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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袖垂下眼。“薛少瑾临死前说,他当时是想要救我的。”
薛朗诧异的挑了挑眉。
凤宿抿紧了唇,在犹豫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他知道自己天生多疑,可他也不想让薛朗再觉得他多疑了,他已经辜负了薛朗的信任,不想让薛朗再失望了。
“然后呢?”薛朗问。
“当时我逃出皇宫,被薛少瑾带人堵截,险些死在他的刀下,幸亏我娘及时出现救了我。”
“湘嫔?”薛朗想起来,当时确实是湘嫔带着凤宿逃了出去,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俩是侥幸逃了出去。
可是凤宿却说,是湘嫔救了他?湘嫔一个弱女子,怎么救?
凤宿点点头,“我也没有想到,我娘的武功,绝对不逊于任何一个宫中禁卫,她临死前让我来投奔我小舅。投奔是小事,我更想弄清楚的是,我娘到底是什么人?”
“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来,竟然从没露出过行迹?那我父皇知不知道?”
薛朗想了想道:“应该是知道的。”
凤宿接着道:“我娘将我从薛少瑾的刀下救了下来,杀了在场的所有人,薛少瑾却恳求我饶他一命。”
“你没有?”
“我没有,我当时觉得他背叛了我,我不杀他,他便要杀我,于是我就”凤宿垂下眼,“可是现在我却有些后悔。”
薛朗有些意外,凤宿道:“薛少瑾说他当时是想救我,但是我却没有信任他,反而要杀他,所以他恨我。”
薛朗这才了解事情原委,他本以为薛少瑾只是恨凤宿险些杀了自己,便有些不可置信的冷笑了一声,“这是个什么道理?”
“我也在想这是个什么道理,而且,我也不信他真是为了救我。他摇摆不定,趋炎附势,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凤宿道。
“那我也是这种人吗”薛朗问道。
凤宿摇摇头,薛朗微微挑眉,似笑非笑。于是凤宿便想起了自己之前怀疑他的事,有些愧疚道:“之前的事是我错了。”
看薛朗的表情,难道是自己做错了?凤宿声音有些艰涩,“你也觉得薛少瑾当时是想救我吗?”
薛朗:“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你眼神不好,他自己摇摆不定,两边都想讨好,混了个里外不是人。怨得了谁?”
凤宿:“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薛朗问:“他当时什么反应?”
凤宿笑了笑,“恼羞成怒了呗。”
这时候,薛朗忽然想到,前世凤宿要杀他,是不是也是笃定了自己对他有威胁。
这样一想,薛朗觉得自己和薛少瑾有点相似。
都觉得自己为凤宿一片痴心,却被凤宿恩将仇报。只不过,薛少瑾的痴心有待商酌,而自己却忠心耿耿。
是不是在当时的凤宿眼里,自己和薛少瑾是一样的人?自以为忠心耿耿,在凤宿眼里都是可疑危险?
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从未对凤宿拔过刀,凤宿有什么理由怀疑他?边关四年,他和凤宿连面都没有见过,谈何做错?
那凤宿当时到底为何要杀自己?
这个问题薛朗一直不明白,难道真的是觉得自己要谋逆造反么?
凤宿忽然问:“你在想什么?”
“你俩都嘀嘀咕咕大半个时辰了,吵不吵呀?”觅雪嚷嚷着掀开帘子探出头。
“闭嘴!”两人齐声道。
觅雪委屈的揉揉鼻子,“刚刚还喊人家少爷,现在就这么跟少爷说话。”
这时,薛朗忽然耳尖微动,察觉到周围不对劲。他唇角一勾,“那老板果然没说错。”
这时,四周蹦出来十几名拿着大刀的壮汉,觅雪吓得惊叫了一声,反观薛朗和凤宿,仍是一脸淡定,甚至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意味。
壮汉第一眼便扫到了穿得花枝招展的觅雪,杀气腾腾的一笑,“还是个富家少爷,肯定有钱。”
“把钱都交出来,放你们一马,要不然”众山贼摩拳擦掌。
凤宿:“少爷,让你交钱呢。”
薛朗:“对啊少爷,快给钱,要不然小的们就没命了。”
觅雪吓坏了,连忙往后缩,尖叫道:“我不是少爷!他才是,他俩才是管事儿的!”
