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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劫-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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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枕词在包子铺前站定,听见风韵犹存的寡妇的招呼声,鬼使神差说:“我要……第五笼包子。”
  第五笼包子。
  有谁说过,这一笼味道最好?
  大庆之后,言枕词先来到了泽国。
  曾经死寂的水域再一次迎来了人流,许多来自大庆的百姓在岸边造房建屋,聚成村落,和泽国原有的生物混居海岸。
  人族的村落里,男人出海捕鱼,女人下水采珠,随着一条条大鱼一粒粒珍珠出现陆地之上,一艘艘大大小小的商船也随之而来,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再一次重见天日,珍宝会似乎也要重新举办,还有曾经独属泽国皇室的鲛姬鱼女,也随着大庆及商队不停歇的探索再一次出现重现世间,照样没心没肺地对着旅人唱歌。
  言枕词上了一艘小小的渔船,掌舵的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汉子,他吆喝一声:“客官去哪里?”
  言枕词:“泽国皇城能去吗?”
  年轻汉子:“有什么不可以的,现在!不过我这船划得慢,从这里去皇城得两天三夜。”
  言枕词:“无妨。”他叹息一声,“我不赶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
  年轻汉子殷勤道:“道长没有地方去吗?那不如留在这里吧!我们这边什么都有,就是缺了个道观,若道长愿意留下,我这就去和村长说,让村长召集村人替道长修建一个道观,请道长做观主,三斋五祭,绝不含糊!”
  言枕词微微笑道:“我看你们才搬来没有多久,就开始修建道观了吗?”
  年轻汉子道:“我们搬来有一年了!这水里的物产就是丰富,我若不送道长,就划到这个位置,随意撒网一捞,保准捞出一船的鱼来!我们村里的采珠女更是舒服,一日里只下水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捞出满满一衣兜的珍珠,不大不圆的珍珠在村里丢地上都没有人捡呢,这些都归功于圣后……”
  言枕词:“哦?”
  年轻汉子笑道:“若非圣后将邪魔平定,我们怎么有这样舒服的日子呢?”
  言枕词眺望远方。
  天水一色之中,有城廓隐隐约约。
  他微微笑道:“这样舒服的日子,总是让人高兴的。”
  风将茫茫大水送到了身后。
  言枕词上了泽国皇都,这里正如年轻汉子所说,到处可见前来寻宝的人,街市之中也因这些人而变得热热闹闹,吃穿住行,一应俱全。
  那些曾发生在这座皇城中的血腥与怨愤,正日渐消逝。
  他凭立殿檐风头,听风声看海潮,总觉得正有人在风中对他喁喁私语。他极力去听,却一个字也不能听见。
  此后他又在皇都之中滞留数月,再也没有能引起他朦胧回想的事物。他便离开皇都,往海底去。
  深邃的海底上下无际,左右无边。
  言枕词行走其中,不知不觉将时间也遗忘,他不知道自己想在海中找到什么,又隐约觉得自己应该在找一处很奇异的地方。
  那处地方位于深海,但并没有海水。
  那处地方有一条极为冰冷的水流,也许……也许……曾有一个人呆在那里,喊了一声冷。
  他没有找到那个地方。
  走着走着,海底出现了蒙蒙的光。
  他向光所在的方向行去,发现了曾经富有四海的令海公主所拥有的水晶宫。
  这座宫殿通体以水晶建造,于深海之中熠熠生辉,正是泽国海底当之无愧的明珠之城。
  他入了城中,发现里头竟没有海水!
  他心头顿时一跳:
  这是我所想找的地方吗?
  但这里并不寒冷。
  这不是我所想找的地方吗?
  言枕词在宫殿之中行走,他看见由流光贝贴作的墙壁,看见红珊瑚铺成的地面,也看见了许许多多藏在宝库之中普通人终身也难得见一样的宝贝。
  可当他来到一个轩敞的大厅里时,之前所看见的一切均在脑海里消散了。
  冥冥之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拉住,使他坐在椅子上,并将烛火重新点燃。
  他就这样坐着,等着,注视着燃烧的火焰,总觉得再下一刻,这里就会锣鼓喧天,众宾列位。而他正要在一群人中救出他所关心的那个人。
  我可不会让他——
  我要将他——
  言枕词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大海竟也有走完的那一天。
  当言枕词自海中出来,岸边的小村变成了小城,泽国的皇都变成了大庆的海郡。他接到了一封来自剑宫的信。
  信是晏真人寄来的。
  信中写道:大庆如今占据世家、泽国、落心斋,已是庞然大物,却未停下脚步,乃将触角再往而去南北而去,其一统天下的大势,或许已经不可阻拦。
  言枕词没有回信。
  他去往世家。
  巍峨高耸的城墙还残留着刀兵的痕迹,但行走城下的人脸上已再不见悲苦的色彩。
  言枕词注视了许久。
  一位挎着篮子的老太太来到他旁边:“后生,你怎么在这里一站就是半天?”
  “我是来找人的……”言枕词回神笑道,“但还没能和他联系上。”
  老太太释然:“原来是这样。”她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从中拿出了个大水梨,递给言枕词,“别干等着,吃个梨润润嗓子。”
  言枕词:“多谢您。”
  老太太笑道:“客气什么呢?自家种的梨子,你先尝尝好不好吃,我也好拿去布庄换两尺新布穿穿。”
  言枕词吃了口梨子,又水又翠,确实好吃,他如实回馈。
  老人很是高兴,也不急着赶集了,反站在言枕词身旁,絮叨说了一通家中的柴米油盐。
  排队进城的人还在排队,人流攒动之中,骚乱忽生,惊叫声音响在城门口:“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偷了我的钱袋!”
