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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沈召南是先帝太子唯一的儿子,多少不服女帝之人希望他发动宫变夺回皇位,而女帝之臣则千方百计想除掉他。
沈召南的处地不可谓不尴尬。
长杳感受到了沈召南的紧张和不安,感受到了他日复一日的惶恐,也感受到了沈召南心底的怨恨和不甘。
可惜啊,死得早。
静太妃上上下下地把长杳摸了一遍,发现自己儿子没受伤之后眼泪直掉:“我苦命的儿啊。。。。。。”
长杳很无奈,他这不是好好的吗:“母妃,我没事。”
宋烈烈听到七殿下这么勉强的一声“母妃”,差点笑出声。
好在静太妃以为自己儿子只是受惊过度累着了,并不在意。
在一众婢女的拥簇下,长杳被强行送回了屋里。
长杳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宋烈烈,表示了极度的抗议。
宋烈烈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静太妃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眼波微微一闪,对宋烈烈道:“莫迟,你来一下。”
莫迟,是这个侍卫的名字。
宋烈烈心念微动,低头应是,便跟着静太妃离开了后院,来到了书房。
静太妃挥退了婢女,定定地看着宋烈烈。
宋烈烈感觉很不自在,但记忆里也没有多少对静太妃的描述,只知道这位太妃曾是先帝太子的太子妃,宠儿如命。
静太妃默默地看了宋烈烈一会儿,像是认命一般叹了口气。
宋烈烈垂首低眉,不敢多言。
“莫迟啊,你对召南。。。。。。仅仅是主仆情谊么?”静太妃一句话,就把宋烈烈问傻了。
宋烈烈:“???”
他极力想从莫迟的记忆中寻找蛛丝马迹,却徒劳无获。
在想起之前从沈召南记忆中看到的浮光掠影的片段,宋烈烈蹙眉。
莫非沈召南对莫迟。。。。。。宋烈烈不敢细想。
一想就觉得可怕。
宋烈烈揣测着静太妃的意思答道:“属下对主子绝无非分之想。”
怎么回事,为什么静太妃的脸色更差了?
宋烈烈满眼茫然。
静太妃幽幽地叹了口气:“吾儿年幼不知事,既然他看上你了,他要干什么你从了便是,莫要忘了先太子对你的恩情。”
宋烈烈算是明白了,沈召南看上莫迟了,可惜莫迟是个榆木脑袋不明白,静太妃这是为儿子着急了。
他面上不敢有疑,依照莫迟的性子低声又木讷地应道:“是。”
静太妃长叹了口气,挥挥手:“你去吧,去看看召南。”
宋烈烈行礼告退,依照记忆中的路线往沈召南房中走去。
一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脂粉气熏了个鼻痒痒:“阿嚏!”
宋烈烈揉揉鼻子,目瞪口呆地瞧着满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婢女,轻咳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咳的长杳仿佛等到了救星,立刻扑过来紧紧抱住宋烈烈的手臂,戒备地盯着那些婢女:“有他来照顾本王,你们可以出去了!”
那模样,仿佛这群花枝招展柔媚如水的美人们是毒蛇猛兽。
不对,七殿下不会怕毒蛇猛兽,应该是像一年不洗澡浑身脏污的人才对。
待婢女们退下,长杳才松了口气,拉着宋烈烈坐下,面色中带了几分犹豫几分痛心。
宋烈烈莫名其妙:“你有话直说啊。”
长杳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半晌,终于认命一般把手伸了出来。
宋烈烈:“?”
只见长杳的手心渐渐聚集了一团白雾,白雾落至地上,渐成人形。
宋烈烈定睛一看,那凝形的魂魄竟是沈召南的模样!