凤宿无辜道:“我们就是俩赶车的,钱都在少爷身上。”
薛朗笑道:“别舍不得钱了,少爷快交出来,保命最重要。”
觅雪简直要抓狂了,山贼们狐疑的对视一眼,凤宿和薛朗浮夸的表演让他们感觉自己被耍了。
于是头领把刀一横,怒道:“把钱交出来!”说着便朝薛朗刺去。
这头领也是个汉子,不打看似柔弱的凤宿,反而去打身强力壮的薛朗。
薛朗飞身而起,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向头领劈了过去,头领下意识的把刀横在胸前一挡,登时被击退了一步半。
薛朗心中诧异,寻常人根本接不住他这一掌,这头领却能毫发无伤。俩人走了几十招后,头领便败下阵来,吐了一口血。
其余人冲了上去,皆被薛朗一招制敌。
凤宿和觅雪目光呆滞,凤宿知道薛朗武功高强,却没想到薛朗能高强到这个地步,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时,有山贼从侧里一劈,刺向毫无防备的凤宿。
凤宿看也不看,劈向那人的手肘,那人的刀登时被打的脱了手,紧接着凤宿凌空跃起,朝那人踢了过去——
众山贼被打得哭爹喊娘。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车夫的武功竟如此高强。
第34章 入川
就在这时; 只听得一声娇喝,“你们休要欺负无辜路人!”
道路前方,只见一名身着白衫的少女冲了出来; 她骑着马; 手里还握着一把剑,面色冷然的盯着众人。
这美救英雄来得有点儿晚。
“”众山贼心道,也不知道谁在欺负谁。
然而山贼头领一见到少女; 却立刻面露尴尬之色,“小姐?”
少女高高坐在马背上; 居高临下的冷哼了一声; “你可越来越出息了,从陈家出来后竟做起这欺软怕硬的营生。”
凤宿有些惊讶; 这俩人竟然认识?
山贼头领更尴尬了,支支吾吾道:“陈小姐有所不知; 小的离开陈家后,流落四处; 和一伙兄弟无处可去,便只能落草为寇。”
少女冷哼了一声,盯着山贼头领看了一会,“你要实在无处可去; 可以回陈家来,我去叔叔那为你说情。”
山贼头领笑了笑; “谢谢小姐好意; 算了。”
他回头看了眼手下; “这么多弟兄小的实在放心不下。”
少女脸黑了,颇有些不悦。
山贼头领朝薛朗咧嘴一笑,“这位兄弟武艺精湛,某自愧不如,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切磋一二。”
薛朗颔首,山贼头领又朝少女躬身作了一揖,“既然如此,小的们便走了,小姐再会。”
少女冷冷的盯着山贼头领的背影远去,转头看向凤宿,“你们打算去哪?”
凤宿道:“锦官城。”
少女道:“正巧,我也要回锦官城,不若我带你们一起?沿途山贼肆虐,有我在,他们便不敢为难你们。”
观少女言语间颇为自信,凤宿心里一面开始猜测少女的身份,一面笑道:“那就劳烦姑娘了。”
少女名叫陈清羽,是锦官城人,自称游历归来,而山贼的头领名叫陈青,曾是陈家的家奴,因为斗殴被陈家赶出门去,而后流落四处,后来干脆做起了落草为寇的营生。
凤宿对陈清羽依然是那套投奔亲戚的说辞,陈清羽一听说凤宿是来寻人,便问:“你亲戚叫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锦官城中还没有多少人家是我不认识的。”
凤宿颇有些欣喜,便问道:“姑娘可知道春生坊?”
