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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里原来服侍的人已经全部换了,现在的面孔全是墨一念熟悉的,见各位官爷都下马,程理假扮的管家,上前迎接:“各位官爷幸苦了,快进里面休息。”随后来到墨一念跟前:“主子,您的房间在这边,请随我来。”
墨一念跟在程理身后,任由他带到一间屋子前,程理转身离开的时候小声的说了一句:“人在柜子里。”
墨一念了然。
晚膳是在房间里用的,等报喜收拾完屋子走后,墨一念便打开了一旁的柜子。
柜子里用绳子绑着一个人,蜷缩在一块,嘴巴绷着一条布条,见了墨一念一脸的惊恐。
“对不住。”墨一念朝他鞠了一躬,抬手将他打晕了。
虽然知道这是死囚,但接下来这人是要被烧死的,清醒着总不太好,将人打晕后墨一念给死囚穿好自己的衣服扶到椅子上坐好,他又换了另一套黑色的衣服,好方便夜里行动。
屋内一切布置好后,墨一念走到贴近后院的窗子旁,轻轻敲了一下,窗子外的人接到暗号,将窗户打开,扶着他跳了出去。
另一边,程理他们也准备好了,在约定好的时间点,点起了火,火苗见木就爬,一下子小火变成大火,给黑夜点了一片红光。
别院里睡梦中的人被惊醒,守门的报喜也不知怎么,今夜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若不是烟熏着他醒来,可能要被活活烧死,醒来后想起屋子里还有皇上,忙大声呼喊:“走水啦!走水啦!!救命啊!!”
众人纷纷从其他地方跑了出来,抬水的抬水,灭火的灭火,但是谁都不是真心想要去救皇上,见屋内没有求救声,动作都慢了下来,毕竟此次出行目的就是“皇上驾崩”,如果这个皇上能在这里死了,他们也就不用背井离乡去边城走一趟了。
墨一念跟着程理等人此时已经跑出很远,然而他以为解脱了,自由了,要松口气的时候,身后不知不觉跟着一批来路不明的黑衣人,
迅速追到了墨一念等人面前,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程理等人将墨一念护在中间。
墨一念打量着那些黑衣人,下意识的握紧拳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墨涵预料到了他的打算,如今他正中下怀,难逃一死?
程理在墨一念的耳边小声道:“主子,一会我杀出一条路,你先走。”
墨一念点头。
眼下,双方动起手来,墨一念趁机逃跑,逃跑之中后背遭受一击,他整个人被一股力推向了前方,摔到地上。
墨一念惊觉,这不是普通的招式,这些黑衣人有灵力,来路不简单怕不是仙门世家!但不是说修仙问道之人,不屑于朝堂之争,一心只想得道升仙。
而且他未成记得有仙门世家归顺朝堂的,更没听说墨涵有这方面的人才。
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中,那人身影已追至眼前,伸手就要抓他。
墨一念忙转过身,一道剑光晃了一下他的眼睛,强光刺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正当他想“完了完了,要死了”,下一秒听见“叮”的一声,还没等他睁开眼,手臂就被人抓住,野蛮的拉着站起。
“程理?”墨一念看不清拉他的人,唤了一声,然而对方正跟黑衣人较劲,没空回他。
墨一念被拽的东倒西歪,左躲右闪,耳边尽是兵刃相交的声音,过后,那人对他说了句“走”,随后他被人扶着踩到了什么东西上,耳边有风呼呼的吹过。
墨一念下意识的睁开眼,吓了一跳,他竟然在飞!脚下踩着的是剑!他忙侧头去看救他的人是何方神圣,奈何脖子能转动的程度有限,只能看到那人身高跟他相仿,隐约是穿着一身白衣。
“你是谁?”墨一念问。
“一个不想你死的人。”那人声音在身后回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墨一念又问,。
“先甩了他们再说。”那人说完,空闲的那只手捏了个诀,两人身形晃了一晃,墨一念害怕的紧紧的闭上了眼,他的亲娘啦!墨一念只是想做个平凡人,怎么还遇上这种人物了。
在睁开眼时,四周都是树木,身后已无黑衣人,只有他和白衣人。
此时,墨一念能看清此人了,看着身形约莫年纪跟他相仿,白色的衣服,用银线秀了花纹,脸上带着半截刚好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若不是看到喉咙处的喉结,他大概会以为这是个女人。
墨一念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哪?”
那人未答却道:“跟我来。”
墨一念眨着眼,脚如同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道:“去哪?”
那人好像有点嫌烦,道:“走了就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说完便独自朝林子中的一条小路上走去。
墨一念第一次被人嫌弃,委屈道:“因为我对你一无所知呀。”见那人走了,这深更半夜,深山老林,权宜之后,他还是决定跟上白衣人的步伐。
那人走在前方,感觉到墨一念跟上了,头也不回的道:“对于救了你的人,不该先感谢一下在问吗?”
“哦,谢谢。”墨一念很没诚意的谢完,又问:“所以你是谁?”
“不知语。”那人终于放弃挣扎了,开始回答墨一念的问题。
“百家姓中有姓‘不’的吗?”墨一念脱口而出,这自报家门比墨涵对他还敷衍。
“……”
不知语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墨一念。
墨一念被盯的有些后脊发凉,赶紧转移话题:“……你刚刚说救我是不想我死,我们认识吗?“
大概不知语觉得不该跟傻人一般见识,转身继续走:“或许认识,或许不认识。”
这算什么回答?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墨一念加快了脚步,追上不知语,伸手就要去摘那个面具。
不知语反应敏捷,一把扣住了墨一念的手腕道:“你干什么?”