“他不去投胎!?”宋烈烈惊诧道。
沈召南似乎能听见他的话,白了宋烈烈一眼:“当然不去啦,有人在等我呢。”
沈召南突然定定地看着宋烈烈,眸中涌动着疯狂的爱意,因为已是魂魄状态而丝毫不加遮掩。
“莫迟。。。。。。”沈召南柔声呢喃。
宋烈烈一惊,脑海里陡然炸响刚刚静太妃的话,捂住脸道:“你认错人了!”
沈召南呆呆地伸出手,穿过了宋烈烈的头:“原来你还在这里。”
长杳:“???”
什么情况?
宋烈烈:“!!!”
你认错了!
你真的认错了!
好在沈召南现在是魂魄状态,无法真正触碰到宋烈烈,且宋烈烈为赤龙,周身自有烈焰罡气护体,沈召南贸然触碰,魂体已经变淡了许多。
沈召南在手臂穿过宋烈烈的头时,必然能感受到烈火焚烧之痛,只是他对莫迟的感情太过浓烈,以至于被他忽视。
现在宋烈烈往后退了一步,沈召南才猛然清醒过来,不得不承认他的莫迟已经身死的事实。
他颓然地坐在凳子上,并且惊恐地发现自己变成鬼之后虽然碰得到死物,但碰不到活物。
“所以你现在是变成了他的模样?”沈召南听宋烈烈讲述了前因后果,问道。
“是。”宋烈烈点头。
沈召南忽然扭头看着长杳,突兀问道:“你原本长什么模样,太丑的话本王可不许你变成本王的模样。”
宋烈烈嘴角抽搐很想笑,沈召南这挑剔的模样跟长杳竟有种莫名相似。
长杳气了个倒仰,怒而变回真身,绝色姿容着着实实惊了沈召南一把。
见效果不错,长杳这才满意,哼道:“本殿变成你的模样那是你的荣幸,竟还敢挑三拣四,真是好大的胆子!”
沈召南没说什么,只盯着宋烈烈的脸看,仿佛在透过这张脸,看着另一个灵魂。
一个令他深爱至死,死后执念深重魂魄不散不去投胎的人。
宋烈烈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正准备说些什么,忽听沈召南道:“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没等宋烈烈回答,沈召南茫然道:“他是不是去投胎了?”
他问的时候,眼睛里的茫然和心痛刺了宋烈烈的眼,宋烈烈觉得这样的眼神很熟悉,就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看着他,这般的失魂落魄。
宋烈烈沉默半晌,点了点头:“是的。”
沈召南的神色委顿了几分,他愣愣地看着前方,目光有一瞬的空洞:“那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他了?”
宋烈烈不想打击他,但还是如实相告:“凡人身死,执念不深者即刻入冥府,积福积善者走黄泉路,过三生石,登望乡台,上奈何桥,饮下一碗孟婆汤前尘旧事皆忘,按照顺序投胎转世,片刻耽搁不得。”
意思是,莫迟了无牵挂已入冥府,入了冥府之后便再无回头路。
虽然宋烈烈身为南池君,曾与冥主空伽有几分交情,但生死有命,宋烈烈也不会多管闲事让空伽发出敕令送莫迟还魂。
“他会忘了我,对吧?”沈召南呆呆地问道,“下辈子,我不会再遇见他了,是不是?”
这样的小王爷很让人心疼,偏偏长杳是个不解风情的,冷漠道:“不一定啊,如果你现在执念了却去投胎,没准追得上,万一你们两心相悦感动了孟婆,她给你们栓根红线让你们下辈子续姻缘也说不定。”
宋烈烈眼神制止了长杳说下去,沈召南已经够可怜了,又何必这样雪上加霜。
谁都知道,滞留在阳间的魂魄执念必然深重难消,而阴间百日相当于凡间一日,等沈召南了却执念去投胎,早已来不及,又谈何来世续姻缘?
