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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惊鸿-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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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鸿闭上眼,掩住了里面的凄惶,摇了摇头。
    夏渊把他拉得更近一些,含住他的唇,声音里带着一点兴奋一点蛊惑:“我们一起去,会想起来的。”
    千华寺的晚钟敲响时,太子一行人到了寺门。
    方丈已不是十年前的方丈,但不知是不是巧合,给他们安排的院落还是十年前的那一座,夏渊站在院中,看着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景致,良久没有挪步。
    他记得自己淘气,引开了侍卫躲在这块大石头后面,记得娘亲打他手心,用的毛竹片就是从这边的竹子上削下来的,记得他跑到了隔壁院落,看到了一个谪仙一般的人……
    荆鸿自打进了千华寺,脸色就一直很不好。他刻意躲着夏渊,奈何哪里躲得过,安顿好了一切,夏渊便来找他,拉着他到那棵杏花树下。
    当年的杏花树已然长大不少,华盖撑开,几乎遮蔽了小半个院子,但在夏渊的眼中却是变小了,那时候他甚至够不到那根最低的枝桠,现在只要伸手,就没有他够不到的地方。
    还有一点不同,如今这棵杏花树上挂了许多红线拴着的白玉手板,大概不知从何时起,这成了一种祈福的风气。
    夏渊记得那时候这棵树上只有孤零零的一块白玉手板,而那个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告诉他,那是一位奇女子挂上去的,那名女子失去了最心爱的人,可她看开了,勘破了,在那块白玉手板上留下了一句话。
    夏渊随手翻看着那些刻着人们愿望的白玉手板,对静默的荆鸿说:“我还是没有想起来,你偷了我那块白玉板之后,是带走了?还是把它挂回这里了?”
    当年的每一件事,回想起来都是在一刀刀割着荆鸿的良心,他颤声回答:“我没有带走它,它也不在这里。”
    夏渊道:“我说了,落到我手里的,都是我的,我要你把它还给我。”
    荆鸿闭了闭眼:“好,我去找。”
    “我跟你一起去。”夏渊说,“别想着躲我了,你还能躲到哪儿去。”
    那个废弃的小佛堂还在那里,新的方丈似乎对其做过简单的修缮,但里面的陈设都没有变更,还是那般陈旧破败,佛还是那座佛,香案还是那台香案,佛龛还是那只佛龛。
    夏渊一来到这里,就感觉一阵剧痛,那是那段记忆中他记得最深刻的东西,让他七孔流血的毒虫,让他痛彻心扉的背叛,都源自这里。
    他看到荆鸿也同样走得艰难,他的步履甚至是有些蹒跚的,一直走到香案前,将佛龛挪开,就看到了他们在找的东西。
    荆鸿不禁喃喃:“竟真的……还在这里。”
    红绳已经朽了,只剩下一块白玉。
    夏渊拿起白玉板,用袖子拂开上面厚厚的灰尘。他说:“当初我不识字,你一直也不肯告诉我这上面刻了什么,说我以后就会认得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这块白玉板上写了什么——
    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
    这本是一句情诗,想来刻下这句话的女子已经坦然接受了与挚爱的死别,不知她所说的佳期是何时,但她确实是放下了。
    夏渊念着念着,忽然笑了起来:“十载别离,今作佳期……难怪你那时候不告诉我是什么,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再相见?”
    荆鸿摇头,他哪里会想到,当时的无意逗弄,竟会成了如今的预言。
    “我早知道会这样的,你害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夏渊把玩着白玉手板,“因为你看不开,勘不破,你这辈子,都放不下我。”
    
    第42章 千华寺(下) …
    
    白玉手板被夏渊收了起来,他填补了记忆中最后的空白,这一夜却依旧没有睡好。
    来到这里之后,他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得到解脱,看到荆鸿为当年的事情备受折磨,他也丝毫没有感到舒坦。
    他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他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次日佛晓,夏渊早早起来,在方丈的指引下完成了斋戒仪式。
    华晋皇族历代先人的牌位都供奉在千华寺的灵堂中,夏渊的母亲身为前任皇后,是皇帝的结发妻子,自是位列其中。
    夏渊跪在灵堂中,待方丈诵经完毕后,他便让其离去休息,自己仍是定定地跪着,这一跪就跪了一整天,只喝了些小沙弥送来的净水。
    他不离开,侍卫们也都不敢松懈,在院外严密守着,连只鸟儿都飞不进来。天色渐晚,阳光从供案上移到了夏渊身后,慢慢淡去,最后徒剩一室冷寂。
    灵堂里落针可闻,案上的香烛一寸寸燃烧着,夏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静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先前的举动有多么幼稚和残忍。
    他抬起头,仿佛跪在沈凝玉的膝下,絮絮诉说:“娘,那个人害了我们,他利用我们的信任,害得我心智尽失、痴痴傻傻,害得您十年来为我担惊受怕、呕心沥血,他真的是这世上最可恨的人了,对吗?”
    “可是他又回来找我了,在您离开我之后,他代替您陪在了我的身边,这一年多来,他一直照拂着我,教我念书,教我习武,教我在宫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一步也没有离开。”
    “他现在也陪着我,就跪在门外,我只要静下来,就能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他在跪您,跪我,跪他犯下的过错。”
    “娘,您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拿他……怎么办呢?”