“还能干嘛?看看你是谁呗。”墨一念挣扎的把手抽回,揉了揉手腕:“不给看也不用使这么大的劲。”
“你下次再动手,我就砍了你的手。”不知语冷冷的说道。
“……”
真是个奇怪的人,安静不了片刻,墨一念又道:“刚才那群黑衣人是谁?为什么杀我?”
“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心里没数吗?”不知语道。
墨一念认真的想了想,这十七年里他接触最深的人就是程理、国师、报喜、墨涵,其他人大概都是见面点头示意的缘分。他道:“我从来没有得罪过谁,除了……不过我觉得应该跟他没关系。”
不知语道:“谁?墨涵吗?”
墨一念惊讶了:“你知道?”看来此人对他很是熟悉。
不知语没对于他的疑问进行解答,而是自顾自的说:“确实跟他没关系。”
“……”墨一念:“你还没回答我呢!”
“到了。”
“到了什……”墨一念正不爽,不知语突然止步,他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抬眼望去,竟被带到了一个村庄前,村庄没有名字,里面的屋子都是破破烂烂的,应该是个被弃置的村庄。
无名村里有小孩子的哭声和痛苦的□□声传出来,墨一念顺着小路走了进去,月光照进没有门的屋子里,能看见里面三三两两的躺着一些人,那些人枯瘦如柴,衣衫褴褛。
有人朝他看了过来,墨一念对上那浑浊的双眼,觉得那人如同地下的鬼,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人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然后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身边的人忙跑过去喂了几口水。
墨一念心被揪了一下似的,一口气闷在了胸膛上下不去,他道:“这里怎么了?”
“你可知渝州水患?”不知语道。
墨一念点头,永安皇城山多水多,渝州临近永安也是同理,但渝州地势低,前段时间连连下雨,渝州不少村庄被淹没,死伤无数,因此渝州知府柳州然上奏,求朝廷拨款救济百姓。他道:“朝廷拨了赈灾银两,开放了粮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难民?”
“朝廷的赈灾银两,一层层分发下来还剩多少?”不知语意味深长的看着墨一念道。
“你是说有人贪污?”墨一念道:“难道这些百姓就没有一个人去告……”说到这他意识到上哪去告状,一百万两黄金,按照眼前的难民数量来算,一层层贪污下来,到最后还有几两就算不错了,这一纸状书上去,万一正好遇上是贪污的官员,死的更快。
墨一念恍然大悟:“你知道我是谁,所以你想让我彻查此事。”
“正是。”不知语回答。
墨一念一摊手道:“可这事我管不了,你应该去找墨王。”
“找墨王?”不知语转过身,看着他:“那我且问你,你是皇上还是他是皇上?”
墨一念笑道:“如今朝堂上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墨王了,相信我,你去找他比找我有效,而且从今晚过后,墨王将成为新皇。”
不知语看着村庄中的难民,也笑了,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道:“那我告诉你,墨王不会处置柳州然呢?”
墨一念皱眉,不知语接着说:“柳州然是兵部柳尚书的侄子,柳尚书是墨王的爪牙,你觉得会有人自己断了自己手脚吗?”
“你既然对朝中之事这么了解,那就应该明白我只是个傀儡。”墨一念道:“蝼蚁如何能撼动大象?”
“所以你就躲起来将江山拱手相让?”不知语带着一丝怒意,沉声道:“还是你觉得这就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墨一念一愣,总觉得这话很是耳熟,后反应过来这段熟悉的话是他对程理说的,他惊觉:“你一直跟着我们!”
不知语默认了。
若不是不知语救了他一命,墨一念定觉得不知语是不怀好意的,缓了口气,如鱼饮水,冷暖自知,道:“说到底,有性命危险的人不是你,你怎么义正言辞都可以。”
墨一念很坦然的表明了自己的心境:“我惜命的很,今日得以搭救很感谢你,日后若是你有其他需要,我又力所能及,定当回报,但是……这么大的担子我真担不起。”顺便还替不知语指了一条路:“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不如你去皇宫谋个一官半职,替百姓伸冤?”
”……”
永安的腐败不是一个官一个人就能解决的,它从根部就已经烂了,永安需要一个主人去挖出那腐烂的根部,重新埋下新的种子,生根发芽。
不知语始终觉得眼前这个人没有他口中说的这般模样,或许该给他时间考虑下,便不再多说,转身去了一旁。
第3章 第三章
墨一念见不知语走了,环视了下这个破烂村庄,不知方向,琢磨着程理到时候会来寻他,他还是不要乱走在原地等着为好,便找了个台阶,靠着柱子,坐了下来。
开始跟人说话,他也不记得背后被人伤了,现在一安静下来痛感就传遍了全身,抬了抬肩膀,疼的他倒吸一口气,他反手摸了一把,后背衣裳湿透了,估计情况不乐观,可惜这个地方根本没法处理,而且刚刚跟不知语不欢而散,也不好意思开口要求他帮忙,只能等伤口自己结痂了。
或许是受伤的缘故,墨一念感觉特别的疲倦,想起许久没吃药了,便服了一颗药,随后垂着头,昏昏欲睡。
“哥哥,你饿了吗?这个馒头给你吃。”一个奶声奶气的男孩子声在他头顶响起,墨一念抬头,眼前站着一个衣裳破烂的男孩子,抬着手,手里握着半个黑色馒头递到他面前。
这男娃娃身子瘦得简直就是皮包骨了,感觉轻轻一推就会倒地不起。
“你不饿吗?”墨一念问道。
“饿,但是我看哥哥你好像很累,肯定是饿惨了。”男孩子抬着的手往前递了递:“所以这个给你吃。”
男孩子瘦弱的身形刺得墨一念眼睛生疼,不是皮肉上的疼,而是心里疼。
见墨一念没有反应,男孩子脏兮兮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