叶耀圣将心口的剑往里一送!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笑容,“这句话——当由她亲口告诉我。”
叶耀圣看着侯止苑,抓住他的手,轰然倒下。
侯止苑丢开他鲜血淋漓的手,一声冷哼。
“叶耀圣,你也有后悔的那天!”侯止苑抽出冰萧,冷冷看向倒地的尸体,讥笑道:“想见我娘亲?呵呵,想得美!”
“把他的尸体送给叶耀贤。告诉他——此乃谢礼!”
“是!主子!”
闻声跑来的牢头见侯止苑杀气如此浓厚,赶紧应承。他目送侯止苑离开后,立刻派人准备,不敢耽搁。
侯止苑飞身来到水间客栈,这里已经打烊,可他一脚把门踹开!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此放肆?!”
萧诚披着外衣匆匆赶来。见到漆黑一片的客栈里,有一人坐在桌前灌酒!他大吼一嗓子,那人却不理不睬。
“侯止苑?”萧诚点了蜡烛,凑近一看,便知不好,“你来这里做什么?”
“把酒拿来。”
“别喝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彧娃娃出事了?”
侯止苑灌酒的手一抖,辛辣的烈酒洒了一身!
“难道反噬了?回乔国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萧诚急的直拍桌子,“诶呀!你倒是说话啊!再不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侯止苑目光清冷,拎着酒真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混账!混账!”萧诚气的胡子一歪,“给我把酒还来!”
侯止苑头也没回,将酒往后一丢!酒撞到柱子上,爆发出一阵轰响!
顿时碎成残渣……
顾珩赶来,见到即将走远的侯止苑,立刻飞身拦住他。
“有什么话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你这么走了算什么?”
侯止苑眼中通红!良久,才找到自己冷成冰渣的声音:“御风反噬。叶誉说,必死无疑……”
“什么?!”
“必死无疑?!”
顾珩、萧诚心里皆一痛!
“我不信他会死!一定还有救的!顾珩,我需要你找关于御风的资料。”
“好!”
“除此之外,你们皆装作什么也不知。泰斗,我不在时,你去陪他下下棋,免得他胡思乱想。”
“好好!”
……
乔霁彧醒来时,阳光照在脸上,灿烂得让人不想起床。一侧头,如往常一般,见不到侯止苑。他最近都为了登基大典忙到不可开交。
突然,一个记忆闯入脑中!乔霁彧心口钝痛!
他依稀记得……
昨晚,侯止苑知道了一切……
是梦?还是事实?
乔霁彧浑身发抖!额上冷汗直冒!
“霁彧,醒了?”
侯止苑端着早饭推门而入。见到乔霁彧清明的眼眸,便笑道:“怎么一头的汗啊?莫不是饿得发慌?”
乔霁彧目光躲闪,握紧的双手在被子里松开。
是梦吧?
定是梦……
“怎么不说话?你脸色不太好啊,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今日怎未办公?”乔霁彧下床穿衣。走了两步发觉脚下无力,于是又走回床边坐下。
“怕你饿嘛,等你吃完早饭我再去。”侯止苑把漱口水、毛巾一一拿来,等他洗漱完毕才端来早饭。
“粥?”乔霁彧看着他,不动声色道:“怎地又熬粥?”
“你可别看这粥普通,我熬了一个时辰呢!新做法,你尝尝。”
乔霁彧接过碗,这碗重的让手一直颤抖!
“等下,先喝点水。”侯止苑把粥端走,递给他一杯温水,“叶誉说起床时先喝一杯水,对身体好。”
乔霁彧点头,将水喝下。温水滚入咽喉时,有一丝痛楚,乔霁彧看着那粥,顿时不敢再喝……
侯止苑坐在他身边,盛一勺粥送到他口边,“霁彧,来尝尝。”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