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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_月舞风-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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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亲生儿子的鲜血刺激了女子的神经,原本杀气腾腾的她停下了追杀亲弟的脚步,渐渐安静下来,变得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清醒了一点,犹带血丝的眼睛茫然四顾,一眼看见角落里狼狈不堪的少年那满脸是血的容颜,愣了片刻,忽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
  “小弟!啊!”
  她挥舞着手中滴血的剪刀,放声尖叫。她不能相信,更不能原谅自己,她竟然在狂暴中杀伤了自己的弟弟,那是她的弟弟,她唯一的亲弟弟!
  她疯了,她早就疯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疯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如果不是儿子的哭泣哀叫惊动了她为人母亲的天性,她不知道会怎样收场。
  “我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认得了……连自己的弟弟……都要杀……以后,我会不会,连儿子也认不得了?会不会,连他也要杀?就为了一个男人,一个薄情负心的男人,我颜婉柔,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自言自语,似哭似笑,眼神凄厉得令人心悸。
  “凤晓天啊凤晓天,你对不起我,你实实在在对不起我!”她凄声嘶喊:“可是我颜婉柔,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我也不能因为你,总有一天会对不起我的弟弟,还有我的孩子!”
  “姐!不要!”
  当刀锋举起的时候,受伤的少年想要冲上来,却已经晚了。锐利的刀锋深深扎进了女子的咽喉中,他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利刃穿喉,以及鲜血喷出来的声音。
  “娘!”
  “姐姐!”
  剪刀呛然落地,曾经疯狂到可怖的女子,此刻却以一种温柔到了令人心碎的眼神看了他最后一眼,随即仰面倒了下去,倒在了血泊之中。
  “姐,不!姐,姐啊!”
  他跪倒在血泊中,抱起姐姐依然温暖的浴血身躯,失声狂叫。
  “姐姐!”
  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他猛然张开眼睛,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醒了?”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他猛地弹了起来,一把扯开了幔帐,只见阴轻尘坐在桌边的太师椅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你?”
  “恶梦做醒了?”阴轻尘微笑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而且还怕得很厉害。”
  他微微向前欠身,说道:“在恶梦里都喊着姐姐,是梦到颜婉柔死时的情景了吗?我真不明白,既然那件事对你的刺激这样深,你为什么还不杀了凤晓天报仇?他害死你的亲姐姐,使得你被恶梦所困,可你这眼中从不揉沙子的人,居然还留着他。颜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阴轻尘一说这话,颜烈只觉得梦中额头被剪刀扎伤的部位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下意识地抚了上去。即使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当年被刺的疤痕已经淡化到不仔细看便不太看得出来,但想起姐姐那毫不留情的当头一剪刀,那种疼痛便立刻鲜明起来,令他哪怕只是稍微一回想,都心有余悸。
  姐姐疯了都要保护的人,就算再恨,他又怎么能,怎么敢去杀了凤晓天?不要说有颜婉柔的毒誓压在头上,就是没有,只要想到那一剪刀,恐怕他都不敢轻易的去动凤晓天。
  “与你无关。”他哑声说。“我不杀他,自然有不杀他的理由,不用你多事。”
  “怎么会与我无关?”阴轻尘轻轻地笑道:“我的事虽然不是你的事,但你的事却是我的事,看你这样被过去所折磨,我怎么能忍心袖手旁观呢?”
  颜烈觉得有些不对,神情古怪地看着他。“阴轻尘,你到底想说什么?”
  阴轻尘笑了笑,往回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指着房间说道:“我问你,你知道你现在身处何处吗?”
  颜烈更加感到奇怪,但还是回答了他。
  “珍宝阁。”
  “对,珍宝阁。”阴轻尘眯起眼睛。“珍宝阁。既然是珍宝阁,那也就是说,这里面所藏的,都是我所认为的珍宝啊。”
  颜烈骇然地看着他,被他话中这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浓浓暧昧给震住了。
  “当年的事……”阴轻尘起身走到床边,双手按住床沿,倾身看着他的脸,说道:“我听说,在颜婉柔自杀的那一天,你也昏迷不醒地被人从凤鸣楼里抬了出去,满头满脸满身……都是血。”
  他抬起右手,撩起颜烈凌乱的额发,看向靠近太阳穴右侧的地方。
  “果然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能看得出来疤痕。想必当年那一剪刀,扎得很深,很疼。”
  “女人恋父,男人恋母,虽然未必是绝对的,但的确有很多男人,对自己的母亲都怀有强烈的孺慕之思。很明显,你也不例外。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你过早失去了母亲,所以你的姐姐对你来说,就如同母亲般的存在,不是吗?人如果失去了什么,就特别想要弥补什么,于是没有母亲的你深爱着你的姐姐,比任何人都要爱。”
  他轻轻抚了一下那处疤痕,以一种心痛的口吻,极其温柔地说道:“你当时,很难受吧?被自己深爱着的亲姐姐一剪刀扎下去,是不是疼得恨不能就这样死了算了?这种被至亲至爱之人所伤的滋味,我能了解,那是一直痛到了心底,连灵魂仿佛都在哭泣的痛苦。”
  “你……”
  颜烈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想躲避他的触摸。他越来越觉不对劲,阴轻尘平常的态度虽不能说完全没有暧昧的嫌疑,但今天的态度也未免过分古怪了,仿佛要宣示什么,又似是有什么不祥的事即将发生。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他说。“是你动了手脚,让我又陷进了这个恶梦里?”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的心里已经确定了答案。在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亘久折磨他的恶梦后的今天,这场恶梦再次突如其来的出现,且以着如此清晰,如此历历分明的姿态,恐怕并非偶然。
  那种幽香,那种萦绕房间,奇异的幽香。
  “你还真了解我。”阴轻尘居然并不抵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知道,原来强横如你,内心深处也有着如此脆弱的地方,也有着你最恐惧的,不敢面对的存在。”
  “那又怎么样?”颜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是,我姐姐也已经死了,一个死去的人,无论活着的时候有多重要,也再不会成为活人的弱点。”
  “是的,死人会成为活人的思念,却不会成为活人的弱点,因为一死万事空,死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阴轻尘赞许地点头。“不过,死人在这世上留下的牵挂呢,那恐怕不能说,不是弱点了吧。比如说,你姐姐的爱子……凤云霄?”