    “您常跟我说,人要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不能贪心,也不能强求。我想了很久,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了,我不想要他的歉疚和赎罪,我要的是他全心全意地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贪心和强求,但如果他能做到的话,”夏渊深深叩拜,“如果他真能做到的话,我们就……原谅他吧。”
    话音落下,他听到门外传来极其细微的声音,像是念珠滚动碰撞,又像是不堪重负的额头,轻轻磕在了他的心上。
    ……
    夏渊走出灵堂的时候,朝阳刚刚刺透暮沉沉的云层,门外一个人也没有,然而铺得齐整的青石板上,只有一处没有露水。
    在他身后,燃了一夜的香烛渐渐熄灭,合上了那双慈爱的眼。
    他回到那座院落,还没进屋就闻到了梗米粥的香气,推开房门,那人正忙着给他摆上碗筷,听到他进来也没有回头:“这几天都要吃素了,红楠怕殿下觉得寡淡,去弄点下饭的小菜来,这米煮的粥稠得很,光闻着味儿就知道是今年的新米,殿下……”
    “荆鸿。”夏渊唤他。
    荆鸿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来,没有躲闪他的目光,仅仅是平淡地说了句:“殿下饿了一天了吧,先过来吃点吧。”
    夏渊望着他恢复了温暖笑意的眼睛,也回了一个笑容:“好。”
    他接过荆鸿递过来的饭碗,吸溜了一大口,把他想要的那些,都吞进了肚子里。
    他们要在这里待七天,因为皇帝执意让夏渊带羽林卫,所以这次他自己的神威队来的人并不多,只带了顾天正、董安常、胡非和卓然四人,这四人也是神威队中武技最为出色的。
    顾天正对此提出过异议,他还没有放弃为萧廉脱罪,所以对另外三人不是非常信任,但夏渊并没有采纳他换人的建议,在奸细这件事情上,夏渊似乎一直不是很上心。
    这日是夏渊斋戒的第五天,夏渊没再守到那么晚,从灵堂回来后就早早睡下了。红楠来送晚饭,看他房里熄了灯,便没再进去打扰,回头的路上碰到荆鸿,荆鸿皱了皱眉问她:“怎么,殿下不吃?”
    红楠回答:“殿下已经歇下了,奴婢不敢吵他。”
    荆鸿看了看那间熄了灯的屋子,叹了口气:“把这食盒给我吧,一会儿他肯定得饿醒,我再给他送去。”
    “那是最好了。”红楠把食盒递给荆鸿,“这几天殿下心情不大好,吃不下睡不香的样子,大人您可要哄着他多吃点儿。”
    “我知道了。”
    然而荆鸿应是应下了,红楠本想等他去送的时候帮他把饭菜热一下,结果直到深夜荆鸿也没有从屋里出来,而太子那边也没什么动静,红楠实在熬不住了,便也睡下了。
    整个院落都处在安静祥和之中,只在守卫交班时才会发出一点儿声响。
    胡非打着哈欠跟董安常击了下掌,抱怨道:“哎,少了一个人,咱们就必须少睡一个时辰,我现在特别想萧廉……”
    董安常斥道:“别乱说,好好守你自己的岗。”
    胡非挠了挠头:“这么紧张干嘛,不有羽林卫在外头守着呢吗,轮得着咱们什么事啊,再说了,这几天都安生得很,再两天咱太子爷就回宫了,那刺客要下手早下手了。”
    董安常懒得跟他瞎扯,他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今天守了两个时辰,也是困得不行,这会儿就想眯上一会儿,岂料他转身还没走两步,就听胡非喊了句:“什么人!”
    他喊得极轻,不像是在警示,就只有董安常一个人听见了。董安常想都没想,当即朝着胡非出声的方向掠去,到了近前,却是什么也没看到。他疑惑万分,以为碰上了高手,全身绷紧,冷汗都下来了。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胡非哼哧哼哧的声音,再一回头,就见那货正弯着腰憋笑呢,显然刚刚是在咋呼他。
    董安常怒了:“有病啊你!”
    胡非好不容易把笑憋回去:“我这不是看你守夜都收蔫吧了嘛,给你提提神儿。”
    董安常拿剑鞘指着他鼻子骂:“这种事能开玩笑么!”
    他话没说完,就听胡非对着他身后又来了句:“什么人!”
    董安常头都没回:“我他妈再信你我就是头驴!”
    胡非往他那边走了两步:“不是,我好像……”
    董安常没再搭理他,径自走了,就剩下胡非一个人傻愣愣站那儿。胡非往那个方向伸了伸脖子,他离得远,刚又在和董安常耍贫,看得很不清楚。
    他挠头嘟囔:“好像真有个什么东西过去了,难不成是我看错了?”
    自那次行刺失败,戚杰就没有再与眼线接过头,他不知道眼线有没有暴露,也不知道太子和那个文官的情况如何,所以一直苦于没有接触他们的时机。
    他在皇城中等了半个月,总算等到一点消息,说太子要出行去千华寺,由于动用了羽林卫,一些官员忍不住要嚼舌根,戚杰确认了那名叫荆鸿的文官也要同行之后,就提前潜藏在了千华寺中。
    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戚杰不敢冒进。宇文势要他带回那个文官,在观察了五天之后,他发现这并不比行刺太子简单多少,因为那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都被铁桶般地保护着。
    今夜是他走运,逮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混进内院后,戚杰暗自庆幸——这里终究人手不足,无法像宫里那样严防死守,太子的住处前后都有两名羽林卫,而那个文官的屋子周围就薄弱许多。
    他将轻功施展到极致,脚不沾地,如一阵风般掠进了那间屋子的后窗。
    黑暗中,他听到绵长轻缓的呼吸声来自书案那边,床上没有人,想来那个文官是在看书的时候睡着了。
    经过上次在宫中的接触,他可以确定这人没有内力,也不会武功,只是那一瞬间的护盾有些邪性,而此时那人睡着,对他而言应该没有威胁。
    戚杰悄声靠近,迅捷地点住了这人的穴道,随即将他背在背上固定住,翻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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