长杳自知过分,闭了嘴。
沈召南突然笑了一声,笑声悲切,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原来我为了他执念深重至此,他却半分不曾把我放在心上。”沈召南眼里,已是死寂一片。
想了想,宋烈烈决定骗骗这个可怜的短命小王爷:“其实我拿到了莫迟的记忆,他记忆里大多数都是你。”只是对你没有那种男女之情罢了。
沈召南眸光微亮,看向宋烈烈的目光带着一丝期盼,仿佛宋烈烈接下来的话就是监斩官手里的令箭,落地或不落地,能定他生死。
那目光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宋烈烈面露不忍。
宋烈烈:“他不是不牵挂你,他是不知道你会滞留尘世,所以才去了冥府,是想等你一起投胎。我算了算,他此刻正在望乡台等你,等你执念了却,便去寻他吧。”
听了这话,长杳看了宋烈烈一眼,已经知道宋烈烈是在骗沈召南。
凡人总以为可以在阴间等生前的亲人,挚爱,挚友,孰不知阴间自有律法,死魂去投胎,半分不得耽搁。
可宋烈烈不会不知道,长杳不由得对宋烈烈多了几分好感:南池君,还是挺善良的人。
这番话对于沈召南来说却如救命良药,他眸光骤亮,几乎有些痴傻的眼神带着甜蜜的满足:“真的吗?”
“真的。”宋烈烈笃定道。
沈召南微微笑了起来,小王爷长得本就不差,这一笑更如初春桃李般明丽。
“所以你可以去投胎了。”宋烈烈以为莫迟便是他的执念,便道。
沈召南神色忽然一变,眸中的怨毒与恨意不加遮掩,滔天的怒火喷射出来,几乎要将自己的魂魄燃烧成灰烬。
他道:“我心之牵挂为莫迟,执念却不在此。”
长杳忍不住问道:“你执念为何?”
沈召南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沈——朝——如!”
沈朝如,是当今女帝的名讳。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小剧场:
长杳(哭唧唧):哇想不到女帝是个变态我的贞洁会不会被她。。。。。。QAQ
宋烈烈(杀气):除了我,你的贞洁还想给谁?
长杳(黏糊糊凑上去):不给你还能给谁?
围观全程的魂魄沈召南:。。。。。。(狗男男)
还未正式出场的女帝沈朝如(冷笑):呵。
女帝官配阿暮:今天没有镜头呢(笑)
☆、入宫
就算是得到了沈召南记忆的长杳也没想到,沈召南的恨有如此之深。
毒箭之所以令人胆寒,不是因为它锋利的寒铁箭头,而是因为上面涂抹的见血封喉之毒。
从沈召南那里得到的记忆便是利箭,而看到沈召南提起沈朝如时的眼神,长杳方才知这才是毒。
“我有你的记忆,也知道她对你干了什么。”为了防止沈召南絮絮叨叨地提起自己和女帝的渊源从而浪费时间,长杳主动道。
沈召南并没有多惊讶,他知道这俩人来历不凡,且宋烈烈拥有莫迟地记忆,那长杳拿到他的记忆也正常。
沈召南强忍心中的怒意和怨恨,尽量平静地开口,声音却仍是控制不住地颤抖:“我十六岁那年,父亲薨逝,皇祖父召我进宫,那时她也在。”
“我知道皇祖父想将皇位传给我,奈何那时她的势力遍及朝野,已将皇祖父架空,否则她谋害太子,又怎会不被定罪?”
“皇祖父立了她为皇太女,一年后便驾崩了,我知道,是她杀了皇祖父!”
“那个女人登基后,先封了我恭亲王的爵位,日日召我进宫,若不是她用我娘亲和叔父们威胁我,我断不会与她行那等有违人伦之事!”
说到这里,仿佛触及到了沈召南最深最痛的回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着道:“如此三年后,她突然不日日召见我了,即使召见,也不像以前那般留我在宫中过夜,至多酉时,她便会让我出宫。”
“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如今我遇刺的消息传入了宫中,想来很快她便要召我入宫了。”
长杳打断他:“是召我入宫。”
沈召南:“。。。。。。”
听了半天宋烈烈也没听到