  “你很疼爱这个外甥,虽然在外人眼里你很少给他好脸色看,但其实你是个真心疼爱外甥的好舅舅,不是吗?”
  颜烈身体瞬间绷紧,眼中已是戒备。
  “你还想怎么样,你害得他还不够吗?”一想起王珏对凤云霄做下的事,颜烈就怒恨交加。“你既然恨的是我,那就冲着我来么!我既有杀人的觉悟,就有被杀的觉悟,我人就在这里,要杀要剐都是你一句话,你又何必把你的无名怒火,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三番五次地拿他来算计,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怎么样?”阴轻尘撩开了他的头发。“颜烈,你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吗?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谁?我想怎么样,颜烈,你以为,我如果真要把一切都报复在你身上,你承担得起我的怒火吗?”
  “真可笑,你该不会想说,你变成今天的阴轻尘,都是我逼的你?”颜烈大怒。
  “不错,是我灭了白虎堂,杀了你的师父,但江湖就是江湖,规矩就是规矩,白虎堂主既然有胆背约作乱,那就该有胆死!你要为师报仇,就干脆利落地杀了我,不要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罪状都推到我头上!”
  “我不妨告诉你,我最瞧不起就是你这样的人,敢做不敢当。明明是自己的选择,却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如果照你的道理,那么当年带你回颜家武馆,就是我一生犯下最大的错,任你冻饿死在风雪之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阴轻尘冷冷地盯着他,神色阴霾,恍如山雨欲来。
  “不错。”他说:“泪儿说的一点都不错。我还和你浪费口舌地说这些什么呢?你和我,根本就是走在两条背道而驰的路上,永远也不会走不到同一点。对于你,只需要做出实际行动,而不是和你徒劳地言语纠缠!”
  颜烈猛觉眼前一黑,下一瞬间,已经被狠狠地压在了床上。紧接着,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
  颜烈大惊暴怒,抬手便格,在挡开阴轻尘的同时一脚踢出。他虽伤重,这一招却极为凌厉,阴轻尘不敢硬接,闪身躲避,颜烈已经滚下床去,跳起来往外就奔。他意识到情形不妙,阴轻尘似乎已经神智失常,再和他困在一个房间里,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来。虽然他陷在珍宝阁内,就算能出房间也无处可逃,但阴轻尘眼都红了,又岂容他离开自己视线,三步两步就将他拦了回来,于是两人就这样在卧室里对打起来。
  要是换作往常,阴轻尘就算武功再好,也是绝对制不住颜烈的,但颜烈如今连伤带毒,虚弱得厉害,就是有一身的好武功,到此时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不到一成,怎么能是状态极佳且精神极度亢奋的阴轻尘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被阴轻尘一招反拧住胳膊,面朝下地按在了地上。
  手臂被制,身体反压,被迫将脸贴在地上的颜烈一个拧身,右腿就势向后猛地一记回旋反踢。他这一脚极为凶悍,要不是阴轻尘闪得快,几乎当场就被踢中面门。他身体一仰急急闪避其锋,于是那足能致人死命的一脚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踹在了墙上。
  只听“轰”的一声,墙壁竟被踹得裂开了一条大缝,露出了内砌的青砖,桌子都晃动起来,可想而知这一脚力度之刚猛。阴轻尘一惊,就这么短暂松手的刹那,颜烈已挣脱了他的制衡,跳了起来。
  “困兽犹斗,古人诚不欺我。”阴轻尘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冷冷地说。
  “即使病成这样,依然有致人于死地的威力,谁若以为你病重可欺,还真是稍不留神就会命丧你手。不愧是一方黑道魁首,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你这个疯子!”
  他不是没有发现阴轻尘对自己怀抱有某种暧昧的情愫,只是不愿往更深的地方去想。他总以为阴轻尘是个自命清高的文人,就算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也不会自贬身份做出太出格的事。做为天刹盟的盟主,即使在江湖争斗这些事上能够心计百出,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有些天真了:他实在太过高估了阴轻尘所谓文人的品格,却忽略了极重要的一点:阴轻尘固然是个文人不错,可文人二字,却并不等同于君子。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他是文人,不是君子。就如这庙堂之上有多少满嘴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的高官重臣,哪个不是读圣贤书爬上来的文人,可这些所谓饱读圣贤书的圣贤弟子做出来的卑劣之事,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丧尽天良。
  他不是君子,却是男人。一个并非君子的男人,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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