  骚乱引得老人连同周围人一起好奇前望。
  言枕词方欲出手,耳朵忽然一动,又将抬起的手放了下来。
  几息之后,一声吆喝响在城门处,守城的兵丁于人群之中准确分辨出偷了钱袋的贼,三下五除二就将人制服,把钱袋还给了失主。
  拿框梨子的老太太在人群中看完了热闹,心满意足地回过头,正欲再和城门口的后生说话,却见身后空荡荡的,那后生不知什么时候不在了。
  言枕词离开了城门口。
  那里的人不需要他的帮助,他便往下一个地方去。
  他在城中信步而走,百年前从大庆分割的土地在百年之后再回大庆,重归也不过几载,可是他听路边街上,一个个人已经与有荣焉地说“我大庆——”了。
  卖鱼的夸着自己鱼好,卖布的赞着自己布美,妇人牵着孩童,男子搀扶老人,说说笑笑向前行去,喜气欢颜总在脸上。
  众人的欢喜也来到了言枕词脸上。
  他以脚步丈量着这广大的地方,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从一座城池来到另一座城池。
  直至他一路走到了中都,中都有世家八姓,有社稷鼎,还有朱紫楼与诸子台。
  登朱紫楼望诸子台,遥想当年,诸子羽扇纶巾,谈笑之间,客似云来云聚客。
  可惜如今,总成当年。
  言枕词在这一处树影婆娑,曲水流觞的庭院之中信步而走,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突然看见一栋藏在树影中的房屋。
  一种朦胧的期待忽然自心中升起来。
  他看着这栋玲珑小楼,依循心中最深处的感觉,不走正门,反轻轻一跃,从窗台跃到了二楼里边。
  二楼放着个屏风,屏风之后摆着一架琴。
  他入了室内,白纱轻扬,焚香隐隐,朦胧视野之间,忽然一声“铮铮”,琴音骤响!
  音弦起,银屏破,音弦落,玉珠击。
  言枕词脑袋一懵,那一直藏在心中的字句破茧成蝶,脱口而出:“阿渊!”
  他推开屏风,扯下纱帐,见着了屋内凝霜琴,可琴后无人,只有风不住吹来,吹响琴弦。
  他退后两步,跌坐椅子上,一挥手拂落桌面香炉玉杯。
  大梦一场,真假孰辨?
  离了世家以后,再往西走,就是一片沙海。
  沙海之中尽是黄沙,渺无人烟。此地就和深海一样,他没有目的的闲逛着,见日升日落月升月落,早已将时间忘怀。
  中途他又接到了剑宫来信。
  还是晏真人写的。
  晏真人在信中写道:
  大庆势力越发庞大,圣后之令,天下咸来相从。而师侄风烛残年,命将不久,师侄在时,剑宫与大庆尚且两安,师侄若走,恐大庆一统野心将剑宫笼罩。
  若师叔在外无事,祈师叔千万回剑宫一趟,观新任掌门即位大典。
  人神若在,圣后也不敢犯边……
  读信之间,依稀有人在耳旁蔑笑一声。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剑宫千年傲世万年不倒的。
  这声音如蜻蜓点水,在言枕词耳旁一触既收,等言枕词反应过来想要去抓住的时候,已经消散在天地之中。
  言枕词追不回声音,却在这一道声音之中下定决心。
  我出生入死,几番豁命,半为剑宫,半为苍生。
  但若大庆的一统能让这天穹之下愿意好好生活的人都好好生活,也许我也不该锢于门派之见,再掀风雨。
  他到底没有回信。
  那只将信送来的仙鹤在天空久久徘徊,长长唳鸣,终于孤独远去。
  言枕词继续随意地在沙海中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发现沙海之中出现了一处绿洲,绿洲之上还有一处石制堡垒,只是如今,堡垒破败,四处都是残桓断壁。
  言枕词进了这处遗迹。
  遗迹不大,他很快来到堡垒的中心位置。
  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上倒吊无数尸体,尸体早已化成白骨,池子里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层浅浅的蓝水还停留在池子底部,散发着些许生命之力。
  言枕词在池边站了很久。
  他不知不觉蹲下身,将手探入池中,仿佛抚摸着一个看不见的人。
  他在这时候渐渐明悟。
  我在找一个人,我想救回一个人。
  他叫阿渊。
  他曾经陪伴过我很久很久,我与他有许多许多的回忆。
  我去的每一处地方,都有他的影子。
  可我忘记他了,我记不起来所有关于他的一切!
  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一定要救回他!
  风,自南向北不歇吹着。
  离了沙海,言枕词东游西荡,横穿不夜山川,在其中心处只有白天而没有黑夜的呆了好久,他总觉得自己能在这里看见一片火海。
  那火海在大地上烈烈烧灼,比他有生以来见着的所有火焰都要红,都要美,都要让人心疼。
  他想将这片火海揽入怀中,甚至愿意被其焚烧而死。
  可他们似乎相隔着一整个世界,他无论如何努力,总触不到那方。
  在离开不夜山川的那一刻,他又收到了剑宫的来信。
  这一次,信件不再只独他有,剑宫的仙鹤扑扇着翅膀飞向幽陆各处,其中一只停留在他身前。
  言枕词不需拆信,已从惨白的信封上猜出了一切。
  他抚摸送信仙鹤,千言万语,只凝成一声幽幽叹息。
  从此以后,言枕词再也没有收到剑宫来信。
  大抵又有一两年过,他履足北疆。
  风狂如刀,沙飞似铁的北疆,在如今也有了新的变化,酒馆里再也不随处可见携刀带剑的酒客,路旁也不见弃至于地的尸体,大家喝酒吃肉,朗朗的笑声不止存在于豪客之间,也存在于街角的穷人之中。
  言枕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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