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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锋大步坐到椅子上,一口灌了热茶,也叹道:“可不是!要是天再暖和些,本来还可以冒雨行军的!这天还冷着,将士们淋着雨,肯定吃不消!只能先安营驻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当是养精蓄锐了!”展宴初安慰道。
“报——”帐外传来急急的一声传报。
孟奕羽正喝着茶,被呛了下,连连咳了几声,斥道。“什么事啊?这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出城门就有敌军搞突袭了呢!”
那侍卫也来不及认错,见到展宴初就跪到地上,急急拿出信,显然是快马加鞭仓促赶来的,看起来极为狼狈。“展少将军,您的信!”
“我的信?”展宴初有些诧异,接过信道了句。“有劳了。”
“这才刚出征呢,什么信,要这么急?”陆锋忍不住问道。
“大概是爹写给我的家书吧!”展宴初笑笑,拿着那封信,拆开看了起来。
展宴初只看了片刻,脸色就猛然变得煞白起来,笑也僵在了脸上,手指几乎都在颤抖。
孟奕羽见展宴初变成这样,眸光微黯,猜出了大概此事是与陛下有关。
“展大哥,你,你没事吧?”陆锋并不知情,还是头一回见到展宴初这样,禁不住担忧的问道。
展宴初却仿佛听不到了,只是抖着手将信紧紧攥在手里,眼睛通红。
孟奕羽面色凝重地看向他。
展宴初快步走向帐门。
“展大哥,下那么大雨,你去哪儿啊!”陆锋好奇的问道。
展宴初停住脚步,背对着陆锋,一字一顿道。“回京!”
“什么?你!”陆锋急得站了起来想去拦住展宴初,却被孟奕羽抓住了胳膊。
“让他去吧!”孟奕羽眯缝起眼睛。
陆锋看着展宴初掀开帐帘,消失在雨中,急得对孟奕羽道:“让他去?你知不知道,咱们可是奉旨出征,不是出来玩,他这样贸然回京,就不怕被守城的兵卫抓起来么!”
孟奕羽劝他道:“别担心,写信的人既然能把这封信送到他手上,让他回京,想必自有安排!”
令玦坐在龙案前,专心批着奏折,一切仿佛如常。
“陛下,该沐浴了。”一旁研墨的小太监见时候差不多了,欠身提醒道。
令玦手中的笔顿了下,冷冷应了一声。“朕,知道了。”
他将那一卷奏折批好,拂袖搁笔,起身。
“驾——驾——”展宴初骑着马在雨中疯狂的驰骋着,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马蹄将污泥踏的高高溅起。
信里的内容不断的回荡在他的脑海,他的心中痛如刀绞。
陛下,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独自一人承受痛苦!
令玦褪尽了衣物,缓缓踏入浴池之中。缭绕的雾气笼罩着他,他麻木地擦洗着身子,水珠从他雪白的肌肤上蜿蜒滴落。
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展宴初的味道。
他闭上眼,已经够了,至少,他生命中的第一个人是展宴初,那就够了。
蒲怀言暗中替展宴初打点了一切,但由于跑的太急,展宴初到了宫中的时候,几乎是从马上直接滚了下来,污水溅得他满身都是,膝盖也擦破了一大块,一瞬间便渗出了血。他却顾不得伤,咬紧牙关,站了起来,一瘸一拐,拼命的在雨中跑着陛下,等我……求你,等等我……
令玦沐过浴,出了水池,他站在诺大的浴池前,由宫人伺候着穿上外袍,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衬得他俊美恍如仙人,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冰冷死寂的没有一丝生气。
一旁的宫人用发带为令玦简单束好了发,侍卫为令玦撑着伞,走了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昏黑了下来,雨打在伞面上,发出簌簌的沉重声响,又汇聚在一起,不断注落。
令玦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伸出手,感受着那从伞面上倾泻下的冰冷的雨水,那些雨水冲刷着他修长雪白的手指,从他的指间不断溢出。
这么大的雨,展宴初的行程一定被耽搁了吧……
令玦感到有些好笑。怎么突然又想到他了?
啧,真没用。
殿外,昏天黑地,殿内,烛火通明。
关瞿跪在地上,偷偷的看向令玦。
其实,他不是一次两次这么看着令玦了。从令玦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就惊讶于那个少年的容颜。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令玦无疑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
令玦的那张脸明明那么冷傲而犀利,却又是那么的精致,绝美,摄人心魂。
在令玦还是少年的那个时候,令玦的脖颈处时常会露出一些暧昧的痕迹,常有大臣以为那是令玦的妃子太过厉害,还时常私底下取笑,只有他会猜测到,那样凶狠的痕迹,是男人留下的。
令玦这么多年没有子嗣,莫非就是因为他根本就对女人不行?而是喜欢男人?