陈清羽眼含讶异,“春生坊?早没啦。”
凤宿和薛朗齐齐一怔,觅雪幸灾乐祸道:“完啦~这下可怎么办呐。”
还未到凤宿说话,陈清羽便讶异道:“你是男的?”
觅雪:“???”
陈清羽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他一眼,“我还以为,是谁家小姐女扮男装来着。”
觅雪嘴角一抽:“”
凤宿接着问:“怎么没的?”
陈清羽便不再与觅雪说话,答道:“我也不知,春生坊消失的那阵我还未出生,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陈清羽娓娓道来
春生坊原本是蜀州第一绣坊,产业遍布蜀州各地,只不过在二十年前的某一日,一夜之间,蜀州所有的春生坊都闭门歇业,继而销声匿迹了。
没有人知道春生坊是为何消失的,就连春生坊的掌柜仆人,也都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陈清羽道:“听说春生坊的蜀绣可是一绝,可惜了。”
春生坊没了?那自己要怎么找小舅?还有,为什么春生坊会无缘无故的突然消失?
可真是走哪儿堵哪儿。
凤宿心中一沉,“那你可听说过柳君泽?”
陈清羽摇了摇头,“他是你要投奔的亲戚吗?难道是春生坊里的人?”
凤宿颔首,陈清羽面色有些凝重,“到了蜀州我派人替你打听打听,不过他要是是春生坊的人的话,可能希望不大。”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凤宿叹了一声,“那便多谢姑娘了。”
“举手之劳罢了。”陈清羽道,“坊间传言,说春生坊消失是因为得罪了某些贵人。”见凤宿眉头蹙得更紧了,立刻意识道说错了话,于是干笑了一声,“说不定是不想开了,浪迹天涯去了。”
众人:“”
陈清羽:“”
这一番尴尬的安慰简直让人不知道怎么接话。
陈清羽常常瘫着张俏脸,看起来非常冷酷,却十足十的是个面冷心热之人。自从陈清羽加入他们的队伍后,觅雪便不再缠着凤宿
因为陈清羽快把觅雪问疯了。
陈清羽对觅雪随身带的瓶瓶罐罐十分感兴趣,天天缠着他问东问西,觅雪简直要疯了,他万万没想到,陈清羽一个大姑娘家,竟然不会打扮自己,居然理所当然的认为口脂只有一种颜色!!!
陈清羽好奇的指着觅雪拿出来的小罐子,“这个又是干什么的来着?”
觅雪烦不胜烦,“姑奶奶,你都问了八遍了,这个是抹在眼睛底下的。”
陈清羽茫然道:“你的罐子都长得一样,我忘了,为什么要抹在眼睛底下来着?”
“你熬夜之后眼睛底下会不会变黑?那么你就可以”
陈清羽:“我不熬夜。”
觅雪“我不说了。”
陈清羽:“我不插话了你快说。”
觅雪:“你晚上在眼底敷上这膏药,然后按一会眼周围的穴位,保证你第二天眼睛贼亮堂!”他瞅了瞅陈清羽明亮的双眼,“算了,你用不上。”
陈清羽又拿起一个罐子,“那这个怎么用?”
觅雪要抓狂了,“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
陈清羽低下声音,似有些忧愁道:“我叔叔不让我碰这些,他说这是那些娇娇女用的东西,会影响我练武。”
觅雪惊了,“这也太惨了,难怪你跟个男人似的。”
陈清羽冷冷的横了他一眼,觅雪讪讪闭嘴了。
好凶,怕怕。
半晌,觅雪“嗨”了一声,“我教你嘛。”
陈清羽眼睛一亮,于是觅雪便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起了脂粉要如何涂,青黛要如何画才显漂亮等等。
短短两日,凤宿和薛朗便震惊的看着陈清羽和觅雪成了无话不谈的手帕交。
两日后,众人终于到了锦官城。
蜀地富饶,又因与其他地方隔着秦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