关瞿的喉结动了下。
在他看到蒲怀言给他看那些画时,他就隐隐有些猜测了,现下,这里是令玦的寝宫,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马上就可以和这个他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绝色之人共度良宵了。
他庆幸着自己是被选中的人,浑身都禁不住的兴奋起来。
关瞿直直的盯着令玦整齐的领口,恨不得立即将那里撕开,将那个冷冰冰的人压到身下,让他脸上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同样的场景,却是不一样的人。
令玦坐在龙座上,看着跪在殿中的男子。他生的比展宴初还要英俊些,但那眼里浓烈的qing欲却让人生恶作呕。
令玦剑眉微蹙,眼里更冷了几分,站起身向内室走去。
关瞿跟了上去,在令玦停下时,迫不及待的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令玦一被碰到,就像是被击中了一般,僵了下,手里也蓄了掌力,随时可以取下身后之人的性命。
“陛下,你好美!”关瞿忍不住在他耳边痴迷的赞叹道。
令玦突然想起了那些幼时的过往,想起了令玖是怎样边赞叹着他的美,便将他的身体肆意猥亵蹂躏,玩弄的伤痕累累,肮脏至极。
为了守住这具身体的秘密,他的唇舌,他的手指,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沾染过那些肮脏污秽的东西。
再后来,就连他一直坚守着的私密之处,都已经被攻破了。
令玦自嘲的冷笑了下,呵,他这样肮脏不堪的身体,还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他冷冷闭上眼。
关瞿感受到令玦的顺从,不禁更加兴奋,贪婪的亲吻着令玦白皙滑嫩的颈侧,手也探到令玦的身前狂乱而急切的解着他的衣带。
“陛下!陛下!”朦胧中,殿外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声。
令玦睁开眼,还以为是幻听。
“陛下!”那个呼喊声更急切了。
令玦的心跳骤然加快,他本能地抓住了关瞿那只正解着自己衣带的手。
第26章
“陛下!臣展宴初求见陛下!”展宴初在雨中不停的喊道。
一旁的两个侍卫便是受了蒲公公的嘱托,见展宴初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拦着展宴初,低声劝道:“展少将军,陛下现下可不方便见您!您还是快回吧!”
展宴初却置若罔闻,只是苦苦呼喊着:“陛下!陛下!求陛下出来见臣一面!”
关瞿被令玦抓住了手腕,听着门外的呼喊声,有些诧异,禁不住问道:“陛下,怎么了?”
令玦没有回他,只是怔怔看向珠帘之外。
殿外,是展宴初急切呼喊的声音。
展宴初……他不是出征了么?怎么竟回来了?
关瞿见令玦似乎有些不愿,忍不住道:“陛下在犹豫什么呢?时辰可不早了。”他嘴上的话很温和,手上的动作却已有些强硬,急着想要扯开令玦的衣带。
令玦猛地将他挣开了。
“陛下?”关瞿有些不甘心。
令玦没有理会关瞿,他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盯着那殿门,掀开珠帘,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关瞿看着那个梦寐以求的人推开他,暗暗咬牙,攥紧拳头。
那两扇雕花大门被缓缓打开了。
展宴初被两个侍卫拦着,站在滂沱大雨之中,与令玦隔着几步之遥对望着。
展宴初的浑身都湿透了,凌乱的头发肆意的滴着水,脸色惨白,铠甲脏污,膝盖处已磨的不成样子,鲜血不断渗出。
而令玦站在殿门前,墨发随意的披散着,长衫半解,昭示着他方才在做些什么。
展宴初看着令玦微敞的衣衫,心中一阵酸涩,挣开了那两个侍卫,重重跪到令玦面前。“陛下!”
令玦看着他,半饷,才恍如梦呓般的唤道:“展宴初?”
“臣在!”展宴初一字一顿,深深的看着令玦。
令玦这才有了几分真实感,他眯缝起眼睛。“你……不是出征了么?回来做什么?”
展宴初急道:“陛下,不要再让别的人碰你了!”
令玦眸光微动。
展宴初见令玦有些动容,又道:“陛下不喜欢的,是么?陛下不是答应过臣要好好待自己?陛下,别再这么委屈求全伤害自己,好不好!”
原来……又只是他的善良在作祟么?
令玦心中一滞。“蒲公公已经和你说了么?”
“若非蒲公公说了,陛下还打算一个人这样承受到什么时候呢?”
令玦叹道:“展宴初。”
展宴初重重应道:“陛下!臣在!”
“你不是让朕别对你好么?你也不必对朕这么好……”
展宴初急道:“陛下,那是因为臣会,臣会……”
令玦转过身,打断他。“雨下得这么大,别跪在这了,回去吧!”
“不!”展宴初猛地抓住了令玦的手腕。“陛下,别走!求你!别走!”
展宴初的力气那么大,他的手就像是一把铁锁牢牢禁锢着令玦的手腕,令玦一时竟感觉有些无力,他深吸了口气。“展宴初,朕好不容易放了你!你又何必自投罗网?”
“不!不是的!”展宴初紧紧抓住令玦的手腕,红了眼眶。“陛下!做的不好的,臣,臣都可以学!只要陛下想要的,臣都会拼尽全力为陛下争取!做陛下的工具也好,棋子也罢,一切都是臣心甘情愿!陛下!求您!别让别的人……”
令玦凝眉闭上眼,伸手去掰展宴初的手。
“陛下,别去……陛下!”展宴初紧紧攥着令玦的手腕。
令玦还是掰开了展宴初的手。
展宴初在被掰开手的一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踉跄了下。
他低着头,怔怔看着夜雨打落在他空了的手掌心上,冰冷彻骨,他的眼神逐渐放空。
呵……陛下,原来,原来连这样的一个位置,您都不愿留给臣么?
令玦走回殿中,关瞿重新凑了上来,低声唤道:“陛下,外面的人可是展少将军……”
“那跟你没有关系!”令玦冷道。
关瞿惊了一下,讪讪一笑。“呵呵……也是,臣多嘴了。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您看……”他边说边将手探向令玦。“是不是该继续了?”
在关瞿的手碰到令玦的一瞬间,令玦突然拔出了剑阁上的剑,直直横在关瞿的脖颈上。
锋利的剑刃曜出一片寒光,闪过关瞿的眼前。关瞿顿时脸色煞白,连忙哆嗦着跪到地上:“陛下,陛下饶命……”
令玦眯缝起眼睛,眼里尽是狠厉与决然。“今日之事,若是你说出去了一星半点,朕便要你被千刀万剐。”
说话间,关瞿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